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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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视这碗豆芽许久，久到宋淮准已经吃完饭准备收碗了。
“快吃。”宋淮准催道。
“我也吃完了。”姜欢把碗往前一推。
宋淮准看着他，“别剩饭，盛多少吃多少。”
这TM是我盛的吗？
姜欢瘪着嘴，小表情很委屈，但宋淮准没有退让的迹象，那神态就是你不干完这碗饭我就干你，当然是拿旁边的椅子干。
姜欢拿起筷子，负气般的往嘴里扒拉豆芽，忍着恶心，很快就把一碗饭扒光了。
后果就是姜欢胃疼了一晚上，第二天也没怎么吃东西，以至于后来无论过了多少年，一想起豆芽那味就忍不住反胃。
他真的生气了。
他百般迁就、百般忍让，哥却根本不理解他。
于是他连续一周放学后拉着黄昕和伍子枫踢足球，黄昕单数日还要训练跨栏，只能双数日陪他们踢，凑不齐人踢整场就踢半场。天黑的早就让老师帮忙打开操场的大灯。
他们学校是全市最好的高中之一，体育向来不是强项，数学竞赛、物理竞赛什么的倒是经常拿奖，足球比赛经常连11个人都凑不齐。可怜的体育老师看见操场上拼搏的健儿们忍不住感到一阵欣慰，也许今年夏天的全市足球联赛有希望了。
宋淮准站在操场边，沉着脸，盯着球场上奔跑的姜欢。
姜欢运动神经很好，球场上跑动勤快。他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踢球上，以至于上半场踢完，中场休息的时候才看见站在操场边的宋淮准。
姜欢赶紧放下喝了一半的水，慌忙的跑到宋淮准面前。
他站定，擦了擦汗，小心的说：“你来了，来多久了？”
宋淮准瞟了姜欢一眼，“不久。”
“你……你先回去吧，我踢完球去找你。”其实这几天踢完球姜欢都直接回了自己家。
“等你吧。”宋淮准说。
姜欢有点不好意思。以前总看见人家女朋友等男朋友踢完球一起回家，他当时还有点小羡慕，感叹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么一天。没想到如今也有人等自己一起回家了，只不过不是女朋友。
是男朋友啊。
他偷偷回头看操场上有没有人注意他，没想到踢球的几个兄弟一个不落的齐刷刷的看着他们。
艹。姜欢的羞耻心MAX。
他跑向兄弟们，嘴里骂骂咧咧道：“看TM什么看，一会虐你们！”
几个队友都道：“虐什么虐，我们TM一队的！”
“欢哥，你最近跟宋淮准很好啊，收编他了？”一个队友问。
某种意义上的收编吧。姜欢暗暗想。
“我怎么看你好像挺怕他的，他是不是练过散打还是什么，你怕他打你呀？”另一个队友说。
“不是。”姜欢反驳。
他确实挺怕宋淮准的，打人没轻没重，还特别爱打他。
“我不是之前学习下降了吗，我爸要给我送山里去，我就找宋淮准当我家教。别说，他教的真不错，比外边补习班的老师还认真。”姜欢说。
“这样啊，那你给你钱是吗？多少钱一小时？”一个队员问。
“一两千吧。”姜欢也不知道多少钱啊，他随口一说。
“这么贵！”队员惊道，“你是不是被坑了，这个价太贵了，他就一学生。”
“主要是还有其他服务。”姜欢说。
“啊？”
“我老在他家吃饭。”姜欢赶忙补充。
“哦。”
下半场姜欢踢的不太痛快，有宋淮准在边上看着，他一是畏惧宋淮准的眼神，二是总怕朋友们知道他有个男朋友。
虽然不可能有人能猜到他会交男朋友，但还是心虚，虽然交男朋友不犯法，但还是不想让人知道。
这导致他连连失误，隔一会就得跟全体队友道歉。这感觉太憋屈了。
跟大家打了招呼，套上衣服，拿起书包，和男朋友回家。
一路无言，等到了宋淮准家都快九点了。
姜欢去浴室洗了澡，回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两大盘炒饼。
哇！姜欢眼前一亮，口水差点从嘴角流出来。
他低头大口的吃饼。虽然屋里的气氛有些糟糕，但挡不住这个炒饼太好吃了。切得细细的饼丝和肉丝配合的相得益彰，辅已不知道是什么的脆脆的蔬菜，肉香饼香加上蒜香，好吃到流泪！
这次姜欢可一渣都没剩，盘子要多干净有多干净，这回哥没得说了吧。
有一周没来哥家了，也没好好看看哥，也没怎么跟哥说话，还怪想哥的。
其实哥也没什么大错，无非是想让他好好学习、好好吃饭不挑食，终究是为他好，他跟哥生气跟哥冷战是不是太小家子气了……
“吃完了吗？吃完了写作业去。”
艹！
只要没有作业我们还是朋友！
“我……我今天不想写作业。”姜欢说。
宋淮准看着姜欢的眼神渐渐危险，“好，那你想干什么？”
“我……我没什么想干的，只要不写作业就行。”
宋淮准沉默许久，久到姜欢差点认错，“好，今天放你一天假。”
宋淮准说完从书包里掏出了书本，开始学习。
“我……我不是说今天不想写作业。”姜欢说，“我是一直不想写作业。”
宋淮准放下刚拿起的笔，皱起眉，“一直是什么意思？”
“就是今天不想写明天不想写后天不想写永远都不想写的意思。”
其实姜欢说的有点夸张，他高三要考托福，到时候肯定要突击学习。
