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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绝处逢生 ...

  •   树根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死死盯住眼前这个有一张胖胖笑脸的老人道 :“你真的是生死道人袁泯心?或者你确定除了这名字外没有什么‘笑面弥勒’之类的名字?”
      “没有,我保证从来就只有一个名字。不过这里的人都叫我‘袁道长’,并且和我说话都加个‘您’字。”老人依然是满脸的笑容,不急不缓的回答,然而一双精明的眼睛却满含疑问的瞟向站在树根身旁的男人。
      郑剑清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占有性的轻拥住树根。树根可没注意自己的处境,只管把心中的疑问一股脑的倒出来。“江湖传闻你隐居在苗疆奇秀峰中,可你居然住在这么大的镇子上。这也叫隐居?而且你不是应该身穿青布道袍,颌下三缕墨髯,一付仙风道骨的样子吗?这才像传闻中的生死道人。可你竟然穿着丝绸马褂。简直没天理嘛。更何况你居然这么胖……呃!我是说丰满 。”她终于想起自己有求于人,硬生生将语气扭了回来。
      那老人被这一番话吓得张口结舌,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略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道 :“我想我可以解释。首先,我确实在苗疆奇秀峰中隐居……等等,你先别说话 。”他摆手阻止了树根显而易见的争辩意图 。“此地名为太梁镇,地处苗疆境内。我这道观坐落于一土坡之上,而这土坡不巧正好叫‘奇秀峰 ’。正所谓大隐隐于市,我居于此地,可谓隐入人群之中 。‘隐居’两字形容我是再配不过了。还有,四十年前我可也是武林中有名的美男子,仙风道骨当然是不在话下。但如今就……嘿嘿!”说到最后,到底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干笑数声。没等他继续惭愧下去,袁泯心就被尖叫声惊得猛然抬头。
      “什么?这个没有五尺高的土坡就是奇秀峰?可我连‘山脚’都没看见,更别提茅屋了。我到哪儿去找小姐?”
      “别急,别急,我还没说完呢 。”袁泯心真怕自己会忍不住打晕她,没见过女人这么能吵的。真亏小猴儿还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郑剑清当然明白他为何眼露钦佩之光,好笑之余也不忘柔声安抚道:“丫头,先让他说完再急不迟。”
      显然他的反应有些吓人,袁泯心讶然道 :“天!你居然也有温柔的时候。”
      没等郑剑清出声,树根的表演又开始了。“早跟你说过八百遍了,不许叫我丫头。在我好不容易有机会冒充小姐的时候,总会有你这种不识相的跳出来提醒我。你让我陶醉一下会死……啊!你干什么 ?!”树根终于发现自己腰上的大手,猛的跳了开去。郑剑清对她的动作极为不满,唯一的好处就是让满脸通红的树根闭上了嘴巴。
      “总算轮到我说话了 。”袁泯心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笑意。“苗疆境内可不止一座奇秀峰。离此二十余里还有一座很高的奇秀峰,那一座……呃!比较有名气。我想你说的可能是那里。而脚下这座少有人知是因为它的名字是我起的。还有,我衣冠不整是因为这小猴儿存心想看我笑话而带你从秘道直达后院。如果你们从大门进来,我保证你看到的是一位道貌岸然的道长形象 。”袁泯心根本没有半分愧疚之心,他突然发现自己好久没讲得这么痛快了。总对着那些敬畏的目光,腻也腻死了。这小丫头满有意思!
      早料到树根不可能害羞太久,待脸上的红晕退去,尖叫声非常公平的灌进师徒二人耳中。“你搞什么飞机?想耍我?你对外宣称隐居于奇秀峰,你就随便把个土坡叫奇秀峰,那我岂不是可以住皇宫了?”
