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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在莳锐上将的大办公室里的私人会客后厅内,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室外露天的花园式庭院内,上将正悠闲得品着茶,他笑着看着自己的对面,对面坐着的是翼逍窨上校。她无视于上将的注视,闭目抿着茶。然后轻轻放下杯子。
“锐上将很闲啊,这么多公事都放一边,反而邀我来品茶,我都不知道该感到荣幸还是要担忧呢?”她显然是带着嘲讽的口吻说着。
“窨上校好像很喜欢让别人做选择题呢,”漂亮俊俏的脸上笑容更灿烂了,“听说昨天交接仪式刚结束没多久,窨上校就在大厅内上演了一场好戏。”他无视于她的提问反过来说她,当然是故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我只是对我的新进下属小施管教,难道这也要劳上将您批准?”窨上校冷言反击。
他笑而不语,只是用左手的食指和拇指玩转着桌子上的茶杯。他假意叹了下气,
“作为妳的上司,我在为妳担心,同样,”他抬眼看着她,“作为您的下属,我也在为妳担忧着,芗公主。”他的眼神一下子坚锐了起来,而明显的,她的眼神有一霎那反映着她情绪的波动,她没有回看他,
“您在叫谁?公主的话她在寝宫里,还有公主的名号应该是‘茎灵公主’,请锐上将不要再犯相同的错误。”窨这么回应他的话。
“可是从我进入宫殿的那一刻起只记得王国只有一个第一公主而且是唯一的一个,她叫允若芗。”锐清楚地吐出这最后三个字让窨一震。这次换她不语了,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好似在平整心情一样。
“莳锐上将,”她慢慢向他看去,“别再忘了我们那时的约定,请时刻记住我只是您的一名下属,而我的名字是翼逍窨。”她强调地说。
“但事实是不会改变的,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他坐直了身子专注地直视她。
“即便是假的那它也是现实存在的事,至少现在所有的人也都这么认为着,所以也请上将您承认这个事实。”她一再说服着。接着她没等他还要接下去说什么,起身站了起来,
“好了,恕我失陪,上将。我还有许多工作要做。”
“很怀念七年前的那个女孩,总会温柔而明媚得笑,有着一双无比清澈的漂亮眼睛,真想听她再亲昵地叫一声‘锐’。”他突然说。
“很多事是会变的,那时清澈的眼睛,现在已经不再清澈了。”她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好像想到了什么令人难过的事,“他…最近还好吗?”窨小心地问。
“嗯,还好。”锐出乎意料老实地回答了她。
“那就好,我先走了,告辞。锐…上将。”她转身离去。
“明明还是那么清澈呢。”看着她远离的背影,锐含笑语。
四个新进成员一大早不敢偷懒,仍然同在校时一样起来训练,他们是在一个练习场一起进行训练的,但从现场来看比较像样的还是要数月琉中校的部下。
“翼逍窨上校不在吗?”问话的是浅宗上尉,他面带微笑。没等切西来得及开口,尚次自动凑了上来,小声对他说,
“一早就被莳锐上将请去坐坐了,”他眼神鬼祟,“可疑啊…”不知他那种不正劲的表情蕴意着什么怪念头。
“哦…”浅宗笑笑不再多言了,可尚次没打算就此打住。
“就单独把她一个人请去,两人独处都不知会谈什么呢…呀…神秘啊…”他用很想知道的样子沉思着。
“那么想了解的话,下次我会跟上将提,让他也请你单独去坐坐。”正巧这时赶上窨进来。
尚次被吓了一跳,闷了没话说了。
“都跟你说别在上校不在时乱讲了。”切西压低声音说他。
“谁知道她老是这么神出鬼没的。”他抱怨。
“要想不让别人知道,就请你好好改一下自己的操守吧,尚次少尉。”逍窨冷冷地说。
