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番外 小虎种花交流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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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竹板这么一打
欧老师把小黑板敲得梆梆响。
“认真听！我大清早爬起来给你们开小灶，你们擂台赛认真打不要给我丢脸知道吗！”
第一次睡蒙古包、过于兴奋开卧谈会叽叽喳喳了半个晚上的学生们像打了霜的小白菜，半死不活：“哦——”
“今年在华北，不像在西北或者东南一样有场地buff或者debuff，对你们这群小朋友来说还挺友好。前年西北那次，下飞机高反直接放倒一半，你们学长学姐本来就半死不活，还正面对上完全状态的西北学生，被一拳一个小朋友锤得汪汪哭。”
昨天在食堂里抢饭时已经见识过西北咒校学生们生猛体格的学生们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欧老师推推不知道哪来的眼镜，教鞭一点：“面对华北的对手时，要注意提防他们使用的咒具。华北是国内目前收藏咒具最多的地方，西安开挖地铁这几年，古墓挖出来几百个，陪葬的咒具也挖出来几百把，按照属地原则全由华北咒校笑纳，种类全效用广。高中生实力差距不大，咒具可能决定胜负，上台前记得仔细观察对手带的咒具。”
“华中咒校同理，管辖江浙沪，特别特别特别有钱，还有目前国内唯二的咒具师坐镇，咒具也是用一把扔一把。他们的咒具师喜欢打造能够精细利用咒力的武器，所以华中的学生续航能力比较强，要么速战速决，要么首先破坏他们的咒具。”
“东南……东南没什么好说的，主场作战和非主场作战的东南学生是两种生物。只要不在海边，就不用担心被他们拖到水下三十米乱杀。西北也没什么好说的，pvp里战士天克法爷，不指望你们打赢，能挨过十拳不被锤晕就不错了。差不多就是这样，散会！”
“老师，东北呢？”
“差点忘了，不要和东北对手说话！”
“啊？为啥，东北咒言师很多吗？”
“这倒不是，但我不想带一群大碴子味学生回家。”
19.人以群分
为期五天的校际交流会在经历了六校联考、擂台赛、撕名牌式大混战（不是）、真人飞行棋和极限逃生后圆满落下帷幕，被变着花样折腾来折腾去的学生们奄奄一息地吐出最后一口气，在闭幕式上听见西南咒校的￥*@#老师笑眯眯地发布通知：
“为了表彰大家这几天的精彩表现，闭幕式结束后，全体同学都可以到我这里来品尝一次无害化处理过的咒灵，从高一的同学开始。”
“耶！！！！”
大草原上玩命跑了一天的学生们垂死病中惊坐起！狂喜乱舞（注：限高一）！
是咒灵！是好吃的咒灵！是学了多久山海经就流了多久口水的咒灵！好耶！校际交流会还有这种福利！
“￥*@#老师人好好啊，真不懂为啥学姐怕她。嗯？学长，你为什么用一种怜悯的眼光看着我？”
学长笑摸学妹狗头：“没，你看错了，我那是羡慕的眼神。真羡慕你们可以第一个吃到。”
目睹了东南咒校学生们的这场互动，虎杖悠仁不存在的尾巴毛都炸了起来。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悠仁，”欧老师冲他招手，“过来帮忙，叫上你的小伙伴们一起。”
“诶？帮忙？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嗯……我其实是想一视同仁的啦，但是团子老师批评我说会引起国//际纠纷，所以就算了。”
虽然听不懂，但不祥的预感增加了！
伏黑惠被欧老师指使去维持队伍秩序，第一个冲进蒙古包的女孩子抱着不锈钢饭盆，兴奋得两眼闪闪，幻尾啪嗒啪嗒摇个不停：“老师好！野蔷薇你也在啊。哎呀妈呀近看欧老师更好看嘞，可把我看得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老师来个大份的呗，我一顿能干好几盆饭，小个的咒灵不够吃！”
欧老师心情愉快地从一个盒子里捏出一枚圆圆的黑球：“我记得你，你之前在美食街掀摊子的时候可霸气了。樾同学今年有参加称号赛的打算吗？”
樾同学连连摆手：“我可不想挨打，我偶像莫罗学姐就要来了，让她见着我给揍得鼻青脸肿的像话吗，不成不成。老师老师，大个的大个的！”
“都一样，不是咒灵操使吃不了这个，舔舔尝个味道就行。”
虎杖悠仁眼睁睁地看着樾同学失望又珍重地接过咒灵球，高高兴兴地用力一舔。
“嘎！！！”
——然后发出一声惨叫，扑通一声昏倒在地。
