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番外 小虎种花交流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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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普通种花咒校高中生的一天
7:00 am
虎杖悠仁睁开了眼。
教职员工宿舍和学生宿舍离得很远。起床铃响彻校园的时候，学生宿舍里一片鸡飞狗跳，没几个人住的教职员工宿舍还是一片安静祥和。他听见窗外树上小鸟婉转的啾鸣，温柔的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落在他脸上。
“好，起床——”
男孩子有着超出绝大多数人的行动力，翻身下床洗漱换装一套下来不过五分钟，很快他就收拾得一身清爽，去敲隔壁的门：
“欧老师！起床啦！”
门里传来不可名状的哀嚎，仔细听才能听出来是在以每分钟160字的语速重复“我不要起床我不要上班阿巴阿巴”。虎杖悠仁开始还会不知所措，现在已经能淡定自如地加大力度把门敲得哐哐响。
“起床啦！今天有您的课！八节！”
门唰一下被拉开，八个肤色青白的人排着队从里头钻出来，穿着睡衣的欧老师把门重重地甩上：“让他们去上！”
八个尸傀对他露出一模一样八颗牙的惨白笑容，非常自觉地挨个排到他身后，像一群跟着母鸡的鸡崽。虎杖悠仁被看得一哆嗦，赶紧又去敲门：“等等，欧老师，我还要去跑早操！欧老师！欧老师！！！”
7:30 am
没能叫起欧老师也没能摆脱跟着他的八个尸傀，小老虎垂头丧气地带着八个拖油瓶汇入高一的跑操队伍。
没人不喜欢虎杖悠仁，如果有，那一定是不认识他。几个月相处下来，高中部的几十号人恨不得跟他拜把子，没人敢更进一步纯粹是因为他的临时监护人￥*@#统治着高中部——初恋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这时候看他过来，七手八脚地扯他入列，八个尸傀变成跑操方阵后头的一条尾巴。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①
①可能是全国统一的跑操音乐，作者听到就会两腿发软喘不上气鞋带疯狂散开的那个。
咒术师的跑操和普通高中生的跑操不太一样。跑操音乐八倍速播放，非常鬼畜，踩着音乐节拍在跑道上冲刺的学生们动作也很鬼畜。十五分钟后跑完三十圈的孩子们瘫了一地。还能站着喘气的虎杖悠仁鹤立鸡群，被大家撒泼打滚求着去买水。
“悠仁最好啦！”
8:30 am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上课铃一响，跟着虎杖悠仁的八个尸傀中真的出列一个，两步站上了讲台。
大家哀嚎一片：“不是吧，￥*@#老师又双叒叕让尸傀上课？！”
尸傀本来僵硬的面部表情突然生动起来，他甚至扯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嘎哈呢嘎哈呢，爷以前也是圣彼得堡大学的数学博士，教你们高射炮打蚊子，还搁这不服气？”
没人怕他，虽然这人生前也是个一级诅咒师，真抬起手来能把教室里这群小嫩苗犁三茬。但现在他已经沦落成￥*@#手里的一具尸体，大魔王在威慑着整个高中部的同时也在庇护所有人。打过好几次交道的学生们对着这个白俄罗斯人狂翻白眼。
“您可收收您这大碴子味普通话吧，一节数学课上下来全班都变成东北人。”
“不好意思你这也叫教？？？拿着书翻一遍说太简单了不讲，习题和卷子只写一个答案，自己搁讲台上高高兴兴地讲拓扑学，完事了布置一堆高等数学作业。你根本就是￥*@#老师玩弄我们的帮凶！”
白俄罗斯人两手一摊：“行呗，你们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这节课改考试。十四校联考卷，120分钟，做完。”
“靠！！！！！！！”
10:30 am
