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王手则》梦隐梨若

3、“泡了妞”想不付钱？！没门！

　　现实和理想往往有很大差距，这条定理同样作用在异世之旅中。一晃半个月过去了，索菲依旧奋战在厨房角落的洗碗第一线。这和当初入火坑时许下的“勾搭王孙贵族、早日脱离苦海”的愿望可谓差之千里。偶尔有小二上厕所，她自荐搭个手，才有机会到店堂里走走，看看除伙计和厨子外的第三人。在这期间她想弄清自己为何会穿越、自己所处的空间是什么样的存在，除了自己还有没有其他志同道合的人……为此她想过和客人搭搭讪，可来妓院都为了寻开心，谁会有闲情和打杂的聊天，搭讪失败！那就偷听下客人的谈话吧。可还听到几句，那出恭的小二就回到岗位了，偷听失败！她又想到书店里面找找答案或者找个巫术师问问。可压榨劳动力的老鸨子压根就没给她解决疑问的时间。总之，她过着睁眼闭眼都是餐盘在脑海里打转的苦日子。

　　人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消亡。被压迫许久的某女憋了一肚子火，就在算计到在多那么一纳米就要全身爆炸的时候，她决定——找个当地人来替自己干活，这样既不得罪势力庞大的老鸨子，又能过上正常的生活，再完美不过了！在一周的筹备期后，索菲将靶子定在一个年轻男人身上。这家伙是“诱惑丛生”的熟客，但是每次进来从不叫小姐，只是点些小酒小菜，窝在角落里，眼神不停地在店里小姐的身上打转，时不时露出几份□□的微笑。索菲知道这是在猎艳YY，“哼，死色狼，今晚就让我帮你收收骨头！”

　　到了凌晨一点左右，男人放了几枚零钱在桌上，起身离开。索菲借口上厕所放下工作，跟在他后面，待他出门不远，“给我站住！”常人听到这句话总会下意识的回头，男人也不例外，只觉一股口臭扑鼻而来，将他熏得脑子犯晕；还没清醒，半个月没洗的袜子直塞入嘴，他的抵抗力失去大半；最后还有伴着呕吐物的大衣套在头上，男人完全落败，被不明人士拖着进了后巷。重重的推搡下，他倒在地上，“壮士饶命，饶命呀——”

　　恶心的大衣被“凶手”拿开，男人恢复了视力，“唉？你、你……”

　　“你什么你！我也没期望你这色中恶鬼认出我是什么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小姐身上了！”索菲松了松筋骨，凶神恶煞，简直能将男人活吞下去。

　　“你这诱惑丛生的伙计怎么下手这么狠毒，我、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你如此待我？”男人不服的回嘴。

　　“泡妞不付钱！这就是你的罪状！”索菲回答。

　　男人哭笑不得，“我、我、我没有泡妞，当然不、不用付钱，酒菜的钱我可没落下给呀！”

　　“哎哟哟，侬只楞子当吾不懂啊！”索菲一激动就要开上海话。“你这叫意淫，钱不出账，暗暗叫爽，动脑不动手最最龌龊的勾当！要是我们店里多来几个像你这样只看姑娘，不掏钱的家伙！那还不得关门大吉！”索菲凑近，立马反驳。

　　男人捏着鼻子，一脸痛苦，“我说你、你的嘴怎么这么臭，还有身上……呜——你是不是半个月没洗澡了……”

　　索菲一听这话，火气不打一处来，“说我臭？”噼里啪啦一阵爆打，“你当穿越是件容易的事吗？没有牙膏、牙刷让我怎么刷牙！我也不苛求有潘婷、力士这种高级货了，连块臭肥皂都没发明出来！你当我愿意这样呀！啊？！你要不就怪你们的时代落后，要不就怪写老子的作者在穿越时不夹带些洗漱用品给我！靠——”

　　“我、我、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男人连连求饶。索菲也不想闹出人命，于是作罢。“我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说到底你就是在乎我给的钱少是吧？我给你就是了！”男人摸摸口袋，没有钱财，便道，“我身上没有了，你跟我回去取，我家就是这条街后面的书店。”

　　“嗯？你是开书店的？”索菲忽然起劲，心里念叨：“这下不仅能有个免费劳工，还能补充知识，太棒啦！”

　　鼻青眼肿的男人委着墙壁勉强站立起来，“是、是呀。”

　　索菲邪邪一笑，“小子，想不想正大光明，天天免费看姑娘？”

　　男人歪着脑袋不明白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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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瓦夫——世界上面积最大、实力最强的国家。”索菲手里捧着本名叫“普瓦夫年代记”的书，坐在柜台后面，四周满是书架和散落成群的书本，此刻的她已完成了妓院跑堂到书店老板的进化。“坐拥那尔萨斯洋北面卡地亚大陆。此外，还有密斯特利岛，饿白登群岛……”

　　“吱嘎”木门一开，“阿尔，你回来啦！”索菲放下书，“嘿嘿，这份工作怎么样？”

　　进门的不是别人，就是前两天被索菲海扁的年轻男人，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哎哟，累死了。那个老板娘真、真是太狠了，我一个人干、干两个人的活，给我点水！”

