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风不一样》南左

33、第 33 章

　　南方记得时间了，自己被一提醒后才记起来这个点还在单位，不过又由于档案室实在是太清闲了，如果上面的法官有事情多半会先打个电话过来，告诉南方自己要找什么案子，南方一听也可以直接去找出来，等法官下来的时候他往往已经把案子给放在来人的手中，这样的速度很快，再加上法官们都挺忙的，除了李英法官喜欢来档案室之外，其他的人多半是不太经过南方这里，因此现在南方说不断一个电话的内容，也没有人会管，即便是有人进来了，多半同样不会说些什么，毕竟这儿是法院，连一开口就带着无比客气的声音，却一样是一种疏远，
　　“但我喜欢喝酒，我们之间没有多少的共同兴趣。”
　　“兴趣不是可以去培养的么。”
　　“那我不喜欢逼着一个人。”
　　“是我愿意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做一切事情。”
　　“你到底怎么了？能不能对我说一句实话？你今天受到什么刺激了？这完全不像是正常情况下的你。”
　　“没受刺激。”
　　人家不信，眼睛一白，
　　“如果你真的想跟我在一起，就首先要做到坦白，我最恨别人欺骗我。”
　　南方摇了摇头，他最后只能说一些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内容，也是某一些所谓的“坦白”，
　　“可能是怕吧，怕你会离开这座城市。”
　　“什么？我为什么要离开？”
　　“因为你说过，有人在针对你，然后出现了翻案的问题，所以我怕你为了不被人针对，就选择离开这儿。”
　　苏媚闻言脸色不变，只有自己口中多了别的味道，一时间竟然也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样的意味，她已经很久了，没被人如此挂念和关心，特别是不带着其他目的地的关心着，
　　“我在你的认知里，遇到那些事情只会逃跑么？还有啊，如果案子被翻了，我能跑到哪里去，到时候法院继续重审，再是一纸通知书下来，我不还是要回来接受调查么，你说我跑，我能跑哪里去？跑了不是更加麻烦么。”
　　“这倒是没错，是我想多了，不过我在这个事情上会为你多注意一点的，假如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也要做好准备。”
　　“哈？准备逃跑么？”
　　“不是。”
　　他懂法，当然不会傻到去跟法律对着干，
　　“是做好与那些人起正面冲突的准备。”
　　“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你需要我。”
　　“错了，我不需要你，我认识很多比你有权的男人，”
　　“但他们对你不会无缘无故提供帮助。”
　　“你呢，你没有要求么？你没有想过要从我这儿得到什么么？”
　　苏媚一句一句得紧逼，让听着的人无处躲藏，却不得不躲，
　　“你别这么说。”
　　“那应该怎么说？”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我似乎除了喜欢你之外，没有得罪过你吧？”
　　“喜欢我就是得罪了我，”
　　之后，仍然是自嘲的声音，带着低人一等的心态，
　　“像我这样的女人，真的不愿意再惹麻烦，甚至看着你的工作服，我都会害怕，我是被你的同事审判过的，我就已经带着那种恐惧，只要一看到这些东西，我就忍不住得想要逃开，也许你之前说得对，我的确会在某一天离开这座城市，但那也绝不是我被某些人给吓倒了，你明白了吧？”
　　“仅仅是因为这个？”
　　“难道这个还不够么？还需要更多的理由么？”
　　“那我不太服气！”
　　南方除了不服气之外，已经开始生气了，对对方的多次推脱而显得十分不满，
　　“你的经历我都很清楚，在你来的第一天我就全部都弄明白了，但既然我什么都清楚，更连我自己都不怕，你何必这么紧张，那么推脱呢，我难道就没有考虑过所有的情况么。”
　　“是我对你不放心。”
　　“又因为我太小了？看起来很幼稚？”
　　“你没有考虑过太多的情况，这个世界上，这个社会世俗的目光和周围人的议论声，对于那些我比你更懂，毕竟我在这种情况里已经生活了很多个年头了。”
