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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起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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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已然暧昧起来。
有时候,色情就是这么一回事,不用亲手去碰触,却已经预感到了那即将而来的淫靡与□□,而这种感觉,有时候比亲身经历更让人觉得脸红。
勋乐虽是无力反抗,脸上也无惧意,只剩下凉薄的讽笑,可原本体温就偏低的身体却开始变得不自然的僵硬。
只因,他已经想起了那个晚上。
那个与“秋水公子”初遇的晚上。
黄昏。黄昏后。
勋乐孤身一人来到寒舍。
天下只此一间的寒舍,木人子的寒舍。
寒舍,舍如其名。一门,一床,一窗,再无其他。
勋乐推门进去的时候,木人子还是懒懒的侧躺在床上。
“迟了。”木人子懒懒的对着勋乐说。
木人子这句话自然不是说勋乐来迟了。因为他们本就没有在今天有约。
“多久了?”勋乐也随之坐在了木人子的身旁。
勋乐的话自然也不是问木人子自己迟到多久了。
他们的语气都很平静,但他们脸上此刻的神情却是肃穆的。
“一盏茶。”
“出的去么?”
“他,是从门里走进来的。”这句话,就像是一句废话。
可是,勋乐的脸色却开始变了。
这两个人的对话,别人是听不懂的。可他们自己却都听懂了。
寂静。
风无声的从他们的身边拂过,却拂不去一室的压抑。
他们都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同一个人。
只是这个人,木人子已经见过,而勋乐只是听过。
“你说,我做。”勋乐的话,打破了这种沉默。
“为什么?”木人子听到这句话,也不过是淡淡的瞟了眼勋乐。“你,并不欠我什么。”
“你值得。”勋乐目不转睛的直视着木人子。
“我值得,可你不配。”木人子已经起身了。
“他•••很强?”出乎意料的是,同样是人中龙凤的勋乐公子并没有生气。只是微微的蹙起了眉头。
“强。所以,你应该为自己好好珍惜自己,而不是为我。•••更不是•••为它。”
语毕,木人子已走到了门边。
可却又忽然回过了头,直面勋乐。
“我在这一直不走,是为了等你。因为我知道,你接到消息后,一定会来。”
勋乐静静地听着。
“我等你,不过是要你知道,我不要你为我做任何事。这不是客气,而是命令和警告。”木人子一直直视着勋乐的眼。
语毕,这才轻轻柔柔的足尖点地,走了。
勋乐却还无声的坐在还残留着木人子体温的床沿。
他在思考。很认真的思考。
那个人,两个时辰前,来到这里,夺走了木人子的“惊鸿”。没有理由,没有头绪,没有人会料到这一次秋水公子所要夺的器,竟是木人子的“惊鸿”。
接到这个消息时,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他飞速的赶来,骑的是那匹日行千里的良驹“沙石”。
木人子的确还在寒舍里。还活着。
他终于相信,秋水公子是从不要人命的,至少在夺器的时候。
能够轻轻松松的让木人子躺在床上休息的人,世上已经没几个人了。
能够轻轻松松的避开方圆20里的机皇暗器、八卦阵势的人,也已经不多了。
可是当他骑着“沙石”赶来的时候,寒舍还是一如既往的安详。没有任何损坏的痕迹,是否也说明秋水公子的可怕。
“一盏茶。”木人子的意思他是明白的。秋水公子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进入了寒舍,夺了“惊鸿”,又再次离去。
超群的武功,过人的机智,可他的行为却像是一个孩子,像是一个在向人炫耀着自己的实力一般的孩子,夺取了别人的心爱之物,却依旧天真的笑着。
孩子独有的残酷和天真,让人可恨,让人害怕。秋水公子已不是孩子了,自然就比孩子更显可怕。
床边的余温渐渐散去。
勋乐依旧一动不动的做着。他的良驹竟也安安静静的停在寒舍外,不吵不闹。
能让木人子发自内心喜欢的人已经不多了,能让木人子发自内心赞叹一句“强”的人也已经不多了。可是从刚才木人子的那句“你不配”中,他第一次有了种嫉妒的感觉。
是的,他嫉妒那个被世人唤作“秋水公子”的男人。虽然他与秋水公子还未见面,尽管秋水公子亲手夺去了木人子的至爱,但是木人子赏识他,就这一点,已足够让勋乐嫉妒了。
这就好像一个你的至交好友,忽然间交了一个比你还好的朋友,而且对他比对你更好时,你总会不免有些吃味的。
他的朋友,木人子,只不过一盏茶,就已经在心里认可了秋水公子,这让一向从容冷静的勋乐对秋水公子产生的嫉妒里微妙的带着点好奇。
他已经开始对这个秋水公子产生了好奇。
他为什么在木人子眼里不配与秋水公子一战,仅仅只是武功的原因么?他没有问木人子,自己哪里不配,他是想要自己亲手验证秋水公子的“强”的。
半个时辰后。
勋乐终于缓缓的起身,离开了这间已没有主人的寒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