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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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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三天是骄骄大喜之日。
作为浮云宗的宗主独女,她的喜事自是大办特办。这不止关乎她一人的脸面,还有浮云宗的未来。因为她的未婚夫,可是浮云宗下一任宗主。而浮云宗,又是灵界第一大宗,自然非同凡响。
不过,这事总让骄骄感到不真实。
一月前,大师兄朔和还同冷雪师姐打的火热,两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在月初,大师兄突然向爹爹提亲。爹爹一口回绝,在大师兄的再三请求之下,叫来了骄骄。
大师兄风光霁月,是每个灵界女修理想中的双修人选。
骄骄也不例外。
她同所有暗恋的女子一样,悄悄地关注着大师兄的一举一动。当这份天降大饼徒然的砸在骄骄面前,她接了,并且接的毫不犹豫。
宗内有些风言风语传出,骄骄不在乎,她唯一在乎的就是眼前的一切,是不是一场梦。
骄骄手捧一束芙蓉花,若有所思地飘往大师兄所住的云雾峰,身侧有人阴阳怪气道:“这有人啊,天生生了一副好命,什么东西不用抢,有人就巴巴地送到手边。咱们这些小喽啰,只能干瞪着眼,有苦说不出喽。”
说话之人叫凤舞,月前是骄骄身边第一跟班。性情跟大师兄一样,突然间转了性,对骄骄刻薄起来。
“命好没办法。”骄骄在看到冷雪的时候,突然内疚了一下,“冷雪师姐。”
对不起,我不是跟你抢大师兄。这是大师兄自己提出来的要求,我无法拒绝。骄骄在心里道。
“呵!”凤舞激着旁边的冷雪:“师妹,你也太不争气。人家抢你的人,还当什么事都没有。要是我呀,早闹起来了。这宗主娇女,也不能抢人心上人不是?”
冷雪仙子从头到尾没有看骄骄一眼。她遥望着云雾峰,独自驾着云雾离去,吟道:“时不我与,奈何?奈何?”
凤舞心底暗骂一声废物,秒变笑脸,“小师妹,师姐最近手里头有点紧,三五万灵石你手里总该有吧!”
“有。”骄骄解下腰上的灵石袋,拎在眼前道:“师姐想要吗?”
凤舞想夺,被骄骄先人一步收回,“可我不想给。”
骄骄胜利似的迈向云雾峰,独留身后气的跳脚的风舞。她现在也只有在灵石这一块上,能让风舞对她低头。
“救命啊,杀人灭口啦!”
凤舞在骄骄身后大喊,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先她一步,趴在云雾峰一角悬崖边上,一副濒临生死危险的模样。
又来了。
骄骄不用回头,就可以想象事情的发展走向。凤舞的叫喊,会引来管事的三长老与其门下的弟子。三长老见着骄骄的第一句话必是,“ 骄骄,你又欺负你五师姐。”
为何说个又字。因为这不是本月第一起,而是第十起,换汤不换药的陷害法子。
不过,这次有人赶在三长老之前,将凤舞一脚踹下了悬崖,一点给她反应发挥的机会都没。风舞做戏演变为真实危机后,骄骄心里有点复杂。
阳光下,大师兄如风一般飘到骄骄面前,伸手:“有我,不会有人再欺负你。”
他这话真真是说到人心坎里,骄骄将自个的手放上去,温暖极了。大师兄也笑的越发温和,叫人胡思乱想。
三长老来后,奇怪道:“我明明听见凤舞的喊声,怎么不见了?”
骄骄手握了一下,被大师兄紧紧握住,他对骄骄说:“不要怕,我来说。”
“凤舞师妹想要骄骄的灵石,以死威胁,被我踹下悬崖。三长老可领人到她的住处搜索一番,想必有所收获。”
朔和是几位长老和她爹爹都认可的后辈,他说的话,几位长老几乎不会质疑。
三长老道:“我知道了。”
三长老走后,朔和笑说:“瞧,三长老也不是多厉害的人。”
骄骄轻轻地点头,被人牵着手走上浮云峰,路过的弟子们对二人,行以注目礼,口出祝福之语绵绵不绝。
这一刻,骄骄像是踩在云端。
夜深人静的时候,骄骄又胡思乱想起来。
大师兄以前不爱笑,他的笑只给冷雪师姐一人。可是他现在不仅对所有弟子露出笑容,还变着花样哄骄骄开心,说的每一字,都让骄骄忍不住脸红心跳,甜到心里去。
不过,有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骄骄眼花,她好像看到大师兄嘴角噙着的笑,有丝诡异。
是她的错觉吗?
