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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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海只是一个比喻。
瑟兰温对此的理解是，精神海相当于虫族一个只有雄虫可以探视的器官，里面盛满了记忆，经历等一切正在发生，正在累积，却无法确切的为人所见的东西。
如果要用到更加魔幻的词语的话，那么，用灵魂也差不多可以形容。
只是虫族没有宗教信仰，以科技发家的他们美丽而强大，但与此同时，他们也失去了诞生宗教的土壤，在精神世界这方面毫无建树，自然也没有灵魂这样的概念。
以至于在接触到雌虫的‘灵魂’时，他们能也只能想到的就是最为直观的比喻——‘海’。
无论是茫茫星海，还是各个星球上的无名之海，都是虫族最常见的事物。所以，久而久之，精神海这个词语就形成了。
瑟兰温也是这么用的，但实际上，他看到的并不是海或者别的什么，而是颜色。
由精神力所传递回来的剪影一般都会掺杂一些他们自己的颜色，总体来看，也算是色彩纷呈，这也是瑟兰温为何总是没法用精神力看清尹默长相的原因。
本来用一种颜色还能看清楚一点，尹默直接来个金红双色，更加糊了。
颜色之间也有区别。意志越坚定的虫，他的颜色越凝滞稳重，意志不坚的虫，他的颜色便轻浮飘忽，性情纯粹的虫基本是三原色，心机深沉的虫往往是更复杂的颜色，当然，这也只是一般的规律，不排除别的可能。
瑟兰温这么多年，见到无数虫的精神海，唯独在见到尹默的精神海后，他才对‘海’这个字有了实际的概念。
和其他虫一眼就能望到头的体量不同，尹默的精神海磅礴而汹涌，整体上是最为纯粹的金色，中间夹杂着仿佛球状闪电一样的红色，在浪潮中奔涌着。
瑟兰温在会客室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时，差点被震撼到忘了动作。
什么样的虫会有这样的精神海啊？！
如果他没有一定的实力，恐怕在初入尹默精神海的时候，就要被卷入其中迷失自己了吧。
正因如此，在瑟兰温听到尹默说自己对其他雄虫的信息素过敏的时候，他暗暗松了口气。
嗯，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
和别的没关系。
比如一些突如其来的占有欲。
比如一些无法宣之于口的欣喜。
嗯，和这些一定没有任何的关系。
“兰瑟？”尹默等了许久，却没等到瑟兰温的下一句，不由得开口问道。
“嗯？”瑟兰温反应过来，仿佛被揭穿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即使知道尹默不会知道自己刚刚冒出来的想法，但他还是有一瞬慌乱，然而他心中慌乱，面上却是一派淡定，“我在思考。”
“哦。”雌虫看不到精神海，尹默对自己的无知很有自知之明，他其实并不在意精神海的情况，只要那个东西不会妨碍到他——比如现在这种仗着瑟兰温看不见，借着雄虫一贯迟钝的感官向他偷偷靠近，这样的小动作的话，怎么动荡都无所谓。
只要能够成为能靠近他的借口。
尹默趁瑟兰温说话的功夫，勾住了他的小指。
“您可以慢慢想。”他凑过去，仿佛像是要亲吻一样靠近，然后将下巴搁在瑟兰温的肩膀，体贴到瑟兰温柔弱的身板，他只是轻轻的靠在上面，并未将全部的重量都压上去，“要不要进去看一看呢？”
他指的是精神海。
然而瑟兰温某些隐秘的心思却被这句话揠苗助长，一下子汹涌的冒出了头，又被他自己无情地拔去。
“或许你该研究一下修辞学。”瑟兰温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句话被他说的有多咬牙切齿，“至少能够用言语准确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好了闭嘴。”
尹默勾着嘴角。“我本来就没打算说什么，雄主。”
瑟兰温放弃交流，直接进入尹默的精神海。
这回他来到了海边上，汹涌的浪潮到了他的脚边便停下来，细弱而平静，浅浅没过他的脚背。
那些在海中闪烁的闪电也避开了他在的这里，瑟兰温俯下身，探入尹默的精神海之中。
“尹默，我有一个想法。”瑟兰温开口道。“需要你配合。”
“请讲。”尹默说道。
“你相信我吗？”瑟兰温问道。
“您拥有我毫无保留的信任。”尹默说道。
“即使我要求你现在立刻失去意识呢？”瑟兰温说道。
“如果您需要的话。”尹默嘴上这么说着，却握紧了瑟兰温的手。
“如果害怕的话不必勉强自己。”瑟兰温说道。
“没关系的，”尹默苦笑一声，“我只是需要一个依托。”一个您在我身边的证明。
“好，不过不要太大力，我还不想骨折。”瑟兰温说道。
“......我会注意的。”尹默闷闷地说道。
“那么，我要开始了。”其实瑟兰温在作为人的时候也没怎么安慰过别人，然而听到尹默有些沮丧的声音，他莫名的想回握住他探过来交缠的指尖。
压下这一瞬间不明所以的悸动，瑟兰温将手放在精神海上。
他一下便将精神力的输出调到了最大。
果然，尹默一声闷哼，昏了过去，他的身体失去了支撑，沉重地倒了下来，直接将瑟兰温压在了沙发上。
瑟兰温已经料到了这件事，毫不惊讶，他站在被他的精神力暂时冻结的精神海中，寻找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在精神海的最深处。
如果按照瑟兰温所想，精神海是一个人所有经历记忆情感的结合体的话，那么按照心理学上的结论，在精神海的深处，应当还有一个不同于表面的‘本我’。
他在还没出事的时候就做过实验，然而愿意做实验的虫要么是冲着他的脸，要么是冲着他的身份，真正信任他到昏过去之后还能让他留在精神海中的虫基本没有。
所以瑟兰温这个想法一直流于理论，极少实践。
如今尹默情况特殊，他便决定铤而走险，试一试说不定能行。
他往尹默的意识海深处前行。
所幸精神海之中行动只需要精神力，不需要体力，否则以尹默的宽阔，说不定直到他醒过来瑟兰温都不一定能走到地方。
然而他还是走到了。
在尹默精神海的最深处，一个由金色构成的人形转过身。
“最终，还是被你找到这里了啊，雄主。”他轻声笑道。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