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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052章 遇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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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入围赛赛程的推进,
申城也渐渐从一片浓绿中换上了微黄的新装。
场馆附近的梧桐叶开始泛黄,
排队入场的粉丝们也裹上了厚外衫。
安检也严格了不少,不少粉丝被迫脱下了厚外套,
隔着车窗,领队小妹也看见了她们被搜出来的不少“灯牌”和“充电宝”。
MTC今天的对手是欧洲赛区的500 Pirate,
他们是该赛区夏季赛的季军,实力和竞技水平都不容小觑。
封越没有上场,还是作为替补。
调整之后的MTC比昨天发挥稳定,
Lynn和Tess也配合默契地在下路带出节奏。
当然500 Pirate也还是将比赛拖入了他们阵容的强势期,
在最终的中立生物处和MTC打了几波你来我往的团战。
最终,500 Pirate的辅助选手找到了机会开团反打。
他们第一时间集火秒杀了Lynn,然后又复活“守尸”解决了MTC的输出点Licross。
Issac和Tess后置进场,
换掉了500 Pirate残血的中射野三人,自己也死在对方的门牙塔下。
这一波团战,500 Pirate三换五打赢,
顺着兵线准备拆掉MTC中路的两座防御塔。
结果他们拆塔的过程中,
MTC前期运营带出的兵线优势让最先复活的Lynn绕路偷家。
MTC惊险地拿下了第一局比赛的胜利,
Lynn也拿到了属于他的MVP。
赛中休息的时候,教练组着重分析了他们上高地的冒进失误。
然后第二局,凌以给他们拿到了一套强突脸的阵容,希望他们可以早点结束比赛。
结果500 Pirate吸取经验教训,开始绕着MTC的人发育。
能够避战就避战,却总是在MTC开团战的时候、能够消耗一些技能。
虽然人头上MTC找到了优势,
但是却没有打出什么节奏点、中立生物也和500 Pirate进行了拉锯。
最后关键团战失误,被500 Pirate的打野进场收割。
MTC众人倒在中立生物处,只能看着对面推掉自家的水晶。
MTC和500 Pirate战成1:1平。
赛中需要进行比较长时间的一段休息。
活动主办方邀请了几个知名的COSER团体上台走秀,
请来的主持人和嘉宾也上台进行互动。
最后决胜局的比赛里,凌以还是考虑换上了封越。
同样,500 Pirate也针对性地还上了他们欧洲赛区的一个新锐射手。
在BP结束、比赛开始后,这两人就互相针对上了。
封越在前期强行越塔杀了了对方射手,那射手也在草丛蹲了一圈杀了封越。
Fabulous忍不住:“我说,Hound,你别真打上头了!”
封越一愣,而后笑了:“好,没上头。”
Tess哼哼:“得了哥,你下次要闪现越塔之前好歹支会我一声,我给你捏个技能啊。那血线掉得我心脏病都吓出来——哎唷卧槽?!哥你才说的不上头的!”
封越:“他空大没技能!我们可以下路抱团开龙。”
Licross也点点头:“他们打野和上路都在我这!你们可以多打少,我扛得住。”
Tess也不和他们客气,看准了对面射手的位置上去就是一套技能。
然后封越进场打满上海,Fabulous完美收割人头、直接打赢团战、拿下龙。
对面的新锐射手明显急了,在等级差距还有两级的时候强行找到封越。
在河道附近和封越纠缠到了上路野怪堆里——
封越也不杀他,就遛着他玩。
那新锐射手如何受过这种委屈,当场上头地交了全套技能去杀封越。
结果封越复活换吸血、吸血换金身,金身换完了重新换出复活。
这样的操作在那个新锐选手的眼中就是羞辱,
他骂骂咧咧嘴里说了两句不清不楚的东西,然后500 Pirate五人就集结靠了过来。
封越一看这阵势,语音里和队友沟通。
让队友们找机会去拆塔、拿资源,他这里还可以拖延一会儿时间。
然后ID为Ecitne的封越,
就带着500 Pirate五人从上路野怪堆里一路溜到了上路高地处。
最终,封越因为没有技能被对面五人集火收下。
但同时MTC也成功拔掉门牙塔后、推掉了对面的水晶。
MTC2:1拿下了500 Pirate。
对面的射手似乎被气狠了,赛后握手的时候都不太想理会封越。
草草握手之后瞪了封越一眼,倒是封越笑眯眯地还冲对方挥了挥手。
拿下比赛的训练室里当然是一片欢声笑语,
只有苏墨北捏着手机,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
自从上次和苏墨北同时从超市回来,
封越其实一直都很注意自己的这位“前队长”、“现助教”。
看见苏墨北捏着手机准备出门去,
他忍不住地跟着出去,推说是自己想要上厕所。
苏墨北不疑有他,没有多想地拿着电话走到了外面的安全梯内:
“沈柯,我真的不想和你吵了,你这种忙我帮不上。”
“不是抠门不抠门,也不是钱的问题,你哪里来的脸跟我开这样的口?”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还是被外面的封越听得清清楚楚。
封越皱了皱眉,正准备走出去、让苏墨北挂断电话,
结果他就听见了安全梯里面传来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是从下往上来的,
伴随脚步声而来的还有一个极阴郁的声音:
“我曾经帮过你不是吗?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我曾经帮过你不是吗?”
苏墨北一愣,低头看下去,却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场馆内的沈柯。
他眼角有淤青,圆寸的头发下脸上有好些伤口,他的腿还有一点儿跛、身上穿着一件厚连帽衫。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墨北,只是一百万而已,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只是一点点零钱。”
“为什么,你非要把我往绝路上逼?!!!”
