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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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格斯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浮德并不在房间里。
虽然前一天晚上耗费了大量的体力，但是睡了一天以后已经恢复了大部分的体力。
他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走下来，把衣服穿起来后看到桌子上有浮德的留言。
浮德隽秀的笔迹将整张纸都衬托出一种历史感，瑞格斯皱皱眉看着那张纸。
大致的意思是他和赛文发现了点什么线索，已经前去查看了，让瑞格斯好好休息，他晚点就会回来。
瑞格斯将纸随意丢在桌子上，觉得肚子有些饿，想想反正浮德也没有那么早回来，于是就准备去华尔街的一家意大利餐厅吃晚餐。
身体依然有些酸痛，但是走走路就好了一些。
傍晚的华尔街依然那么忙碌，游客多余下班的人，毕竟在九一一事件以后，很多机构都已经搬出了华尔街，甚至搬出了纽约，到新泽西去了。现在，出了纽约联邦储备银行以外，已经没有任何一家银行或基金吧总部设在华尔街了。
这里已经到处是露天的咖啡厅和俱乐部的广告，曾经是全世界经济中心的华尔街已经变得如此的破败。
当然，华尔街毕竟还是华尔街，在洛克菲勒中心的办公室里，人们阅读的仍然是“华尔街日报”，听证会上，美联储的主席仍然关心着“华尔街的态度”。就像很多怀念华尔街辉煌的书里所说的那样，那些开拓华尔街辉煌的，神话般的任务死去的几十年以后，灵魂仍然君临纽约华尔街的上空，看着华尔街再次制造出经济神话。
这是一条很有历史感的街道，在美国区区几百年的历史中占着很重要的一部分，所以瑞格斯更加不明白，是什么样的吸血鬼盯上了这条街。
瑞格斯在一家露天咖啡厅停下来，随意的靠在椅子上，撑着下巴看着人来人往，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忽然不想去吃什么大餐了，而是只想在这里喝一杯咖啡。
路灯散发着柔和的灯光，瑞格斯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街道，这里遍布露天咖啡厅以及一些广告，忽然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只犹豫了那么一秒钟，他已经跑向了对面的街道。
其实我不应该这么莽撞的，瑞格斯对自己说，不过大多数情况下，吸血鬼猎人的直觉似乎比他的想法更为迅速。
他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低着头走进一条小巷。
如果瑞格斯没有看错，那个人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虽然他把帽子压的低低的，但是瑞格斯凭借吸血鬼猎人特有的灵敏嗅觉，还是能闻到从他身上飘出来的尸臭。
那是丧尸特有的气味。
瑞格斯摸了摸腰间的手枪，他已经习惯将这个东西带在身边了，沉重的感觉让他安心不少。
丧尸是没有什么头脑可讲的，他们只会攻击一切活动着的生物不管是人类还是鸡鸭，所以面对那么多人类，这个丧尸还能从容的走了过去，抵制对血液的诱惑，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那个丧尸的主人正在召唤他。
当然，大部分吸血鬼对自己制造出来的丧尸都没有什么好感，通常不再会管束他们的行为。
丧尸的病毒传染能力极强，他们本身就是一个病毒库，所以在中世纪的时候，经常丧尸成灾。
一个村庄中出现了一只丧尸而没有及时发现的话，整个村庄都面临着死亡和被传染的危险。在中世纪铁腕教会的控制下，经常是将整个村庄全部烧掉。
在人类和吸血鬼签好契约以后，这种情况就在很大的程度上控制了起来，而且在吸血鬼现在的规则中，已经不允许随便制造丧尸了——很难想象，在纽约出现几只丧尸将会是多少混乱的局面。
瑞格斯正在犹豫要不要打个电话给浮德，但是一摸口袋，手机居然没有带。
前面的丧尸走路已经有些颤抖，他在努力保持人类的走路姿势，当他还是人类的时候，那一点也不难，但是现在……瑞格斯有些为前面的那只丧尸担心。
