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4、第七章 美国西岸* 都是手机惹的祸 ...
-
她一路小跑着往回走,先是看到了苏姗姗朝她微笑点头,随后居然看到了她身后的雷宇峥,一改她在医院见到的模样,冷峻英挺有股说不出来的逼人气势。她真是惊讶无比,这世界简直太小了。
“童小姐?”雷宇峥对童雪的出现也倍感意外,这个女孩穿上旗袍还真有些楚楚动人的味道,“你不是去洛杉矶了吗?”
“哦,雷先生你好。先是去的洛杉矶,今天我跟朋友一起过来玩的。对了,晓苏姐和宝——” 雷宇峥一把将童雪拉到边上,显然他是要回避苏姗姗和刚刚看到的莫绍谦。
“晓苏姐和宝宝都挺好吧?”童雪被他忽然一拉,也意识到这事情也许知道的人并不多,忙压低了声音。她看到跟上来的莫绍谦也停住了脚步正盯着他们。
“嗯,挺好的,还在医院,后天就可以回家了。你有空打个电话吧,她那天还说有事要问你呢。”雷宇峥看见莫绍谦在旁边等他们,忙将童雪拉过来,“啊,莫先生好久不见,来晚了让你久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迅速地和莫绍谦握手,随后把童雪推至人前,“听Mark 说你要找的人是童雪,正巧今天在这里都碰上了。”
“我们已经见过了。”莫绍谦只是目不转睛地对着雷宇峥微笑;童雪起先听到雷宇峥说莫绍谦找她,不禁又惊又喜,但他那个神情只有她自己看得懂,简直是要拒她于千里之外,心里已是凉了半截。有什么好期待的?那只不过是看在蒋教授面子上出于礼貌应付她而已。
“你一个人来的吗?Steve已经在我面前问起你好几次了。”莫绍谦拉着雷宇峥走在前面, “等一下看你如何赔礼。”
“你放心,刚刚一进来,我就去赔过礼了,而且还把我的女伴贡献了出去。”
“你今天带了谁过来?”
“沈舞。”
“嗯,很周到。”
这个沈舞其实是近年来刚刚出道的舞坛新秀,以跳踢踏舞出名。雷宇峥在审阅那个女伴备选名单时,几经考虑还是选了这个第一次来拉斯维加斯的沈舞。这个决定似乎激怒了许优,她特地打电话来质问他为何如此不给她面子,在这么多来拉斯维加斯的国内艺人中,只有她是和他熟识的,可他竟然会去选一个刚出道的毛孩子。他这次倒是没有光火,一改往日的秉性,可能是这几天的喜事让他觉得心情极为舒畅,至于旁人有何不满那都与他无关。
那天护士递给他一张新生儿出生证明申请书,他很是犯难,默默地递给杜晓苏,“你决定吧。”他记得自己的承诺,但毕竟那是自己当时的权宜之计,却又不好在女人面前食言。
“孩子跟我的姓,先取个英文名吧,Victor Du。父亲一栏……”杜晓苏抬眼望着他,他坚定的神情让她觉得希望就是生命,生命就是希望,“有些事实是永远无法改变的。”她从他手中夺过笔,在Father那一栏填上了Lei Yu Zheng。他一把抢过那张表格扔在一边,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证明她已经完全原谅了他呢?她是他的,她和儿子永远是他的宝贝。他把她搂在怀里,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子,还有那让他销魂的唇……“晓苏,请相信我,再等待一段日子,我一定不会负你的。我家孙子辈还没男孩呢,咱们先给孩子取个小名叫方方好吗?”……
“Mr. Lei, Ms. Shen is amazing.”只见一位白发英武的美国男人携着身边红色低胸晚礼服的沈舞款款而来。雷宇峥慌忙从他那游离的状态中收回了思绪,强打起精神来。他自己都觉得奇怪在医院这几天一点都没有累的感觉,可是一看到这种场面和这么多的人就觉得头痛的毛病马上就要发作了。
