20、chapter 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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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光祭是在每年第一个光月的第一个光耀日举行的节日，也是除新年之外对人类而言最隆重的节日。
为了纪念高举圣剑带领人类在世纪战争赢得胜利的拉齐娜·莱德利亚，人们将每年光元素最活跃的一天定为纪念日。在埋葬着这位英雄的耀塔之前，为她祈祷、为她歌唱、为她朗诵赞美诗。
圣光祭当天，当代耀塔塔主会在正对着耀塔的拉齐娜广场举行圣光仪式。承载着人们愿望的金色日芒花会在赞美诗的旋律中，被送往沉眠着无数先烈英雄的耀塔。
“还没想好。”桃乐丝回答父亲道，比起愿望她更在意另一件事情，“今年我可以去明光城参加圣光祭吗？”
之前由于身体原因，桃乐丝的双亲几乎在她周围竖起了密不透风的墙。魔法元素可能引起的各种意外事件都被考虑在内，更别提充斥着光元素的圣光祭了。
“当然可以了。”西格蒙德语气坚定，“欧文当天有巡查的任务，我们可以在明光城多停留一段时间。”
明光城是人类王国莱德利亚的首都，也是耀塔总部的地址。欧文与奥塔目前都常驻明光城。
“明光城有什么好玩的吗？”桃乐丝用期待的目光看向父亲，“我能见到耀塔吗？”
“耀塔是肯定能看到的。那么显眼的建筑，在城门之外就已经能看到了。不过其它地方我不怎么了解。”西格蒙德仰着头回忆道，“你外祖父倒是在明光城有房子，只是他讨厌被人认出来身份，基本上没怎么住过。”
“想要导游的话除了你奥塔姐姐应该就只剩艾夫斯叔叔了。这两个人都是在明光城长大的。欧文要是当天不忙的话倒也可以。”
艾夫斯是桃乐丝父母共同的朋友，似乎是魔药水平非常厉害的魔药大师。不过每次来桃乐丝家做客的时候，都会变成艾夫斯西格蒙德加索吉尔斯的混战。
可能因为他们是关系好到能够打架的朋友。
“哥哥说明光城有种糖很好吃！”桃乐丝双手撑着桌子开心地说道，“等我去了我也可以尝尝了！”
“啊，他说的是光元素特产吧？”西格蒙德了然道，“味道确实挺不错的。你妈妈也很喜欢。”
“不过你吃太多的话，我可能要找艾夫斯给你熬防蛀牙魔药了。”西格蒙德笑着说着有点可怕的话，“他手里的魔药虽然效果都很好，但是味道可不怎么令人恭维哦。”
“索吉尔斯叔叔说是令人怀疑人生、呃、想要立刻魂归大地的苦。”桃乐丝吐了吐舌头，有些害怕地说道。
“那是因为艾夫斯专门给他的药里面撒了苦麻。”西格蒙德耸了耸肩膀，“然而事实证明苦依旧堵不住索吉尔斯的嘴。”
桃乐丝不知道该用什么眼神注视自己的父亲了。显然近期的事情让西格蒙德彻底放弃在她面前维护危危可及的塑料友谊。
西格蒙德咳了几声，为自己解释道：“这是艾夫斯的实验。那个人遇上魔药相关什么可怕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等等。”
西格蒙德突然灵光一闪。
“也许我们可以把木游鱼专送给艾夫斯。反正梅其实没有明说到底要给谁，只是艾夫斯最近在闭关实验没有联系上他而已……”
西格蒙德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
“如果艾夫斯对木游鱼有兴趣的话，不就是皆大欢喜吗。”
桃乐丝眨眨眼睛，有些迟疑地问道：“艾夫斯叔叔会对木游鱼感兴趣吗？”
那些一旦开启鱼缸就可能游得到处都是的生物，不管怎么想都很是可怕。
“相信你艾夫斯叔叔过于旺盛的好奇心吧。”西格蒙德从自己的储物器里掏出了信纸。随着他的目光，飘在空中的信纸上开始不断浮现出文字。
“姑姑会伤心吗？”桃乐丝皱着眉头问道，“如果把她的礼物转交给别人的话。”
梅本人十分疼爱桃乐丝，这次的惊喜里也有不少东西是送给桃乐丝的。她不想让自己的姑姑难过。
“放心吧，你姑姑不会在意这种小事。”西格蒙德摸了摸桃乐丝的头。
桃乐丝脸上的担心触动了他的一些回忆，以至于他挥手将信纸放在了一边。西格蒙德在桃乐丝身旁的椅子上落座，面朝她有些郑重地开了口。
“其实本来没有打算这么早就告诉你的……”
话说到一半，西格蒙德注意到自己的语气太过严肃，有意识更换措辞缓和了气氛。
他干脆直接新起了一个话题。
“桃乐丝记得我曾经说过天赋千奇百怪吗？”
桃乐丝点了点头。
“天赋一般会增强人们的某一项能力，但也有带来负面影响的天赋。”西格蒙德缓缓说道，“梅就拥有这种天赋。”
桃乐丝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
她印象里的梅姑姑从来都是耀眼且无畏的。那个人好像存在本身就意味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意味着耀眼而强大的力量。
梅不拘小节性格爽朗，桃乐丝很喜欢自己的姑姑。