　　某女提了个茶壶走到他边上，“唉！你是男人吗！多干点活算什么，给！”

　　“不过我、我今天和丽、丽塔小姐认识了。”阿尔一说到美人就心花怒放。

　　“噢！看来你小子走桃花运了。”

　　阿尔好不高兴。他见索菲手上的书，“几天下来，学、学了不少知识吧！”

　　索菲摆摆手，“唉，只是看看历史书罢了。唉！对了，你们这里有魔法书吗？”

　　“魔、魔、魔、魔法书？”阿尔一激动，结巴更加厉害了。

　　“你那麽紧张干嘛？”阿尔拉她到书架后面，神秘的举动让索菲大为不解，“喂！你可别想对我怎么样、怎么样噢！小心我……”

　　阿尔苦笑两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我怎么也不会对你……”

　　“侬啥意思？！”索菲眼露凶光。

　　“乓、乓、乓——”又是一阵豪打，阿尔猫在书架边，一副小媳妇的委屈样，“我只是想告、告诉你，在我们这儿是禁、禁止谈论有关魔法方面的事情。要是被、被别人知道了，到官府去举报，可是会有大、大麻烦哒。哎哟——你下手也忒重了吧！”

　　“唉？为什么不可以讨论？唔，这么说来，你们这里真的有魔法！哇，太神气了！”

　　阿尔没有回答，一瘸一拐进了内屋，“我要去找点药、膏涂下，被你打的我腰闪了……”

　　索菲的好奇心被调动起来，性急不已，“你快和我说说吧！这儿就你和我，总不可能我去举报你讨论魔法之事。再说即使是被人知道了吧，你顶多就是小书店老板，没什么好被剥削哒！”

　　“唉！我什么都能豁出去，就是命和墨丘利书店不能出事。你可别小看我这书店，它可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留下来哒！”他一正经起来，结巴的毛病倒好了。

　　“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索菲扳着手指头算了算，又瞄了瞄书本，“那差不多和普瓦夫的历史一样长短咯！”

　　“嘿！你说对了！”阿尔得意洋洋，风头还没出完，忽然鬼头鬼脑，压低声线：“我、我当你是朋友才、才告诉你哒！你可别告诉别人噢！”

　　“哎哟，你说吧！我告诉别人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

　　“说起这、这魔法的事情，我们家还沾到点关系，不、不过不是什么好事，现在落魄到只有书店好守也是拜、拜它所赐。如今普瓦夫的王室兰佩奇氏，在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那个年代只是卡地亚大陆上众多族群中的一个。那会儿的卡地亚大陆极不太平，在今天的布鲁得凡尔郊区盘踞着一群来自地狱的魔族巨人。它们以人类为食，凡是其经过的地方都会变成废墟。有了这么大的威胁，人类惶惶不得终日，于是各个族群就开会商议如何才能打败怪兽，恢复和平。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是个炼金术师……”

　　“呃，炼金术和魔法好像有点区别。”索菲道。

　　“我知道！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对魔法只是略知一二，但我们家藏有不少的魔法书。那场族群会议最后商定出来的方案是谁、谁有能力打败怪兽，谁就号、号令各族，统治卡地亚大陆。说起这打怪兽吧，用魔法那是对症下药。毕竟这、这魔族的东西得用魔族的方法才能解决。”

　　“唉？你说这魔法是魔族的东西，你们家有那么多魔法书，肯定也是从魔族那里弄来的。这么推理下来……”索菲惊恐的倒退几步，“你小子有魔族血统！”

　　“呃——这我没考虑过也！”阿尔面露惧色，思路完全被索菲带着走了。

　　“反正你现在也只是手无寸铁的弱男子，即使有，也完全退化了。继续！”

　　索菲的话又将阿尔牵回正常轨道，“说的也是噢！继、继续。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一听能这魔法能消灭怪兽、恢复和平，回家赶忙练习……”

　　“切，是听见能做国王才这么勤快的吧！”索菲心说。

　　“但是还没练就多少，兰佩奇一族就出了个英、英雄，将怪兽悉数剿灭。他、他就是普瓦夫的第一代国王——菲、菲、菲迪匹斯·汉森·兰佩奇了。传闻他杀怪之时年纪很轻，大概和我差不多岁数吧！样貌英俊，大概是我这个模样吧！身强体壮，大概和我……”

　　阿尔说到一半就让索菲爆栗伺候，“喂喂、你说归说，别老用自己做比较好不好！明明是个□□的猥琐男还和人家英雄相提并论，不自量力！”

　　“你、你、你……”阿尔想反驳，却怕又招来一顿打没说出口。

　　“你什么你！到现在都没说清楚为什么后来一说到魔法就像得了黑死病一样。”索菲不耐烦。“限你一分钟之内说清楚，否则有你受的！”