姜欢这话一说完，屋里的气氛又降至了冰点。姜欢下意识的身体往后靠，做好防御。不知道哥今天要怎么揍他，但揍他他也得说。哥一门心思让他学习，根本没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哥只不过是按照他自己的方式规划他。
没想到宋淮准并没发火，而是平静的说：“不想考大学了？”
考啊，去美国或加拿大，有几个备选学校，达到申请offer的条件就能上。这话在姜欢嘴里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花钱去个野鸡大学？毕业了你爸给你安排工作？”宋淮准语气有些刻薄。
即使是这样又怎么样？他的人生，哥凭什么用鄙夷的语气评论！？
姜欢梗着脖子没说话。
“大学混三四年，以后工作了继续混？”宋淮准说，“是吗？”
“是又怎样？”姜欢说。
他百般迎合哥，又为了怎么告诉哥出国而苦恼，可哥却毫不掩饰的说出伤人的话。
宋淮准死死的盯着姜欢，眼神里的那些东西姜欢不会解读。
哥总这样，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心里想什么却一句都不跟他说。
他讨厌麻烦，讨厌复杂，轻轻松松的不好吗？
宋淮准别开眼，没再说话，而是拿起笔继续学习。
这让在那梗着脖子的姜欢十分尴尬，他们的架吵完了？不对，他们这也不算吵架，他也不知道这算什么，还不如吵一架，打一架也行。
“宋淮准，你说话啊！”姜欢说。
宋淮准抬起头，“你叫我什么？”
“哥……哥……”姜欢下意识的认怂。
不对，他凭什么必须叫哥“哥”？
宋淮准又低下头。
姜欢火上来了，他一把抢过宋淮准的笔，“我问你呢，那又怎样？！”
宋淮准愣了愣，从笔袋里拿出一支新的笔，“不怎样。”
姜欢又把新的笔抢了过来，“那你刻薄的语气、轻蔑的眼神是几个意思？看不起我？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你有你的活法，我有我的活法。你是很好，你学习好，长得帅，有明确的人生目标，以后前程大好。但不意味着我就是垃圾，我……我也没那么差……”
姜欢说着说着给自己说委屈了，眼泪差点掉下来。
宋淮准的下巴动了动，“我没说你不好，你很好。”
宋淮准说完从笔袋里抽出了第三支笔，还没等写字，姜欢就又把笔抢走了。
宋淮准看都不看他一眼，伸手要去拿第四支笔，姜欢直接把他的笔袋抢走了。
“给我。”宋淮准说。
“不给，你给我说清楚。”
“说什么？”
“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我没看不起你。”宋淮准说。
“你有！”此时姜欢的委屈已经转换为了愤怒。他特别想像宋淮准揍他一样揍宋淮准一顿，暴力解决不了问题，但解气。
宋淮准放弃了用笔，拿出语文课本，开始背课文。
姜欢的怒火一下冲上了天灵盖，“宋淮准，我在跟你说话！”
宋淮准连头都不抬，依旧专心背课文。
姜欢的愤怒直冲云霄，他把手里的笔袋往地上一扔，上前就拽宋淮准的胳膊。
按说他是拽不动宋淮准，但有着愤怒加成，宋淮准竟然被他拽着摔倒了沙发上。
姜欢压在宋淮准身上，提起他的衣领，“我TM跟你说话呢！”
宋淮准别过眼睛，“说。”
“你……你看着我！”
宋淮准的眼睛缓缓的看向姜欢。
宋淮准总这样，用复杂到令人心慌的眼神看他，看的人心烦意乱。
“你TM别这样看我！”姜欢说。
宋淮准不说话，眼神放低，对上姜欢的锁骨。
姜欢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袖，松松垮垮的，宋淮准的视线几乎可以穿过长袖看到姜欢整个胸膛。
姜欢也意识到了，但如果现在拽衣服的话太过忸怩。
可宋淮准的视线一直死死盯着他，盯得他整个身体都升温了。
他很少在这个角度看宋淮准，通常他被压在底下。
宋淮准此时低着头，颇有些低眉顺眼的意思，这让姜欢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慢慢放大，心里像有只小爪子挠他似的。
他慢慢低下头，对着宋淮准的嘴……
姜欢的嘴被人捂住，“我不想接蒜味的吻。”宋淮准说。
姜欢的眼睛瞪得老大，他消化了半天宋淮准的话，才想起刚刚吃的是蒜味的炒饼。
“艹！”
姜欢仰天叫了一声，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艹他妈的宋淮准！
“起来。”宋淮准说。
姜欢起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心里纠缠的像塞了一百只癞蛤蟆。
“哥……算了，我说实话吧。”姜欢的语气慢慢变得平静，“其实……我高三准备申请美国或加拿大的大学，我外公外婆在那边生活，也能帮我申请。你也知道我英语还行，高三突击一下托福，中等大学努努力应该可以。我确实没什么本事，哥看不起我也应该，但……我也没那么差的。”
姜欢说完，抬头对上了宋淮准的眼。
艹他妈的又是这么复杂，宋淮准你TM有毛病吗？有话不说，非要用眼神传达！你长嘴干嘛用的？你TM有什么想法说话呀！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