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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 63 章 ...

  •   黑暗像是拥有无穷无尽的边界,让人感受不到任何的光亮和物体。
      这种错觉经常会出现,陈仲彦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他沉默的等待着,就像电影的后续情节,这些信息总会出现在他面前,或恐怖或欣喜,他觉得自己既然不能控制,那就安心的等待吧。
      周围没有任何质感,他觉得自己像是失去重力的束缚,虚浮着泡在水中一样,全身都没有半点受力,他放松身体,放松精神,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一场梦。
      “Radar Contact!(雷达截获目标)”
      在一片的黑暗中有人突兀地大喊。
      猛然间出现了一片光亮,就像是舞台上的射灯投下耀眼的光柱,在一片无尽的黑幔中显得那么的出乎意料且怪异,穿着美国海军蓝色常服的年轻军士就在这一点点的光亮中坐在工作台前,他面前的绿色罗经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断边方框,发出不停顿的闪动,坐标信息就在屏幕上与方框相连的部位不断的更新,美国人焦虑地看着红框所表示的位置,又一次大声的喊着,不过还是没有得到其它人回应。
      陈仲彦疑惑地看着这一切,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判断这样一个场景。虚幻或真实,他头脑中已经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的这种古怪经历,通常后续带来的过程与结局肯定要比此时的疑惑更让人无法接受。
      他像一个过客一般看着眼前的场景,明知道这与他会有丝丝关联,但他也明白此时的他并无干涉的能力。
      那个年轻的军士有着一头短短的金发,黑色的耳机戴在他的头上,他转过头冲着身后又一次的大喊:“Radar Contact!”但依旧还是没有什么回应。
      陈仲彦皱起眉头,即便只是一个旁观者,但这样的场景也让他也不由得焦急起来。
      “Vampire!Vampire!Vampire!(高速物体探测警报)”
      一叠声的警告发出,陈仲彦突然发现是他自己在喊,他疑惑地抬起头,面前发出光亮的平显上映出一个年轻男人的面孔。他有着西方人明显的特征,深陷的眼窝、高挺的鼻梁以及方正的下巴,疑惑只是瞬时就消散掉,一种不知道从那里奔涌出来的行为习惯控制住了他的身体,陈仲彦觉得有种力量督促着他完成这一系列他根本不明白的动作。
      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究竟是陈仲彦?还是那个军人?只是下意识的用手扳开各式各样不明目的的开关,并且听到他自己的一声呼喊:
      “CIAW A.A.W to Auto!(近防系统处于全自动拦截状态)”
      随即他扳下了控制台上方的一个红色开关,然后就发现整个世界活了过来。
      “Align four SM6 missiles in reload pool!(校准井内4枚标准6导弹)”
      有人靠近了他的肩膀,陈仲彦闻到了一股很浓烈的古龙水味道,他瞥了一眼,领子上别着一枚橡叶的TAO(作战执行官)正密切关注着他的屏幕。
      “海鹰1号发现了美国舰队。”
      他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他自己也觉得诧异,陈仲彦皱着眉头又看了一眼肩膀处的人,同样是身着蓝色海军工作服的人,同样伏在他的肩膀,但是他黑色的头发,褐色的眼睛以及黄色的皮肤都显示他并不是先前那个涂着古龙水的美国军官。
      “指挥长,海鹰一号开始爬升了。”
      陈仲彦指着屏幕上成菱形分布的第一个光点,屏幕的倒影中他看到了自己的样子,带着的工作帽正中有颗红色五星的海军军徽。
      “我们探测到了一艘伯克,希望可以找到他们整个舰队。”
      “海鹰一号被拦截前我们有七分钟的时间,升到一万两千米的时候希望可以探测到其它的舰船。”
      “指挥长!”陈仲彦发现自己指着末尾的那个亮点在说:“海鹰二号开始加速了!”
      “舰长!这里是作战中心!”指挥长按下别在领口的通话器按钮,“已经发现一个目标,是否执行第二段程序?”
      “指挥长,我们别无选择,希望整个程序能够有用,把我们8枚鹰击83全部打出去!”
      “命令收到,舰长!”指挥长接到全舰指挥官的命令后,对着另外一个武器控制员命令道:“把我们的鹰击83全部打出去!”