“什么负面影响？”桃乐丝有些担心的问道。
“疼痛。”西格蒙德陷入了回忆，“梅本人说，是无时无刻都仿佛在火焰中燃烧的疼痛。”
“不过你看她那样其实看不出来吧？索吉尔斯的闹剧，她每次都是笑得最开心的那个。”
桃乐丝想象不出来那样的疼痛究竟是什么概念。她只知道那一定非常非常令人难以忍受。
她回忆起记忆里梅姑姑的笑脸。
对方真的是很爱笑的一个人。看到桃乐丝时会笑着走过来摸摸头，看到克洛丽斯会笑着抱上去，看到西格蒙德会笑着和他击掌。丹尼斯还会被她笑着揉乱头发。
除了面对姨祖母海尔达，桃乐丝基本上都没有见过梅姑姑的负面情绪。
“看不出来。”桃乐丝轻轻说道。随后又仰头有些焦急地问道：“那有什么方法能改善这种情况吗？”
西格蒙德只是摇了摇头。
“天赋带来的东西，没有办法改变。”
西格蒙德想起了梅受伤时毫不在意的模样。
刚开始他还以为那是梅性格里不拘小节的一部分，后来才知道，那是因为伤口的疼痛盖不过天赋带来的疼痛。梅早就已经对这些痛觉麻木了。
而可能改善梅现状的办法，是她宁愿死也不会选择的道路。
“所以她不会在意这些东西的。”西格蒙德叹了口气，“不管是乱七八糟的箱子还是鱼的去向，对梅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你看，索吉尔斯不也一副预料之中的模样。只要我们收到礼物，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让她很开心了。”
由于桃乐丝看上去情绪低落，西格蒙德摸了摸她的头。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你梅姑姑可是很厉害的。我最敬佩的女性除了你妈妈你姨祖母还有你祖母，应该就是她了。”
可是桃乐丝依旧沉浸在她无法接触到的疼痛里面。她与梅隔着千山万水隔着时间，无论怎样的语言都无法传达出来对方煎熬已久的疼痛。
“你喜欢梅姑姑吗？”西格蒙德突然问道。
“喜欢！”桃乐丝毫不犹豫地说道。
“那我们就一直陪着她好不好？”西格蒙德微微前倾，靠近了桃乐丝的脸，“她一个人往前走很辛苦，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陪在她身边。”
“妈妈和我、哥哥、桃乐丝、海尔达还有你祖母……”西格蒙德细细数着，“大家都陪在梅身边呢。而且像你很喜欢她一样，她也很喜欢你哦。”
“可是梅姑姑很痛。”桃乐丝皱着眉头说道，“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吗？”
“没有。”
这次代替西格蒙德回答桃乐丝疑问的，是清亮且坚定的女声。
餐桌之上，火鸟迈着优雅的步伐靠近了他们。纤细的、用火焰凝成的腿支撑起娇小的身形。细碎的步伐放在海莫身上是娇憨可爱，由海尔达迈出来，却是威严而优雅。
每一步带来的热度都惊起了看不见的涟漪。
就仿佛她正屈尊纡贵走下王座。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所以没有办法。”
火鸟燃烧着的嘴中吐出了字词清晰的人言。
桃乐丝露出了有些失望的表情。
“别露出那样的表情。”海尔达的声音不怒自威。明明是听上去明朗的女声，自然而然上位者的口吻为其蒙上了一层威严。
但桃乐丝出乎意料没有感觉到害怕。
“她即便忍耐疼痛也要做出的选择，自然有其意义。”海尔达的目光直射桃乐丝，“你要尊重她的选择，还有她付出的代价。”
桃乐丝连忙点了点头。
维护梅时，海尔达已经完全看不出刚才对着梅信件的愤怒。她金色的眼睛在火鸟周身火红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明亮而锐利。
海尔达满意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而看向一旁的西格蒙德。桃乐丝这才发现自己的父亲已经换了姿势，此刻正端端正正坐在桌前。
火鸟人性化的金瞳里闪过一丝嫌弃。
“去参加圣光祭时照顾好桃乐丝。”她沉声说道，似乎并不太愿意与西格蒙德有太多交流。
西格蒙德在海尔达不太友善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于是海尔达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环顾一周，最后仰着头，冲西格蒙德点了点下巴说道。
“替我向你母亲问好。”
随后，泛着金光的火焰席卷了火鸟娇小的身姿。等火焰散去，出现在桃乐丝眼前的就已经变成了海莫。
它在桌子上试探性地跳了几下，随即投入了桃乐丝的怀抱。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chapter 1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