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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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楚陌雪胳膊的力气大了些，身后的人沉默着，也不喊疼，还是楚子川自己发现的，他看着姐姐微红的手臂，更气了，怎么这般软弱，以后那个二小姐不得欺负她。
正要发火，他的姐姐却抱住了他，他身体僵硬了下，还是任她抱着。少年虽然才读初中，但已经比楚陌雪高了不少。
他胸前的衬衫已经被染湿了，他的姐姐啊，总是温柔而独立，明明才大他三岁，天天一副老成的模样。十多年，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手有些僵硬地抚着姐姐的背，动作很不熟练，印象中，小时候自己哭的时候，姐姐总是会这样做。
过了一会，楚陌雪才松开抱住弟弟的手，轻轻说：“子川，姐姐真的很庆幸，还有你陪在我身边。”
楚子川小声嘀咕，谁要陪着她，转头，却看见姐姐的眼睛红红的，自觉闭了嘴。
“总之在我这里，我永远只有你一个姐姐。”楚子川表明态度，即使他的肩膀还不够宽厚，但他也在努力给自己的姐姐一点安全感。
只有一个姐姐吗？不知道她这位可爱弟弟在知道楚如悦才是自己真正的姐姐之后，又会是怎样精彩的反应。
这幅反应落在楚子川眼里，便是他姐姐失魂落魄的模样。
“她恐怕要留在楚家了，依照父亲对母亲的感情，他会同意的。”楚子川分析的很对。
“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做的不够好，所以她才不喜欢。”楚陌雪细语，“可是后来有了你，即使你打破家里花瓶，考试总是倒数，她还是对你很好…”
“考倒数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现在成绩很好的好吧…”楚子川看见自己姐姐的眼泪又要落下了，一把将人摁在怀里，“上辈子真是欠了你的，要哭就哭吧。”
楚陌雪却推开了楚子川，“小屁孩，谁要哭啊。”
“你不要告诉我，你睫毛上沾的都是钢珠。”
“就算比喻，也是钻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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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姐弟打闹嬉笑的声音。
房间内，镜子前的楚陌雪打开了丝绒首饰盒，里面陈列着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刚刚楚子川送给她的。
“晚宴好好准备，陆图南也要来。”他亲爱的弟弟特意嘱咐，“把这个戴上。”
这条项链，原本是楚子川买来给楚陌雪做生日礼物的，但现在他的姐姐可能更需要它。
楚陌雪勾唇，弟弟送的呢，这份心意，她当然会好好接受的。
菜式已经准备好，上菜当然不需要她这个楚家大小姐屈尊，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收拾自己，不丢楚家的脸。
白色抹胸长裙，黑发披在肩后不加点缀，戴上楚子川送上的项链，素雅又透着清纯，脸上略施黛薄，却美的惊人。
只是，楚陌雪的眼睛却是红红的，用上带细闪的睫毛膏，远看就像美人垂泪，我见犹怜。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奏出旋律，所有人目光不禁追随着正在下楼的这道倩影，楚子川和陆图南的眼里露出惊艳，楚父眼里则是算计后的精光。
陆图南感觉自己的心脏漏了一拍，正欲赞美，楚陌雪眼眶未消的红色吸引力了他的注意，印象中楚陌雪很少哭，即使他小时候恶作剧欺负她，把她推到沙坑里，毁掉她最爱的芭比娃娃，她依然温柔地和他说，没关系的，图南。
小时侯因为吵架他口不择言说她是个没有母爱的可怜虫，她哭了，一向好脾气的玩伴整整两天没有理他。这次，大概又和楚家夫人有关吧。
目光在别墅里扫量，他看到了一位陌生的不速之客，穿着藕粉礼服的女生，有些眼熟。
楚父略有些头痛，谁不知道楚家长女是个宝贝，花容月貌，品行俱佳，学业优秀，名门贵女的典范，可她的生母这些年来都没给过她好脸色。
他和楚母不是普通的商业联姻，少童时有过一段缘分，后来成亲后更是琴瑟和鸣，恩爱无比。
他对这次突然冒出来的所谓的二小姐是震怒的，可终究不忍让自己的爱人伤心，反正不是私生女，义女而已，那就由着她罢了。
“借着这次内人生日，图南，这位是楚如悦，和内人甚有缘分，便收作了义女。”
陆图南微微点头示意，眼神却看向楚陌雪。
楚陌雪在听到楚父的介绍后，面上露出失落，心里却是冷笑。因着夫人的影响，楚父对她也没什么感情，只不过因为她的优秀能让他面上有光，因为对她还算爱护。
实际上，楚父看自己，和看商品没什么区别。
在灯光的照耀下，楚陌雪脖子上宝格丽系列的项链更加夺目。楚如悦也不受控制地被这华美的珠宝吸引了，无色钻石和紫水晶的结合，梦幻又奢华，白裙的素净更衬出珠宝的熠熠生辉。
