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从了小女？》受性大发

18、祭拜

　　第18章
　　“爹爹。”冯妙青进屋的时候，就见到冯成敬脸色难看地坐在案前，似乎是在写什么东西。
　　听到冯妙青的声音后，冯成敬放下手中的笔，看了过去。
　　他目光深沉，似是审视。
　　良久后，他叹息一声，“盼儿对今日之事，可否满意？”

　　“爹爹何出此言？”
　　“柳氏为人蛮狠，当年的确对你娘亲多有恶行，但一切已经过去。”冯成敬的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如今柳氏去竹幽苑静思己过，萱儿去了静心庵，诚儿也去了西南。”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冯妙青一眼，“盼儿应该满意了吧……”

　　那一眼，冯妙青便知道冯成敬已经不会再被她的天真所蒙骗了。
　　既然如此，她倒也免了麻烦。
　　只在眨眼间，她便敛去了温婉，换上了一副极为淡漠的样子。

　　“父亲觉得，我应该满意吗？”冯妙青看向了冯成敬。
　　冯成敬微微颦眉，他虽然已然猜到这段时间冯妙青在他面前所表现的全是虚情假意，可当他亲眼看见冯妙青变得如此冷默时，他心中还是忍不住划过一丝落寞。

　　“当年你娘一事，柳氏对她的确有所亏待，但她病逝也是意外。”冯成敬叹息道，“眼下柳氏已付出了代价，你也别再与她计较了。”
　　“我的确可以与柳氏不计较，可是爹爹，当年那般，当真只是柳氏一人之过吗？”
　　闻言，冯成敬的脸上划过一丝骇然，“你什么意思？”

　　“当年爹爹与柳氏明明私定终生，却还是娶了娘亲。爹爹真的是因为心里有娘亲而娶了她，还是因为贪图娘亲娘家的家财才娶了她？”
　　“你放肆！”冯成敬大怒。
　　“爹爹心里应该很明白，当年娘亲倾尽家财帮扶爹爹，娘亲对你有恩。而你呢？你发迹之后，将怀着身孕的娘亲丢在湖城，然后带着柳氏和她的一双儿女进了京都城来享受富贵。”冯妙青忍不住讥笑，连日来每每想起那些假装出来的父女深情，她便心中作呕。
　　因为他冯成敬不配！
　　从来都不配！

　　“那你想要如何！”冯成敬终于忍不住怒喝道，“难道你要你爹以死谢罪嘛！”
　　冯妙青没有说话，那冰冷的眼神似乎是在催促冯成敬赶紧去死。
　　冯成敬心寒，终是瘫坐在那，叹息道，“你娘多年未孕，我也得为冯家的以后做打算，不是吗？可谁知道我离开湖城后，便收到了你娘有了你的消息，当下我便派人送足了银两以保她生活无忧。要怪只能怪你是个女娃……”
　　说到此处，冯成敬看了一眼冯妙青，声音忽然小了下去，“你娘没诞下男丁，身子又伤了，再难有孕。我将她扶为主母实在无颜，自然只能让柳氏当了冯府夫人。”

　　听到这样的答案，冯妙青心中只觉得可笑，可心中悲凉，竟是连一抹冷笑都展颜不开，只漠然地望着冯成敬。
　　冯成敬还辩解道，“我便是知道你娘亲心高气傲，便想将她留在湖城。可谁知道她竟会主动带着你来京都城投奔。若她甘愿留在湖城，我定会给足银两，让你二人在那度过余生。”
　　说到底，还是她郭氏不知足！

　　见到冯成敬竟然还把所有的罪过都推给了娘亲，冯妙青已然心死。
　　她扯了扯唇角，却始终难以扯出一抹笑来。
　　最终她只冷冷看着冯成敬，道，“三日之后，我便会出嫁王府。此去一别，我便不会再回来了。”
　　说完，也不等冯成敬再多说什么，冯妙青直接转身离去。

　　可就在她推门的时候，冯成敬忽然道，“连日来，你在冯府的一切都是演出来的吗？就连……就连当初帮我挨太君的那一棍也是演的？”
　　冯妙青认真想了想，她苦笑道，“那一棍，就全当报答养育之恩了吧 。”
　　说完，她再未有任何的犹豫，径直离开了书房。

　　屋外阳光依旧大好，可冯妙青却觉得身体里有一股寒意慢慢从骨子里透了出来。

　　冯妙青回到月满居的时候，桃桃已经醒了。
　　赵子殊让青平带桃桃回王府养病，桃桃不肯，非要等冯妙青回来。

　　冯妙青走了过去，揉了揉桃桃的小脑袋，“以后可不能贪嘴了呢。”
　　她带着笑颜，可眼眶却是泛着红。
　　桃桃有些不舍地望着冯妙青，“小姐可得赶紧来王府，桃桃可等服侍王妃呢。”

　　看到桃桃已经恢复了不少，冯妙青不禁温柔笑道，“放心，也就三天了。”

　　安慰好桃桃后，青平便带着桃桃离开了。
　　冯妙青悄悄拽了拽赵子殊的衣角。
　　赵子殊停下来看向冯妙青。
　　冯妙青道，“明日，你可得空？”
　　虽然赵子殊不知道冯妙青要找她做什么，但她还是道，“明日宫中百官会就东北雪灾一事详谈对策，但若有事，本王可让他们改日再谈。”
　　“不用。”冯妙青笑了笑，“明日.你下朝后来找我便是，我想……想带你去见见娘亲。”

　　闻言，赵子殊默了默，随即点头，“明日本王定然尽早赶来。”

　　送走赵子殊后，冯妙青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
　　太阳快落山了，有点儿冷。
　　冯妙青懒得去添衣服，便继续坐着。

　　直到最后一缕光都消散了，冯妙青才起身回了屋子。
　　此时，她的手脚已经冻僵。
　　她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透心的凉。
　　然后她躺在了床上，一个人看着黑夜，轻轻一叹。

　　又是一个人了。

　　好像有一点不太习惯。

　　冯妙青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理解赵子殊的恐惧了。
　　原来那种自以为习惯的孤独，在被打破之后，便会让人更加难以接受再一次的孤独。

　　冯妙青抱紧自己，合眼入睡，却是做了一.夜的梦魇。
　　第二日，赵子殊来找她时，她的精神明显有些不大好。

　　“昨夜没睡好？”赵子殊的眉心带着些担忧，但转瞬即逝。
　　冯妙青摇了摇头，“无妨，习惯了。”
　　说罢，她坐上马车，与赵子殊一同去了落霞山。

　　“娘亲喜欢看晚霞，我特意为她寻了此处作为最终居所。”冯妙青将贡品摆上，然后鞠了三个躬。
　　赵子殊安静站着，直到冯妙青看向她了，她才依葫芦画瓢地学着鞠了三个躬。
　　结果下一瞬，她便听见冯妙青淡淡地丢出了两个字，“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