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风不一样》南左

28、第 28 章

　　答案又一次被浮现在脸色中，除了失望之外，还有心疼的表情，
　　“没有，我在替你惋惜。”
　　“我有什么可惋惜的？”
　　“有啊，每个人都有能够被拯救的地方，不然之前李英法官也不会选择帮你了。”
　　他谈起道理，好像是一个劝着的老者，唯独苏媚只感觉可笑，南方终究仍然是忘了，自己应该换位思考，而不是作为旁观者的劝导，
　　“我能被拯救什么？我也从来不认为我做的是一件需要被人拯救的事情，你们呢，总高高在上，把自己弄得很伟大，我已经见多了这样的人，或许你们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暴露出本性对吧？”
　　“我不是那些人。”
　　“你是男人。”
　　“男人也分啊，还有，你为什么会对我有这么大的意见？”
　　南方突然间很想，以前见不到的时候也没那么想，只有见了面，他就非常想，再加上每一次见到苏媚都会给他一种不同的美好，因此南方特别在意苏媚对他的评价，也在此刻里多次想去改变那些不好的地方，但倒是这样的反问，让苏媚有所醒悟，
　　“哎，～，我说得太多了，原本就不应该这么问你的。”
　　“你不是说多了，你是把我当成了那种男人，假如我是这种人，你怎么会在这里见到我。”
　　“那我应该在哪里见到你？”
　　“监狱，或者是你工作的地方。”
　　她听得想笑，脸上也哑然失笑，
　　“你不知道么，18年我原单位出事的时候，被抓的人里面可是有你的领导，应该是前领导，所以你说，你还认为你的那句话就是正确的么？”
　　“坏的人已经进去了，剩下的就都是好的，而且你也更不应该对我抱着那么大的敌意。”
　　“我并没有对你抱着敌意，一丁点都没有，我只是不太喜欢这儿，这里太压抑了。”
　　“要不出去说？晚上约个时间。”
　　自己太急了，不免让苏媚有些失望，却不知道她失望了什么，可自己最终反而答应了下来，苏媚也许是想看看南方到底想要做什么，但南方似乎又有些后知后觉，看着面前人点了点头后，他就摇头否认起自己的那点要求，
　　“不对，我不是那种意思，我是想说，等你有空的时候，并不一定在晚上，......，我刚才说的晚上是想出去走走，我每天都会走一会儿，.....，就在防波堤那边，有的时候早上也跑，像今天我就跑了，跑完才上班，如果你有空，有时间的话，不必来法院，就去防波堤，我大概晚上七点左右，吃完饭等半小时才出去散步，一直到八点之前人肯定在，虽然我帮不了你太多事，但找麻烦还是能帮你解决的，.....，你不要想太多了，我不是那些男人，对你没什么恶意。”
　　“那你怎么这么帮我？你想得到些什么？”
　　对方似笑非笑得问，仿佛必须要让南方承认他所谓的“虚伪”，只不过如今南方其实一点多余的想法都没有，因此他的话以及脸色都很坦荡，
　　“你说到底仍还是看不起我，我不知道是你的经历让你这么认为，或者是我之前说的某些话让你产生了如此的念头，可我唯独没有要求你付出什么，你觉得你能给我什么？我像是缺女人的男人么？我不说我的其他条件，单凭在这里，这一个工作的单位，我就已经比不少人好了吧，那既然如此，我缺么？”
　　“抱歉。”
　　“你看，你的想法并没有改变，哪怕我已经说了这么多，.....，哎～，算了吧，其实你感觉得也没错，有的时候我确实挺想的。”
　　“谢谢你的诚实。”
　　前一句道歉，后一句感谢，除了这样两种不同的态度，苏媚似乎再也说不了什么，南方则更加没话，以至于苏媚意识到自己不能继续呆下去，不然彼此只有尴尬，所以她的离开才显得十分直接，南方没有挽留，毕竟他也知道，各自不是失去了以后再见面的时候。
　　不过，今天他也挺有女人缘的，苏媚刚走，后边又有人来了，仍还是南方认识的李法官，她的到来再次让办公室的安静荡然无存，也使得南方没有很快恢复刚刚自己跟苏媚聊天时的心情，最终成了李法官口中说起来的玩笑话，
　　“怎么了？脸色这么僵硬？你不会朝她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吧？”
　　“没，什么都没说，她问我案子的事，我就实话实话了。”
　　“她问了些什么？你也说了些什么？没乱说吧？”
　　“怎么会呢。”
　　话明显没有说完，在自己做出解释之前，南方特地拉开椅子让来人坐下，等做完了那些举动后，他才继续开口道，
　　“我就重复了一遍您不久前告诉过我的那些内容，至于其他多余的，我一个字都没有说，当然了，她问过我不少问题，我又直接告诉她，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没有参与过这件案件里，她最后也理解了，就是脸色不太好看，似乎我是在敷衍她一样。”
　　“她脸色不好看，你怎么也跟她一样不好看了？是不是有些心疼？”
　　“您又取笑我了。”