      “这样一来我们就没有任何反舰导弹了。”陈仲彦低声地冲着指挥长说。
      “希望这个程序有用!”指挥长直起身子,叉手抱在胸前,陈仲彦看到他握紧的拳头在微微的颤抖。
      他回过头来开始盯着自己的屏幕,心中产生疑惑,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处于一个什么境地,为什么有两种不同的经历如此真实的向他呈现着这一切。
      他感到自己并不是那个在屏幕上映出相貌的人。
      他是陈仲彦!从来也不会是中国或是美国海军作战人员,他只是一个十六岁的高中生。
      陈仲彦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这个意外的信息让他心惊胆颤。
      中国和美国开战了!?

      猛地睁开眼,梦中的紧张并没有影响到他,仿佛是自然从睡梦中醒来,陈仲彦情绪中不带一丁点的慌乱。他看着眼前的模糊混乱的视场,过了十几秒才辨认出颜色依旧深暗的天花板。扭头看向床边,微微发出蓝色光亮的闹表显示时间在凌晨4点23分。
      陈仲彦坐起身,他有些怀疑方才是否真的出现过那个梦。然而只是稍一回想,那个梦里的情节就像是刚刚发生过一样清晰而深刻。
      这又是一次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产生的感应,陈仲彦此时才有些后怕和慌张,他伸出手揉搓着自己的脸颊,好像如此就能让他更清醒一些。
      他已经够清醒了,只是梦中似是而非却又无比真实的情节让他困扰不堪。
      中美为了什么而开战了?
      为什么自己现在还未完成设计的多轨迹超视距攻击系统会出现?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世界会因此而变成什么样子?
      他很明白其中的有些事并不是自己能够担心的,他只不过想要舒舒服服,顺顺利利的生活,太过久远的历史选择,或是决策中心人物们应该操心的事情,实际上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是到目前为止,这些稀奇古怪的梦一经出现,他的生活必定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感到自己不过是一个缠绕在蛛网上的牺牲者,越是挣扎越是被禁锢,那个令人畏惧的不断靠近的危险总有一天将会出现在他眼前。
      我该怎么做?
      陈仲彦问自己,实际上他也没有答案。
      要知道,他现在所面对的问题中,就有一个令看似是无所不能的他所束手无措的。麻烦的事还是能躲就躲吧,没必要给自己增加毫无由来的负担。
      陈仲彦再没有了睡意,醒来的他感到了口中的干渴,于是他爬起来走向客厅,准备拿一杯水喝。

      陈伯堂又一次的来骚扰岳麓,但今天他发现钟岳和柳智劼的眼中透着奇怪。
      “搞什么?”他心里发虚,却又装成不在意地问。
      “你真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对面的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让陈伯堂真的察觉到肯定有什么东西是他不知道的。
      “你知道陈仲彦在调查小萌被抢的那件事吗?”柳智劼问。
      “知道啊!”陈伯堂一开始被吓了一跳,听到柳智劼的问题才放下心来,“我还当什么事呢?小彦就是爱钻牛角尖,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所以在自己查一些事。”说完觉得这两个人可能还不太了解陈仲彦的能力,就又画蛇添足的说道:“你别看这小子年纪小,不过他的心思可比成人还细。”
      钟岳和柳智劼相互看了一眼,越发的觉得陈伯堂光生了一副好相貌,其实是个草包。原先他们还以为陈家的人都是妖怪,现在看起来远不是那么回事。有一个陈仲彦就够了,用不着连陪自己喝酒的家伙都那么吓人。
      “那你知道陈仲彦是怎么查的吗?”钟岳准备好了雷霆一击,不过首先他要验证下这个草包是不是假装的。
      陈伯堂举起酒杯喝了一小口,不在意地说道:“还能怎么查?他委托公司的律师查了查开发商的项目,好像还和一个警察在相互讨论案情。”
      在钟岳看来,陈伯堂也许是故作镇静,也许他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他在网络上黑了多少服务器?”钟岳故意平心静气地说着,“就连支付宝好像也没有逃过。”说完就看见陈伯堂脸上傻愣愣的笑容顿时变得比哭好不了多少。
      钟岳这下算是真的明白这小子其实啥都不知道了。

      “你知道这是违法的吧?”