      “咦,你学得挺快嘛。这名字不错,以后这里就叫皇宫了。”袁泯心好整意暇的回答。
      反到是郑剑清对树根气急败坏的模样有些不忍,临阵倒戈道 :“师傅,你心存欺骗就是不对。做长辈的怎能如此不负责任。不过你‘道貌岸然’到是真的。”
      袁泯心被说得一愣,立刻意识到自己有可能又用错了形容词,脸上不由有些挂不住,怒道 :“你这死猴儿想欺师灭祖吗。天底下就只有你没资格说我。若不是我这手瞒天过海的功夫,你在女人堆里能混得那么风光?得了便宜还卖乖。想死了!”
      “喂!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在生活中不知不觉受你毒害,一个堂堂大丈夫竟变得油腔滑调。悲哀呀!何况我受欢迎是因为我英俊潇洒、气质不凡,和你有屁关系 !”好久没和师傅斗嘴了,郑剑清还真有点想念。一时激动早忘了树根就站在身边。
      袁泯心可不会忘了任何对自己有利的话题。他立刻奸笑道:“这么说这位姑娘也是那众多鲜花中的一朵喽?”
      “啊 !”郑剑清猛然一惊,心道:“糟了!”怯怯的望向树根,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此刻树根的心思早已经飞到如何寻找小姐上去了,并未注意二人的对话。满心的焦虑截止于郑剑清心虚的注视。脑中唯一的记忆只有最后一句。
      “什么花?”她疑惑的问道。
      袁泯心笑咪咪的望着郑剑清难看的脸色,心中不由大乐。这小猴儿一向伶牙利齿,又不懂得什么叫敬老尊贤。偶尔让我赢一次会死吗?亏我还这么尽心的教他本领。这回是老天有眼,他春心大发让我捉住小辫子。看他吃瘪的样子真是快~乐~得~不~得~了。
      郑剑清恶狠狠的盯着那个明显兴灾乐祸的老人。那信息摆明了就是:我们有账好算了。
      袁泯心撇了撇嘴角算是回答。心道 :“就算我此刻不整你,你还是会找机会整我。难得你这么紧张,不利用岂不可惜。反正距离秋后还早得很,算账也不是这会儿,唬不住我的。”
      树根对眼前发生的事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不过随口一问,为什么他们的神色变得那么古怪。莫不是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记得纪子弥说过,有些事例如:帮会暗语啦;江湖切口啦;涉及帮会内部秘密的事是不能问的。虽说他们不属于某个帮派但毕竟是江湖中人。也许我真的问到他们的隐私了。她恍然大悟,宽宏大量的点头道 :“没关系,这些江湖规矩我懂。你不用回答我。”
      郑剑清不由一愣,这和江湖规矩有什么关系?不过看起来她似乎不想再追究此事,自己也乐得轻松。
      袁泯心没想到这小猴子竟如此轻易过关,不免有点沮丧。但转念一想就明白俩人刚才的对话纯属对牛弹琴,这小丫头竟然一句没听见。想到这儿,他不禁哈哈大笑道 :“这小丫头有趣得紧,我喜欢。”
      郑剑清知道树根得到了师傅的认可,不禁松了口气。一时间喜上眉梢。要知道郑剑清六岁时就因为算命的说他会克死双亲而被父母寄养在亲戚家。那亲戚在衣食上虽未刻薄待他却从不曾给他一丝亲情与关怀。一年以后,他已成了远近闻名的“小恶人 ”。方圆数里的小孩无不由他统带。其实他虽恶名在外却从未失去一颗良善之心。他从不戏弄老人或欺侮弱小,反而对他们照顾有加。郑剑清最痛恨的就是算命的,每逢有算命的路经此地都会被他耍得狼狈不堪。
      那一日袁泯心采药碰巧途经此地。由于身着道袍而被郑剑清误以为是算命的。他便设计了一套连环计去整袁泯心。没想到这道人被整后居然大呼天才,执意要收他为徒。那亲戚本就不喜欢他,听到有人要将他带走自然求之不得。也不管这人是不是人口犯子之流便一口答应。郑剑清早知他们的心意,也不求肯,转身离开且一夜未归,没人知道他去了何处。那亲戚却也不去寻找。第二天清晨,袁泯心离开时才发现他睡在村口。唤醒他后,他一言不发的跟着袁泯心走了。每此想到这些,郑剑清心中就涌起酸涩的感动。本以为师傅只是想报复才会想要收自己为徒。哪知这近二十年来,师傅不但尽心的传授本领还对他视若己出,一点点扶养长大。在他心目中,师傅实是他唯一的亲人。树根能得到袁泯心的认同对郑剑清来说意义十分重大,不由他不喜。他的心情袁泯心如何不知。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一股热流缓缓的在他眼眶中凝聚。
      袁泯心可不愿在小辈面前出丑,连忙伸手道:“小猴儿,这此的任务完成了吗?”
