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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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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房间里一片漆黑,窗户却有打开,成婘能感受到秋夜里的风从外面灌进来。
今天中午下过雨,梅姨不可能犯这种错误让雨飘到屋内,就算成嫆不在了,家里的房间就跟母亲的一样,在成秩刚的命令下都会打扫的干干净净,就如时常都有人在似的。
成婘透过屋外的光隐约看到点床上人的衣角影子,梁悬颐今天的衬衣就是莹白的,黑暗中略有些视线上的错觉,误以为反光。
确定了人在屋内,她脚步迈进来,顺便用腿轻轻往外扣把门推上,灯光一开,内里一切都清晰了。
梁悬颐正躺在成嫆曾经的床上。
他衣领微敞,手腕搭在额头处,遮挡住突如其来的明亮光线,醉熏的半边侧脸英俊而立体,像无意识房里进了人一样。
成秩刚的酒都是百年老窖,细品之下有滋有味,今晚大概想到伤心往事,在餐厅里劝得很厉害,喝得也猛,不然梅姨不可能熬解酒汤又是备解酒药给他们。
成婘推了他一把,梁悬颐可能是真醉了,没什么反应,衬衣之下的皮肤温度滚烫,她轻碰了一下就不再继续。
只盯着梁悬颐紧闭的眉眼,过了片刻才魂不守舍地伸出手。
脸上如同羽毛拂弄的痒意促使他的眉头动了动,成婘还没摸够,就突地被人阻止地拧住手腕,一双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的幽深眼眸盯紧了她。
无声对视几秒,梁悬颐才恍惚开口,“成嫆?”
成婘跟成嫆是双胞胎,却长得不太相同,一个像父一个肖母,不知道梁悬颐是怎么将她们认错的,难不成已经喝得这样醉了。
被弄错身份总是不快的,成婘却没否认,任由梁悬颐怎么叫她,成婘只道:“悬颐,你醉了,梅姨让我来给你送解酒药,你要不要起来吃点啊。”
梁悬颐看起来还在失神,痴愣地看着成婘。
成婘很淡地笑了下,“我帮你拿药,不介意我喂你吧,介意的话你就自己喝。”
她等了小两秒,梁悬颐估计被成秩刚灌懵了,一句话也不说,早已预料到这种结果,成婘没怎么等他指示就去拿水杯了。
床垫沿角轻柔地塌下去一点,肉眼可见成婘的重量像羽毛一样。
她教养仪态从小很好,但举止总会流露出性子里自带的散漫,慵懒地旋过腰身,低头正对上梁悬颐静静凝视过来的黝黑眼神。
“你要不要坐起来啊,”成婘打量他躺着的上身,目光凝聚在那半开的衬衣领口,“不然会打湿衣服,可能也不太方便?”
终于,酒意深重的梁悬颐在成婘示意下缓慢挪动了下腰身,上半身的挺立让阴影和光亮重新排序,属于成婘头上的光晕退散,变成了梁悬颐宽阔胸膛带来的阴影笼罩。
成婘端起拿在手上的杯子喂过去,她的手指又白又细,从未做过粗活,粉嫩干净,一没注意指甲就戳碰到了梁悬颐的嘴唇。
全是舌头和口腔湿热的触感,成婘愣了下,闷不吭声盯着梁悬颐的面庞将手指往回收,他的表情没有变化,阴影让成婘发现不了细微的区别。
整个房间里的动静只在梁悬颐饮水的动作上,喉结因吞咽而上下轻滚。
成婘的手一直随着那张优越的下颔弧线抬高,不停向上一直到了她的极限,她的气力倏地不稳,喂向梁悬颐的水杯彻底全撒出来。
“抱歉,悬颐。”
成婘慌忙去捡掉落的玻璃杯,匆匆摸了一圈发现地上没有,而刚刚一闪而过的残影最终降落的位置是在梁悬颐腿间。
后来回想,那一刻确实是她冲动了。
梁悬颐在顷刻间抓住了她的手腕,“这就是你的目的吗,成婘?”
昏暗中那双黝黑得发亮的深沉眼睛,不知什么时候褪去了醉意,充满不信任和锐利,以及轻微的讽刺之意幽幽地盯着成婘。
梁悬颐:“我的建议是,最好不要在你自己妹妹的房间,再献殷勤。”
情况危急,突发的很快,成婘的动作可以说是很容易造成骚扰的错觉。
手腕上被捏紧的疼痛传递至骨髓,成婘仿佛被怼的哑口无言,背后静默的幽夜宛若一片无垠黑海,梁悬颐没等来反驳,只有一声淡淡的招呼。
语调充满了调侃和讽刺,张开口。
成婘:“不可以吗?”
“你有多久没纾解过了,悬颐?”