      晚上酒也没有喝好,匆匆忙回到家的陈伯堂劈头盖脸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陈仲彦面对着落地窗,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身边翻开一本书,但显然他并没有真的去看,因为那本书外露的页面是空白的。
      他慢慢的转过头来,在陈伯堂的眼中竟像是回到了三个月前。他的眼睛里没有了精明甚至能够探寻人想法的目光,视线仿佛聚不到焦点上,神情萎靡,陈伯堂甚至觉得他都没有洗过脸。
      陈伯堂心中一紧,他光顾着琢磨钟岳和柳智劼和他说的事情,没有考虑到这种情形下,自己表弟又会是怎么一种情况。
      他绝不是那种拿着喇叭到处宣传的人,要是事情顺利的话可能别人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他干了什么。只有在他在经过无能为力的尝试过后,才会找人倾诉。陈伯堂有过一次经历,而眼前的小家伙仿佛一瞬间又变成了那个时候闯了祸的陈仲彦。
      陈伯堂一下子噎住了,他感到自己兴师动众的过来问罪,其实并不恰当。
      “什么?”陈仲彦显然没明白表哥问的问题,他微微皱着眉头回问了一遍,“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陈伯堂立刻变成了一副笑脸,“没什么大事……”他首先把自己内心的慌乱掩藏起来,因为他想清楚了,此时用不着再用这个来烦表弟。
      “你知道我把人打了?”陈仲彦弱弱的问,他的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并不是害怕,而是茫然。
      但是由这句话所带来的恐慌和害怕的情绪立刻就传递到了陈伯堂的头脑中。
      “啥?!”陈伯堂脱口说出了他在甘肃那时养成的方言。
      他再也绷不住紧张的心情,“你把谁打了?”

      每天晚上的折腾又开始到了尾声。
      钟岳开始把那些不情不愿不想离开的家伙都轰走。
      “明天再来吧,今天要打烊了。”他总是这样和颜悦色的说,不过听者明白,这可不是协商。
      一转头,神情狼狈的陈伯堂出现在门口。
      “你怎么又回来了?”钟岳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陈伯堂眯着个眼睛,嘴唇紧紧抿在一起。
      “好像事情越变越复杂了。”他懦懦的吐出一句话。
      柳智劼也从后厨出来,大厅里的事交给了隋亮,三个人拿了酒杯和一瓶威士忌来到了楼上钟岳的房间。
      陈伯堂这还是第一次来钟岳的起居室,一进门就看见乱七八糟的设备把屋子堆得满满当当的。有意思的是,这家伙还用的榻榻米。看到钟岳和柳智劼在门口脱了鞋,陈伯堂也赶快把皮鞋脱了。
      根据自己家的习惯,他四下里找拖鞋,却听见柳智劼揶揄的声音。
      “别找了,穿着袜子进来吧,里面不脏。”他眼里带着笑,“我说,你那定制裤子不会一蹲下来就开线了吧?”
      陈伯堂撅着嘴撇下了嘴角,“就你事多。”
      他大剌剌的坐到柳智劼的身边,“你以为我穿的是紧身裤啊?!”
      钟岳已经把百龄坛开了封,往各自的杯子里到了一些。
      “说吧,又出了什么事?”他问。
      陈伯堂先是抿了一小口,似乎像是要酒壮怂人胆,“钟岳你认识小萌家里人是吧?”
      “嗯,我不是很熟,但也知道一些,你想问什么?”钟岳看着陈伯堂吞吞吐吐的样子就知道这事好不了,不过他又不能不帮。
      “那个郝庆民你了解吗?”陈仲彦又问。
      柳智劼和钟岳都喝了口酒,他们就知道陈伯堂现在又返回来,肯定还是和徐依萌那件事有关。
      哦!对了!现在这事陈仲彦的麻烦可比小萌大多了。
      “不了解,见过一次面吧,感觉不像是正经人。”钟岳说道。
      先开始陈仲彦向他坦白的时候提过这个人,他一时半会还没有记忆,后来慢慢想才记起郝庆民的样子。在他心里,他也认可小萌的事与这个流氓一样的家伙有关。
      “你知道他和小萌家是什么关系吗?”陈伯堂又问。
      “啊?!”不止钟岳,柳智劼也诧异的发出声音。
      “哎!不是说这家伙是抢小萌那事的主谋吗?”柳智劼吃惊地问,“他和小萌他们家有关系?是亲戚?还是仇人?”
      钟岳打断了柳智劼的猜测,“我不了解这件事,说实在话,晓麓可能会知道的比我多,我只是接触过徐依萌的妈妈,至于他们家里的事,我听说挺复杂,但是没有听过郝庆民和他们家有什么关系。”
      他盯着陈伯堂,“你回家后,小彦跟你说了什么?”
