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千陵二周目》曦雪悠悠

212、上天

　　两人打得难舍难分，论力气，潮田渚不是赤羽业的对手，论格斗技巧犹是，但他也有赤羽业没有的暗杀天赋，杀老师独创的与他人神经波动共鸣被他学了八成十，这招无往不利，赤羽业咬死舌尖，一瞬间的剧痛让他抵抗住了这波冲击。
　　就是这样，展现出他没有的天赋，然后统统被他击溃，取得胜利。
　　赤红色的眼瞳死死地盯住他的猎物，因兴奋微微颤抖着，嘴角在刚才的打斗中被打的裂开，身上沾满了枯黄落叶下的泥土尘埃。
　　猎物发着狠地冲上来，手里拿着备用匕首，如毒蛇般向前刺去，赤羽业的眼睛仿佛跟粘在上面一样，只注意到占满眼球的匕首，却不想，潮田渚放弃自己擅长的暗杀术，用他擅长的格斗技巧将自己锁死。
　　赤羽业被肩固锁住一只胳膊和脆弱的喉咙，压在脖子上的手不断使劲，他的脸慢慢涨红，肘关节一下又一下捣着身上人的骨头软肋。
　　“绝对要让你同意我的建议！”
　　仓皇间，赤羽业摸到掉在一旁的匕首，高举着匕首准备刺下去，身上死命勒控制住他死穴的身影蓦然闯入眼帘，狰狞的表情微微放松，脑海里想起国一时潮田渚说的话。
　　“打架？我这样是不可能打架了，如果不打架就会死那就另当别论了。”
　　匕首扎进旁边的地里，赤羽业放弃了挣扎，半无奈半安抚地拍着身上猎物的后背，企图安抚住他的心情“弃权，我投降。”
　　“我输了，渚。”然而身上的人仿佛没有听见，好不容易蓄积的力量再一次用到对手身上。
　　赤羽业猝不及防被勒了个半死，“听我说话啊…”
　　最后还是乌间及时站出来，宣布红方弃权，蓝方不杀队获胜。
　　全场振奋。
　　“小尘！”流月笑嘻嘻地伸出手，“虽然没有强势出一波风头有点可惜，但我们最后赢了！”
　　“你啊…”陌尘不知道他小脑袋瓜里每天都想些什么，伸出手和他击了下掌，“这是出风头的时候吗？”
　　“但我就想看你大杀四方，咻咻咻的——”陌尘看不懂他比划的招式，随手揉了下他的头发，将视线放在下面重归于好，甚至更好的两人身上。
　　经此一战，班里的气氛明显变得更好，茅野也有空谴责陌尘的不作为行为，眉梢尽可能地向上挑起，一手叉腰一手数落，有台词功底加持，说话一套接着一套，前原在旁边补充，两人跟唱双簧一样，堵的陌尘开不了口，只能连声道歉，解释自己消极比赛的原因。
　　“你是说，有救杀老师的办法？”他们刚才只是玩闹，凑在人堆里，也没刻意收敛声音，这么一喊，周围看热闹的基本都听见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的下一秒，陌尘达成了流月一直想要的成就，万人瞩目“还不能确定，只是拜托了位长辈。”
　　他说的含糊不清，赤羽业记得刚才战斗时对方身上泄出的气势，想来这场谈话不太顺利。
　　知道还没着落，众人的兴奋劲也慢慢下去，但兴致依然很高，他们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寻找救杀老师的办法，到了二月就要继续暗杀，在他们还没有任何思路的时候听到这一消息，已经是个很好的开头了。
　　不管是救还是暗杀，他们都会全力以赴！
　　既然是全班定下的方针，众人都积极地参与进来，开始史无前例的自由研究，研究内容是：劫持空间站盗取实验数据。
　　柳泽的实验有一部分是在太空进行的，和M国合作的科学家此时仍在太空站进行研究，研究数据会每隔一段时间送到地球，为防止杀老师劫持，太空舱是在进入实验室内部才开启，杀老师搬不动太重的东西，五吨重的太空舱已经超过他的极限，所以他们要做的就是趁数据还在太空时看上一眼。
　　E班紧锣密鼓地制定计划，陌尘因为对航空方面的有一点系统学习，也被拉入怎么闯入并且成功开火箭小组。