欧老师抱住这个可怜的孩子，笑眯眯地对钉锜招手：“野蔷薇，这孩子是你的同学吧？你带她回去休息，走后门别让前面排队的看见了。”
钉锜野蔷薇一把抓过虎杖悠仁，低声问他：“喂，五条老师那家伙是不是有什么种花家的远房亲戚？比如在西南咒校教书的那种？”
你直接报欧老师名字算了，而且五条老师都不会这么做吧！
欧老师交叉十指垫着下巴，目光深沉：“顺平，悠仁，你们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做老师吗？”
“我有一个梦想。”
“年少无知的时候，我尝过一口咒灵，从此对咒灵滋味的幻想破灭得一干二净。但是广大种花家咒术师还沉浸在山海经描写的幻梦里，对事实的真相一无所知。为了警醒他们，为了避免祖国的花朵被不良教材误导，我毅然投身于教育事业！”
“每年辛苦地从海外进口咒灵，再拿到校际交流会上让同学们一个个尝，怪累的。但只要大家能看到世界的真实面貌，老师我累一点也值啦！”
不知不觉间，两个男孩已经瑟瑟发抖地抱成一团。
虎杖悠仁勇敢地吐槽：“这根本不是看到世界的真实，只是见识人心的险恶吧！”
欧老师灿烂一笑，扬声喊：
“下一个！”
20.称号赛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开幕式表演……以上都没有。一夜之间，华北咒校就圈出了一块大得出奇的比赛场地。称号赛的第一场“立春”战已经拉开帷幕。
“大家都是辛苦打工的社畜，平时已经被形式主义困扰得要死了，抢个福利还跟公司年会一样要表演开幕式节目，主办方会被诅咒的。”
面对小朋友们“怎么这么朴素”的疑问，欧老师如是说。
她进一步解释：“称号赛按照节气顺序进行，上一任节气称号获得者守擂五小时，时间结束时未被击败就能卫冕称号，平手也算，反之退位让贤。今天的三场是立春，雨水和惊蛰。”
“顺带一提，老师我从16岁开始，已经卫冕‘惊蛰’十二年了哦！”
“好厉害！”虎杖悠仁小海豹拍手，呱唧呱唧拍完才后知后觉，“诶？怎么又只有我一个人捧场？！”
野蔷薇：“你才是捧场过头了吧！以前也是，玩大喜利啊这种东西也是你最起劲！”
顺平：“对不起……我还有点……没能从昨天的阴影里走出来呜呃……”
惠：“我信任和尊敬＊@#老师，但这种时候不能当她的捧哏。虎杖你……算了。”
欧老师兴高采烈地摆开一张野餐布：“总之先来观赛吧！称号赛是种花咒术界规模最大、最正式、参与者最多的咒术师交战。认真看看前辈之间交手的细节，术式运用的时机还有咒力使用的技巧，对你们很有好处！”
一开始，欧老师还在认真点评每一位挑战者的出身、术式、擅长的方向，为学生们讲解那些一触即分的过招里凶险的后手和陷阱，讲着讲着就变了味。
“这个挑战者，”她兴致勃勃，幸灾乐祸，“和‘立春’两年前有过一段，特别精彩，集《雷雨》《红楼梦》和《霸道总裁爱上我》为一体，他逃，她追，他们都插翅难飞。他俩分了以后‘立春’接了长期外派任务，这次也是听说她出国了才敢回来的，现在被堵个正着，太惨了、太惨了。顺带一提，这个女孩子是我朋友东梧的侄孙女。”
“这个挑战者，是刚刚那个挑战者的前男友，东梧的堂曾外孙的铁哥们。因为‘立春’被甩得很惨。但是痴心不改，一直希望她回心转意，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这不是，‘立春’嘴上说分了没感情了，你们看他打情敌比打谁都狠。”
“这个挑战者倒是和‘立春’本人没啥关系，但是他和‘立春’的女儿的好朋友的前女友纠缠不清分分合合好多年。”
“你们看，‘雨水’刚刚是不是往回收了一下，那一巴掌没打实？这个挑战者按族谱算是他一表三千里的姑姑，东梧的外甥女。他妈现在站在这盯着呢，他打得束手束脚的。”
“这个，这个是‘雨水’的初恋！哇，他初恋不是为爱嫁给普通人退出咒术界好多年了吗，怎么现在来参赛了？可以啊，有地级咒术师的水平了！叼，‘雨水’，你眼瞎吗，我都认出来这是你初恋了，你怎么还‘你让我想起了我爱过的人’！我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我脚趾扣出三室两厅……”
“年轻人真厉害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他们身边的行周老师捧着枸杞茶喝了一口，慢悠悠地感叹着，把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的小朋友们吓了一跳。“老人家我就完全弄不清这里头的门道。你说这些小孩儿啊，整这些蔫头巴脑的做啥子哦，喜欢就结成革//命情谊嘛。”
“行周老师！您来得正好！差不多该开始惊蛰战了，您来看着这几个孩子，我先去做准备。”
