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苹果派引发的惨案》阿明Akira

29、鹭草之时·第二十九章

　　“您想说什么？金鱼教授。”

　　一股奇妙的电流从金鱼云切丸的魔杖处窜上来，阿碧瑟打了个激灵，黑板擦也毫无防备地从手中脱落。望着合法正太的鬼族教授，那似是藏着深意的笑脸上找不出意思破绽。

　　“奇怪，校长和我说你明明很聪明的，”金鱼拿着魔法杖，困惑地侧头卖萌，“上课的时候不也是很认真吗？怎么我一说你就听不懂了呢？真是没办法。身为教育者，给学生传道解惑是我的责任。那就再说一次了。”

　　他的声音到最后便脱离了情感，就像是机器般冷漠。阿碧瑟吓得挺直了后背，不敢再装傻。

　　被改造为教室的自修室内已经什么都不剩，传闻中金鱼教授养的两只猫不知何时蹲在了前排课桌上，通着灵性地安静围观两人。
　　看上去颇为诡异。

　　“不不不不不——不用了。通用语好难。大家都说通用语很简单，可我就是学不进去。”
　　阿碧瑟赶紧摆手，表示他不需要老师再说一次问题了，“它们看上去就像……几种不同的文字同时叠在一起。”

　　一边说，他一边回忆上课时的场景。

　　“对，就是那种不同文字交叠在一起的感觉。我觉得教授今天讲的海欧德祭祀文字轮廓就和通用语文字很像……”

　　随后，他也意识到了自己说得有些扯。声音下了小去。

　　是个人都知道通用语是为了方便交流而创造出的语言和文字。其原身是第二次神战前冒险者公会官方所创造的“简易符号”。那时文字普及率不高，而参加公会的异种族又多，官方特别开设了门小课免费培训新人们。

　　因此，通用语的书写很简单；而其发音则是根据当时最大的贸易帝国波茨提夫官方语言而定，因为那是当时的大陆上使用人数最多的语言。

　　“嗯，果然如此。”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金鱼云切丸单手托着魔法杖（教鞭），点点头。而蹲在一旁的橘色花猫兴奋地喵喵叫起来，鬼族“少年”转头安抚地让它安静下来。
　　尽管有着主人的禁令，可橘色花猫依然像是有着自己的不满，毛茸茸的尾巴似是不满地大幅度摇摆，最后跳下了桌面不知去向。

　　“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体质？具体一点来举例的话，紫发的梦魔是某个远古邪神的转世啦，天生就能影响他人梦境之类的。还有会把厄运传染给其他人，让他人不幸的家伙是某个连名字都不曾记录下来的女神的转世啦。一卵双生的龙族出生时便拥有常人所不及的智慧，他们合二为一时便是某个魔将再现之时。再比如说啦，使用某种失传魔法的家伙是下一任魔王的说法。这种像是，那些占星老头老太太们研究星魂大河后冒出来的谶语，其实范围又广定义又模糊得要死。你有没有印象？”
　　金鱼云切丸伸出右手，掰着手指一根根地算。他说得相当漫不经心，可越是这种散漫的态度便越让阿碧瑟胆寒。正太教师的话语意有所指，就像是知晓一切却又故意不说出来般。

　　“教授……我总觉得你举的例子里面全是我熟人欸。”
　　阿碧瑟小心翼翼地吐槽着，面上不显继续观察着金鱼云切丸。

　　白发“少年”一愣，猛拍自己的脑袋，毫无诚意地笑道，“真的吗？我都没意识到，抱歉抱歉。冒险者公会的秘密文件中确实记载过有一小部分人无法学会通用语的文字。接下来的话，都是我根据公会的调查而进行的推测；也没有实际案例可以供我研究，因此不能算正确结论。你但听无妨。”

　　阿碧瑟点点头，大气都不敢出。也许，他就要找到关于自己身世的些许线索。

　　“语言和文字这些东西虽没有实体生命却是带有魔力的；就像每个人的名字般。它带有效力，可以束缚，在无形中影响生命体。有些活得太久的老家伙们即使经过星魂大河的洗涤也无法摆脱旧有记忆的印象。那些深刻脑海的知识拒绝改变，它们本能地厌恶新时代的产物。现代通用语是诞生于第二次神战后，它同时具备源力与恶咒之力的力量。这种融合对旧纪元的生物是致命性的，在你灵魂的最深处，拒绝这种新的可能性；一旦接受，便会伤及灵魂根本。”

　　他用魔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一句话总结，你可能转世投胎时出了点意外。这意外让你在转生后无法适应现时代的环境，甚至可能会伤害你的灵魂本身。你的灵魂触发了自动保护机制，拒绝让你学会通用语文字。”

　　“我懂了……也就是说，我投胎时可能摔坏了脑子。”

　　阿碧瑟万万没想到卡拉竟然说对了。不认字……真的不是他的问题。
　　可他也没听过谁会因为先天不足而不认字啊？！早知道要是这种情况，他也不会受了科尔泽那么多气，还倔着口气学习。

　　金鱼看着自家新生消极地垂下脑袋，压抑不住调戏的欲望。他踮起脚，亲切地拍拍这个高自己一头的小孩儿，“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问题。只能说明你上辈子活得太久，可能是个老顽固也说不定。”