　　自己原本还要更加不满的情绪，已是在听到苏媚后一句话里的那一刻，全部都消散下去了，同时脸上再一次浮现出心疼的脸色，口中也慢慢得安慰道，
　　“我告诉过你，人没有三六九等，但你可以离开那个行业，只要你想，我就帮你，至于以后怎么样，我也可以养着你。”
　　“是么，你包养我么？”
　　对方故意让他生气，他也不懊恼，或许是南方已经摸清楚了对方的脾气吧，那么自己就当做那些话只是玩笑好了，
　　“对，就是包养，包养你一辈子，并且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你愿意么？”
　　“你最好想明白了再说，这些话不是能够开玩笑的。”
　　苏媚的态度一瞬间也软化了不少，她从一开始就对南方没有太多的恶意，再加上南方曾经多次帮她，以及自己闺蜜也劝过让她找这样的男孩子作为自己后半生的依靠，所以当全部的因素加到一起的时候，她心底里之前还很坚固的防线终于松动了，而另一个人显然更乐于见到苏媚不拒绝的回答，只要是不拒绝，他就很高兴，
　　“我当然是认真的！我也没喝酒！我现在就在单位里！”
　　话语无伦次，一段便是一个愈加递进的情绪，任凭谁听到了都会有些感动，
　　“你胆子真大啊，在法院里给我打电话，还敢说这些事情，你就不怕被人撞见了，或者是被监控给拍下来了么？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你最好不要来怪我。”
　　“我怪你干嘛，给你打电话，听听你的声音我高兴还来不来呢，其实之前我就想给你打了，但”
　　“但你没这个勇气对吧？”
　　“是的。”
　　果真没猜错，不过问题也又有了，
　　“那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大的勇气？你还没跟我说真正的原因呢。”
　　所谓的原因，其实也正是南方自己都搞不懂的答案，他一开始是认为自己被朋友或者李英法官给刺激了后才下定决心这么做，但如今仔细一想，倒也并未那么绝对，朋友的刺激的确是有的，却不是最主要的原因，那么更重要的原因又是什么？南方使劲得想，试图把一切的麻烦都解决完，可人随后越想越乱，乱到几乎连回答都带着疑惑，对自己的疑问，又是对苏媚的反问，
　　“我现在想不出来，所以无法给你一个确切的答案，.......，我整个人挺乱的，你也知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会突然间变得拥有那么大的勇气呢？”
　　“是我问你啊，你怎么反而问我了？”
　　“因为我也不知道具体的答案，我想你或许会知道的。”
　　对方翻白眼，算上这一回，已经不知道翻了有多少次了，
　　“我能知道什么啊，我不了解你，这就怎么可能会知道你的想法又是什么样的。”
　　“你以后可以来了解我。”
　　南方故意刺激她，口中还继续说着，
　　“怎么了，你也有不敢的时候么？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毕竟在你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个没长大的小男孩。”
　　“你用不着来激我，我不会上你当的。”
　　“我哪里激你了，你的确不敢啊，你要是敢就答应我，我可是什么都不怕了，而且为了你也愿意与全世界为敌。”
　　苏媚一阵呵呵得笑声，自己只觉得有趣，
　　“还与全世界为敌，你可真逗啊，我也更不至于是全世界的敌对面吧。”
　　“我只不过是用了一个稍微夸张一点的说法而已，总之我什么都不担心和犹豫了。”
　　“你想明白了？”
　　“对！”
　　话里的语气斩钉截铁，但面对下一句的问话，南方似乎又犹豫了，
　　“好，我佩服你的勇气，既然你什么都不怕了，那明天你就带着我去见你爸妈，还必须告诉他们我的职业，全部都要实话实说，你看行么？”
　　“我，我要不先问问”
　　苏媚认为连问问都不用说出口，某人的犹豫更是在她的情理之中，不过已经到了现在，苏媚没有像之前那样冷笑着挪逾起来，
　　“不必去问了，你的紧张倒是正常的，如果你不紧张，我反而觉得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