      郑剑清吸了口气,又换上那付痞赖的嘴脸道 :“这点小事能难倒我吗?”伸手从怀中摸出迷魂使者给他的锦盒递了过去。
      袁泯心看也没看就装入怀中,转头笑咪咪的对树根说 :“你赶了那么长的路一定很累,我叫人给你预备个房间,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树根闻言大急,一个劲的向郑剑清使眼色。郑剑清安慰的向树根点点头,示意她先离开。树根这才一步一回头的随小道士下去了。
      待树根走后,郑剑清把一路上所遇之事一五一十的禀告袁泯心。袁泯心听罢点了点头,沉吟半晌后说道 :“事情你办得很好,但这疗毒之事却十分的麻烦。”
      “难不成您也解不了泣血夺魂之毒吗?”
      “什么话?”袁泯心瞪了郑剑清一眼道 :“谁说我解不了的?只不过解此毒极为凶险,而且还需要一人舍身做为药引。”
      “您的意思是?”郑剑清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他试探的问道。
      袁泯心回身找了张舒服的椅子坐下又示意郑剑清落座,这才慢慢道出原委 :“这泣血夺魂是血毒的一种,发作极快但却不难解。只要在半个时辰内给中毒者服下三颗我特制的解毒丹,然后用金针刺穴导毒即可。但那丫头体内并非只有泣血夺魂之毒。她利用‘七彩绒球’的蛛毒抑制了泣血夺魂的发作时间,但毒性却转为君臣相附相成的连环毒 。”说到这儿,袁泯心不由挠了挠头 ,“这种方法可是我想出来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会的 。”抬眼对上郑剑清难得一见的求教目光。袁泯心故意卖个关子,问道 :“算来你学艺也已十数年了,你到说说看,这连环毒该怎么解?”
      郑剑清摸了摸头,尴尬的笑道 :“我要是会,还带那丫头来找您吗?这种寒热交替的连环毒我还是第一次碰上,不过若是泣血夺魂和七彩绒球能够分开,我保证能解。”
      “废话!”袁泯心白了他一眼,“如果能分开还用伤脑筋吗?笨!”
      “那该怎么办?”郑剑清不禁有些着急。
      “如今之计只有找个身体强壮的男人为她换血。这人最好身负武功,否则恐怕撑不过去。”
      “您的意思是找个替死鬼?”郑剑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袁泯心端起桌上的茶杯就向郑剑清丢了过去。郑剑清眼见茶杯砸到,不躲不闪,只手一翻,茶杯就稳稳的端在他的手掌之上,一滴也没洒出来。他正得意的想把茶杯放下,哪知那茶杯竟突然裂成两半。一杯茶全洒在了郑剑清身上。他不禁一声哀叫:“师傅,你在茶杯上做手脚也太小人了吧。”
      袁泯心冷笑道 :“这是教你说话要用脑。你把师傅当恶魔吗?什么替死鬼?胡说八道!”