“是…”他很不情愿地应了声。他们接着前面的训练而逍窨则一个人静静地倚在一旁的窗台心不在焉起来。
“切,光会说别人,自己也不是只会偷懒,也不知道真的是不是那么行。”尚次见她那样自得又不服地抱怨起来。
“窨上校很强哦。”不知何时月琉已出现在他们这里。
“就她那个样子,不训练哪会有长进。”尚次不信。
“的确,窨上校不太会参加训练之类的,可以说没有亲眼见她训练过一次,但真的动起手来的话,她却是很强的角色。”说着他的眼神有一瞬间是锐利的。“即便是我,大概也会逊色些吧。”
“你们…有比过吗?”他们很好奇地小心问他。中校摇了下头。
“窨上校不会随便和同僚比试,即使说是正当的切磋,她说武力只用在必要时。”
听月琉把她说得这么玄,他们的脸上都是惊讶和不可置信,统统看向那身倩影…怎么看都不像那么厉害的人,明明这么瘦弱,只是性格上的确是有刚强的一面。
“真的假的?…”尚次一脸的怀疑,他不是亲眼看到是不会信的。
“到时候你们总会了解的。”月琉笑笑走开了。
“可在那之前,我们的苦日子没有尽头呢。”尚次想着自己有些黯淡的前景,又哭丧着脸起来。
此刻,窨上校的脸色不太好看,表情温怒着,闭目紧着眉,原因则出在那个坐在她正对面办公桌后,满脸笑盈盈的莳锐上将。
“上将,你这样时不时找我来坐坐,我会很困扰。”她极力保持礼貌地说。
“可妳都只是站着呢,先坐下吧。”他打哈哈。
“你明白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虽然是你的属下但也不是这么来使唤的!”窨上校生气极了。
“你完全有那个权利来作我的上司,如果妳对这种关系已经厌倦的话。”锐故意对她这么说,听他这么讲,窨立即平静下了情绪来。
“那么,上将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她好口气得认真问道。
“有任务交给妳。”他也稍稍认真了些。一听是任务,窨严肃得听了起来。
“最近军校里有些不太平。”他挑了下眉,看向她。
“你是指…”她欲言有所思。锐点头应合她,
“这届毕业生中有些不安定因素,似乎有什么人正在计划着什么。”他的眼神更深邃了。
“目的难道是…”窨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看来是针对我们军方的一次革命造反阴谋。”锐直接说了出来。
“这样子看来要尽快行动了。”她明了这中间的严重性。
“但我们的镇压不能是针对那群被怂恿的学生,这样做可能只会起反效果,”他看窨点头表示同意,“所以我们要做的是把这件事背后的唆使者找出来再加以制止。”
“嗯,那么你想怎么做?让我潜入军校去挖出那个幕后者?”
他冲她笑笑暗示她说对了。
“但上将,军校中基本是男生,你不认为这个任务让月琉中校去会更适合吗?”她感到好奇。
“…已经有怀疑参与者了。”锐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两人漠视了片刻,窨的表情一怔,
“难道会和他有关?”锐点了下头。
“原来如此,”窨叹了下气,“如果真是那样子的话,的确,月琉是最不适合去的人。”她表情看来有些许沉重,“我明白了,这个任务由我去,我今天就去。”她接过资料。
“窨,自己小心些。”在她出去前,锐叮咛她。
“你以为我是谁,放心吧。”她的表情充满了自信的笑。
“看来是我多虑了,忘了妳是翼逍窨上校了。”他用自嘲的语气小声说。
经过这段时日下来的相处,尚次已经练就了一个绝计,那就是:只要几十米开外处搜到窨上校的影子,他就会下意识咽口水,浑身顿时有过电的感觉,甚至会紧张地有些不知所措。这不,现在也是,远远看见窨上校向这方向走来,他马上开始急躁起来,眼见她离他们越来越近了,看来是逃不掉又一顿批了,他无奈只好立正站直准备好受训似得闭上眼睛摒住了呼吸,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她直直走了过去,只是与他擦身而过,朝他身后的方向走去,尚次愣了一下,旋即呼了口超长的气,好似卸下了一个老重的担子。