“You are right, Steve, just as I told you she’s the top one dancer of China.” 雷宇峥暗自庆幸莫绍谦的精明和单婉婷的办事周密,对这个被称为华纳元老级人物的背景和喜好调查得一清二楚。这个沈舞虽年轻却无国内其他艺人的坏毛病,谈吐英语都是一流的。雷宇峥微笑地从Steve手中接过沈舞,示意邀请她跳下一支舞。
这是一曲华尔兹,雷宇峥已携着沈舞转至大厅中央;莫绍谦客气地请Steve的太太入场,Steve则邀苏姗姗尾随其后。童雪静静地看着这个忽然从酒会又变换成舞会的大场面,直到周围的人纷纷散开携伴起舞时,她才想起她应该也有个男伴,只是这时不知道去了哪里。她觉着自己就像是个多余的人,与这些明星、艺人站在一起,自己就更是自惭形秽了。
她悄悄地退至厅外,又跑到刚才那个幽静的拐角处,脱了鞋开始给杜晓苏打电话,问候她母子平安并告诉她这两天自己在洛杉矶和拉斯维加斯观看到的景观。她知道晓苏爱听八卦,不免添油加醋起来,“Sue,你是没看到那贝弗利山庄的豪宅啊,那个气派,哎,咱们中国去的影星就只能住在山下……,嗯,都看到啦,今天这个酒会上就有好几个。那个沈舞不仅人秀气、舞跳得好,还能讲一口流利英语。”
“沈舞,她是新出道的,倒是不熟。是谁带出来的?”杜晓苏在床上闷了好几天,听到这么有趣的头条不免来了精神头。
“那还用问,伯乐识千里马,当然是雷先生啦。刚才碰到他,还是他让我给你打电话呢。对了,你有事要找我吗?”
“哦,忘了什么事。”杜晓苏一听到雷宇峥的名字,就越发感兴趣了,“那雷宇峥现在人呢?”
“在跟沈舞跳华尔兹。”
“哦……”晓苏忽然低沉下去的声音让童雪觉得自己可能是说错了话,“只是应付场面而已。”她听晓苏不言语,觉得自己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赶紧草草地扯了些家常收了线。
她收起手机,忽然觉得好累。这灯火通明的饭店让人忘却了白天还是黑夜,据说赌城的饭店是不设置时钟的,就是要让人们在这里亢奋到极至。
“Snow,我总算找到你了!”邢上学兴冲冲地走到她身旁坐了下来,一脸抱歉的样子,“真是对不起,刚才正好碰到宇田公司的山本先生,在里面小会议室聊得时间长了些。后来返回大厅,那里在跳舞,我就一直在找你。”
“哦,没事,我在这里坐会儿,挺好。”
他看着童雪一脸疲惫,两只小脚在那里不停地相互搓着。“脚痛了吧?女孩子穿高跟鞋就是这点苦。来,你把腿翘上来。”他指指沙发,“我帮你揉一下就好了。”
她的脸一下红起来,两只脚不知道该如何摆放才好。“哦,不用,我只是平足,很没用的那种。平常穿高跟鞋机会少,歇会儿就好了。”她冲他笑笑。
“来吧,你这也是帮我忙,应该的。”他说着就蹲下身去握住她的一只脚,轻轻地揉捏起来,还很适度地按着她的穴位。童雪还是第一次被人按摩脚,看他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不禁打趣他,“喂,白领精英,你不会是不得志的时候在按摩店打过工吧?”
“你高抬我了,很专业是吗?我妈跟你一样,也是平足,每次下班回家就喊脚痛,我爸和我就轮流伺候她。”他说得很自然又让她觉得很亲切,好似亲人一般。
脚底的疼痛随着那手的力道在渐渐地舒缓,让她的心里有种暖融融的感觉,“你很会交际啊!”她看他低着头认真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平常跟她插科打诨的样子“一定有收获吧?”
