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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夜昆】不愿醒来的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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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昆only.
*ooc预警，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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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其一生，他寻找的只不过是自己不愿醒来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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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到底在寻找什么？”
“是你现在创造出来的阿圭罗，是你亲手杀死的第一任仿生人，还是——当初葬身在火鱼腹中、永远不可能回来的昆阿圭罗阿克尼斯。”
“——不，你寻求的只不过是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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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开始——第一个问题，你在寻找什么？”
威傲来被噩梦惊醒，他下意识触碰睡前他揽进怀中的蓝头发孩子，刚才噩梦的真实程度迫使他太阳穴隐隐作痛，他怀里的蓝头发孩子似乎能察觉到他的惊醒悄然睁开了睡意朦胧的钴蓝色双眼。
“对不起阿圭罗，吵醒你了吗？”
足足松了口气的威傲来抚摸着孩子的蓝头发，倘若有人在这，肯定会诧异威傲来低声细语的询问和平日中不易亲近的形象判若两人。阿圭罗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双眼，他在威傲来的怀中转了个方向，正对着威傲来，依偎在温暖的他没有说话，只是在威傲来怀中蹭了蹭寻找个舒适的姿势又睡了过去。
威傲来的手浮在半空，生怕惊扰到怀里阿圭罗的浅眠。
最后威傲来的手选择放到阿圭罗的腰侧，和埋在深处的记忆大是不同，清冷的青年如今只是稚嫩、不爱说话的小孩。
——但都是他的昆先生。
“……我不会让你离开。”垂下眼帘，他叹气般喃喃自语，终究选择在阿圭罗的额间印上跨越了十几年的吻，他做过最大越界的事情莫过于此。
“我在寻找昆阿圭罗阿克尼斯存在世间的痕迹与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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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问题，你亲手创造出来的阿圭罗是当初的昆阿圭罗阿克尼斯吗？”
塔神曾经在归来时刻陷入了残酷的梦境，或许对于塔神来说，现实往往比梦境来得残酷，血淋淋的现实会出现于梦境中，警示他分清梦境与现实之差。威傲来低头抬眸看着头顶的星星一时出神，起先他为了追逐蕾哈尔的脚步进入塔，随后又为了找要看星星选择登上塔顶。
不过……
他的余光里小孩在昏昏欲睡，亲手创造出来的小孩到目前为止还承受不了半片灵魂碎片，嗜睡是其中之一的反应，转过身去的威傲来眯起眼，他弯下腰将阿圭罗抱在臂弯中，条件反射的阿圭罗下意识搂紧威傲来的脖颈。
“夜……”阿圭罗稚嫩的嗓音呼唤出威傲来另一个名字，兴许是那位灯台御守的灵魂碎片还没有融入这具身体中才导致阿圭罗的声音听起来像在撒娇，威傲来揉了揉阿圭罗柔软的蓝发，嘴角潜意识中早已勾起了弧度。
他让阿圭罗呼唤他另一个被人遗忘的名字，这样子就仿佛他的灯台御守只是变了幅模样在他身边。
“我在。”
“睡吧。”
他抱紧了怀里的阿圭罗，阿圭罗也在他的怀中陷入了美梦。他的目光里，那枚属于昆的蓝色耳饰不知不觉占据视线绝大部分……
他们就这样紧紧相拥，像两只受伤的兽，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互相舔舐伤口，也许……只有他单方面的舔舐伤口。
阿圭罗几不可闻地“嗯”一声便睡了过去。
“……不，不是，阿圭罗只是灵魂无法融入的残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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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来充当心理服务人员的什伊树硬着头皮继续问出当初想要询问的问题：“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杀死他——那个被你赐名昆阿圭罗阿克尼斯的仿生人？”
他为什么杀死仿生人？被问到点上的威傲来难得陷入了沉默，所幸这种渗人的沉默没有持续太久。
是因为恐惧。
是因为挑衅。
是因为恼怒。
更是因为他说出了残酷的事实。
仿生人惨死的模样与昆葬身于鱼腹中的模样渐渐重合，他是第一个可以完全融入昆灵魂碎片的仿生人，也是善于揭露丑恶一面的地狱使者。
“你只不过在自责，自责自己为什么没有在昆选择死亡的时候制止他，只不过这种自责又有什么用？”双手被捆绑住的仿生人面部狰狞地盯着与他的狼狈形成反差的威傲来，“他选择失去一切换取你想要追随的东西，而你呢？最基本伤害他的人——蕾哈尔——你都无法下定决心。”
仿生人舔舔嘴角边残留的血迹，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他低头抬眸对上同样看着他的冷冷的金色眸子，“说昆阿圭罗阿克尼斯这人心软，但他的心肠比谁都来的硬，他只不过是他对世界唯一柔软的地方显露在你的面前而已，谁都看不出他天衣无缝的伪装，哪怕是你号称跟他最亲近的第二十五夜。”
“你不愿意面对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而你所想要的、所努力的，穷其一生，注定是存活在你梦境里抓不住的虚……”仿生人话戛然而止，他嘴角咧出释然的笑，钴蓝色眼睛缓缓向下看去，一只手穿出他的致命处，仿生人抬头直勾勾盯着威傲来，薄薄的双唇无声蠕动了几下。
再见，冒牌货。那一瞬间威傲来看懂了仿生人临死前的唇形。
“他说……这一切都是假的。”威傲来动了动嘴唇，麻木的话从喉间吐出，空洞的金色眼眸中酝酿不为人知的风暴，昆所有的恶劣都集中在那个仿生人的身上，无情揭露现实一切。
只有那时候他才彻底明白他的昆先生从来没在他面前展现出来的恶劣程度。
威傲来十指交叉至于唇前，一时间就连心思缜密的什伊树也瞧不透其中包含的情绪，若有所思看着纸上写下答案的他仅知道一点——威傲来已然到了临界点，之前在他们面前避而不谈的昆终究是他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劫。
什伊树几乎不可闻地叹了声气。
“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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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威傲来走后，什伊树将写下结论的那张纸压在桌面上几本厚重的书籍下，露出纸张的一角只写了一段话。
[他沉浸于过去，沉浸于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中，直到真正的他重新出现于他的面前。]
——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