      郑剑清不解的问道 :“您不是说要找个男人给林姑娘换血吗?林姑娘的血有剧毒,一换之下这男人不死才怪。”
      “你闭嘴 !”袁泯心又丢过去一个茶杯。不过这回手上没使暗劲,其目的只是让郑剑清闭嘴。当然,效果是很明显的。
      “如果我只想找个替死鬼,干嘛还要找有武功的?而且只是换血的话,结果只能多死一个人罢了,根本没有用 。”袁泯心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瞪了郑剑清一眼,骂道 :“亏我
      教你那么久,没常识!”
      郑剑清识时务的换上一脸惭愧,静候教诲。
      袁泯心故意停了一会儿才道 :“我要把数种相互牵制的剧毒种入那男人体内,让这些毒在阳刚之体内历炼。这会令他十分痛苦,但只要他内力够深且意念够坚定就有机会撑过这一天一夜……”
      “如果撑不过呢?”郑剑清预感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袁泯心叹气道:“那就真的多死一个。”
      望着他瞬间变白的脸色,袁泯心不由有些难过 :“我知道这种做法实在过于凶险,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种下的毒素只有在活人体内历炼过后才可挫其锋芒,成为连环毒的克星。不过只要挺过一天一夜就没什么痛苦了。那时只需将两人腕脉割开,伤口依经脉分布贴合,然后用金针助他们血行加速就行了。老实说这不是真正的换血,只是让两人的毒血在体内运行中有一点相互接触而抵消毒素罢了。”
      “我懂了。”郑剑清点头道:“作药引的人选有没有特殊要求?”
      袁泯心了解的看着他道:“反正你不行!”
      “为什么?”
      袁泯心正色道 :“我很清楚你的良苦用心,但唯有此事没得商量。你一直跟在我身边学艺,从小体内就积攒了各种毒素。许多药物对你来说根本不起作用。何况这以毒攻毒之法收效最佳却也最是凶险,稍有不慎就会筑成大错。因而这作药引的人体内之毒必须绝对的纯正,若是你的话恐怕那女娃儿死得更快些。”
      郑剑清还待说话,袁泯心用力打了个呵欠,笑咪咪的说道 :“别太心急,等我见到病人再找药引不迟。现在我要好好睡一觉,你别在这儿烦我。”
      郑剑清无奈,只得告退出来。想到树根还在等他的好消息,郑剑清不由仰天长叹,这消息算好吗?
      第二天一早,师徒二人就直奔那座“名气大”的奇秀峰而去。郑剑清向树根要了件随身之物用以取信于人,并未将她带来。树根也知道自己武功太差又帮不上忙。虽说十分担心展眉儿的安危,到也没有异议。
      快到晌午的时候,两人已来到了茅屋近前。郑剑清抢上两步,伸手去推柴扉,忽觉一道金芒挟带劲风扑面而来。此时躲闪已是不及,他只得抬手迎去。
      “不可 !”袁泯心一掌封向那陡然加速的金芒。哪知道金芒竟似活的一般,忽然向右偏出寸许,斜斜飞出。袁泯心淬不及防,险些接它不住。还好他功力深厚,手腕一抖,衣袖反兜而上,将金芒卷住。
      看着师傅手上的金色小镖,郑剑清有些惊魂未定的低叫道:“好……功夫!”
      袁泯心笑道 :“小猴儿,这就叫天外有天。若不是有师傅在,你就等着出丑吧。你那点功夫根本挡不住。不过受伤到不至于,人家手底下留着情呢 。”说完把小镖递到郑剑清手中。
      郑剑清低头一看,这只镖约莫四分长,镖尖已经被人事先撅断了。镖身上刻着一张调皮的娃娃脸。显见发镖者不想伤人。就算郑剑清不会武功,以刚才那镖的走向,最多也不过贴面而过,吓他一跳罢了。
      这时屋内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来者何人?”
