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千陵二周目》曦雪悠悠

215、毕业中途

　　要是我有所困扰，一定会相信你们，让你们帮我解决。
　　这是拍毕业照那天，乌间给他们说的话。
　　不要让我困扰。
　　这是今天乌间老师的困扰。
　　所以，他们不会让他感到为难。
　　...
　　“喂陌尘，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那个新闻发布会说的怪物是真的吗？你有没有事！”感谢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开的发布会，不到半个小时，在东京本地的朋友接二连三地给陌尘打来电话。
　　“他不是怪物，他是我的老师。”陌尘一遍一遍地解释“具体的情况请看热搜，我没有事。”
　　齐名不是冲浪少年，但这件事闹得这么大，他也在网上了解了事情的大概，“那个人体实验…是真的吗？”
　　“是。”
　　齐名抿了抿嘴，知道自己国家做的事后，顿觉浑身发冷“我信你。”
　　“谢谢。”陌尘眸色微暖。
　　“你自己注意安全，我先挂了。”齐名放下手机他要下线冷静冷静。
　　相比于打电话的几人，作为陌尘的邻居，迹部直接找上了门，他知道陌尘不会在这种事上撒谎，但就因为不会撒谎才更显得匪夷所思，毕竟人体实验，移植触手，还有那不符合常理的速度，谁信谁是傻，可真了解到事情的真相，除了遍体生寒，剩下的只有无能为力。
　　不是没有想过劝说陌尘不要参与，只是因为知道他不可能放弃，“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我，只要在我个人的能力范围内。”
　　在国家方针下，这句话更像是一句空话，但却是他能做出的最大保证。
　　“谢谢。”陌尘眉眼弯弯，两人默契地跳过这个话题。
　　不一会儿，林浔风也打来电话，说的也是同一件事。
　　“事情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队长，我信你。”林浔风平时话不多，此时正满脑搜刮安慰人的话“国内对这件事了解的人不多，我父亲那边主张签订和平契约的人更多，你不用难过。”
　　陌尘哑然失笑，“我没有难过，谢谢啦。”
　　“还有我们！”话筒那边传来夏曦恬活力十足的声音“我和伊洛姐姐会看住舆论导向的，一定会让他站在我们这边的！”
　　“交给我们吧，队长。”
　　“麻烦大家了。”陌尘心里十分感动。
　　“不麻烦不麻烦！”即使知道对方看不见，几人也摇着头“等这件事过去队长记得回国看看我们就好了。”
　　“记得问杀老师要一份签名哦！二十马赫超新星人类的签名可是非常珍贵的！”
　　“好，我记住了。”
　　等交谈声慢慢落下，留在客厅里的刀剑们对视了一眼。
　　他们不是出生在和平年代什么也不懂的人，相反，见证过刀枪火海的他们甚至比现代人更快接受拿人做实验的事实，也明白主公他们选择与国家作对的下场。
　　“主公，要不要……”　长谷部在脖子伤划了一下，眼神杀气十足。
　　反正那些领导人不做人好长时间了，杀一两只应该不费什么事，更何况，作为刀剑，为主公斩尽路上的阻碍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就是干扰了历史，他可能会被刀解罢了。
　　周围还有几个跃跃欲试的，别的不说，作为机动最快的短刀，暗杀一个人对他们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陌尘敲了敲那几个人的脑袋，“想什么呢？现在是法治社会，虽然他们不是什么好人，但起码还披着张皮，突然死亡是会引起大乱的。”
　　被众人这么一打岔，陌尘不平的心情稍稍缓和，“这件事你们不用担心，我们有我们的办法。”
　　“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想想这个春假想去哪里玩。”
　　看到这样的主公，刀剑们也松了口气，看出主公还有事要做，除了近侍留下来，其他人三三两两地散开了。
　　陌尘也没挪位，搬出笔记本，手机放在一边，亮着的屏幕上滚动着班级群里的消息。没有三位老师的出谋划策，E班的大家靠着自己做着自己能力范围的事。
　　按照以前的活动小组，众人三三两两的聚到一起，街道上车水马龙的喧闹犹如往昔依旧，城市里的人好像很快就习惯了多出来的屏障，监视他们的人混杂其中，明目张胆一点也不担心被他们发现。
　　〔大家是怎么想的？〕
　　〔想见他…〕
　　〔不见一面就无法结束。〕
　　想见他一面……
　　想见他们一面。
　　这不仅是他们的愿望也是杀老师的愿望，不算遥远的后山，杀老师站在一尘不染的教室里，眺望窗外的一草一木。
