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老人画成恢宏的画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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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老人画成恢宏的画像
或许是因为沙发的柔软和绒毯恰到好处的温暖，让女孩睡得很舒服，眉眼舒展着，呼吸十分平稳。
月色普洒，温婵沉沉地睡着，阖着眼睛，睫毛偶尔颤两下。
楚焰凝视着她的睡颜，这会儿，一声软软地猫叫声打破了这静谧的气氛。
“喵呜－－”白菜不知道从哪钻出来，走到楚焰脚下，喵喵地叫他。
好像有点拆穿他偷看人家睡觉的意思。
楚焰垂眸，盯着这出现的非常不应时机的猫，伸了一根手指把蹲在他脚边的猫咪戳倒在地板上，压低声音：“嘘。”
白菜伸爪子轻挠了他的手指一下，但是倪岚不在家它似乎不敢惹楚焰，打了个滚爬走了。
......
又过了许久。
温婵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视线里昏暗一片只有微微的黄色的光，她意识到自己睡着了，赶紧坐起身，看到自己身上盖着的毯子，抬眼，瞧见坐在另外一个单人沙发上看书的楚焰。
一秒，两秒，三秒。
她眨了眨眼睛，懵了。
楚焰的目光并没有移动，依旧停在书上，开口：“醒了？”
“我，我睡了多久？”在别人家里办公却睡到晚上，温婵感到有些尴尬，小声问。
这时候，他才慢慢抬起眼睛，眸底含上几分笑，“你想从什么时候开始算？”
温婵神色略带窘意，自认太过失礼，“对不起，我这就回去。”
说完，她从沙发上起身，回过神来又问：“不过，我记得我之前是在书房....”
没等她问完话，楚焰放下书也站起来，俯视她一眼，轻声打断：“一起吃饭吧。”
“啊，你还没吃？”她问。
白菜蹲在一边，看着二人一起往玄关处移动，冲他们喵喵叫了两声。
楚焰扶着鞋柜边缘，回头看她，玩笑道：“这不，等你下班呢。”
温婵知道他是故意揪着这一个点笑话她，不满地稍稍瞪了他一眼，去书房拿包了。
温婵跟着他坐电梯到地下的停车场，这次她没再故意去后面，直接上了副驾驶。
车门一关，二人处在一个更加密闭的空间里，车子里隐约飘着些檀香的味道，温婵下意识地收了些呼吸的幅度。
楚焰启动车子，边驾驶出地库边说：“我知道开了一家眉山菜，小吃还不错。”
“好，就吃这个吧，这顿我请你。”温婵系好安全带，微微笑：“这阵子，你也帮过我很多次了，算是表示谢意。”
他语气里划过些许笑意，语调是柔和的中调，目视前方：“随你。”
两人来到这家店面，开在商圈的底层，温婵本以为他会挑那种比较高档的餐厅，结果是很平常的小吃店。
店面崭新，店里摆设很有地方特色，干净利落，虽然已经不早了，但客人依旧有很多。楼上的包间还是满当当的没有余出来的，他们两个都没计较这些，选了一个大厅靠边的安静地方落座。
楚焰好像之前来过，他把菜单先给温婵，然后麻烦服务员再去拿一本过来。
温婵翻看着菜单上花花绿绿各种美食，“你有推荐吗？”
“我吃过觉得不错的，甜品里的梅花冰粉和龙眼酥，红糖软粑，你看看。”他接着说：“前面应该是肉菜，小份的东坡肘子和甜皮鸭，你可以尝尝，大份都是酒宴专供，我们两个人也吃不了。”
没想到，那些菜名在他独有的深沉沙嗓下，也这么的好听，每一个普通的菜品都好像被包裹了一层冰凉绝美的滤镜，让她一个没留意住，就沉浸在品味他的声音之中，完全没有真的去考虑吃什么。
“要不要再来一份凉面，不吃主食，晚上会饿吗？”楚焰抬眼问，却看见她捧着菜单，两眼发直呆呆的，他无奈伸手打了个响指：“温婵，点菜都能走神啊。”
一个响指，把她的思绪彻底拽了回来，“啊，你刚刚说什么？”
温婵对上楚焰眯起来的眼睛，愧疚，悻悻道：“要不还是你来吧。”把菜单捧着送到他面前。
这时候服务员送来的第二本菜单，他接过来，说：“不用，你看你的。”
楚焰迅速点完了菜，然后服务员陆续送上餐具和前菜的甜品。
龙眼酥送上来以后，温婵拣了一块尝了一口，微甜酥软的口感的让她眼前一亮，她咀嚼着，对他点点头。
似乎在用动作认可这道菜品。
楚焰弯了唇角，也动筷子尝了口这道甜品。
“倪岚姐呢？她去哪了？”
“跟朋友出去了，她疯惯了。”
“哦，好吧，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
......