      郑剑清刚要张嘴,突然觉得有些不妥,伸手捂住了嘴巴。袁泯心见他拼命使眼色的样子大感有趣。可惜现在不是玩他的好时机,只得暂且放他一马。
      袁泯心扬声道 :“没想到‘金镖顽童’竟是个如此严肃的人。”
      “你知道我?敢问阁下是?”纪子弥闻言有些紧张。这数日来,他已经把奇秀峰翻了一个底儿掉,却没有半点生死道人的线索。找人已经令他心力憔悴,哪还有力气应付那些莫名其妙找人拼命的江湖人物。发话的人中气十足,武功必定不弱。他精力充沛时尚且不是对手,何况他此刻的状态实在算不上好。如果来人真要与他为难,恐怕自己真要和“至死不逾”之类的词汇拉上关系了。
      袁泯心到象是十分清楚他的顾虑,朗声答道 :“我是你最想见的人,你不出来欢迎我吗?”
      “什么?”随着一声轻喘,一条矫健的身影从房中一跃而出。郑剑清知道这就是让他在心里咒骂到现在的人,不由将他狠狠的打量一番。只见他一双精光暴射的眸子布满了血丝;凌乱的发丝散落在额头前。这男人桀傲不驯得象头饥饿的公狼。老实说,他实在不像树根口中那个风流倜傥、生性顽皮的大孩子。虽说长得的确俊逸不凡,但周身弥漫的肃杀之气却令他半点不觉可亲。在对纪子弥进行了整体评估之后,他开始对纪子弥折断镖尖的举动感激涕泠了。
      纪子弥久久都无法平息心中的动荡。他甚至开始相信有神。但眼前这胖胖的道人真的是闻名遐迩的袁泯心吗?怎么跟江湖传闻中的描述不太一样呢?假如他真的是,又是如何知道自己在找他的?太多的疑问在激动过后逐渐浮上心头。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将它们宣诸于口。他害怕眼前这人只是另一个阴谋,他害怕这从绝望中升起的一丝希望再次破灭。绝望的痛苦就像在撕扯咀嚼着他的灵魂,仿佛要把他拖进比死亡更可怕的空虚中去。那无助的感觉是任何人都不想再尝试的。
      袁泯心目睹他神色的变化,自然明白他的感受和疑问。于是他故意语带揶揄的笑道 :“小子,我可是特意穿了件道袍,还尽量打扮成几十年前的模样,你还不信我就是生死道人。难道我真的老到面目全非了吗?”说到最后,已加入几分可怜兮兮的味道。
      纪子弥猛然全身一震 :“你真的是生死道人袁泯心?”
      郑剑清一脸无奈的接口道:“拜托!你就不能放尊重点,好歹用个‘您’字。你这么称呼我师傅,我这做徒弟的可一点面子也没有了。”
      纪子弥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急忙施礼道 :“请恕在下一时情急之过。”
      袁泯心微笑道:“没关系,那些繁文俗礼我早就听够了。这小猴儿向你抗议只是为了他自己的面子罢了,不必理他。”
      “师傅,我是在为您挣面子,您怎么拆我台呢?”郑剑清故作委屈的抱怨,在袁泯心回他一个白眼之后,他无所谓的耸耸肩道:“我叫郑剑清,天生就爱胡说八道,你别介意。”
      纪子弥抱拳笑道 :“哪里,原来‘玉面金针’是袁老前辈的高徒呀,久仰!”
      “不敢当。”郑剑清嘴上谦虚,心里却是颇有几分得意:原来金镖顽童也听过我的名字。
      袁泯心不屑的哼道 :“小猴儿,你连人家一只镖都接不下来,有什么地方值得人家久仰的?你到说说看。”
      几句话说得郑剑清羞愧不已,怒道 :“师傅,你太过份了吧。让我自我陶醉一下有什么不好。何况所谓‘明师出高徒’,我若是低徒,你便是暗师,又有什么光彩?”
      袁泯心冷笑道 :“你自己不努力,关我屁事。此刻你自我陶醉到是不妨,换个地方这就是你的致命伤!”