　　就算真的会死，也是要死在他的学生手里才算完美。
　　陌尘拿起手机，手指虚点了几下，摁在屏幕上〔潜入后山是班级活动吗？〕
　　〔这算什么话？〕
　　〔当然！〕赤羽业很快反应过来，〔不管是潜入后山还是拯救杀老师，这期间发生的所有事都是班级活动。〕
　　陌尘笑了，〔OK，记得看网上新闻。〕
　　目光移动到笔记本上整理好的资料，鼠标轻轻一点，发送。
　　他用不同的买下了除官方以外的所有新媒体，消息发送后这些媒体站在客观的角度上分析，而不是像最初那样一味地抹黑。他没有让这些记者直接说杀老师好的话，那样太明显，像这样细水长流，在十三号前虽不能一下扭转群众的看法，但也不会让他们太过敌视杀老师。
　　〔千陵陌尘：舆论方面就交给我吧，至于那个屏障，我会想办法的。〕
　　〔矶贝悠马：你准备怎么做？〕
　　〔千陵陌尘：砸了它。〕
　　他说得太笃定，以至于群里的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盯着那仨字看了半晌，潜水的不潜水的送上六个点，表示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没了媒体的宣传，幕后人决定亲自上场，陌尘也每天和定时定点开发布会的家伙打舆论战，他没有一次性放完实验的全部内容，本来是担心普通人受不了，没想到却成了反驳对方的武器。
　　两人你来我往，往往幕后人刚说出一个观点，陌尘这边总能找出与之相驳的反压回去，几天下来，仍站在政府这边的人还是很多，却只剩下一半。
　　会议室内，幕后人气得拍了拍桌子，乌间站在他面前，对上司的无能狂怒视若无睹。
　　“反了！全都反了！”幕后人找不到陌尘，只能找乌间发泄“他一个小小的千陵家少爷，真当我们怕了他们不成！我们这可是一个国家！我们要做的可是拯救人类的大事！他凭什么干涉！”
　　幕后人胸膛剧烈起伏，随即想到什么，挥手赶走乌间，给一个人打了电话说明这件事。
　　“他真的这么说？”电话那头传来温和的声音，语气透着几分疑惑，显然是不相信他的措辞。
　　幕后人又强调了一遍他们间的关系，对方这才正色道“小尘实在太任性了，你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会劝他不要插手。”
　　有了保证，幕后人光明正大地无视陌尘的警告，甚至调派更多的人手堵住通往后山的公路。
　　警察局里收到许多群众的投诉，有些实在应付不来，不得不叫职位更高的人来，青峰父亲也在其中。出门前，青峰父亲看着懒散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青峰，眉头狠狠地一皱“最近外面很乱，这几天别乱跑，尤其是那个被光幕笼罩的地方，打篮球也别去那个地方附近，听到了没有？”
　　“知道了。”青峰坐起身，懒懒地掏了掏耳朵，浑身提不起一点干劲。
　　打什么篮球啊，那么无聊的运动，还不如在家看小麻衣有趣，也不知道那小子的实力怎么样了，哪天找他出来打一次，希望不要让他失望。
　　看到这样的儿子，青峰父亲眉头皱地更死，奈何现在实在抽不出空，又嘱咐了一遍就离开了。
　　负责压制信息，不让消息传到户籍科的阿道夫也收到老友的来电，“是中尉啊，找我是为了最近的事吗？”
　　“我想听听你的原因。”国常路大觉沉声道，下面的动静闹得这么大他没理由不知道，可这里面有老友的阻拦，他想听听对方的解释。
　　阿道夫也没隐瞒“只是有位小朋友想护住他的老师，如果让青王他们插手，那位老师可是必死无疑了。”
　　青王代表的是秩序，那么大个怪物出现，已经很好地破坏了秩序，被青王他们知道除了死没有其他选择。
　　国常路看了眼旁边站着微笑的青王，感到有些头疼“好了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国常路对上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青王，“你准备怎么做？”
　　宗像礼司维持着脸上礼貌性的微笑，心里想逮着那个净会找事的小子狠狠打一顿，有事的时候室长好，没事的时候连个电话都欠问候，对立的时候更是想法设法的给他添乱，尤其是这个对立关系还是对方自己一个人确认的。
　　“当然是该革职革职，该查封查封，这种实验本就不该出现，所有参与人员进司查办，所有研究资料也将全部封锁。”对于这种事，宗像有自己的处理方式，“吾等大义没有阴霾。”
　　“很好。”国常路赞同他的做法，“那个老师呢？”
　　说到这个宗像也头疼，“这次的暗杀行动我不会管，如果他能在这次行动中活下来，我们将认可他的存在，他将作为特聘人员为这次的损失负责，到时候还要借兔子一用。”