那只丧尸行动缓慢的绕过了前一个街口，然后拐进了一个小巷，华尔街有许多这样的小巷。
瑞格斯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丧尸根本没有发觉有人在跟着他，然后进入了一家其貌不扬的小酒吧。
那家酒吧没有用霓虹将自己的店名装饰起来，倒是很有古风的挂了一个不起眼的门牌。
“上帝的眼睛”是它的店名，瑞格斯挑了挑眉，准备转身退出去通知浮德。
“呀，瑞格斯呀，好久不见。”
瑞格斯愣了愣，看到一个熟悉的人从巷口走过来。
黑色的短发和黑色的风衣，一脸温和的笑容，眉眼和浮德有些像，但是却比浮德柔和很多。
“埃尔斯……？”瑞格斯直觉的把手放在枪上，快速的回头看了一眼，在小巷的另一边有个少年站在那里——看起来他毫无退路了。
×××
浮德有些心不在焉的把一扇厚重的门推开，这是纽约郊区的一座漂亮别墅，虽然它的主人在两个月前已经死了，但是那丝毫不影响它的精致。
赛文跟在浮德的身后，推开另一个房间的门。
“似乎没有什么奇怪的，”赛文又开了一间房门说，“可是我得到的报告也不应该会有错。”
浮德打开走廊上的最后一扇门说：“我真惊讶，你原本都不愿意掺合这些案件的。”
“那是因为之前受害的都是人类，”赛文无奈的耸耸肩膀，“不过这次连带我辖区的吸血鬼都被杀了，你觉得我还应该安心做管家吗？”
浮德笑了笑，把那扇木门关上：“说真的，我还没有见过你这么懒散的亲王。”
“请别这样形容我，”赛文转身走向另一边走廊的一排房间，“我并不是那么热衷和人类一起找吸血鬼的茬，我倒是更加在乎瑞格斯少爷的事情。”
“因为他是安切尔的儿子？”浮德走过来，跟着赛文走到走廊的另一边。
“是的，”赛文停下脚步说，“因为他是安切尔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浮德看到赛文停下了脚步，他也停下来。
赛文转过头，看上去依然那么斯文无害，但是那双浅蓝色的眼睛是那么锐利，如同在地狱的业火中淬炼过的刀刃一样锋利，以致于让周围的空气都显得冷硬起来。
浮德站在那里，黑色的毛呢短外套，黑色的长裤，衬托出他完美的身材。他斜斜的倚在旁边的铁质雕花扶栏上，漫不经心的看着赛文：“你准备怎么样？”
“安切尔让瑞格斯放弃了属于吸血鬼猎人的姓氏，那是因为他愿意再让瑞格斯进行这种危险的家族行当，”赛文轻轻的说，“他是人类，应该过人类的生活。”
浮德黑色的眼睛看着赛文，柔声问：“你是希望我离开瑞格斯吗？”
“瑞格斯少爷是人类，他应该过以前的那种生活。”赛文坚定的说。虽然他以前都认为瑞格斯在私生活方面有些不检点，但是比起这种危险的吸血鬼工作，还是那种生活更适合他。
而“监督者”的爱，是很多的人类或者吸血鬼所渴望的，但是那并不是真正适合瑞格斯，至少赛文是这样认为的。
浮德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我做的事情从来不需要别人来肯定，也不喜欢有人反对。”
“都说您是克兰森家最任性的小儿子，这话可一点也不错。”赛文轻轻的说，语气虽然恭敬，但是却夹杂了更加深层的不满。
浮德看了他一眼：“如果你把我叫过来只是因为瑞格斯的事情的话，那我要回去了。”
“我们还没有谈完。”赛文冷冷的说，“请您离开美国吧，这里的事情早就已经完成了。”
“这是对‘监督者’说的话吗，”浮德转身准备下楼，“你不要忘记议会的决案，‘监督者’可以呆在他想在的任何地方，而不需要亲王的认同。”
“浮德大人，”赛文站在后面不动，“这是我的请求。”
“我不采纳。”浮德仍然一副傲慢的样子，他从来都是这个样子，“也许我把他变成吸血鬼的话，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在吸血鬼中，进行“初拥”的对象是非常挑剔的，在最近一段时间里，“初拥”已经进行的非常少了。
“初拥”是个非常谨慎的仪式，而被“初拥”的对象直到死亡都是属于“初拥”者的。
“初拥”的仪式相当于一次换血，吸血鬼和人类进行换血，因为人类非常容易死，所以成功率也不是很高，相反成为丧尸倒是成功率百分之一百的。
浮德这样说倒不是真的打算这么做，他会听从瑞格斯的想法。如果瑞格斯愿意成为吸血鬼，和他一起在黑暗世界待下去，这是他所希望的。如果瑞格斯不愿意，那么浮德也会顺从他的意思，陪他走到生命的尽头。