　　陌尘提了几点注意事项，三村嗯嗯着记到本子上，半晌反应过来“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陌尘很确定，“我曾经去过我家火箭里面看过，是这样操作的没错，不信我这里还有视频。”
　　三村：……
　　三村头一次感受到金钱的魅力和愤怒，要不是手里拿着资料，他都恨不得掐着对方的脖子，“你有火箭你怎么不早说！”早说他们还用得着费尽心思研究怎么安全上头吗！
　　“咳，你们也没问啊。”在挨打前，陌尘及时收回在边缘试探的脚“我看你们做计划做得挺认真，就没问。”
　　三村深呼了口气，努力顶着快要气炸的肺找到矶贝，将情况说了下，然后计划被推翻，在原有的基础上稍稍删改了几条，总体而言，成功性更高，安全性也更高。
　　没了被发现的危险，计划很快就制定完毕，在众人的肯定和潮田渚的盛情邀请下，赤羽业答应和他一起上太空旅行。
　　用千陵家的身份预约了最近的太空站，有人专门设置参数调整频率，确保能和上面的空间站成功对接，这期间需要设置的地方很多，除开真的对这些感兴趣的，其他人都领了牌子去外面参观。
　　千陵家的火箭质量是绝对过关的，杀老师不放心又送了一段，确保两人安全上天。
　　空中蔚蓝如新上色的油画，还没有来得及勾勒上一点阴影，耳边回荡着郊外独有的鸟鸣声翠，众人齐刷刷地抬头目送，只到最后一点火星也消失不见，天上只剩拳头大的阴影和拖的老长一道的尾气，犹如一颗流星悄然划出地球的尽头。
　　注视着那块阴影，陌尘突然想起什么，打电话让人安排一架飞机，他或许知道谁可以帮上忙了。
　　“你要去哪里？”矶贝第一时间发现队伍里的变化，急忙拦道。
　　“稍微有一点事想确认一下，很快回来。”陌尘将过来帮忙的人留下“他们会留下来处理后续，剩下的你们不用担心。”
　　“我们一会儿会回班，事情忙完了直接来班里就好，律她已经将太空影像传过去了。”碰巧送了一段路的杀老师返航回到地面，他们也该按计划回去准备两人落地的事宜。
　　“好，我知道了，一会儿我会直接回去。”
　　安排车子送他们回去，陌尘坐上赶来的飞机，目标地点是上方正在缓慢运行的飞艇天国号。
　　在此前，他又向杀老师要了一根触手，在家里群里拉了个讨论组，家里凡是从事相关职业或者踏入过一点领域的都被他拉了进来，连研究能量利用率的小哥都没放过，几百号人研究了两三天，小哥作为代表把试图让他们做无米之炊的小弟吵了一顿，总结起来还是缺少实验数据。
　　“那这和你找上面那位有什么关系？”流月穿着一身缩小迷你版的宇航服，在空中起起伏伏，模拟太空舱的环境。
　　他这不想着上面那位阅历那么丰富，又有比他们多得多的经验，想要咨询一下成功率嘛。
　　飞机很快就靠近上面那艘庞然大物，外交方面楼山已经沟通完毕，所以看见站在甲板上的长发男人也没意外，自然地将手里提着的礼物递过去。
　　“冒然来访，希望没有打扰到你的工作。”
　　“哪里，我每天一个人在船上，有人找我我很开心。”阿道夫.K.威丝曼伸手接过递来的拜访礼，白色风衣轻飘飘地转了个弯，请来访的小客人进屋。
　　“这次找我有什么事吗？”阿道夫倒了杯茶推到陌尘面前，“和旅行有关？”
　　“不是。”陌尘轻轻摇头。
　　他对外出没有太大兴趣，但耐不住要养的人喜欢乱跑，平时没事就会带他的守护甜心取外面逛逛，后来有了刀剑们，旅行的地点从国内扩展到国外，偶遇天国号的次数也变多了不少，见得多了两人也有了交流，但也只局限于外出见闻趣事。
　　“这次来我想问一件事。”陌尘尽可能详细地解释杀老师身上的实验和变化“我听家里长辈说你对这方面有些研究，想问一下最后的结果。”
　　“嗯…”银发男子思考了一会儿“你不怕我把这是告诉青王？”