　　说完，他摆摆手，“就像是那些说魔族与大陆生物共存像什么话的老顽固一样。但你放心，亲切可爱的金鱼教授会帮你解决这个问题。只要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刻意压制着坏笑，和大街上调戏妇女的流氓没什么两样。阿碧瑟竟然一时被他的气势吓退，不自觉地往后走了几步。年龄保密的正太教授嘿嘿嘿地邪笑起来，不自觉泄出如深海般厚重无底地威压，让可怜的小朋友退无可退。

　　阿碧瑟害怕地想向教室里唯一的旁观者——小黑猫求助，结果回头时，那只高贵的黑猫也不见了。

　　“救……救命啊！！！！”

　　惨叫被关在了自修室内。

　　正在上着符文学的塞拉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望着同小队的李。因为选修同一节课，他自然而然地拉上了这个看上去不怎么合群的孤僻患者。
　　“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因为是同一小队同一学院就被迫分在一组，可塞拉的厄运已经让他们的实验失败了好多次。李也耐不住在这种基础问题上失败好多次，再加上即将下课，如果完不成实验，他们明天就来不及交上报告了。

　　本以为这一次总会成功的，却在最后炼成的时刻，塞拉一个喷嚏就让所有努力付诸东流。

　　阴沉沉的死神少年放下手中的粉笔，看着地上扭动的蜜汁黑暗马赛克。要知道，他们的课是用符文炼成一颗水系结晶。和使用自身魔力的阵法学不一样，符文学是使用小型魔纹凝聚大气中的元素制作物品的学科。其变种的运用便是将魔纹绣入衣物或者物品中，这样即使没有魔力，使用者也可以用出魔法。
　　第一节课，教授自然不会要求那么多。就算不是要求魔晶那种程度的纯粹魔力凝结体，但这颗黑乎乎的东西怎么看都和水系·魔力·结晶没有一毛钱关系。
　　李怨念地抬起头，“你的错觉。而且刚刚的那个喷嚏……让我们又失败了，塞拉。”

　　“下课铃马上就要响了，我们却是最后一组还没完成实验的。你想晚上继续吗？”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准备，实在没空和这个血族玩过家家。尽管现在距离那个计划的实行还有很远，但他没有时间了。

　　即使是同小队的队员，塞拉也忍不住被李的眼神吓了一跳。他搓搓鼻子，“对不起，我错了。我们继续。”

　　先不提这边抛弃搭档不顾的塞拉，阿碧瑟也抱着一堆古文书苦哈哈地走出图书馆。他从金鱼教授和校长那里得到了赦免，所有学科的作业在学会古文字前都可以不交，但之后就要一口气补回来。

　　可他高兴得太早了。

　　为了弄清楚自己前世究竟生活在哪个世代，又或者是哪个种族的人，他必须找出自己眼熟的古文字种类。只有找到对应世代和种族，金鱼教授才好因材施教。
　　也就是说，他一个文盲——必须在没有任何辅助教材和帮助的情况下，读完七百六十九本不同的古籍。金鱼教授给他的时限很短，只有三天。哪怕是走马观花的翻翻，阿碧瑟也看不完。

　　“哎……”

　　“如果看不完，”回忆中，白毛万年正太摆出了副恶人脸，张牙舞爪的样子哪怕看上去可爱有余威力不足也让阿碧瑟产生了心理阴影，“你就要负责给猫咪铲一年份的屎还要当实验对象。”

　　实验对象？谁的？你的，还是猫的？！

　　面对学生的质疑，金鱼教授只是嘿嘿笑了两声，留下一大片自我发挥空间给阿碧瑟。

　　紧接着的药草学，召唤学还有炼金学，阿碧瑟再也没了悠哉上课的余裕。他坐在最后排，一心二用的模式全开，耳朵记着当堂教授的课程，眼睛却在课桌下的“课外书”上。

　　李和萝洁没能让他回神，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队长吃下那些要用来做药的植物。所幸，身为佣兵，他久经锻炼的身子骨没让主人吃坏肚子；倒是把教授也给吓个半死。失神的队长是在药草学的老爷爷热切目光下走出了教室。

　　接下来的召唤学也差不多，阿碧瑟直接明目张胆地拿着书，和塞拉召唤出的失控魔物在修炼场中央打起来。他一边闪躲着魔物那从尾巴处甩出来的毒针，一边快速翻着书页。在翻完第三本书后，他在塞拉和精灵教授的喊声中召唤出了伪装魔族的亚历克斯。直接让亚历克斯上身，一脚ko了蝎子魔物。

　　炼金学？

　　炼金学的队友是自动粘过来的格里斯。年级首席同情地看着被古籍弄得昏头转向的“心上人”，啊不对，是宿敌；自觉地帮他分担了今天的实验。这就是被靠谱学霸包养的感觉吗？

　　神游状态的小少爷还在翻书，只是读懂他心思的亚历克斯表示“爱了爱了，现在换队友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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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十分抱歉！！！
我也没想到这周会上榜，毕竟上周轮空了（远目
花了五天，我终于从杭州上海赶回家。这俩天开始每日三更补偿！！！
谢谢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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