　　威胁这招果然有效！“兰佩奇家族并不精通魔法。菲、菲、菲迪匹斯国王当初杀死魔族巨人是凭、凭借着一柄神奇的宝剑。普瓦夫建国后不久，菲、菲、菲迪匹斯国王因病去世了，即位的是他的叔叔麦里克斯。这麦里克斯一上台就下令将所有的魔法书销毁，而魔法师们就要归顺于国家管制，还和其他的几个国家签订了份永久合约——任何国家不得私藏魔法书、练习魔法，一旦发现，别国有权对其进行军事裁决。所以我家的魔法书也上缴国家，统一处理了。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幸好当初练魔法不成，没被招进皇宫，听说那些个魔法师一进宫就被咔、咔嚓了。”阿尔做了个砍脖子的动作。

　　索菲表面奉承实为鄙视的附和一笑，“估计这兰佩奇家族也知道魔法的厉害，但又不会使用，所以才下令将魔法书烧毁，将魔法师赶尽杀绝。”

　　阿尔一拍大腿，谁知竟碰到了伤口，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许久憋出几个字，“你、你、你说的没错。”

　　“嗯——”索菲撅着嘴，点点头。

　　“菲、菲、菲迪匹斯国王被葬在了密斯特利岛，这座岛至今还是无人能近。随身携带的宝剑也一同陪、陪葬在那里。”

　　“纳尼？”索菲一听宝剑，两眼顿冒金光。“密斯特利岛在什么地方？”

　　“唉！你、你不是想去找那宝剑吧？”

　　索菲眼角一扬，“当然！穿都穿了，我怕什么。虽然头等大事是寻找回去的方法，可在这之前总的在异界好好生活吧！那么组团、捞金、拢权就一个都不能少！地图有吗？”

　　阿尔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指了指桌上的书，“那、那上面有。我、我说你就别打寻宝的主意了。密斯特利岛是禁地，不、不可靠近的。而且这、这宝剑在密斯特利岛上的事又不、不是只有我们知道，也、也许别人早已把它给盗、盗走了呢！”他太天真，殊不知眼前这位脾气暴躁爱扁人、到了人群能自动隐身的姑娘是个爱钱、爱钱、超级爱钱的家伙。

　　索菲大手一挥，“我是去定了。没有也没关系，就当旅行好了！唉，你身上有没有钱？”

　　阿尔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铜钱，“就、就这么点了！”

　　“喂喂喂，我把自己的工作让给你，让你在打工之余还免费看姑娘，又好心帮你看着书店，这份情意不会只值这些钱吧！”索菲横眉竖眼，甚为不爽。

　　“唉？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在那里打工赚、赚不到多少的吗。我、我哪有什么钱……”阿尔的声音随着语句的递进越压越低，眼神飘忽不定起来。

　　索菲一见他这样就火冒三丈，揪着他的头发又是一顿暴打，“我靠，你骗谁不好，骗到我这个撒谎老法师头上来了！晃点人也是有技巧的，像你这样不被别人骗已经能窝在被子里偷笑了！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不是炼金术师吗！贤者之石啥的我也不奢望了，几块金子总是有的吧！”

　　“要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留下金子，我、我就不用守着这书店、也不、不去“诱惑丛生”偷瞄姑娘了。”阿尔抱着脑袋辩解道。

　　“我只是叫你多给我点。这么些钱没到邦德瑞就饿死了！”（邦德瑞-普瓦夫的边境港口城市）

　　“噢！你、你担心的是食物问题呀！唉！你、你早说吗！”阿尔领着索菲来到厨房，掀开灶头旁边的橱柜。“嘿嘿，我、我怕自己花钱没节制，所以总、总会储存些食物在家。你、你拿着上路吧！”

　　满眼的大白菜、白萝卜令索菲已逝的火气再度燃烧，“嘿你个头，你当我去逃荒呀！我又没有开着房车去旅行，这些个东西不烧一下能吃吗！”

　　阿尔被打的招架不住，“行、行了，我再给你些就、就是了！”

　　“切！早说不就好了！还浪费我体力呢！”索菲拍拍手上的灰，撇嘴道。

　　“你、你在这儿等等。我、我、我去去就来。”

　　阿尔进了内屋，索菲知道这小样肯定是去小金库里取钱了。她心知这家伙取来的钱顶多够自己塞牙。于是待他进去不久后，坚决实行了对内突击。“乒、乒、乓、乓”一阵，索菲甩着个钱袋幽出来，“就当我帮你勾搭的小姐的介绍费吧！”

　　鼻青脸肿的阿尔艰难的从内屋匍匐出半个身子，“啊——你、你、你可叫我怎么活呀！”

　　索菲蹲下身，装模作样道，“唉！那满柜子的大萝卜够你吃上一阵子了！而且在我这几天对你的千锤百炼下，你已经完全具备了小强的精神！朋友，秉着这股精神，面包会有的、女人也会有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索菲背上行囊，“阿尔斯基同志，我上路了！”

　　“啊——我、我、我的钱呐！”

　　木门一开，寒冷的晚风吹进屋内，卷起地上细细的灰尘，桌上未完的书页飞快的翻动着，男人的悲鸣在这个时刻显得尤为凄厉。踏上冒险之路的勇士头也不回，内心熊熊的烈火与身边萧瑟的一切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啊哈哈哈哈——宝剑我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