骄骄翻来覆去睡不着,偷偷再次跑上浮云峰。
浮云峰内外无弟子看守,骄骄有丝狐疑,她悄悄的进入浮云峰主殿,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由然而生。
危险!不能过去。
骄骄的潜意识告诉骄骄,前面那扇门里面,关着一只危险的恶魔,只要她打开那扇关闭的大门,恶魔将会吃了她。
可是,恶魔长什么样?真的很危险吗?她身上法宝多多,应该能与恶魔一较高下。
骄骄的好奇心多过对危险的恐惧,她想走进那扇闭合的大门里,尽管她全身的毛发都坚了起来,她依然的想要靠近那扇充满未知的大门。
打开看一眼好了。
就一眼,看看它到底长什么模样。
骄骄向前走了三步,未知的吟唱声倏然响起,吓得骄骄心肝俱颤,却加强了骄骄的好奇心:门后面一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骄骄的好奇心,压过身体向她发来的危险警告。她屏着呼吸走到大门前,将手放了上去。吟唱声徒然间加大,身体向她发来的危险警告,逼着骄骄的心跳到嗓子眼。然而,一切都结束在猝不及防间。
骄骄清醒,床顶是她最爱的仙戏芙蓉图。
原来是梦,还是个失败的梦,她到底是没有看到门后面有什么,就连梦前面梦见了什么也不太记得。
不过这个梦,她隐约间感觉,她不止做了一回。门后面到底有什么呢?恶魔长什么样?这世上,真的有恶魔吗?
早守在一旁的大丫头俏红拉开床帘,扶她起来,“大小姐,今儿睡的好踏实。”
被大丫头一提醒,骄骄望向窗外,天已大亮。
骄骄跳下床,任一众丫头将她从头到脚穿戴整齐。她见大丫头手里拿了一套嫩红的套衫,心下有些奇怪,“我记得,冬暖阁新出的衣服,昨日已送到我房里,衣服呢?”
为她穿戴衣裳的几个丫头,脸上自然而然的带着些不甘和愤恨。
骄骄心下明了,“她又抢走了是吗?”
俏红拿着衣裳为骄骄披上,“大小姐忍一忍,冬暖阁下午会再送一次。”
“再被她抢走吗?”骄骄握拳。
丫头们都默默地退下。骄骄指的她,不是旁人,是她大舅家的小女冯妙莲。
冯妙莲喜欢抢骄骄的任何东西,只要大舅一来府上,骄骄的所有东西,总要被冯妙莲抢走一大半。对此,骄骄的娘亲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对骄骄道:“你是姐姐,让让妹妹。”
屋里只剩俏红,安抚骄骄说:“大小姐,何必跟个破落户计较,没的气坏了自己。我听前头院里说,舅老爷这次来咱家,就是过来报个喜,住不了三五日。”
三五日都是个灾难。
她赶到她娘的院子里,舅母正扯着她娘才栽好的衣裳说:“这料子好看,衣服也好看,弟妹你可不能小气,不送我几件,反正你家家大业大,不缺这点钱。”
骄骄气笑了,劈手夺过舅母手里的衣裳:“我家家大业大,也是爹爹拿命换回来的。似舅舅舅母这等不问自取的强盗之人,我家的人可是做不到。”
“哟,这是骄骄吧!长得可真俏。”冯舅母一反常态,对着骄骄一通打量,对骄骄的娘说:“大妹你真会养人,骄骄就像天上的仙女似的。”
洛夫人却骂说:“什么仙女,只要以后不做狐媚事,我就烧了高香。”
“娘,你在说什么呢?”哪有做母亲的,骂自己未世阁的女儿狐媚。
舅母又看了一眼骄骄,“大妹你可不能这么说,骄骄是你肚子里出来的,她是狐媚,你是什么。以骄骄这个长相,嫁到富贵人家里头,未必不能让你家的生意再上一层楼。”
骄骄被她打量的浑身不舒服,好像自己是个待卖的货品,正等人挑选估价。
“娘,舅母你们慢慢聊。”
她娘的屋子里着实让她闷的慌。不等舅母阻拦,骄骄已经出了她娘的屋子。
家里是个三进的大宅院,前头一进不住人,只待客用。爹娘的院子在二进,里面带着花园,还有从外头引进的活水,沿着花园的四周,形成一道回环的水池。
池面较宽,夏日荷花盛开的时节,骄骄一般让人划着小船,穿行整个花园。
出了屋子,骄骄直接进了花园,冯妙莲的笑声传出,“洛天华划快点,你到底吃没吃饭哪!”
骄骄几步走过去,快得俏红没拉住。
冯妙莲看见骄骄从一株芍药后面出来,冲她得意道:“洛天骄,你弟太笨了,还不如我家小宝手脚麻利。”
骄骄沉着脸,“天华下来。”
洛天华放下木伐,被冯妙莲威胁:“你敢下去,我就告诉姑母,你们都欺负我,嫌我是破落户。看姑母不打死你们。”
冯妙莲的话不是无的放矢。冯家先前是官户人家,后来冯老爹去世,家里快速败落,靠嫁妹妹来维持生计。骄骄的娘,本来有个相衬的人家,为了全家生计,她必须得嫁到洛家这样的行商家里,心中落差极大。
破落户一词,在洛夫人面前提都不能提。
冯妙莲就是仗着破落户一词,在骄骄家一点点站稳脚跟,连洛老爷都无可奈何。
天华站了回去,对骄骄说:“姐姐,玉书楼新来了一个说书的先生,你快去瞧瞧。”
冯妙莲一听换了新说书的先生,两眼放光,“我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