“今年六月份毕业？”他问，“大学四年，过得怎么样。”
温婵眼神微微变了，点点头，“都挺好，学校，专业都是自己喜欢的，毕业以后如果能顺利留在金陵就更好。”
她一语落音，刚想问他过得怎么样，转念一想，都是订了婚的人，应该过得不会差。
话茬就被她收了回去。
两个人还算和谐的吃完了一顿晚饭，晚上十点多，他们从餐厅出来，从餐厅到停车场要走过一个地上广场。
五月份。
正是白昼热烈，夜晚温煦的时候。
广场上亮着很多设施夜灯，花坛都围上了灿烂的彩灯。
很多情侣在这时候，还不愿分别离去，在广场上散步，拍照，亲昵。
温婵走在楚焰侧后方，望了一眼那几对男女。
想起自己曾经，也一个人在这浪漫气氛的广场里坐着，盼望能有一天和楚焰来这里，散步，聊着情侣之间的亲昵话题。
［楚焰，你在忙什么？这里超级漂亮，好多情侣都在这边，我看着都酸死了。你要是也在就好了.....］
［要是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如今倒是实现了，只不过身份早已变了样。
一股后知后觉的苦涩涌上心扉。
她加快脚步，快速离开这个广场。
楚焰送她回去的路上，温婵侧着脸看车窗外的景色，缄默不言。
他就在她的旁边开着车，只要她微微动脸，就能看到他。
车子里的檀香气息仍旧让她感到很安心，可此时就连这若有若无的檀香气息，都让温婵感到难过。
黑色路虎穿梭在夜城之中，半个小时后抵达紫栢湾。
他直接将车开进小区，到她家的单元楼前才停下。
车子停了，车厢里昏暗的，只有导航屏幕亮着合适的光，温婵低着头，躲着视线只看窗外，没下车。
“怎么了？”楚焰见她没想上次一样下车就跑，问。
“今天，请你吃饭，是为了表达你之前那么多次帮我的忙，我很谢谢你。”温婵用最温软的语气，说着疏离的话。
楚焰一手搭在方向盘上，蹙了眉，等她的下话。
“我没想到你和倪岚会是这种关系，所以，我本以为不会再和你有过多接触了。”她缓了口气，接着说：“既然工作没办法，有些话我还是说清楚，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帮助倪岚工作，在家里，以后就当只是认识的关系吧。”
“我几年前不是说，咱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些年过去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你依旧很成功，各方面都很顺利，我祝福你。”
只要他多往前走一步，或者他根本没走那一步，楚焰光是站在她面前，她就会忍不住地去试想，去怀念。
哪怕种种钢铁般的现实挡在她的视线之前，她也会通过那些缝隙，止不住地幻想。
这种禁不住为他，为他们二人关系而产生的悸动，心痛。
都让温婵觉得自己卑贱得很。
“温婵，你什么意思。”楚焰陡然降了音调，带着些愠意地问。
“我的意思，就是你我以后不要再有高于点头之交以外的接触，这样对彼此都好。”她说完，颤着手去开车门，没推动，发现他停车以后根本没解锁。
楚焰不想再就这样让她混过去这个话题，自己被排斥的不明不白，他凑过去压低，手撑在她身侧的车门上，摁住她开锁的手。
“温婵，我们谈谈。”
自己的手被他温热的大手罩住的瞬间，温婵像是被电击一样甩开，可被他的身躯笼罩在这一小块地方，她无法有大动作，偏头对上了他的眼睛。
他的眼眸在昏暗之中透着坦诚的微光，深邃，干净。
楚焰这么一副因为要迁就她而压抑着自己情绪的眼神，终于掀翻了温婵一直按捺的怒意，她生气的同时红了眼圈，爆发了：“楚焰，你非要我把话说的难听你才肯放过我吗！”
“什...”
“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都是马上要有家庭的人了，你在这里跟我暧昧不清，你就不怕寒了你未婚妻的心吗！”温婵的哭腔里混着吐不完的怒气。
她伸手狠狠地砸在他的肩膀处，试图拓宽一些二人的距离，急促的泪意让她说话都有些噎气，“就不能跟我保持距离，就不能放过我吗？你不要脸，我还觉得...我还觉得恶心呢......”
说到这里，她受不住委屈哭了起来。
听完所有话，楚焰不但没生气，反倒宽松了神色。他伸手把她砸向自己的拳头紧紧握住，在她发下一波怒之前，浑着笑问她：“先别急着哭，告诉我，谁跟你造谣我有未婚妻要结婚的？”
温婵还在那沉浸地抽泣呢，过了四五秒她才反应过来他的话，眼圈和鼻头都红红的，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啊？”
她总是能把自己搞成一副被人欺负的委屈样儿。
楚焰松开她的手，直接过去轻轻捏住她的面颊，晃了晃她的脸，忍不住笑：“温婵，我没未婚妻，一直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老人画成恢宏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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