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恋与罗宾》幼儿源氏

48、48.坦白

　　一个巨大且模糊的蝙蝠投影出现在暗沉的雨云上，有人把位于警局楼顶的蝙蝠灯打开了。

　　蝙蝠灯总是在没有月光的夜间常亮，压迫感极强的蝙蝠图案悬在半空，不管在哥谭的哪个角落，只要抬头就能看到，没人会想招惹哥谭的黑暗骑士，他仿佛无处不在。

　　自从有传闻说蝙蝠侠死亡到现在，蝙蝠灯将近半个月都没打开了。

　　今天，蝙蝠灯又亮了起来。

　　但这并非是自己人干的，因为那个蝙蝠投影上多了一些新东西，镂空的光斑勾勒出了几个字母。

　　R.I.P.

　　Rest In Peace.

　　不是善意的悼念，而是充斥着恶意的玩笑，某人想向全哥谭宣告这一点——

　　蝙蝠侠已死！

　　“小丑干的？”红罗宾皱了皱眉，联想到先前杀手鳄说出的情报，蝙蝠灯被恶意篡改成这样确实像小丑的手笔。

　　“不，是黑面具。”驾驶中的蝙蝠侠甚至没再看蝙蝠标志第二眼，“他在试图搅乱局面。”

　　“现在就已经够乱的了。”红罗宾扭过头，瞥了一眼蝙蝠侠的侧脸，意有所指道，“希望夜翼看到这个不会气疯。”

　　兰妮表面上不作任何回应，心里却在和系统说悄悄话：“夜翼是蝙蝠侠的忠实拥趸？”

　　系统不这么认为，他觉得红罗宾暗指另一回事。

　　红罗宾认为蝙蝠侠能把控住局面，至于蝙蝠侠是谁无所谓，只要他行事作风按照老一套来。

　　但夜翼不同。

　　距离蝙蝠侠消失这么久，夜翼都遵照和布鲁斯约定没有接过披风，也没让其他人成为蝙蝠侠。显然，夜翼不会承认不是布鲁斯·韦恩的“蝙蝠侠”出现的，包括杰森在内。

　　试想一下——

　　夜翼在忙得焦头烂额之际，忽然出现了一个身份成谜的蝙蝠侠，用着蝙蝠洞的后勤团队，开着蝙蝠车，甚至还载着罗宾——或者说前罗宾——满哥谭乱窜，夜翼可能真的会气得和新蝙蝠侠干一架来证明谁才是真正的继承人。

　　系统沉痛地给出警告：“远离夜翼。”

　　兰妮讶异道：“为什么？”

　　“他……”系统顿了顿，“可能心情不好。”

　　兰妮回忆了一下，感觉迪克下午跟她出去玩的时候好像还挺开心的？

　　那么只有可能是……

　　面对蝙蝠侠的时候心情不好？

　　兰妮震惊：“我还以为你只和杰森有爱恨纠葛呢。”

　　系统：“你是怎么想到那里去的？”

　　虽然他和叛逆期的迪克的确闹过不愉快，但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而且什么叫做和杰森的“爱恨纠葛”？

　　“正相反。”系统斟酌着措辞，“夜翼他……”

　　“我明白了。”不用等系统憋出点感想来，兰妮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他很尊重你，所以不同意有人冒名顶替，哪怕仅仅是一个披风斗士的身份？”

　　这话让系统本人来说，有些难以启齿。

　　不过确实如此。

　　“一小时前我们给夜翼发了信息，让他接下披风暂管哥谭。”兰妮描述了现状，“但他还没搞清消息的来源就发生了越狱事件，在确认消息可靠性之前，他不会轻易换上那套制服……”

　　兰妮继续说道：“所以当他看到一个陌生的蝙蝠侠出现在哥谭，只会觉得这其中有很大的问题。”

　　系统：“没错，不过你可以利用这一点。”

　　“我知道，现在他们都没空关注兰妮·艾迪了，再过几个小时我就可以解除外观，他们肯定猜不到蝙蝠侠的身份就是虚晃一枪的诱饵……”兰妮若有所思。

　　到目前为止，这个恋爱游戏越来越奇怪了，至少兰妮没有见过哪个恋爱游戏会把女主角变性的。如果说现实宝石带来的是把幻想变为现实的能力，难道说她潜意识里的恋爱游戏相当于Among Us？

　　兰妮又想到杰森还把她当成是布鲁斯·韦恩这件事，对方处事相当感性、且固执，再这样下去没等杰森发现真相，她就要先恼了。

　　毕竟谁都不喜欢被人当作替身，尤其是感情这方面，兰妮追求双方地位平等且自愿付出，如果对方连好感对象、身份，乃至于性别都搞错了，她可能会先把这段和平的相处时光当作黑历史锁起来埋进地底。

　　当然，都是假设，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兰妮会花光积蓄在报纸上买个版面公开宣布红头罩是个gay，而且他还暗恋布鲁斯·韦恩！

　　兰妮回过神，差点被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逗笑，她询问系统：“我需要假扮成蝙蝠侠去杰森面前晃一圈吗？这样兰妮·艾迪就可以洗脱嫌疑，不用继续扮演替身了。”