白俄罗斯人抱着试卷志满意得意气风发地离开了教室，被数学考试摧残得奄奄一息的可怜孩子们晕乎乎地去赶课间的大跑操。
“我吐辣……”
虎杖悠仁的同桌蔫蔫地嘟囔“￥*@#老贼丧天良”，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刚准备安慰安慰他，突然感觉肩头一重。
欧老师笑眯眯的脸从他两肩上探出来：“嗯？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什么。”
同桌一蹦三尺高干笑着说不出话，虎杖悠仁赶紧给他打掩护：“欧老师，不多睡会儿吗？怎么就来了？”
欧老师兴致勃勃：“有热闹看这我不就起来了！”
她跳上主席台，扬声喊。
“同学们——今天——大课间——不跑操了——”
“好耶！！！！”
高中部欢呼雀跃，谁愿意跑操呢，音乐一听就感觉自己肚子痛。
“老师我——带你们——去看——热闹！”
“好耶！！！！！！”
￥*@#老师说的热闹，那肯定是大热闹！！！好耶！！！
11:00 am
说不跑操就不跑操的高中部负责人不但任性地翘掉了跑操，还把整个高中部的下一节课翘掉了，徒留几个任课老师在空空荡荡的教室里抓狂。
学生们可不管老师怎么暴跳如雷，能少上一节课就是一节课，更何况还是跟着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去看戏。他们翻过两座山，趟过一条河，跋涉半个小时终于来到大学部腹地。一群人刚浩浩荡荡走到办公楼下，就听到一声巨响，一道人影破窗而出。
“哦，不愧是我！刚好赶上好戏开锣！”
￥*@#兴高采烈。
“伏——黑——甚——尔！”
伴随着这声怒吼，一道明亮的白光从窗户里激射而出，眼看就要把空中的人影打个对穿。那人在空中毫无借力的情况下，腰惊人地一折，避开光炮毫发无损地落地。
从五楼跳下点事没有的伏黑甚尔和这群挤挤挨挨看热闹的小崽子们对上眼，懒洋洋地跟带头人打招呼：“哟。”
“哟，这不是欠债十亿三千八百万美元的伏黑甚尔吗，怎么，还没跟洛老师赎回卖身契啊。”
“他赎个屁！！！”洛老师从碎得稀里哗啦的窗户里探出头怒吼，“他现在欠债十亿三千九百万！”
虎杖悠仁肃然起敬，虽然不明白前因后果，但能欠下这么多钱，一定也是个某方面来说不得了的人吧。
“￥*@#！这人你带回来的！你给带走！！老娘刚给他擦完屁股不想看到他！”
欧老师翻了个白眼：“有事送人去搬砖，无事给我来托管……我难道和他关系很好吗。”
伏黑甚尔只问：“管饭吗，先说好，我可是身无分文。”
2:00 pm
“今天剩下这节物理课呢，我们就不上了。改上安全教育课。”
欧老师拍拍手，向大家介绍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
“这是伏黑甚尔，这节课的教具。”
“哈？你可没说过还有这回事。”
“五万。”
“成交。”
“接下来我将以他为案例，给大家讲讲生活中应该注意的一些财产安全问题。”
她拿过粉笔在黑板上写。
1、不要赌博。
“大家都知道啊，我们种花家不允许赌博，但是伏黑甚尔是霓虹人，以前热爱赌马。”欧老师斜了一眼安然自若的男人，“所以他跑去了x港，在x港赌完马不算一头扎进赌场，一晚上让人设套输了三千万，美元。同学们要是想赌博，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别人宰一刀。”
“嘶——”
大家整齐划一地倒吸一口冷气。
“洛老师连夜赶到x港把人捞回来，气得马上送他去晋省挖煤。”
“有一说一，煤矿工资其实还不错。”
“请教具老实闭嘴不要把自己当人好吗？”
2、谨防地下六//合//彩。
“后来这位让x港海关拉黑了，不得入内，一腔赌马之心无处发泄，跑去买地下六//合//彩，老天鹅，买点正规福彩体彩不好吗，去玩地下六//合//彩！属实嫌自己钱多嗷。我八十岁的奶奶都不会被六//合//彩骗了！”
“我现在不是在买正规彩票……”
“教、具、闭、嘴。草，你管那个叫正规彩票？？算了，伏黑甚尔先生是一部精彩的教科书，看看他你就知道我国有多少种诈骗的坑可以踩。同学们一定认真听！”
3、谨防电信诈骗。
