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风不一样》南左

16、第 16 章

　　她们都笑，苏媚的笑容是欣慰，话里也一样透露着欣慰，
　　“不管见外还是不见外，谢谢的话我还是要说的，这儿除了你，我真的没有其他可以去依靠的人了。”
　　“男人都靠不住，我们女人自己互相依靠就行，更大不了，未来自己领养一个孩子，我和你做她父母，不也省了很多麻烦么。”
　　乐雨明显想得太遥远，让听到的人儿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个，我觉得这些东西还不急吧，以后那么久，谁知道呢，而且你也不会想到自己在未来会有人喜欢你，那些都是谁也说不准的事情，再说你也长得不差。”
　　她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情绪也被浮现了出来，但乐雨很快又回到现实的这一边，
　　“我不敢想，其实你也一样不会想那一处去，我们是活在眼前的动物，可能今天就会过不下去了。”
　　“没有那么严重吧。”
　　“怎么没有，外面的人看你和我漂亮，光鲜艳丽，但他们只是看一看，心里这么觉得一下，真要是和我们在一起，他们敢么，其中也包括了你的那个富二代，顶多嘴里口花花，讨好我们一个开心，假如真要他履行自己的诺言，这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呢，所以我如今什么都不去想，能活多久就活多久，再存点钱，等老了，没人要我的时候，自己进养老院等死吧。”
　　“乐雨，你还有我呢，我不会让你这么孤独的。”
　　苏媚生性柔弱，最听不得那样的话，只是现在如此的安慰，好像是一剂毒品，不仅仅愉悦了他人，甚至还快乐了自己。
　　苏媚也一直都认为自己这一生最大的幸运莫过于能认识到乐雨，她对她很好，好到足以令苏媚放弃一切。
　　可人的一切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乃至一个如何的过程？唯独对于未来的确定又足以给人一阵希望，正是由于未来的模糊属性，导致了个人会把自己正经历着的痛苦幻想成对将来的期待，因为人的福祸相依，一个人永远都不会一辈子都处于人生的低谷期，但到底需要多久才能走出来？这个谁都无法确定，苏媚有的时候会责怪命运，继而责怪自己，她自问自我的未来，到底是交给谁的手中？如今苏媚想走，是真的想要离开，远离这座城市，还有这座城市里曾经让她觉得无比肮脏的男人，或许乐雨刚刚说得对，男人都靠不住，除了我们两个人，不过女人对于女人，并非不存在别样的感情，比如，爱情。
　　乐雨以前曾当做开玩笑般得说起来过，然而苏媚还未做好对这一切的准备，
　　“哇，你这话让我好舒服，我也想有人能爱我，哪怕这个人是女人。”
　　“好好，我爱你。”
　　“来，啵一个呗。”
　　乐雨不像是开玩笑，却被苏媚当成了是玩笑，
　　“别，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喜欢说玩笑话呢。”
　　对方一听就知道她还是没能改变最初的思想，所以装作有些无聊得摆正自己的身子，不露出任何一点怕被看透的真实心思，
　　“无聊呗，......，你这么漂亮，如果真要是和我在一起，挺浪费的。”
　　“女人不和男人在一起不是浪费，是看开了，我们的职业最容易让自己看开。”
　　“那你是还没遇到喜欢的人。”
　　“嗯？你现在是遇到了？”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话随后扯到别处，
　　“我说你呢，你问我干嘛。”
　　“看你无聊就问了，好像你也到了应该找个男人生孩子的时候了，.....，最好不要挑，找一个老老实实的男人就行，我们自己都有钱，不图对方钱多钱少的。”
　　她们也都是见过繁华的人，最怕自己会误入空寂中，但繁华的世界到底也不属于她们那类人，并且一个世界越是繁华，也越是存在太多的诱惑，很多人就是在这样的诱惑中被迷失了自己，最终走不出来，成了那繁华里滋养五光十色的养料，更如同之前苏媚所担心的一点，乐雨在吸毒，她知道一个人吸了毒后会垮得很快，因此自己才选择用这样的话来提醒，可结果好像不太理想，
　　“还早呢，我也没玩够，钱也没存够，这个花花世界，我得都把那些花都给摘下来，即便是摘不下来，也要挨个闻一遍，跟闻每一个男人一样，反正得让自己舒服，......，你说，人来世界上不就是为了自我么，人也都是自私的，要不然你也不会被这么那么得针对。”
　　“我不同意，人要有点追求，你那是在作践自己。”
　　大概是说得不好听，对方一下子冷了脸，口中同样呵呵得冷笑起来，
　　“呵呵，～，追求？追求什么？琴棋书画？那还不是培养妓女的么，或者是找一个男人？你这么久了，男人还没看够？我都快吐了。”
　　“女人的归宿本就是如此。”