　　系统想到杰森面对蝙蝠侠时满身是刺的状态，又想到了杰森对兰妮表现出截然不同的温和，在兰妮的格斗水平提升至能和杰森对打之前，他觉得这个计划危险性极大。

　　系统：“我建议不要。”

　　兰妮：“喔，你们的相处模式可真奇妙。”

　　兰妮曾判断出杰森可能是死而复生，且失忆了一段时间，中途应该受了不少磨砺才变成现在模样，他和蝙蝠侠之间有着深刻的纠葛。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显然不只是单简单的家庭矛盾。

　　在杰森愿意亲口告诉她之前，兰妮不会轻易打破他们之间的平衡。想想杰森对蝙蝠侠的态度，她也确实没必要为了洗脱嫌疑就去人家眼前晃，这不是戳人痛脚吗？

　　……那么，等之后再说？

　　她想不通的秘密有太多了，哥谭的人际关系真复杂。

　　“我只是随口一说。”兰妮很快放弃了先前的打算，“接下来呢？我先把血样送去检测，再把杀手鳄送回阿卡姆？”

　　兰妮注意到阿卡姆疯人院的位置在奈何岛上，正是她刚来哥谭时系统告诫她不要入内的高危范围，她猜测系统应该不会想让她去那边。

　　果不其然，系统给了最新指令：“让红罗宾留在潘尼萨工作室制作解毒剂，至于杀手鳄，阿卡姆正一团乱，把他收押进GCPD即可，等事情结束他会受到指控并重返阿卡姆。”

　　“那我呢？”兰妮发现她无事可做了，毕竟她也不会解析血样、合成血清什么的，剩下的工作也就是开蝙蝠车送人，连跑腿都说不上。

　　系统：“和红罗宾聊天，培养感情。”

　　兰妮：“……”

　　兰妮的心情一言难尽，她的情绪变化甚至让副驾驶座上的红罗宾都发现异样了。

　　红罗宾：“怎么了？”

　　蝙蝠侠：“没什么。”

　　兰妮觉得她暂且不会想和红罗宾说话了，尤其是现在这个状态下，和红罗宾培养感情？

　　如果不是父子情的话，继红头罩是gay之后，恐怕红罗宾也得登报宣布出柜。那样布鲁斯·韦恩的花边新闻就真的坐实了，他还得被送进监狱坐牢。

　　兰妮认为这个场面不是正常人类能够想象的出来的，转换话题道：“我越来越不觉得这是恋爱游戏了，我的恋情究竟在哪里？拯救世界先从拯救哥谭做起，好吧，我完全明白了，这是蝙蝠侠模拟器！”

　　“这才一个晚上。”系统像是完全放飞了自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淡然道，“你还有的要忙，蝙蝠侠。”

　　兰妮不可置信：“你是在调侃我吗？”

　　系统没再说话了，但兰妮总觉得他是在笑。

　　系统并不强求她成为蝙蝠侠，反正就这么几个小时，保证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在红罗宾面前不需要装模作样。

　　或者说……

　　对方很聪明，装模作样也会被认出来？

　　再怎么不情愿，把杀手鳄扔进警局监禁室、并且被一圈警员行以注目礼后，兰妮不得不面对和红罗宾凌晨三点共处一室的尴尬局面。

　　系统：“又不是没有过？你在面对杰森的时候自然多了。”

　　兰妮硬邦邦地回答：“因为那是在我的安全屋。”

　　系统很想申明那其实是他的安全屋，这半年来换的住客已经够多了，但又想到兰妮会用“现在我才是蝙蝠侠”的句式反驳，干脆沉默下来。

　　他还以为兰妮能有什么性别意识呢……

　　虽说，她现在看起来也不需要什么性别意识。

　　兰妮把注意力放到潘尼萨工作室的陈设上。

　　这里看起来完全是一间高度科技化的实验室，那些不知用途的仪器，墙壁上嵌的巨大的屏幕，还有那些连成一排的复杂按键，只让兰妮觉得陌生有余却又新奇不足，完全兴不起探究的欲/望。

　　兰妮不想说自己很蠢或者没有求知欲，但她得承认自己并非学术型。

　　不用蝙蝠侠多说，红罗宾就自然地接过血样。

　　他把那些瓶瓶罐罐从柜子里拿出来鼓捣，严谨地做完准备工作，他又把几只试管和玻璃皿依次放进了某台机器——兰妮猜测那可能是血液离心机或者别的什么高科技——之后，红罗宾终于有空把脸转过来了。