浮德觉得如果赛文为了谈这件事情，而把他叫到这里，简直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他走了几步楼梯，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下，向下一矮身，一阵风从他的耳边掠过，一阵石头碎裂的声音响起。浮德一转身，看到赛文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他原来站的地方，水泥砌成台阶想一块豆腐一样，被踩掉了一大块。
浮德挑了挑眉没说话，赛文也依然保持沉默。在吸血鬼中，大部分的吸血鬼彼此之间可以看出实力的差距，但是从亲王以上，就无法看出力量之间的差异，这也是赛文会向浮德动手的原因。
两个人身上都没有带武器，当然，吸血鬼上了他们这样的身份，自然不用在乎武器不武器了。
赛文依然是严谨的管家装扮，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马夹，领口打着黑色的领结，刚才那一脚虽然造成不小的破坏，但是赛文依然显得那么文质彬彬。
他一侧身，腿已经曲起来用膝盖向浮德顶去，浮德眼开赛文过来，一脚蹬住后面的墙壁，一纵身，手一下子撑在扶手上，一跃而下直接落到了一楼，地上没有扬起任何灰尘。
赛文的一脚顶空，膝盖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墙面上，墙面立刻被撞出一个下陷的圆，膝盖下的水泥已经全部碎裂。他顺势用脚一蹬墙面，身体凭借这个力量腾空而起，在空中一个完美的后空翻落到了浮德的身后，一抬手准备一记肘击。
浮德冷哼一声，以肉眼无法测量的速度猛然抓住了赛文的手臂。一拉之下，竟然将赛文整个人拉了过去，一下子扔在楼梯下面的甬道。
赛文被这强大的力量一下子扔了出去，撞在甬道的时候撞断了几根木质的柱子，他一抬眼，浮德已经从从原来站立的位置跑了过来，跳到墙壁上，借助下坠的力道和跳跃力，一下子踢在赛文的胸口，将赛文再次踢了出去，一直撞到了甬道尽头的墙壁上。
墙壁因为这个大力的撞击而倒塌，赛文已经掉到墙壁里面去了。
浮德皱了皱眉头，鼻尖竟然闻到了一种久违的味道。
他快步走了过去，赛文正从倒塌的厚实砖块里爬起来，他除了脸上有些灰尘外并没有特别受伤明显的地方。
赛文看到浮德走过来一脸凝重的样子，随即他也闻到了一种对于吸血鬼来说，极其厌恶的味道。
他拍拍身上的灰尘，向浮德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浮德无所谓的耸耸肩膀。
“我记得甬道尽头是面墙，可没有这个一个空间。”赛文打量了一下周围，这里原本应该是一个房间，刚才赛文撞塌的地方应该原本是门的位置，但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将门拆了，用砖块重新垒了起来，等于封闭了这个房间。
浮德的眼睛打量了一下空空如也的房间说：“我原本以为你叫我来只是为了瑞格斯的事情。”
赛文拍拍身上的灰尘说：“我看起来像这样的人吗？”
浮德耸耸肩膀：“无所谓。”
赛文蹲下身体在地板四周敲了敲，最后在墙角用手轻轻一抬，一大块地板就他掀了起来。
地板下面是用木架子格空的水泥地，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赛文皱皱眉，伸手又掀起了一大片的木板，这次他们看到了一个用铁盖。
铁盖的大小可以容纳一个成年人，浮德挑挑眉，转头问手里还拿着木板的赛文：“你能免疫这种味道吗？”
“我身上有安切尔给我的护符，应该没有关系。”赛文盯着那个铁盖说。
“那我们就下去看看吧，”浮德忽然一抬脚，一下子就把厚达十公分的铁盖踢飞，在对面的墙壁掉一大片墙灰。
刚一踢掉铁盖，一股森冷的味道更加浓烈，浮德皱了皱眉，尽管身体里有一半的人类血液，但是对于银器，是他永远无法习惯的。
赛文也是一副厌恶的味道，尽管身上有安切尔以前给的银器的护符，还是无法避免身体里起的厌恶烦躁的反应。
两个人对望了一眼，浮德喃喃的说：“我最讨厌银器了。”说着率先跳了进去，赛文赞同的点点头，然后也跟着跳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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