　　“不怕。”
　　阿道夫笑了，片刻严肃道“这件事总体来说是比较困难的，像你说的反物质其实和我多研究方向不太一样，我研究的是……”
　　等等。
　　阿道夫神情一肃，“你刚刚说，植入这种触手种子的人会获得强大力量？”
　　“是。”陌尘找出几份灵找到的资料，摆在桌子上“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我多想了。”阿道夫翻了翻桌上的资料，资料并不完善，有些没有记录在网上的灵都搜集不到，但这些已经足够他了解到实验背后的目的。
　　有人想造人体武器，武器的威能超过了权外者，甚至王权者。
　　如果真是这样，被王统治的R区可能要变天。
　　虽然不想多管这里的事，但这么大的事他也不可能放着不管。
　　阿道夫将资料收起来，“这件事我会注意的，留个电话吧，有什么事我电话和你联系。”
　　“好。”陌尘记下他的手机号，事情已经解决，两人闲聊一会儿，一个惦记着上天的同学，一个记挂刚看见的实验，也没多说，就分开了。
　　回到班里，众人在后山杀老师挖出的游泳池里期待火箭着陆，当载着两人的火箭落入泳池中，全场欢呼。
　　他们完成了一项壮举，并且成功拿到了实验数据，自律也发现了更高效进入太空的轨道，在大量的计算中完成更深一层的进化，和灵一样有了感情。
　　两人从舱里出来，迎面对上为他们欢呼接风的同学，对视一眼。
　　“我们回来了。”
　　上天计划的成功让所有的迷茫与不安消散一空，众人踏出了拯救杀老师最重要的一步，激动与兴奋在血液里回荡撞击，彼此拥抱着，拍打着对方的肩膀。
　　有了数据，他们就可以做他们想做的事了。
　　征求过意见，陌尘把数据打包发给讨论组和天上的那位，三帮人通过两部手机交流、确定方案，将自爆率控制在1%以下，再多的就不可能了，不过这样的结果比起刚开始的100%已经好太多了。
　　同学们也在这次多拯救杀老师计划中学到了很多，像喜欢化学擅长理科的奥田在实验中能独自提出一个完整的方案，对于一个国中生来说，实属不易。
　　这天回家，待在别墅里的人发现他们家的小少爷心情很好，期盼了一个月终于找到机会的木村忙端来自己的新作。
　　“发生了什么好事吗？”蜂须贺穿着一身淡黄色的和服，一手拄着下巴，有些好奇什么事能引起他们主公这么大的心理波动。
　　“嗯，杀老师有救了。”陌尘扬起大大的笑脸，舀了一勺汤放进嘴里，混合着无数珍馐美食的鲜味在嘴里爆发，从舌尖一路爆炸至胃里，如夏日祭上华丽绽放的烟花，一闪而逝，只留下稀薄的记忆，轻轻一抹就消失不见。
　　听到这句话，蜂须贺也笑了，他们主公为这件事发愁了多久他们都看在眼里，如今见对方多努力有了回报，他们也都很开心。
　　“怎么样？”中村对这些事不关心，他只关心他的新品，“这可是我融合了□□近半的烹饪手法，搭配顶级食材烩制而成，味道绝对让人流连忘返！”
　　怪不得味道这么重。
　　陌尘又喝了一口，如果说有人为了追求那一瞬的鲜美而一直品尝，那也确实是让人流连忘返，“鲜味太重，给我的感觉很片面，你要不要考虑少放几种食材？”
　　木村不信邪地也尝了一下，味道一如既往地好，就连和他同届的同学和学妹喝了都能爆衣，怎么到这位少爷嘴里就成了问题？
　　厨师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对自己的菜品指指画画，奈何这是自己选的品鉴对象，以往的意见也多多少少有些用处，但他还是不太服气，觉得这位少爷不懂，上下嘴皮一秃噜，提出比试厨艺。
　　某人也知道自己这一秃噜不太道德，便把评委的范围画在别墅里，都是小少爷的人，就算自己输了也比胜之不武好。