　　“我不要男人，我要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苏媚听着摇头，不知道在为谁叹息，乐雨却继续发表她的言论，话里已经像是看透了所有的男性，以至于尽是一番评击的声音，
　　“男人有什么好的，你嫁给男人后不仅仅要照顾他，还得给他生孩子，要是运气再不好一点，又得承受他的暴力，你说这样值得么？”
　　“不能那么看一场婚姻，你之前不也劝我找个没人知道我过去的地方，嫁给男人过自己的小日子么，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你现在反而变了？觉得那不好，这也不好？”
　　“我本就觉得都不好，并不是这个时候变了，因为主要的问题还在于我见多了男人的阴暗面，你不也一样么？”
　　“但我也见过男人好的一面。”
　　“谁啊？”
　　被问的人儿摇了下头，不回答，不过关于答案，她并没有浮现出一个清晰的面容，南方显然不在苏媚的考虑之内，
　　“没谁，反正见到过，再说几个个例并非代表全部，我相信大部分的人还是好的。”
　　“那你还属于理想派。”
　　“或许吧，理想不理想，倒也没什么，现实本就带着理想，理想中也同样有现实。”
　　“嘿，你对我套娃呢？”
　　乐雨开了一句玩笑，气氛总算能缓和一些，
　　“只是在阐述我所知道的一个事实。”
　　“你其实说到底，不还是因为你喜欢男人么？”
　　“嗯？不然呢？我应该喜欢什么人？”
　　“你不喜欢我么？”
　　苏媚不懂这句话里的意思，总感觉对方问得也不是那么直白，可另一层深意，她始终都弄不懂，也不好去问个清楚，于是苏媚皱了皱眉头，并未回答，但乐雨又问了一遍，
　　“怎么，你对我也无感了？”
　　“别想那么多，”
　　后边应该还有其他的内容，却突然间停住了，便显得这句话很空，
　　“没了？”
　　“什么？什么东西没了？”
　　“你后面的话啊，看着你嘴巴又张了张，我感觉你是还有其他的东西要说，最后为什么不说了？”
　　“哪有。”
　　她不说，别人就会占有话题的主导权，
　　“是不是觉得我话太多了，你听得很烦？”
　　“你还是想太多了，什么烦不烦的，我哪有这种念头，而且我其实挺希望能和你拥有这种时光，毕竟平时我们工作时间都是挤在一起，下班又累得半死，一回家倒头就睡，什么都不想，所以我害怕我们的关系会越来越淡。”
　　“不对，我感觉得到，你有些对我不满，.....，别否认，你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看了那么多年的人，怎么会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苏媚无奈，自己只好摊了摊手，
　　“你都这样说了，那还让我回答你什么。”
　　“是我话题不对么？”
　　“不，是我们不适合谈感情，你对男人无感，我不一样，我对男人还是存在好感的，可你希望我也学你对男人无感，这些我做不到。”
　　“我哪有强求你，我只不过是在发表自己的意见。”
　　乐雨后知后觉，话出来后她就发现了，但自己总不能打自己的脸吧，因此最终乐雨没接着解释下去，她笑了笑，脸色中格外尴尬，
　　“好了好了，这个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注意，我向你道歉。”
　　自己又“耍无赖”，却模糊了之前的生硬气氛，这是第二次了，每次都由乐雨提起来，再由她来结束了，苏媚一直都置身事外，保持着自我那种清冷的态度，以至于有些时候，乐雨是讨厌这样的苏媚，厌恶那某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女人不会喜欢，唯独男人都吃这一套。
　　乐雨便觉得男人挺贱的，明明是装出来的东西，却爱得跟很真的一样，但她不能不去在意，因为乐雨自己本身职业的缘故，使她不得不去学习苏媚的清冷，可是效果不太好，苏媚之前看出来了，虽说口中没有任何的表达，但至少也变了一些态度，之后乐雨就不学了，她认为自己是自己的，不用为了任何一个男人去做出讨好他们的举动，同时也害怕苏媚会因此而嘲笑她，哪怕苏媚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念头。
　　或许这就是嫉妒，女人之间的嫉妒，特别是闺蜜，好在乐雨还存在理智，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能说什么，说了之后又不会惹恼到对方，大抵乐雨也就一个说话漂亮了，那弥补了她面容上的不足，甚至相比苏媚，乐雨的未来更加光明，毕竟一张能言善辩的嘴，男人无疑是喜欢的，就像现在，乐雨抬手轻轻碰了下身边人儿，随即吐出一个打破沉默的“哎”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