      这师徒二人一拌上嘴,早把来意忘了个一干二净。纪子弥等了半晌,发现这两人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不由开口道:“袁老前辈?”
      袁泯心这才发现身旁还有一人,他气哼哼的回答道 :“问他!我什么也不知道。”
      纪子弥虽不明白这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也配合的把目光调向郑剑清。
      郑剑清吵归吵,但自认还有这点默契。他取出树根的腰饰,将自己师徒因何得知此事简略道出。纪子弥虽觉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但这消息无异于绝处逢生。更何况从方才情形看来,这两人确是性情中人,不似有什么阴谋。
      这时屋内传出一个柔嫩的声音 :“子弥,咱们有客人吗?你是不是该请客人先进屋呢?”纪子弥闻声连忙进屋扶起展眉儿,柔声问道 :“蝴蝶,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展眉儿摇了摇头,抬手抚上纪子弥的脸,认真道 :“你瘦了好多。”
      纪子弥心中一酸,望着她担心的双眼,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是不是该让我看看病人呢?”被遗忘在外面的袁泯心终于忍不住出声。
      纪子弥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立刻扬声道 :“袁老前辈,郑兄,快请进!”
      面对展眉儿惊谔的目光,纪子弥根本掩不住内心的激动。他不住点头道:“蝴蝶,我找到了!你有救了!”
      袁泯心来到床边,笑容缓缓扬起 :“年轻人,你抱那么紧叫我怎么看病呢?”
      纪子弥终于有些害羞的将展眉儿放开,展眉儿却神色自若的笑道:“袁伯伯,好久不见!”
      袁泯心直到此时才看清她的相貌,惊道 :“小娃娃,是你!”
      郑剑清大为奇怪,问道:“师傅,你们认识?”
      “是呵!”袁泯心点头笑道:“我认识她时她才十一二岁,可爱的紧。我还送了她一支整人的钗子呢。”
      郑剑清还待再问,一见师傅开始诊脉只得暂且闭嘴。岂料这一诊就诊了一柱香的时间。最后,袁泯心向郑剑清使了个眼色。郑剑清会意的把纪子弥叫了出去。
      纪子弥听完治疗方法后,毫不犹豫的说道 :“我可以做药引。”
      郑剑清仔细解释此事的危险性极高,如果撑不过去,连他也会没命。哪知纪子弥根本不为所动。淡然道 :“不能与之共生,生亦何欢;如能与之共死,死又何苦!”
      郑剑清见自己已经毫无置喙之地,只得取出两粒药丸,正色道 :“这药能助你恢复体力。你务必将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这样你们的机会才能大一点。林姑娘有我和师傅照顾,你速去调息吧。”
      纪子弥诚恳的说道 :“大恩不言谢!不过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蝴蝶。”
      郑剑清点头道 :“我知道了。你也不必谢我,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纪子弥一愣,神色立转凝重:“代价是什么?”
      郑剑清见状哈哈大笑 :“别紧张,这次的出诊费和药费就算做树根的赎身钱和聘金,不知道够不够?”
      “原来你……”纪子弥恍然大悟,不由暗自替树根高兴。虽说接处时间不长,他已经看出郑剑清为人正派,是个可托终身的男人。想到这儿,他突然把脸一沉,道 :“不行,这还不够!”待郑剑清脸色大变后,他才笑道:“还要加上你对她的爱和忠诚连同她本人同意才够数。”
      郑剑清这才明白他被耍了,不禁松了口气,笑道 :“成交!”
      两个男人相视而笑,惺惺相惜的友情和一桩并不悲惨的人口交易就这么莫明其妙的产生了。

      ~~~~~~~~

      网友:ning 评论:《你终究还是我的》 打分:2 发表时间:2005-09-01 20:23:11 所评章节:5 [投诉]

      居然没人回贴吗?我觉得挺不错的啊!来来来,鲜花一捧,掌声一阵。
      作者加油啊!很有意思的故事!

      谢谢啊!感动啊!抱住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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