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歌声缓 歌声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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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歌声缓歌声缓
已经有人见形势不对，悄悄离开了包间。
夏烟南大步上前，站在张睿面前，插着腰：“就tm你叫张睿啊？”
“神经病啊你？你.......啊！！”
张睿话都没说完，夏烟南捞起桌子上的冰桶，连冰带桶扣在他的脑袋上。
“听说你差点泼我们婵婵一身咖啡？姑奶奶还你的，死人就该多用冰盖着，恶臭味满屋子飘自己不知道？”夏烟南眯着眼睛，骂骂咧咧的，怎么都不解气。
韩武示意服务生，然后好几个安保就进了屋子。
几个张睿的兄弟们看不下去了，刚站起来，还没动手，就被五大三粗的安保们请出了这个酒吧，张睿也在其中，他脑袋上还扣着冰桶看不清路，就被安保人员架着“请”出了酒吧。
他骂骂嗓嗓的余音还些许的能听到。
偌大的包间忽然安静下来，酒味旖旎地飘散着。
温婵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和楚焰对视着。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纠缠在一起，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听到他偏护自己的事情，此刻她略显有些躲瑟，而他的目光一路逼近，不止罢休。
气氛好似逐渐变得压抑浓重。
韩武是个有眼力见的，赶紧热络气氛，走过去，打量了两眼温婵，友好地说：“你就是温婵温小姐啊？久仰大名！鄙人韩武，幸会幸会。”
温婵伸出手跟他握手示意，微微笑：“韩大哥你好。”
某人目光悠悠飘到两人握着的手上，韩武一回头正撞上楚焰扫来的眼神，赶紧撒手，“哈哈，经常听我焰哥说起你....”
楚焰骤紧视线，又冷扫他一眼。
“说起...你旁边这位小姐。”韩武后背一冒冷汗，赶紧把话题转向夏烟南，“你好你好，焰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知小姐姐贵姓？”
“夏烟南，你好！”夏烟南跟韩武握了握手，开玩笑道：“那帮安保怎么这么听你话，我刚刚看你使唤了一句服务生，他们就一拥而上了。”
“害，哪能容他们在这地盘上撒野啊，这可是...”
“韩武的酒吧，他说了算。”一直沉默的楚焰忽然开口，抢了韩武的话。
韩武楞楞回头看他，眼神好像在说：哥这儿什么时候成我的酒吧了？？
“怪不得！原来你是这的老板啊，我们经常来这边放松，这家酒吧我和婵婵都很喜欢，下次来给我们打折啊！”夏烟南也是个有社交nb症的，直接跟韩武热络起来了。
“那...那是当然的了！以后来直接给你们免单！随便玩！都是朋友！”韩武瞅了一眼自己大哥：反正你可说是我的酒吧了，我就随便做主了！
楚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无奈地叹口气。
又随便聊了一会儿，夏烟南和温婵就要回去，四人一起往外面走。
韩武去打车，剩下楚焰夏烟南和温婵在门口等待。
夏烟南瞥了一眼认定就要全程装死的温婵，然后扭头跟他搭话：“过两天，一起录个歌？”
“什么？”楚焰没拒绝，问。
“穆洵的生日不是要到了，前几天大家联系我，说要给他出个生贺（生日贺曲）。”夏烟南解释着。
温婵在一旁悄悄地听。
楚焰点点头，思量了下，“翻还是原创？”
“翻吧，怎么，焰大神现在出歌有限制？我记得你是自由人啊没经纪公司吧。”夏烟南调侃他。
“经纪公司有，但跟自由人没什么区别，到时候选曲分好发给我就行。”他语气不急不缓的，接着说：“录音室需要我联系吗？”