      陈伯堂歪了嘴角,好像是在下大决心,最后他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对着两人说:“小彦昨晚把郝庆民给打了。”
      “啊?!”钟岳和柳智劼都发出了声音,不过一个惊讶,一个却是兴高采烈。
      “打得好!”柳智劼脱口而出,热的钟岳和陈伯堂一起瞪他。
      “看我干什么,他这不是罪有应得吗?要我说,让小彦打他一顿还真是便宜他了!”柳智劼大剌剌的说着,根本不在乎两个人的视线,仰脖就是一口闷,仿佛不如此就抒发不了他高兴的心情。
      “问题是打错了,人家郝庆民不是主谋。”陈伯堂淡淡的说着。
      一口酒差点没把柳智劼闷死,他听到这个答案吃惊的呛到了气管,一口酒想吐却知道不能在这里喷得到处都是,他死命地捂着嘴满地打滚,痛苦的连眼泪都出来了。
      钟岳和陈伯堂两个人手忙脚乱的找盆子碗碟,当钟岳凑合一样的拿来烟灰缸,柳智劼已经拼命的把酒咽下去了。
      他像是一条翻肚皮的死鱼一样躺在榻榻米上,满脸的泪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失恋了一般。
      陈伯堂拍着他的胸口给他顺顺气,柳智劼抹了一把脸,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岳也瞪圆了眼睛看陈伯堂,心说你们家怎么这么能折腾?
      “我刚回家去问小彦,他恍恍惚惚的,自己就把打人的事给说了。”陈伯堂把柳智劼扶起来,自己坐回矮塌边,一手摸着酒杯,一边继续说着,“他说他本是去诈一下郝庆民,看看能不能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没想到郝庆民还有股子狠劲,警告小彦说如果他要动徐依萌,自己决不放过他。”
      “等等……等等……”钟岳打断了陈伯堂的话,捂着额头问:“我有点不明白,郝庆民知道是小彦打他?”
      “不是,小彦装成那帮抢劫的,假装去给进局子里的人报仇。”陈伯堂面不改色的说着。
      钟岳和柳智劼大眼瞪小眼,似乎在说,你家到底是开公司的?还是开堂口的?!
      “你们常干这事?”钟岳心有余悸的问。
      “什么?”陈伯堂一时半会还体会不到这两个人的心思,他茫然的反问道。
      “这个……打架什么的……你们经常遇见?”柳智劼在一边帮腔,当时他还对陈仲彦一挑三感到大快人心,后来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可思议。这时,他直接就把这家人归类到恶势力组织里去了。
      陈伯堂奇怪地看了看他们俩,恍然大悟的呸了一声,“想什么呢?没有的事!我们都是正经商人,绝不干违法的事!”
      看陈伯堂的样子也不像是扯谎,但这小子家里违法的事,还真不是什么都没干。
      不过,有了陈伯堂这样赌咒发誓般的说法,这两个人也不虞有他。虽然他们也是社会人了,但是像电影里那种无法无天的黑恶势力团伙,肯定也安不到这样大一个商业公司上。
      “我说,要不就把这事放下吧,公安局不都已经定案了吗?还纠结什么啊?”柳智劼实在不想掺和这事了,弄到现在,他有些后怕。说白了他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厨师,后厨里的事他门清,可是外面的那些灰暗,他可是一点没辙。
      “这不是小彦担心小萌还会遇到危险吗?”陈伯堂对柳智劼的态度嗤之以鼻。
      他经历的事情可比这两人多得多,那些尔虞我诈的阴谋已经给他养成了习惯性的思维方式,再加上他家大业大的,的确对这样的事情并不畏惧。有时候,一些人耍无赖一样的闹事,他作为执行官还没点魄力去处理了?
      “我说……”钟岳打断了两个人斗鸡眼一样的对视,“小彦真的喜欢上小萌了?”
      这句话成功的把两个人拉回到现实,他们总有些隐隐约约的感觉,不过要说最有发言权的,还应该是这个二百五一样的表哥。
      早恋,好像现在的社会风气也不是那么喊打喊杀了,只要是不过线,小朋友间的暧昧在他们看来也挺有趣。
      青梅竹马嘛!
      这不是就是自古代开始描写这样气氛的成语吗?也没见谁把它放到贬义词里面去。
      陈伯堂好整以暇的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口,惹得钟岳和柳智劼也喝了点,两人兴致勃勃的等着陈伯堂的答案。
      “嗨!”陈伯堂看似不在意的哼了一声,“这不是青春期了吗?”
      钟岳皱着眉头踹了这小子一脚,“说正经的呢!”
      陈伯堂不满的缩回伸出去的腿,“我倒是从没看到他对哪个女孩这么认真过!”