别墅的主卧房,确保成秩刚的床头有一盏是亮的,解酒药也喝过了,呼吸血压都正常,梅姨拿着空水杯从主卧悄声撤离。
万籁俱寂,什么声音都很清晰。
从二楼房门前经过,在成婘和成嫆的房间中间,像是有细小和呜咽的动静。
梅姨突然站定,敲了敲房门,“成婘?你在里面吗?”
里面悄无声息,仿佛刚刚听到的都是一场错觉,没有成婘的准许,梅姨随意开不了门,成家每个人都有这种规矩。
有人请,才能有人进。
过了好一阵,里头才有回传的声音,“有什么事吗,梅姨?不急的话,明天再说。”
梅姨:“不,不急,我只是看你房间亮灯了,这么晚还没睡。”
泄光的门缝内无人应答,寂静无比,梅姨干脆也不再等,交代说:“那我不打扰你了,有什么事也不要熬太晚,早点休息啊,成婘。”
最后一声回话,是梅姨身影走远了才急促应道:“好,好好的……我知……道了……啊啊啊啊啊!”
身后的撞击重振旗鼓行动起来,速度之快让成婘的语调破碎到难以成型。
成婘的房间灯光大亮,再稍晚一点,就能听见房门被碰撞到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仰头努力转过脸,带着满头大汗目光向正在用力的梁悬颐看去,眼睫被汗珠打湿变得迷离,唇色如同发起高烧,病态似的殷红至极。
梁悬颐在发现她动作的第一瞬间,就用洇红暴起青筋的手扳她回去,把成婘的脸控制着盖在门上。
成婘喘息着感受到有一滴汗流进她脖子里,随着梁悬颐的晃动如雨滴般源源不断,三三两两滴下。
成婘:“你分得清现在被你搞的是谁吗?”
“梁悬颐。”
“闭嘴,别说话。”
为了不腿软倒下去,成婘双膝抵住房门,手也撑住搭了上去,细秀的眉弯弯叠起,她扯开殷红的唇笑了下。
声音断断续续,“你要记得啊,要……要分清,是成婘……是成婘!”
她看不到梁悬颐的脸,更不知道他此刻表情,只知道今晚的夜不短。
她睡了梁悬颐。
清晨,成婘的房间会自动喷洒熏香。
屋中有动静,一个高大人影正在收拾自己,而昨夜劳累过度的成婘还趴睡在床上,薄被盖不住光洁的背脊,松松垮垮地搭在细腰处。
这样的美景并未引起他人的回头,成婘始终默默看着梁悬颐兀自穿衣。
他没有对她搭理,更甚者没有回头关注她一眼,酒意已经蒸发,有的只剩清醒。
两个人完全没有任何交流。
就这样咔哒一声,随着梁悬颐的出走,门锁丝滑地关闭。
成家厨房很早就在准备早餐,梁悬颐路过时,梅姨正在下面,桌上还放着未剪枝完的花。
发觉他下楼,梅姨惊讶道:“悬颐,你起啦,这么着急走?还是吃点早餐吧,已经为你备好了。”
“白粥小菜,先生昨晚特意交代,要解腻的。”
梁悬颐几近掠过梅姨身旁,淡淡道:“不用了,替我多谢成叔招待。”
他穿着昨天的衣物,只是细看变得很皱,衬衣微乱,不像平时那么整洁,袖口随意挽在臂膀。
长腿一迈,已经到了门口,方向精准不出错地找到车,解锁启动。
油门一甩,出了成家别墅的大门。
落地窗前,望着这一幕,梅姨百思不得其解。
回头发现穿着睡裙的成婘站在二楼梯口,向她表达自己的疑惑,“小梁总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公司有事啊,怎么离开的这么急啊?”
将刚才发生的情景没有错过一丝一毫地纳入眼底,成婘显得有些异常沉默。
她也看的是梁悬颐离开的方向,但是梅姨问了什么,成婘什么都没有说。
车上,梁悬颐随意丢弃在副驾上的手机一亮。
-来自成婘:[梅姨问我,你怎么不吃完早餐再走?]
[你家里一直很紧张你的胃吧,别弄坏了。]
车速一直以一百码匀速向前,梁悬颐对短信的提示没有一点关注,直到在下一个红绿灯路口。
-来自成婘:[昨晚睡得还好吗?]
[还记得我是怎样的被扼住脖子,不许叫你的名字?]
编辑好短信发过去,成婘就对上成秩刚的目光,她笑着叫了声,“爸爸,怎么了?”
宿醉过后就是头疼,成秩刚抱怨说老了,人无再少年。
转眼看见往常很有规矩的成婘在餐桌上摆弄手机,成秩刚道:“是昨天的事吗,怎么今天才发现,你的嘴皮被谁咬破了?”
顺从了肌肉记忆,成婘第一时间摸向嘴皮,并偷偷舔了下唇。
就在要回应成秩刚间,被按在手下的屏幕亮了起来。
梁悬颐回了信。
-:[你真是贱。]
[成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