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沙洲夜朦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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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不象个男人。”李陌突然冒出这句话。
李陌掩饰道：“你知不知道你太香了——一点也不象个男人。”最后补了一句，“难怪外人叫你妖人，夜优门主。”
外人叫我妖人，可你现在叫我夜优门主，可见你是没把我当外人啊。我在心底这样戏谑道。
“哦，是吗。”我一脸平静地拿起搁在一旁桌上的药，喝了一口，对李陌道：“你放心，我会放了你。”叹了口气，继续道，“你弟，李公子，我没有动他，他应该早平安回去了。这玉，是他的入关抵押品。”
翔开始为我缠绷带。
没有吭声，李陌偏过头去。
月光如水。
我坐在船尾，望着天上的那一轮上弦月。
“喂。”李陌轻声喊我，偷瞧了眼正坐在他身边闭目养神的龙翔。
我回望他，“想解开绳子？”
李陌眼睛亮了会儿，复又暗淡下去，“你练得什么功夫，怎懂得猜人心思？”
“这话说的可真傻，”我浅笑着，手指向翔，“功夫是他教的，心思却是我自个儿的。”
起身，走过去。我盯住他的眼，“这江水滔滔，你可别做傻事啊，太子殿下。我这位朋友，平日觉睡得都很浅。惊醒他可就不好啦。”说完，我便给他解开了绳子。眼角的余光中，龙翔在阴影中困惑般地看着我的举动，好半会儿，才又重闭上眼。
李陌扭扭手腕，“你不是说过会放我吗？我信你。”
我微楞，“我信你”三个字，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为什么在我听来却是这般，温暖心窝。
他突然静住了，过了半晌，对我道：
“别人都说夜优公子这般那般坏，可我见你，却不似如此。到底孰假孰真？”
“你自己的眼睛，”我托着下巴望着江面，“会告诉你一切。”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江风带着潮意，吹拂这深沉的夜；如水的月华，泼洒这片大地。
大江平缓地，涌动着。沙洲岸边的野草，也涌动着。墨色浓浓的夜幕下，茫茫沙洲，静卧着几只牛，几处羊。它们正枕着青绿色的美梦。偶尔，草丛里传出几声虫鸣，又消散在宁静中。
……
谁正枕着谁的梦/
夜优，这个名字，第一次听说，还是在两年前的一天。
那天，正值各番国前来都廷拜见我朝的时日。
十里长堤，打马游春的女子，轻快过街；俊秀公子，走过，长飘纷飞的幡帜。
月牙形碧湖泛波，鱼鳞般，微微闪光。那不胜娇媚的柳丝下，一眼望见了她。
窈窕身姿，伫立堤岸，神色黯然，似思念着远方，视线投向天地的交界线。
春风，弥漫了慵懒的芳香，一阵一阵。
半空中，姣美的花瓣，打着回旋坠落，一片一片。
那一刻，我静静看着她，这身影，从此就这样深□□里。
……
不日，我们别过李陌便上了路。远远地，我看见他在岸边久久地伫立。“他昨夜很老实。”翔道。我点点头。
不出数日，我们返回广寒门。
广寒门外，不少公子哥们正等得不耐烦了。
“我们都来了十多天了，怎么这广寒门也不开门啊！”
“说是门主不在，恕不接客，我看他们是怕了吧。”
“怕什么？”
“新来大漠管事的三王爷，那人最痛恨三教九流之辈，怕广寒门也是他欲铲除的目标之一呢！”
我抱肩站在人群外，倒不急着进去，单是听着。翔静立一旁。
“驾……”
一匹骏马，驰骋而来.马后,红尘滚滚。
戈壁的热浪,一阵一阵,些许干燥,些许灼热.
马上一人,白衣翩翩,犹如谪仙,过眼难忘.
又是一个无事公子哥。
待来人接近了,我定睛一看——
我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一脸的风尘，却分明是太子李陌！
“吁——”
李陌纵身下马，看见我，欣喜地笑了，走了过来。尚未近身，翔便快一步，将剑横架于前。李陌止了步。
我惊讶于龙翔这一异常的举动。难道那几日在船上发生过什么，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那帮公子哥絮叨着正觉无聊，见这边有戏，都围过来瞧。
他笑，“我没有回去，一上岸，便直接奔来。”他不知道，他此刻的目光是那么的璀璨夺目，象是所有的光华全瞬间汇聚入他的眼眸。我一时闪了眼.
他继续说着，“路上遇到……你琢子的旧主人，我弟，他没有事，正在苍月国做官。那日误会你了，多有得罪。”
我微抬手，拨开翔的剑。翔便将剑收了回去。
“你”我竟会暗含期待地问，“你是来找我，还是欲进广寒门？”
他愣了下，扭头看了眼高高的城门，无不好奇地喃喃道：“广寒门啊——”
些许失望过后,我扫视众人，对翔说了几句悄悄话。翔愣了下，离开了。
掐掐手指，估算翔应该循着暗道进去了,便对李陌浅浅一笑，“那这边请了。”
其他公子见我带头走向门楼，面面相觑。
李陌紧了几步，跟上我。我至一门楼处，门便启开。他人一阵欢呼，涌过来。旋即已有两队人马出迎。杉杉竟亲自出迎，而平日只是些小丫头。看来，翔传话传得很到位。杉杉扫我一眼，微微笑。
见杉杉这等飘逸美丽的女子，其他公子不禁咋舌称道：“广寒门的确美女纷纭啊，连个简单的出迎丫头都这般非凡。”
李陌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恭迎各位公子大架。诸位风度翩翩，气质超然。仅一面，便给小女子留下深刻印象。”杉杉说着，在前面引路。众人全进，大门便在身后合上。
杉杉带众人来到外城，于厅堂之上，说：“各位，文关武关。凡闯关胜利者，小女子将亲迎入内城。祝诸位好运。”
说完,遂从旁处退出。
稍后，便有小丫头来迎众人于一重帘进入第一关。
我走在众人之后，心想:没想到，我亲自设置的关卡，将会来考验我自己。
正穿一段阴暗的石廊时，李陌在暗中捣捣我的胳膊，低声问：“你怎么也闯关？”
“那你呢？”我反问一句。
半晌无声，李陌开了口，“因为你。”
刹那间，漏了半拍心跳。幸好长廊昏暗得,够我掩饰忍不住上扬的唇角。
“你这说法还真有趣。”我回道。
前面的人，炫耀着什么，大声说笑。
第一关。
守关的丫头，摆出笔墨，指着房间内淡雅字画，道：“请各位作画附诗……一幅吧。”本不止一幅,这次是为迁就夹在公子中间的门主。这在让翔传的话中，便已点明。
丫头看着我，疑惑地皱起眉头。我未点明门主身份，她也只是怀疑。
众人一个个开始动笔。她将紫金沙漏倒过来，说：“在这沙漏完之前完工且诗好画佳的公子，闯关成功。
我仍是不动笔。李陌画着画着，回头看见我。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沙洲夜朦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