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色情人》加菲尔

6、第 6 章

　　莫言，现在你的怪兽好难过，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你再不回来，你就找不到你的怪兽了。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酒精开始在体内发酵，昏昏欲睡的脑袋终于让哭泣停止。

　　蓝轩不耐其烦，等到我安静的趴在他怀里温柔的安抚。

　　“来，告诉我，星沉。你怎么了？”

　　“…我看到莫言了……”温热的怀抱有一瞬间的僵硬。我没有察觉，刚才喝的太多了。

　　“可是，他说他不承认自己是莫言，他说，他叫周函。”我傻傻的边哭边笑，“怎么可能，他是莫言我怎么可能认错呢。你说对不对，轩？”

　　他拍拍我的肩膀，擦去我脸上的泪水：“或许世界上真有两个长得很像的人……”

　　“不可能！”我极力反驳，不可以！你说我什么都可以，无情无义，无可救药，不可理喻，惟独不能说我认错人。

　　这是对莫言的侮辱！

　　他最爱的怪兽怎么会认错他！

　　蓝轩深知他拗不过我连连称是。又怕我不信，在我耳边不断哄着。

　　蓝轩是出生在意大利威尼斯的人。总可以把长篇的古典英文诗脱口而出，优美文雅的诗词，我完全听不懂，但这就像一剂强烈的镇定剂，伴着他如吟唱般优雅的呢喃我终于得到两年来为数不多的睡眠。

　　我没有看到，一向优雅高贵的蓝轩此刻眼神冰冷如刀。

　　日子平静而安稳的渡过几天。

　　我一如既往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午餐晚餐加起来就是一个面包三饼水。也许没有别的集团总裁能够像我这样，我自认为说不定我可以去挑战吉尼斯纪录——世界上吃的最少的老板。

　　一天，我竟然像所有工薪阶层那样，4：30准时走出办公大楼。

　　当然，是瞒着秦晓出来的。

　　不为别的，只因为今天，是莫言的生日。12月24号，圣诞节的前一天。超级巧合的是，这正好是我生日的前一天。我是圣诞节出生的，哥哥说，我注定就是一生享福的命。

　　哥哥，还好你不是算命的不然一定亏到死。你看看崔星沉现在的样子……，

　　我记得。过去，在莫言没有离开的时候，我们都会窝在某个不足三十平米的小房子里，相拥躺在床上听我为他唱生日歌。我故意在他耳边唱的很响很响他竟然都忍下来，深情，温柔，带一点点纵容的看着我。唱完还会有答谢吻。于是，我们就切蛋糕。

　　莫言不喜欢吃甜食，但我却偏偏喜欢这些甜到发腻的东西。每次都会举着勺子喂他吃，他满屋子逃我一路追。

　　过生日就一定要吃蛋糕的，否则那什么生日啊！

　　拿走！怪兽，你每个礼拜都要吃掉一个大蛋糕，吃不腻吗？

　　我坚定，坚决的举着勺子，像举着奥运火炬那样：就尝一口嘛——你不会少一块肉的。

　　莫言摇头，同样坚定，坚决。

　　失落的放下勺子：呜~~~莫言不爱我了……

　　那边没有动静。

　　我加大火力硬是挤出两滴眼泪，终于，莫言面无表情的走过来咬下我手里的蛋糕，然后——直接送到我的嘴里。

　　好吃吗？他问。

　　我配合的点点头。

　　那就好。他抬手一指，桌上的都归你。

　　我气他不懂尊重美食。赌气趴在玻璃上，手指勾点奶油在上面写：莫言才是大怪兽。

　　他走过来看到了，一点不生气把我抱到身上：来吧，我喂你。

　　我开心的一口一口吞着蛋糕。经过莫言的手，蛋糕好像变得更加甜美了。

　　有时他还会低头吻去我嘴角的奶油。

　　于是发展成一个香甜至极的吻。

　　饭后，我满足的打着饱嗝，听到莫言对我说：怪兽，到擦桌子。擦干净就去洗澡，乖乖到床上找我。

　　霸王条款！坚决抗议！

　　莫言眼神一扫，有话要说？

　　没有没有，莫先生您请安歇。我立刻拿着抹布去擦桌子。只见玻璃上的字不知何时被改动过，划去才是，改成最爱。

　　莫言最爱大怪兽。

　　突然间，心像变成一块大蛋糕，连灵魂都香甜到肆无忌惮。

　　走到从前莫言一直替我买蛋糕的地方，专属蛋糕的浓香迎面而来。

　　以前莫言平均每个礼拜都几乎要光顾一次，这个传统被我沿袭下来。一直去买蛋糕，送到沉言酒吧给那些服务生。没有喂蛋糕的人，蛋糕不像蛋糕了。

　　有事没事，我总喜欢往这条路走。

　　说不定哪一天，莫言回来了。

　　我可以在这里第一眼见到他。

　　进门，营业员微笑的和我打招呼。“崔先生，您又来为朋友买蛋糕？”

　　我点头：“嗯，给我一只巧克力水果蛋糕。”

　　她忽然有些为难：“崔先生，今天限定的两只蛋糕都被人预定了。您可以换其他口味的吗？”

　　“哦？”我有些惊讶。这个口味的蛋糕向来只做最大号的，别人就算再怎么喜欢也很少买回家。怎么今天那么巧？

　　“蛋糕拿走了吗？”

　　“还没有……”

　　“我出三倍的价钱买下来，还有，”我拿出一张我的名片“告诉他，蛋糕被这个人买走了，他的损失我全部赔偿。”

　　营业员迟疑。她当然知道我的身份，可是店里的规矩……

　　突然她一叫：“崔先生，预订蛋糕的人来了，你还是和他当面谈吧。”

　　我转身，心脏又开始叙述他的见闻。

　　‘砰砰’，竟然是他！

　　对方也很惊讶，下一秒伸手——

　　我以为他会上来抱住我，高兴的对我说，他回来了。

　　“你好，崔先生。我们又见面了。”另一半，对方笑的如沐春风。

　　我匆匆握了一下他的手，像被电到一样迅速缩回来。一下子，我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记得，他说他叫周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