　　李英法官还真笑了起来，笑得一直在回答的人脸色更红了，
　　“您这趟过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南方索性把话拉回到正题上，不过对方不急呢，
　　“没什么大事，你先告诉下我，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哪里有什么想法，她问我工作上的事，我也回答她关于工作上的东西，她有点不开心，我同样不舒服，这些我觉得挺正常的啊。”
　　“是啊，没哪里不正常，但我问你，你是不是对她还有点其他的想法？”
　　“不敢，我清楚她的身份，也清楚自己的身份，您更多次告诫过我，不要去接触她，那些话我一直都记得着呢。”
　　自己态度诚恳，语气谦卑，好像一副好学生，好孩子的样子，然而认识南方的人都知道，这往往才是他口是心非的表现，至于南方此刻里真正的态度是什么样的，谁也并不难猜，
　　“记得着就行，我也没什么要求，你自己既然清楚，那就好好做到吧。”
　　“我会的。”
　　李英法官不笑了，随后开始解释自己到来的原因，
　　“我之前在办公室里看你没有说完整你的问题，我觉得你在很多人面前有点不好跟我说是啊？现在我下来了，你可以跟我好好讲一下。”
　　“太谢谢了，谢谢您还记得这件事情。”
　　“不用谢，你帮过我，作为礼尚往来，我也要帮你一次。......，还有，别站着了，坐下说吧，你长得这么高，我得一直仰头看你，脖子太累。”
　　“好的好的。”
　　他赶紧坐下，坐在几分前苏媚坐过的位置上，那座位还留着温热，不免让南方多想出其他的念头，但话又很快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李法官，我有点难开口。”
　　“是求我么？让我在审判时候少判点？”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个事情！”
　　只要一牵扯上法律上，南方急忙摇头否认，而他也没有听出来，这句话其实还是玩笑话，
　　“你别紧张，我开玩笑的。”
　　“啊？！......，喔，～。”
　　自己虚惊一场，唯独眼前人却觉得有趣，
　　“你是不是感觉不到什么是玩笑？平时也太过于认真了吧？这样的男孩子女人缘一般不怎么好。”
　　“或许吧，我不在意那些东西。”
　　他怕扯远，聊到感情上就难拉回来了，所以自己又一次主动说回正题上，
　　“李法官，如果一个人把别人给打伤了，打得还很严重，大概会被判刑多少年？”
　　“你说的这个人是谁啊？跟你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其实，他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是被人托了，不得不问，只要问一个结果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管。”
　　“那好，既然和你无关，这样我就实话实话吧。”
　　往往实话最刺激人了，不过由于这事本就和南方没多大关系，因此他听得很平静，顶多在一些词语上轻轻皱了皱眉头，只感觉有些强烈罢了，
　　“判刑得看受害者伤情的严重程度，以及伤害者的年纪，还有他有没有悔过的表现，这些你应该都知道啊？如果伤害者比较那什么的话，估计会被判刑很久。”
　　“是的，我知道一边，可我还是想问问您。”
　　“问我我也已经告诉你答案了，我再对你私底下说一句，他要是想早点出狱，最好取得受害者的谅解，尽量主动去赔钱吧。”
　　“嗯，我也是这么说的。”
　　南方点了点头，但是对方就有了疑惑，
　　“你既然都说了，那托你的人怎么还让你来问我？你说的也没错啊。”
　　“或许我不是法官，他不太相信吧，问您比较有公信力，您的话是用法律作为基础的，我没有这么厉害的东西。”
　　“哈哈哈，真难得能从你口中听到夸我的话。”
　　两个人都笑，
　　“我可不算是夸您，您做法官很多年了，那些方面一定比更多的人了解，所以我说的也是实话，您是真的厉害。”
　　“我和厉害不厉害的没多大关系，我都到了这个年纪了，只求后面安安稳稳得等到退休就可以了，不要出差错。”
　　一提起差错，李英法院再一次得想到了苏媚身上，
　　“对了，上次我让你帮我的忙，你做了么？”
　　“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也是把您告诉我的话都说给她听。”
　　“喔，我记起来了，你看我这个记性，人真的是老了。”
　　南方摆了摆手，
　　“李法官您还年轻呢，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您一下子忘了吧，这不，现在不是都记起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