窨朝着月琉所在的方向过了去,见她走来,中校对她展现了一贯的温和笑容,果然是美丽极了,窨看着在心中赞叹。她站定在月琉面前,中校的两个下属浅宗和几仟央也停住了练习看着她。
“琉中校,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一下。”她很有礼貌得说。
“什么事,你说吧。”琉也很客气。
“上将刚才交给我一项必须由我去完成的任务,”她加强了不得不的口气,“所以我可能有一段时间要不在,在这段期间可否劳烦你对我两名下属多多关照一下。”
“这当然可以,请安心交托给我好了。”琉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太感谢了。”她行了个礼,琉又回敬了一个。听着他们谈话的其他人中,变化最明显的不用说都知道是尚次了。他一脸灿烂,神采飞扬的表情:太好了!可以暂时摆脱压迫!而且又可以同美丽又温柔的琉中校一起…他心花怒放了,但他没有发觉自己是舍弃了真正身为女性的窨上校而选择了同是身为男性的琉中校,但或许在尚次眼中他们俩的性别本来就是颠倒的吧。
“尚次少尉,”窨敏锐的目光扫向了他,尚次马上收敛起自己喜形于色的情绪,但已经晚了,“知道你会很高兴,但不要忘了我只是暂时离开一阵子,要是等我回来时你还是这种程度的话,我想你应该了解这之后的后果吧。”窨的话让他不寒而栗,他很识相地回答她,
“是的,上校。”
“那么,窨上校何时动身?”琉的问话又把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今天就必须走了。”她回答他。
“看来很赶啊。”他若有所思地说。
“嗯。”窨想到了莳锐说的话,觉得不能再和琉在这里呆下去了,她转身走了。
月琉默默目送着她。
“上校,请多加小心。”切西在她经过时关心地说。
“嗯,我会的。我不在时也要努力啊。”她嘱咐。
“是的,上校。”切西恭敬得向她行了个军礼,尚次也跟着有些不情愿得做了。
窨一个人回屋去收拾行李。
“哎,窨不在的这段日子,我又要寂寞咯。”这时,莳锐上将又不知怎么一下子冒了出来,倚在门背上。
“上将,这里是私人禁地,就算进来,您应该敲一下门征求允许。”
“但我以为,我是那个可以开特例的人。”他嬉笑着装傻。
“我可从来没为谁开过这种特例。”面对这个人,窨就是再生气也只好无奈,他的回路和别人是完全不一致的,如果硬是要和他杠上,只会落入他的陷阱,弄得自己也不正常。所以窨尽量不会和他争,虽然有时也会有被逼得忍不住地时候。
“又不能找琉中校玩,琉很敏锐的,万一泄露出任务的事就不好了,看来无聊时只好找妳两个手下来消遣一下了呢。”他一个人自说自话着。
原来大家在这个人眼中都是可以拿来“玩”的对象,自己也没例外过,还好借任务可以摆脱他一阵子,琉也算成果逃过去了,可怜的是那两个已被初定为玩具对象的家伙:尚次和切西。希望回来时他们还不至于被耍到神经衰弱。
“你别太过分。”她这样说好像已经默许他对自己的手下出手来着。
“怎么,这么快就开始心疼自己的属下了?”他转了话题到她身上来。
“你尽是安排些麻烦又头大的人给我。”她轻叹了下。
“可我觉得他们才是最合适的人选。”这样用同样语调说着的锐不似在开玩笑。
“大概吧。”其实她也并不觉得是那么糟糕的事,或许要让她来作选择的话,她还是会选那两个人作部下吧。因为再怎么看都是些单纯而又天真的家伙,虽然有时冲动了些,顽皮了些。想着这些她无奈的脸上有了一些笑意。锐看见了,也浅笑了一下:
“我很期待这次任务后妳可以为我们的队伍再添些新生力。”他在她临走前总算说了句正经话,“如果万一遇上‘那个人’,妳会怎么做?”突然一下子又回到了这个紧张问题上,窨坚定地看着他,
“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去做。”说着,她带上行李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