“后来他玩□□被骗一百万以后，老实了一段时间，勤恳基建，勇扛钢筋，终于又攒下一笔工资。这里插一句，同学们以后也可以积极参加铁路桥梁之类的基建工程，给咒术师开的工资和津贴都很可观。洛老师那段时间多高兴啊，拍着我的肩跟我说你的社//会//主//义改造初见成效，鬼！那种诈骗套路你也信？？诈骗团伙就差跟你说‘我，秦始皇，打钱！’了！结果不但把工资全投进去，还去银行借钱投资，真的是上赶着给人送钱！同学们，一定提防电信诈骗，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遇事之前多想想，多和长辈商量，不要一时冲动！”
“……”
“完事了人家卷款一溜，整个团伙靠着你这个人傻钱多的傻瓜一夜暴富，现在不知道在哪逍遥快活呢。这些年提着刀追了十万公里了吧，找到了吗？”
“……”
4、谨防批皮诈骗。
“相信大家一定经历过买农夫山泉买到农天山泉、买康师傅买到康帅傅这样的事情。生活中批皮型诈骗也是屡见不鲜，同学们一定要提高警惕，发现不对的时候相信自己的直觉。像伏黑甚尔他呢，吃过了前几次的教训，决心只玩正规彩票，于是他坚定地走进了一家种花福利彩票……大哥，你倒是仔细看看啊，下面还有一行小字x福在线呢。结果被人骗去玩倍投，两天输了一百万，这么肥又这么好薅的羊，骗子见了都要深情高歌，千万人中万幸和你相逢~（她真的唱起来了！）”
“……”
“总之，大家要记住，不要赌博，不要迷信运气游戏，也不要相信天上掉馅饼有人免费带你赚大钱，赌狗赌到最后一无所有。下课！”
2:35 pm
“哦对了，接下来这节格斗技巧课是他来给你们上。”
2:40 pm
￥*@#老师！留下这个男人和一群听了他黑历史没有半点反抗能力的可怜孩子真的好吗！
5:00 pm
被伏黑甚尔打得生活不能自理的高中部学子们互相搀扶着走出训练场，一瘸一拐地奔向食堂——被打得再惨，饭不能不干。
21:00 pm
晚自习结束铃一响，同学们欢呼着冲出教室奔向充满自由气息的校园。虎杖悠仁在走廊上等着欧老师收拾完东西一起回宿舍。
巨大的月亮挂在天上，不知道为什么，西南咒校里抬头看到的月亮，总是占满了半个天空，离地面很近、很低，有种要从天上掉下来的错觉。银色的月光水一样泻了一地，把通往宿舍的小径照得纤毫毕现。
“欧老师……”
“嗯？”
走在他身边的女性轻快地应答。
他犹豫再三，还是把话问出了口。
“我也想出任务……可以吗？”
欧老师停下脚步，严肃地按住他的肩。
“悠仁，你还记得你多大吗？”
“啊，诶？是、是十五岁……”
“你还没满十六岁，让你去出任务老师我会因为雇佣童工去橘子里喝茶的！”
一张嘴突然在虎杖悠仁脸上浮出：“哈哈哈哈笑死人了，因为这种软弱的原因唔唔唔！”
欧老师出手如电，一把夹出宿傩的舌头拉长打了个死结又弹回去，眼神嫌恶。
“不会说话的话可以把嘴巴捐给有需要的人，噫呃！口水，呕，洗手、洗手。”
这插曲把虎杖悠仁打了半天的腹稿都震忘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不是的老师！我、也能算有能力的人吧，如果我也参加任务，应该可以帮助更多有需要的人……”
“悠仁啊，”欧老师没有嘲笑他的说法，她只是摸了摸他的头，目光柔和，“有能力和应不应该让你去做是两回事。”
“你的同学里，有很多已经达到了玄级甚至地级咒术师的水平。但孩子不管多强，都不是大人把自己的责任推卸给他们的借口。拯救世界是大人的工作，孩子们应该做的只是继续成长，直到也成为大人，从我们手中接过重担。”
“想要主动去帮助别人的悠仁是好孩子，但是，再多关心自己一点吧？”
虎杖悠仁拼命眨眼，掩饰自己突然抑制不住的泪花。他抬手揉了揉发酸的鼻子，笑着说：“有时候觉得，欧老师和五条老师真的很像呢。”
“毕竟大家都很狗，不然也不能臭味相投这么多年。”
“诶？？我是说，大家都很温柔……”
“悠仁，你居然不觉得他狗吗？？？？？”
两人笑闹的声音逐渐远去，消失在小路尽头。
这就是，普通高中生虎杖悠仁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番外 小虎种花交流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