　　“在结果出来之前，我们可以谈谈。”红罗宾似乎想和蝙蝠侠进行一场深刻剖析交流。

　　兰妮觉得红罗宾给她的感觉和其他几人完全不一样，在此之前，可没有攻略对象用如此严肃的口吻说要和她谈谈，当然也有可能是身份的问题。

　　每当对方视线落在她身上时，她都有种被审视的错觉，包括先前韦恩集团门口见面的那一次，提姆·德雷克圆滑的处世方式令她吃了暗亏，记忆深刻。

　　系统也提醒过她，蝙蝠侠先后几任搭档中，提姆·德雷克的头脑是最出色的那个。

　　但聪明人总是多疑多想。

　　兰妮认为可能对方把她想的过于复杂化了，她决定遵照系统的意思，表现得更坦诚一些，而不是为了蝙蝠侠的偶像包袱去装深沉。

　　“你没必要防备我，我只代办班一晚，之后迪克会接下披风。”蝙蝠侠说，“如果不是阿卡姆发生越狱，他现在应该已经换上蝙蝠制服例行夜巡了。”

　　听起来他真的知道很多内情，甚至知道他们的身份。
　　红罗宾警惕道。

　　但那不可能，这段时间他劝了迪克无数次，迪克不惜不回蝙蝠洞，和他冷战几周也不愿意接下披风，凭什么这个新来的几句话就笃定迪克会同意？

　　红罗宾的怀疑几乎要写在脸上了。

　　蝙蝠侠：“阿尔弗雷德没告诉你吗？布鲁斯还活着，让夜翼接下披风暂管哥谭，直到他回归，这道指令也是他下达的。”

　　红罗宾几乎被蝙蝠侠扔出的信息炸/弹震昏头脑，他一直坚信布鲁斯没有死，也在追查蝙蝠侠的下落，但没人相信，他们都以为自己疯了。

　　他很快冷静下来，反问道：“你能联系上布鲁斯？你怎么证明？”

　　“我不需要证明。”蝙蝠侠敷衍道。

　　兰妮总不能把系统剥离出来给红罗宾看看，到现在为止恋爱游戏相关内容以及她的身份还需要保密，游戏外观只是为了完成任务的一次性马甲而已。

　　蝙蝠侠干脆地摘下了头盔。

　　这很少见。

　　“你怎么……”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红罗宾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了。

　　哥谭媒体绝不陌生的布鲁西宝贝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短发和不算好看的脸色站在红罗宾面前，说实话，一身漆黑的蝙蝠战甲和他这张脸完全联系不到一起，但这个组合确实出现了。

　　“这个身份是假的，但我得到了授权。”兰妮其实已经过了困倦的时间点，但毕竟是在雨里奔波一夜，面容还是难掩疲惫，“我不需要你们的信任，让我在这里呆几个小时，等天亮我就会离开。”

　　兰妮随便拉过一把椅子，懒得去整理沾满泥点和青苔的披风，把整个人塞了进去。

　　她有些不适应地拿胳膊挡了挡光。

　　面具一旦戴久了，摘下来就会不太习惯，而且面具能挡住脸，这让她感觉很“安全”。对比起全身战甲，头盔摘下来就感觉脑袋漏风，也许她明天得去买帽子和口罩之类的……

　　红罗宾像是僵住了，一动不动地看着。

　　片刻之后，红罗宾似乎整理好了思绪，再开口时语气缓和了不少。

　　这段时间大家都经历太多，情感上不允许他用逼供的口吻来针对“布鲁斯”，哪怕他可能是泥脸变的——当然，或许没那么糟，红罗宾更倾向于对方拥有某种变形能力，不排除时空间类高深魔法。

　　“事发突然，阿尔弗雷德还没来得及说明情况。”红罗宾说，“阿尔弗雷德觉得我们已经经过了自我介绍环节，实际上还没有，你介意补上吗？”

　　蝙蝠侠坚定地摇了摇头：“只是代班一晚。”

　　红罗宾能明白，这位蝙蝠侠显然不想再和他们扯上任何关系，情感上更像是被迫帮忙。虽说是代班，他也没和其他外来超级英雄一样过于积极地使用并不适用的方式去解决哥谭的问题。

　　这无可厚非，如果他真像先前超人扮演的蝙蝠侠那样乱搞，红罗宾才会觉得头疼，至少人呆在这里方便他监视。

　　红罗宾这么想着，继续盯着电脑上的分析数据条，顺便把之前存着的万用解毒剂资料都调了出来，想找一条捷径。

　　“红罗宾。”有人叫他。

　　“什么？”红罗宾手上东西一顿，飞速把头扭了过来。

　　两人隔着护目镜对上视线。

　　这看起来红罗宾很重视和这位与布鲁斯有着相同面容的蝙蝠侠谈话，但实际上正面交流只是为了观察对方可能会露出的微表情及情绪变化，以便更好的研判心理。

　　然而，蝙蝠侠好像只是想叫一下他的代号，没什么实际谈话内容，又或者说他还没想好怎么说，在停顿超过五秒后，他才动了动嘴唇。

　　就当红罗宾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惊天秘密，又或者什么罪犯针对哥谭的阴谋诡计时，他听见“布鲁斯”用那媒体们绝不陌生的语调和声线说——

　　“你觉不觉得你的面罩很奇怪？”

　　红罗宾：“……”

　　确认了，这绝对不会是他想的那个蝙蝠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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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马甲任务结束就可以扔了，兰妮开始放飞自我，她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当爹，不然恋爱线无了，男主们都得出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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