沈柯面色阴郁,眼窝深陷,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状况很差。
他一瘸一拐地往上走,盯着苏墨北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毒:
“都是一起出来打职业的,凭什么?为什么?”
“苏墨北你知道吗?我爸死了,我爸昨天死了、死在手术台上了!”
苏墨北原本已经后退到了安全门附近,
听见沈柯这么一说,顿住:“……你说什么?”
沈柯“哈哈哈哈”大笑起来,他陡然往上快走了两步,
也来到了苏墨北所在的楼层平台上:“你不肯借我钱,我只好拿了我爸的救命钱。”
“哈哈哈哈哈哈那些亲戚、那些亲戚!”
“我们沈家得势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哈巴狗似的巴结我们。”
“现在呢?现在我们家不过是出了点小事。他们一个个避如蛇蝎、跑得比什么都快!”
“还有你,你曾经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吗?!你不是什么都愿意帮我的吗?!”
“你们为什么不能帮我?!”
“为什么都要背叛我?!”
说着,“叮”地一声——
也不知道他怎么逃过的安检,沈柯竟然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弹簧刀。
苏墨北一愣,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后一空。
封越拉开了安全门,将苏墨北一把拉到了身后。
沈柯的刀子磕在门上,划拉出很大一声刺耳的尖音。
苏墨北心有余悸,封越则是拉上他转头就跑。
沈柯腿上有伤,拉开安全门后看见走廊里面人多,犹豫了一会儿、没有追出来。
倒是封越和苏墨北两人跑得气喘吁吁,
推开门出来的凌以还有些惊讶:“你们这是怎么了?”
封越回头看了一眼,急急道:“教练你们先别出来!”
苏墨北也是上气不接下气,连忙将刚才的事情同凌以说了。
凌以一听见沈柯的名字,眉头都拧到了一块儿。
他连忙通知工作人员报警,然后让会场的安保人员送他们战队回到了保姆车里。
最后,还在总公司开会的蒋烨都被惊动,那狡猾的沈柯还是没有被抓住。
苏墨北受了惊,李珩从解说席一下来就过来基地陪他。
而出事以后,封越只是拉着凌以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索着凌以的掌心。
封越的手从来都是宽厚而温暖的,
这会儿凌以握着他的手却觉得他的指尖冰凉得很。
看着小狗子难得木木的表情,凌以无奈地握紧了他的指尖。
封越瞧着凌以的动作,摇摇头,忽然问:
“教练,当时你……怕不怕?”
“?”凌以一时没明白封越在说什么。
“当时,你被绑架的时候。”
封越看着他的眼睛亮的很,手微微颤抖,
指尖有意无意地摸索着凌以残缺的手指。
沈柯和那把尖刀,触动了封越的神经。
他不可抑制地想到了凌以,
想到了凌以,想到了格雷斯兰墓园里那些外国小孩不干不净的话。
凌以听懂了,笑:“太久了,不记得了。”
“怎么会不记得?!明明、明明那么疼……”
“疼是很疼,害怕,可能也有吧——”
他抽出自己受伤的手看了看,“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人是要往前看的。”
封越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这样的眼神太像一只耷拉着脑袋的小狗,
凌以忍不住揉了他的脑袋一把,然后略带责备道:
“以后这种事情还是别一个人去了,North那边我也会和李珩说。”
“自己父亲性命都可以不顾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封越闷闷地点点头。
结果,凌以这句话却一语成谶。
几天后,MTC结束了自己入围赛最后一场和TPP的比赛。
保姆车停靠的位置比较远,在等待司机开车过来的几分钟里——
沈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一跃而出,
拿着那把刀毫不客气地捅向站在最外围的苏墨北。
站在苏墨北旁边的凌以拉了苏墨北一把,
却将自己暴露在了沈柯的刀下。
沈柯眼看捅不到苏墨北,
他杀红了脸、当场就朝着凌以刺过去。
凌以到底是经历过这些事情,他抬手挡了一下。
那锋利的刀刃划破了他的长风衣,鲜血瞬间从手臂上渗了出来。
吃痛的同时,凌以却没有忘记格斗防身的动作。
他直接踹了沈柯一脚,将这人掀翻在地。
封越吓坏了,挤到凌以旁边捧住他的胳膊:“教练!”
“没事,”凌以白着脸、摇摇头,“只是皮外伤。”
停车场的保安被惊动,手电筒一照看见沈柯的刀,
立刻拿着防暴叉飞快地朝这边跑:“干什么的?!放下刀!”
沈柯挣扎着站起来,在保安赶过来之前、大吼一声:
“我要你们死!都得死!一个都不许走!”
尖刀捅过来的速度极快,众人来不及反应。
滴滴答答的血花顺着那刀尖滴落,
沈柯愣了愣,而后他古怪地笑了起来。
保安也及时赶到,总算将人按翻在地。
“封越?!”
“叮”地一声,封越将那恐怖的三棱弹簧刀丢出去老远。
然后他用左手,紧紧地压住了自己右手的近心端。
——刚才沈柯捅的方向,如果他不阻止,肯定会刺中凌以。
从美国回来以后,封越就发过誓:
他不会让他的教练再受任何伤害,物理的、心理的都不成。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锋利的刀尖几乎贯穿了他的整个手掌。
四个指头的的指腹都被切开,鲜血瞬间湿透了地板。
“叫、叫救护车!”
“快叫救护车啊!”
封越迷迷糊糊间,好像听见了教练略带哭腔的声音。
他茫茫然地朝着最熟悉的气味伸出手,也不知抓到凌以没有——
“……没事的,教练,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