楚子川注意到楚如悦的目光，眼神中带着不屑，“这是我送给姐姐的项链，如今你也是楚家的人，所以也给你准备了。”
楚子川叫楚陌雪姐姐，对楚如悦却始终只称呼为你。
“谢谢。”楚如悦受宠若惊地收下，出于东方女孩特有的含蓄，她并没有当面打开，但心中却是欢喜的。
“打开看看吧。”楚子川却不想浪费这份他特意准备的礼物。
楚如悦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卡地亚心形系列的项链，虽然也是平常她消费不起的品牌，但在楚家到底有些寒酸了，尤其与楚陌雪脖上的项链比起来。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送自己的姐姐宝格丽，却送给这个二小姐卡地亚，一抬一贬，楚子川就是想让这个二小姐难堪。
“你不会介意的吧，我的零用钱都用来给姐姐买项链了，不好意思啊。”楚子川语气满是无辜，这女的不会真以为自己送项链是认可吧？
楚陌雪看着楚子川的表演，默默鼓掌，这就是男版绿茶吗？这弟弟在给自己立威呢。
“谢谢子川，我很喜欢。”楚如悦看到首饰盒里还有一份纸条，她打开，笑容却僵住，里面写着几个大字：劝你安分守己。
她抬头看向楚子川，对面的人却给了她一个挑衅的目光，手里的纸条被握紧，她却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
又寒暄一会，大家就在餐桌落座了。
楚家的保姆也开始上菜，楚陌雪面上的笑容变淡。端上来的菜可不是她辛辛苦苦做的杭菜，而是出自阿姨的手艺。她已经征求爸爸的同意了，可她那亲爱的妈妈还是狠狠地给了她沉重一击，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留呢。
楚母热情地用公筷给每个人夹菜，却唯独没有给楚陌雪，当然，从小到大都没有。楚母也不屑于伪装，排斥厌恶都摆在明面上，直接却有效，让她难堪又心寒。
食物变得索然无味起来，两筷入口，她已经没了胃口。
晚餐结束，在楚父的有意安排下，大家陆续上楼，只余楚陌雪和陆图南两人。
“雪雪”陆图南想要安慰，却不知何从开口。他很想斥责这位楚夫人，可他终究是外人，不好说太多。
楚陌雪像是没听到陆图南叫她一样，自己去了厨房，保姆正在忙着收拾。
“张姨，我做的菜呢？”
“太太本来让扔了的，我看着可惜，留下来了。”
“张姨您先去收拾客厅吧。”支走保姆，楚陌雪看着她忙了一天的成果，发了会呆。然后抽出木筷，尝了一口。
“雪雪…”陆图南欲言又止，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楚陌雪为此付出了多少，雪雪脸上的黑眼圈遮都遮不住。
“是不是味道不够好呢。”像是自言自语般，楚陌雪又尝了一口，细细咀嚼。
“图南，你尝一尝。”楚陌雪夹起一块八宝豆腐，送到陆图南嘴边。
陆图南张口，吃下了，虽然是亲密的姿势，他的心却不能生出喜悦的情绪。
“很好吃，雪雪，我很喜欢。”
“可为什么母亲不喜欢。”两行清泪落下。
陆图南心疼极了，心中连带着楚如悦更是厌恶了几分。
这可是这是楚陌雪花一个星期的时间学的。既然她的母亲不懂珍惜，她就要让这些菜充分发挥价值。
“好像是做的不够好，又让母亲失望了呢。”楚陌雪淡淡地说，又像喃喃自语。
把剩下的菜全部倒进垃圾桶，毫不犹豫。
“没关系，下次更努力些就好了。”楚陌雪自我鼓励着，又换上笑容，只是有些勉强。
“可是真的会有被母亲认可的那一天吗？”身子无力地蹲下，笑容变得凄凉。
从小到大，她一直在努力，从未停下，可她没有得到过楚母的一句称赞，从来都没有。
就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揪着陆图南的心脏，因为喜欢，所以会因为对方的心情而影响自己的心情。
这个晚上楚陌雪哭花了妆，陆图南却将女孩抱在怀里，视若珍宝。
楚陌雪离开陆图南的怀抱，朝着陆图南灿烂一笑，眼眶的泪珠在水晶吊灯的照耀下仿佛渡上了永恒的光，“明天也要继续努力啊。”
将陆图南送至门口，楚陌雪上楼时，看到楚如悦还在等自己。
“怎么了，如悦？”
“你…没事吧。”如果自己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妹妹，自己也会难过的吧。楚如悦很清楚，她会分走原本属于楚陌雪的东西，不管是父母的宠爱，还是…别的东西。
“没事，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楚如悦看着楚陌雪的背影，却始终无法说出那一句，“我会离开楚家的。”
她知道今天楚夫人的行为实在荒唐，可是这个如宫殿一般的家里，让她贪恋，她舍不得。反正楚家这么富有，多她一个二小姐，也没事的吧，楚如悦不断安慰着自己。
楚陌雪回到卧房，是真的有些累，今天一天可是表演了两场哭戏，以后要是离开了楚家，她这演技和颜值，是可以在娱乐圈混得不错的吧。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