　　“可以，我没意见。”国常路点了点头“一会儿出去给那个小孩说一下，那些士兵是无辜的。”要是真被那小鬼当垃圾一样清理了，那就是彻底站在对立面了。
　　“我知道了。”
　　当天，陌尘收到来自青之王本人亲切的问候，难得的，听到对方的声音心里有点发虚，所以当宗像说出要求时，陌尘立马给在外面随时待命的队伍发了个消息。
　　一切都是当着宗像面做的，宗像点了点桌子，为自己之前以为对方是个傻兔子感到一丝愧疚，对自己的愧疚。
　　一切准备就绪，在幕后人又一次深情发言自我感动时，陌尘毫不留情地打碎他做的白日梦并找到他以前的丑闻发了出去。
　　没有理会对方的跳脚，陌尘一边搅着盅里的汤羹一边翻着班级群里的好评，旁边等待评价的中村咳了一声以示提醒。
　　在他的提醒下，陌尘放下手机，品尝他改良后的作品，这一口，如余音绕梁回味无穷，也如南柯一梦般留下绚烂多姿的美梦后又毫不留情地戳穿，只想叫人一品再品，留住这抹梦幻，“味道非常棒。”
　　中村自然知道自己很棒，眼神期待他多夸点，然后呢？
　　然后…“你放了姜？”
　　“你能吃出来？”中村震惊，那么多珍鲜里面肯定有需要去腥的存在，但是经过重重工序应该吃不到才对，更何况他还用了专门的处理方法！
　　“没有。”陌尘摇摇头，他的舌头还没那么灵“只是感觉有一点点，可能是我不喜欢姜的缘故。”
　　“好吧。”中村差点被这一问一答吓得冷汗都出来了，陌尘耸耸肩，舀着汤慢慢喝完。
　　自律发来潜入路线的附件，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线条，陌尘感到些许头疼，正好赤羽业请求这次活动他来指挥，众人没有意见，陌尘把自己的问题私发给他。
　　回应他的依旧是六个点，屏幕上端正在输入显示了半天，过了一会儿才发来一句话：跟紧，随时听令。
　　陌尘没有意见，手机放在一边，身前的几个大屏幕上滚动着一串串代码。
　　对于能使杀老师魂飞烟灭的武器，像砸碎地之盾一样砸碎它显然不太现实，这不仅是因为这玩意在太空打不到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打落了之后该怎么办，看着它像一颗陨石坠落砸进城市吗？
　　也不可能。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夺过天之矛的控制权，这项任务以前有灵在轻而易举，灵不在，他拜托家里精通电脑的人帮忙黑进了控制室，剩下的只需要找人看着就好，这个活被他交给了自律。
　　转眼，十三号来临。
　　换上统一定制的迷彩服，陌尘坐上车，负责监视他的人早在刚来时就被机器人逮住，后来防卫省的人好像也默认了他这里是法外之地，没再往他这里安排人手。
　　避开层层守卫，楼山习惯性打量堵在前面的士兵和后面被黑暗吞噬的后山，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紧了紧手里的方向盘，再开口时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惊讶的干涩“小少爷…”
　　“怎么了？”陌尘推开门，视力极好的他能看见在房顶上跑酷赶来的同学。
　　“我和你一起去吧？”楼山不知道自己的预感从何而来，心尖像被一只猫狠狠挠过，那只猫又跑到荒草丛生的平原里，被荒草湮没了身形，让他想做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不用了，这是我们自己的任务，我自己去就可以了。”陌尘跳下车，回过头冲他安抚地笑了下“安心，我们会成功的！”
　　“小…”小少爷一个轻跳和大家汇合远去，楼山注视着逐渐远去的身影，下意识就要跟上，脚上却不受控制地平地踉跄了一下。
　　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这种小失误应该不会出现在他身上才是。
　　心里的不安越扩越大。
　　这种预感曾经救了他许多次，但是这次，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躲避才能打消心里那阵突如其来的恐慌。
　　楼山的手抓紧胸前的衣服。
　　“哥？”楼青疑惑地看着他，转身看了眼几乎消失不见的身影了然，拍了拍楼山的背安慰道“放心好了，小少爷那么厉害，身手比我们都强肯定会没事的。”
　　“嗯，会没事的。”
　　不知道是回答楼青还是安慰自己的话。楼山扶着车门，远处的山声响不断，他们这里离得不算太近，耳朵其实听不太真切，他努力瞪大眼睛，探寻上面的蛛丝马迹，直到烟花初放，在空中炸开，形成漂亮的图案……

---

作者有话要说：　　咳，迟来的情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