      “认真?!”柳智劼凑过来问。眼前的这个花花公子可没有资格说‘认真’这两个字,看着他时不时的去骚扰白宣杭,柳智劼就有股子怨气。不过他自己不知道的是,可能还是他妒忌陈伯堂这样的‘潇洒’吧。
      “就是说,他还从没对哪个女孩子这么上心。”陈伯堂只是稍微修改了一下措辞,在他看来,陈仲彦的这种态度已经是喜欢人家的节奏了。
      你看看这小混蛋还对谁好过?除了自家人,这个女孩就是他接触最多的局外人。而眼前的这两个家伙对陈仲彦来说,从程度上根本不能和那个女孩相比。
      陈伯堂在心里又比较了一下,完全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没错!这小子就是喜欢徐依萌!”
      “为什么啊?!”柳智劼不解的大声问道。
      “什么为什么!”钟岳不解气的又给了柳智劼一下,踹的这家伙呲牙咧嘴,“我们小萌有什么不好的?!”
      “我不是说这个!”柳智劼委屈的摸着大腿,钟岳这一脚肯定生气了,踹的他生疼,“我就是说,这才多少时间,一个学期几个月……一见钟情?”
      “谁能说的清楚这种事?你小子不是也死缠着夷松莹吗?那你是怎么琢磨的?”钟岳瞪了柳智劼一眼,让他瞎说话。这里的人都是一见钟情好不好?!你柳智劼!我钟岳!除了那个油头粉面的花花公子,谁不是对感情那么的坚定认真?!你否定‘一见钟情’就是否定自己!
      柳智劼立刻闭口不言。
      旁边的陈伯堂不明所以,不过他也是相信‘一见钟情’的,只是他认为自己的‘一见钟情’还没来就是了。
      三个人都郁闷的喝了口酒,陈伯堂转过神来,“我们跑题了吧?”
      他们相互看看,的确是把题目聊飞了。
      钟岳正准备再接着说,没想到被柳智劼打断了。
      “我先说一句,”他盯着陈伯堂和钟岳,“我们先决定要不要把这件事查下去?”
      “干嘛这么说?”陈伯堂困惑的问。
      “因为我们谁也没法给你这个答案,徐依萌家里到底怎么回事?这个郝庆民又是怎么回事?小彦这么厉害的家伙都走进了死胡同,你觉得我们三个笨蛋能干什么?”
      “笨蛋”这个词深深刺痛了听着的两个人,陈伯堂最烦别人说自己干不了事,立刻就准备反唇相讥。
      柳智劼止住了他的动作,“我的意思是,如果要深入查下去,这事就不仅仅局限在我们几个人之间了。要不要让晓麓姐知道?要不要让松莹知道?”他又看了钟岳一眼,“要不要让高胜也参与进来?你们可想好了!”
      “高胜是谁?”陈伯堂知道张晓麓和夷松莹,高胜这个名字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就是和你表弟聊天的那个警察。”柳智劼解释道。
      “你们怎么认识他?”陈伯堂一下就警惕起来,怎么还有他不了解的内情?而且还是个警察?
      “钟岳拜托他去看看小彦打人的事,让他能帮忙就帮一下。”柳智劼解释道:“小彦入侵网络的事就是他跟我们说的。”
      “你们的熟人?”陈伯堂问。
      “酒吧里的常客,打架子鼓的,为人很仗义。”钟岳看出了陈伯堂的顾虑,开口解释了一句。“他这个人不迂腐,但很正直。”
      不知道为什么,陈伯堂很信任钟岳和柳智劼,可能是气味相投的缘故,听钟岳这么一说,他对高胜也不那么提防了。
      但是这件事的确已经复杂化,陈伯堂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不要查了。”
      钟岳和柳智劼就这么看着他,因为他们知道陈伯堂肯定有他的解释。
      “我们和小彦一样,都是局外人在瞎猜测。原因是什么固然重要,但是我们的方向却是错了。不要在外面瞎转悠了,还是和当事人聊吧。如果到了那个时候需要大家的帮助,我觉得会更加合适。”
      一语道醒梦中人,钟岳和柳智劼没有意见。
      的确,他们再怎么瞎折腾都不如人家事主明白。
      “那你打算怎么做?”钟岳问。
      刚刚灵光一闪,陈伯堂感觉眼前出现了一条新的道路,他随之冒出来好多的想法,和一开始的愁云满布不同,这个想法一经出现,他就觉得是一个正确的方向。
      “让小彦自己去体会,让他自己去和小萌说。”他露出得意的笑容,在钟岳和柳智劼看来更像是阴谋的坏笑。“钟岳你认识小萌妈妈是吧?我有个想法……”他眨眨眼睛,一看就不像是好事,“你们要不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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