“嗯,还行。刚才山本先生问起你,说你很有东方女性风范,还说等下一起去看演出。”他又换了她另一只脚有条不紊地按起来,“那个show要十一点开始,我们在这儿休息会儿,我再带你去吃些东西,正好赶得上。”
“好,听你的安排。”童雪觉得这脚舒坦了,人好似也跟着轻松了许多。邢上学为人随和,跟他在一起时,她总觉得很放松,不用理会自己的一言一行会有什么后果。他又跟她讲了些赌场的惯例和笑话,逗得她竟忘了这一晚的憋闷事。
看着这一对男女在沙发那边“促膝谈心”,雷宇峥有点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与沈舞跳完那支舞就匆匆地跑到厅外给杜晓苏打电话,他知道她夜里要起来给孩子喂奶,所以十点钟是一定睡下的。他急匆匆地赶着把电话打过去,却不想迎来了那番莫名其妙的酸溜溜的话,让他听得十分心烦意乱。“哦,你还记得我们母子啊,多谢你特别打电话过来。不过生意还是要安心地谈,别因为我们给耽误了……”真是简直要把他气炸了肺,是谁在他背后打小报告陷害他啊?想想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童雪,他真是要好好教育一下这个女孩应该如何讲话。
他四处寻找童雪,不觉走到了这个拐角处,却不曾想看到莫绍谦静静地站在那儿,刚要开口又看到了那一对儿的嬉笑场景。他脸色愠怒地瞥了眼莫绍谦,“哦,你怎么在这儿?”看这眼下情形,他还是决定回去之后再给童雪做规矩。刚要转身之际,却听莫绍谦不温不火地开了口: “你怎么不上前阻止呢?”
他很是疑惑地看着莫绍谦这张比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的臭脸,“什么意思?”
“听Mark说她就住在你的house里,想必你这近来的好事就是这位童小姐吧?” 莫绍谦在这里已是忍了很久,不想竟然有人比他还急。那天他请Mark帮忙找童雪,却不料Mark 说童雪在为雷宇峥做事,就住在他的家里,细节问题请他直接问雷宇峥。他当时听着就觉得奚落,难不成……?他不愿往下想,这日子隔久了就会生出变故来,可他还是愿意坚信那个“等”字。只是这几个月泡在洛杉矶忙项目,想着童雪来美国也不久,等忙完这阵再说。可今天冷眼看着这二人的情形,的确是一副很熟的样子;但现在她却又跟这个一起来酒会的男伴如此的亲密。他简直要被这个女人折磨死了,可她居然还会微笑地祝福他幸福!可见她心里真的没有他。
“你误会了吧?她是陪我女朋友住在一起。” 雷宇峥看着莫绍谦的神情,想必他和童雪也有瓜葛。但他在思量如何说清自己的事情,“我女朋友身体不好,两人住在一起,照顾着方便些,原来她是你的朋友啊。”他不想揣测别人不愿开口的事情,就如他自己。
他忽然想起了那个锦囊,“对了,你是按着锦囊上写的在做吗?”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妒火中烧的样子,他觉得很有必要提醒他一下,也不枉朋友一场。
“是。”莫绍谦看着雷宇峥的神态,相信这个合作伙伴还不至于撒谎。他倒是一时被气得忘了这个锦囊,经他这么一提,忽然想起其实那是“等待时机”四个字,而他只是着意于那一个“等”字,想着这次自己绝不能主动,却忽视了时间不等人,过了这么久,事情已然走到如此的境地。
“那就好。”雷宇峥望着莫绍谦,他无心去管别人的闲事,他自己的锦囊里那个“忍”字就够他受了,他在想今晚有必要连夜赶回去,然后跟杜晓苏解释清楚。“莫先生,等一下的show,我就不去了。Steve那里还要有劳你周旋!”他说完掉头就离开了酒店。
他第一次觉得这个杜晓苏就是他这辈子最难搞定的生意,容不得他半点的马虎和大意。他自叹真是好一个“忍”字,忍了今朝还有明朝,却何时是个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