“唔哟！焰神就是焰神，真专业，想到我之前给人家录歌都是在家小设备整的，真心酸。录音室俞澄说给联系，不麻烦您了。”夏烟南阴阳怪气地说着，然后说完，忽然一拍脑袋想起来：“说起穆洵，他是不是要结婚了！唉，真好，终于要踏入爱情的坟墓了。”
温婵这才抬起头，意外道：“穆洵，要结婚了吗？”
“嗯，说是快了，不知道婚礼会不会请咱们去哈哈哈。”她笑着说。
曾经熟络的朋友如今十分幸福，温婵听到也为他感到开心，不由得弯了弯嘴唇。
楚焰站在夏烟南身边，忽而悄悄地睨了一眼站在一边低头抿唇傻笑的温婵，盯了一瞬，收回视线。
没再说两句，韩武叫的车就到了，两个女生上了车，温婵坐在里侧，夏烟南降下车窗跟他们告别：“走了，下次见！”
韩武招招手，嬉皮笑脸的。而楚焰在黑夜中更显深邃晦涩的黑瞳，一直追随着她那躲在车间里的小脸上。
直到车子驶离。
楚焰哼笑一声。
这是打算彻底不搭理他了。
***
温婵目前大四，目前在北城一家比较有名的杂志社实习，担任助理编辑。
虽然工作内容和工作节奏都不繁忙，但是对她而言，依旧不轻松。
温婵在工位里，整理完下一期自己负责版面的一校，刚要去交给领导，正好所在部门的执行主编端着自己的杯子路过。
主编王韬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事业有成家庭美满，但总是自从温婵入职以后，这位领导就对她表现出了莫名热情的关照。
“小温啊，整理一校呢？”王韬探身，凑近温婵，语气略有些油腻，问。
温婵微笑点点头，“我刚要给副主编送过去，您有事吗？”
“看你这么努力工作我就放心了，很有上进心，很好，”王韬直起身，深深地看她一眼，说：“跟我来一趟办公室，公众号的事情跟你谈谈。”
“好。”她站起身，心里不太舒服，但还是跟了上去。
温婵进了王韬的办公室以后，有几个女同事不禁互相挤眉弄眼。
温婵进了办公室，站在一边，“您说什么事？”
“坐下说坐下说，都不是急事。”王韬招呼她坐到办公室的沙发上。
她点点头，然后坐下，接过他递来的茶水，“谢谢主编。”
“我听刘编跟我反应啊，你在做她的公众号编辑的时候，跟她产生了些矛盾。”王韬端着自己的保温杯，挨着温婵坐了下去。
温婵下意识地往旁边移了移，自然也注意到他有些异样的神色变化，但是当做没注意到，她如实说：“我只是建议刘编辑，公众号要放吸睛的内容没错，这是我们追求的，但是...如果都写和事实不符的消息，好像有些不太合适。”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虽然是娱乐新闻，但还是要秉持实事求是的原则。”王韬说着，忽然将手搭在温婵圆润的肩头上。
温婵瞬间僵住身子。
“要不，下一期的公众号，我交给你来做怎么样？”王韬压低身子，用他那硬掐出来的油腻气泡音在她耳边说：“等你做好了，给你升责编？”
“主编！”温婵刷的站起身，试图冷静下来，双手在背后攥紧，然后说：“我只是一个助理，经验能力都不足还需要锻炼，刘编辑是这方面最有能力的。”
王韬手里原本的温软落了空，眼神暗了暗，然后仰靠在沙发上，好像很可惜道：“行吧，既然你不想把握这个机会，那就算了。”
“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工作了，您忙。”攥紧的手掐得泛白，温婵低下头微微鞠了一躬，说完立刻离开了办公室。
......
温婵在卫生间的单间里冷静自己，每次王韬对自己做这种擦边球的事情，她心里都止不住地作呕，浑身像是爬蚂蚁一样的难受，但是...实习期眼见就要结束了，到手的实习证明，如果临门一脚不坚持住，就白费力气了。
她权衡利弊，最后冷静下来，刚要推门出去，就听到几个女同事在梳妆镜那边调侃。
“哎哎，那个实习生，又让主编叫进办公室了。”
“叫温婵是吧，长得是真漂亮，这王韬每次看人家都色眯眯的....就知道没存好心思。”
“这阵子，俩人老在办公室独处，不会....”