欧老师闪身钻进咒术结界，和‘雨水’低声交流了两句，‘雨水’退场，惊蛰战开幕。她一扬手，眨眼间放出来一两百个尸傀，比赛场地里顿时人山人海人头攒动摩肩擦踵，本人直接淹没在人群里物理隐身。
小朋友们目瞪口呆：“这也行？？”
行周老师慈祥地呼噜小朋友的头发：“以前称号赛的比赛场地只有你们之前擂台赛那个擂台那么大，出界判负。后来你们欧老师逼得这个规定取消了，她的尸傀一放出来，台上就站满了，挑战的根本没地儿落脚。现在这样，已经对挑战的孩子挺友好啦。”
“哇——”
发出“突然认识到老师虽然缺德又脱线但是她真的很强”的声音.jpg
21.咒术散步～
解决完生理问题，虎杖悠仁走出洗手间，准备以三秒五十米的速度冲回去观赏欧老师的英姿为她打call。
“哎呀，这是……小欧家的孩子？”开幕式上见过一面的华中咒校的校长爷爷出声叫住他，“是叫虎杖悠仁对吧？老人家吃完晚饭撑得慌，陪我散散步怎么样？”
一老一少慢悠悠地在草原上踱起步来。
“小欧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
虎杖悠仁挠挠头，开朗地回答：“欧老师说过您的术式是操纵昆虫，养了很多蚕和蜘蛛，我们的校服就是托您提供的特殊丝线才能保证这么强的防御力的！”
慈眉善目的老人家乐呵呵地背着手，不远处一只萤火虫突然飞过来，乖乖地落在虎杖悠仁的手上，一闪一闪地发光。
“哈哈哈，看来那丫头还挺给我面子的。当年别人都说我的术式，尤其是我的领域，比诅咒师还诅咒师，年轻的时候我还借机卧底过一个诅咒师集团，最后把他们一锅端了，做完这一票就退休干校长去了，现在也就是养养蚕养养蜂，给神农架的蜂农做做推广啦。”
“诶？！这么夸张吗？想象不出来！”
“想看看吗？”
虎杖悠仁拗不过自己的好奇心，重重地点了点头。
老人深深地看他一眼，并着两指一划。
“领域展开——”
“【天丝魇梦】。”
22.さようなら
该怎样形容眼前的这幅景象？
幽紫色的混沌空间中，无数巨大粗壮的肢体拔地而起；肉红的表皮上全是坑坑洼洼的沟壑，只要一眼就能让人感到全身心的不适；黏腻浑浊的脓黄汁液从摩擦的肢体间渗出，滴落在地面上，散发着恐怖的恶臭；拼命忍耐着呕吐的冲动仔细观察，才能发现这些蠕动的东西是一团团纠缠在一起、放大了无数倍的铁线虫。分不清头尾的巨大铁线虫张合着皮下的裂隙，从漆黑的环节中露出漩涡状的细密牙齿和不应存在于寄生虫身上的复眼。
无法动弹，闭不上眼，只能被动地接受这场魇梦，身体内部涌上来的反胃感越来越强，虎杖悠仁头痛欲裂，在几千双注视着他的复眼下难以抑制地干呕起来。
“虎杖悠仁，两面宿傩的容器。”
邛校长的声音褪去了笑意，冷冰冰的。他站在铁线虫投下的阴影里，身边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其他几位校长：华北的李校长，西北的次仁拉索校长，东北的章校长，东南的刘校长，还有团子老师。他们都用看死物的眼神注视着他。
“这种危险的东西根本不该同意霓虹方引渡，进来了也应该及时销毁。欧一意孤行要保你，行周是个孩子就保护欲泛滥，两个人都拎不清。”
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赶紧处决了吧。夜长梦多，拖久了欧可能会察觉到不对劲。”
其他几位校长应了一声，从各个方位包围了虎杖悠仁，团子老师没动，漂亮的、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领域施加在他身上的压力越来越重，精神干扰越来越深，他的眼前已经开始闪烁雪花一样细碎的点。但虎杖悠仁依然固执地看着团子老师，也不知道自己希望她给出什么反应。
“悠仁是好孩子，”团子老师细声细气、温柔可爱地说，但眼神依然冷冰冰地，是在看宿傩容器。“老师会尽量让你没有痛苦地被祓除。”
是这样吗？这是，正确的死亡吗？
应该是吧，身为宿傩的容器，被祓除是既定的命运，现在只是提前执行死刑，也没什么好遗憾的……吗？
咒力从背后袭来，击碎了少年的胸膛，血腥气从喉咙深处泛上来。生命力随着胸前空洞里急速涌出的血液一起流失，在这濒死的时刻，虎杖悠仁又一次感受到了强烈的不甘。
不想死……至少，让我和欧老师、还有野蔷薇他们告别啊……
不行，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对不起，欧老师；对不起，大家……我又…一次……
他倒在血泊中，世界颠倒，扭曲，缓缓黯淡成一片永恒的漆黑。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番外 小虎种花交流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