　　陌尘心情好也同意了，公平起见，灵被陌尘放在架子上当计时器，经蜂须贺宣传，刀剑们一窝蜂地凑到厨房外面给小主公加油，看到这一幕，木村歇了放水的心，全神贯注地做好自己的菜，免得自己最后输的太难看。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评委开始点评。
　　陌尘的手艺谈不上大厨级别，只能说是比普通人做的要强上一些，比不上木村这位从小就钻研厨艺，甚至拿过奖闯过关的人，可耐不住这里面的评委全是主控，虽然也有人因为美食稍稍叛变，但总体下来，还是陌尘的票数遥遥领先。
　　木村已经放弃挽救主控的味蕾，将视线放在仅剩的两名普通人身上，两人可疑的对了下视线，木村瞬间就对两人绝望了。
　　“那什么，小少爷的进步很大，这一票我投给小少爷，以资鼓励。”
　　木村又看向左天翼，左天翼打了两声哈哈，“那什么，墨棋说得对，小少爷的进步很大，值得鼓励。”
　　行吧，本来就是个娱乐局，木村也没生气，就有点好奇，什么样的进步能大到最后两人味觉都不要的支持少爷。
　　“咳咳，我给你说你别给外人说。”毕竟坑了人一把，左天翼也不好意思拒绝“小少爷第一次做饭时把朋友家的厨房炸了，炸的稀里哗啦的，回来后又试了一次，把家里的厨房也炸了，还差点引来警察。”
　　木村怎么也没想到，小小的好奇心居然能扒出这么大的事，听完瞬间释怀了，和第一次炸了两个厨房的人相比，如今能做出这种水准的饭，进步不可谓不大。
　　想到这，木村伸个懒腰，拿出自己写的菜谱，仔细研究里面的配菜，看样子是听进了陌尘的建议。
　　比完一场赛，陌尘上楼换掉染上味道的衣服，出来时接到了千陵小哥的电话。
　　“我又研究了一下你新给的实验体，有办法去除剩下1%的爆炸率。”千陵远洋一边把自己计算的数据和实验过程发给灵，一边道“最后那一部分是人体本身就有点能量，只是我们体内的都是未激活状态，而他的是已经激活的，属于药物不可干预的部分。”
　　“如果想消除最后一点爆炸率，就需要将这部分已经被激活的能量恢复到未激活的状态，这件事你自己就能解决，用angel的能力就行。”
　　“但要注意的是，他身上的细胞增长速度是我们的一千六百倍，能量是寄存在细胞里的，必须趁他虚弱，细胞增长速度下降到最低的那一刻立马行动，记住了吗？”
　　“嗯，我知道了。”陌尘记好注意事项，“谢谢啦小哥。”
　　“谢什么谢，我是你哥，帮你是应该的。”远洋靠在实验台边，揉了揉长时间运算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难得见你对什么人上这么大心，有时间了带给我们见见。”
　　“他是我老师。”陌尘嘴角抽了抽，拒绝他哥不靠谱的建议。
　　“就因为他是你老师才见的，不然你以为呢？你想带谁给我们看？对象？”远洋头也不按了，撑起身子警觉道“谁告诉的你这些？你才多大啊就想谈对象？我告诉你不行，你这属于早恋你知道吗？那些往你身边凑的有几个是真心的？万一他们图的是你的钱你的外貌呢？眼睛得给我擦亮了，擦亮了也不能谈，你才见过几个人啊，学还没上完，这些事想都别想！”
　　他们费劲辛苦养大的小孩可不能这么轻易就被外猪给拱了，他们家小尘那么单纯，连生理课都被他们给框出去没上过，万一被谁骗走，他们上哪哭去？
　　“你这周回来，我们好好谈一次，没时间打话我去找你，就这样，挂了。”
　　陌尘：……
　　陌尘举着发热的手机，一句话没说就被按了个早恋的名头，他要是真谈恋爱了也好啊，没谈还要在周末接受审讯，流月同情地捂着嘴安慰石化的小尘，没忍住，嘴里蹦出几声笑，注意到小尘的表情，更是笑个不听。
　　陌尘：……
　　我不气，我气死了没人替。
　　这么安慰自己，陌尘深呼一口气，对上狂笑的流月。
　　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