“真没准的事，我看每次主编都把百叶窗拉下去，根本不知道里面在干嘛。”
“哎哟，可别往下想了，我都觉得恶心，王韬还有老婆孩子呢。”
“行了行了，没准根本没事儿呢，别瞎传啊都，走了走了。”
那几个女同事走了以后，温婵才缓缓开门出来，她一步一步走到洗手盆前，撩了一把冷水往脸上泼，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滴落，她低着头喘了好几口粗气。
扶着水龙头的白皙纤手不止地颤着。
晚上，主编组织大家去团建，就在附近的居酒屋，虽然温婵不想参加，但是实习生一向是没什么发言权的。
“来！主编敬你一个！上面开会特别表扬了咱们部门，大家奖金那都是王主编给争取的啊！”一个男同事举杯，拍着马屁。
“那当然了，都是主编领导有方，从策划到最后出厂，咱主编真是无微不至啊！”另外一个同事说。
“哎，大伙的努力我也都看在眼里，谢谢大家对我工作安排的配合，这杯敬大家。”说完，王韬干了杯子里的酒。
所有人都站起来陪了一杯。
温婵端着空酒杯刚要坐下，就被一个男同事点名：“对了！咱实习生！”
“嗯？”她愣了下。
“要说这一期的实习生，主编当属最看好温婵，温婵，你受主编这么多照顾，不得敬主编一个！”
“对啊！喝一个！”
起哄的声音里，有的只是调侃，有的带着嘲讽的含义。
温婵被这样压抑的气氛包围着，不得不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握着酒杯的手抖了抖，她敛眸盯着自己酒杯里剔透的液体。
“主编，谢谢您，我敬您一个。”温婵勉强地露出一个笑，然后抬眼面对他暧昧不清的笑脸，仰头一饮而尽。
“实习生豪气！”
“再来一个！交杯酒！！”
“温婵你坐主编身边啊，今天你必须得陪着主编尽兴了！”
.......
晚上十一点半。
温婵走在街上，背包被随意地拴在自己手腕上，摇摇晃着。
她眼前已经有些恍惚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拒绝的主编送自己回家的请求，一路上都迷迷糊糊的。
脚下有点软，温婵扶着旁边墙体一点点走，这边离家近，应该再走一会儿能到。
温婵一偏头，发现在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走到了高中这边。
手扶着的栏杆那边，就是校园里。
她累了，就靠在这里，巧合的是，她靠的地方和当年在那个雨天和楚焰初遇的地方一样。
已经夜深了，学校附近十分冷清。
温婵红扑扑着一张小脸，抬起因为醉酒而迷离的双眸，望着这林立高楼的夜城。
霓虹灯一遍遍闪着，过来车辆发出吵闹声音，一辆接着一辆，无情地疾驰着。
她似乎能看到，当初那个穿着校服，不谙世事的自己。她那时候以为自己已经是世界上最无助，最孤独的人了。
没想到。
温婵忽然笑了笑，想着，原来没有最，只有更啊。
她靠着墙壁，感觉越来越无力，疲惫，眼里的微光暗淡下去。手里早就没了力气，可还是要撑着最后一点力抓紧包不让它掉下去。
接着，她实在站不住了，背对着一墙之隔的青春校园，缓缓地靠着墙蹲下去，抱着自己的胳膊发呆。
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女孩。
［小同学，认识夏烟南么。］
［小同学，这个问题很难？］
［小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温婵埋着头，紧紧的咬住下嘴唇，按捺着从心底而发的颤栗。
直到有人站在她面前。
“温婵。”那低沉，醇厚的嗓音再次响起。
温婵下意识还以为听错了，愣了几秒。
然后蓦地抬头，看清他脸的瞬间，盈眶的眼泪摔了出来。
她知道自己不该。
可却无法控制，在此情此景下，见到他油然而生的委屈。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歌声缓 歌声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