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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伊南.阿娃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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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黑的道路似没有尽头。威简只是静静跟在伊南身后。
伊南.阿娃,一个有着仁慈面孔的男人,有着一副不符外表沉稳嗓音的人。他想带她去哪呢?威简想着。但莫名地,她又相信他。不似冥.依诺.西瓦南斯给她的感觉——那是一种危险的感觉。
“威简。”沉稳的声音在幽黑寂静的空间分外清晰。
“是。”
“就快到了。”伊南看着威简“你确定不后悔?”
“我相信伊南。”威简平淡地说“而且伊南也希望我去吧。”
“是呀……我也希望你看看这‘故事’呢。”伊南微笑着,他的脸也因为这个微笑愈发温和。
“伊南的‘故事’?”为什么叫她看?
“是呀……也是与你有关的‘故事’。”伊南牵着威简的手,走向逐渐靠近并透着光的的门扉。
“伊南的‘故事’…….”与她有关?威简喃喃低语“与我有关?”
“是呀……与你有关。”伊南笑着打开了门扉。“与我一起看吧。”
从打开的门扉射出刺眼的光芒,让威简刺痛地闭上双眼。脚下也像踩空了一样一直往下掉。
“威简,该看‘故事’了。”伊南沉稳的声音在耳边响着。
“伊南,这是……”威简看着脚下涌现的景象。她和伊南都浮在这些景象的上面。她没有使用法力,这是伊南的法力?
“这是我的‘故事’啊,威简。也是与你有关的‘故事’。”伊南牵着威简的手,走入景象之中——
就像盘古开天辟地,创造人界一样。魔界也是由一个叫“黯古”的盘古,创造了魔界。黯古死后,也像盘古一样化成了魔界的高山土地还有河流。与盘古不一样的是,黯古的双眼无法化为太阳与月亮。他的双眸像陨石一样坠落在大地上。经过时间的推移,黯古的双眸——(黑)暗眸与音眸开始变化。在还是一片黑暗的魔界中,音眸是象征着声音与光明的,它快速褪变为一种奇特的魔物。为魔界带来光明与声音,并日夜咏唱“生命之歌”。
于是,大地上开始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魔物。魔物们向呼唤他们出来的“音”表示崇高的感谢,并让“音”带领他们在这大地上生活。他们叫“音”为“伊南.阿娃”——
经过两百万年的光阴,在伊南.阿娃的统治下,魔界一片和平。这时,当初一起坠落在心脏之处的(黑)暗眸,开始苏醒了。在沉睡的过程中,(黑)暗眸吸收了心脏之处的生命精灵,并吸食了位于头脑位置“智慧之山”的智慧。
终于,一天从(黑)暗眸中诞生出一位俊美的少年,他称自己为“撒旦”。撒旦认为魔界的光明,是因为他吸收了魔界的黑暗,而非因为伊南.阿娃所带来的。撒旦向伊南.阿娃提出了挑战。
伊南.阿娃也已化为人形,他认为撒旦的观点太过偏执。于是,两人战斗了。战斗蔓延至整个魔界。由于伊南.阿娃并不擅长攻击,所以最终他战败了。
撒旦变成了魔界的统治者。他下令将伊南.阿娃处死,并杀死伊南.阿娃的子孙。在伊南.阿娃的恳求下,撒旦杀死了伊南.阿娃放了其他人。伊南.阿娃死后变成灰烬融入他的子孙中力量最强的后裔精神深处,开始了流亡的生活。
撒旦统治后,他把伊南.阿娃的子孙称为“诶讶”——最低等的魔物。而后,原先依靠伊南.阿娃“生命之歌”生存的魔物开始无法存活。它们找到“诶讶”一族,希望再次倾听“生命之歌”。可是,“生命之歌”只有像伊南.阿娃那样的人才可以咏唱,其他人是无法奏效的。发狂的魔物开始攻击“诶讶”一族,飞溅的“诶讶”之血让他们原先涣散的神智变得精神。他们开始噬食“诶讶”,满足的感觉让它们找到代替“生命之歌”的东西——“诶讶”一族的血肉。
于是,饥饿的魔物们与想化为人形摆脱饥饿的魔物们开始捕猎着“诶讶”一族——
“……我想咏唱‘生命之歌’啊,”原本沉稳的声音开始透出哀伤,一种沉抑着长远的哀伤。“可是,我族中并没有力量强大的人啊——‘生命之歌’是需要极大的力量与坚定的躯体来支撑的。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诶讶’——那个撒旦为我族取的名字。慢慢地,一个一个地在我眼前被噬食。我想阻止,却无法阻止。我族中,没有人听得到我的声音。没有人听得到,因为我的声音是那么弱小,弱小得只有我自己听得见……”
伊南.阿娃跪倒在景象之中——那是“诶讶”一族被噬食的情景。
“伊南.阿娃,那是我‘诶讶’一族的祖先,他曾是守护整个魔界……”躺在她怀中的沙纯对她说着。
“孩子,我的孩子,记住不要被撒旦迷惑,‘他’是我们的敌人……是敌人……”垂死的父亲对她说着,用“心”说着,他知道她会“听”到。因为她是“诶讶”一族的血系——威简.迪安。
“伊南.阿娃”古语之意“大地的南方.诞生的母亲”。
她该知道的呀。
威简跪在伊南.阿娃身边,抬起伊南.阿娃双手中的脸。那张仁慈俊秀的脸布满了泪痕——是从那对紫藤般美丽的双眸中流出来的。
“伊南……”威简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不该哭的,”声音始终是平淡的。“那样……你会死的。永远……永远地消失了。”
湿漉的东西滴在伊南.阿娃的手上,他震惊地睁开布满水雾的紫藤双眸——
他看见泪水不断地从威简湖水绿般的双眸涌出,再顺着脸颊滴到他的手上。
“威简……不能哭啊。”伊南亲吻着威简脸上的泪水,轻轻地拥着她。“哭了,就会和我一样消失了。”
威简摇摇头。“伊南,你把哀伤传给了我啊——那种非常非常痛的哀伤,痛得我也好难受……好难受。”
威简任哀伤噬食着她的心,宣泄着她的泪水——生命的短与长,已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