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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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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怔忡忡地从千途家出来后,岑天河都没反应过来,他像个丧尸一般,大脑空空的站在千途家门口来回走了好几圈才想起来怎么出小区,走之前,回头透过窗户看着客厅中的灯光,后知后觉的心中难过。
没来由的非常难过。
如果传闻都是真的,夙辞真是曾经出现过的灵力最强的灵师,那现在这样,算什么呢?
岑天河还在吃力的翻译那本笔记,目前能读懂的部分里,他没寻到夙辞任何错处。
相反,据现在的线索来看,夙辞是个彻彻底底的菩萨,正直不死板,温柔又有担当。
这么好的人,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因为一点点病痛就体力不支到灵力更弱了,承受着□□之苦,生活中还撞上了迟铮这个不安定的隐雷在,凭什么呢,算什么呢?
岑天河就是个烂好人,容易管闲事去做不属于自己的任务,去帮同自己不相干的人,他就是有点难过有点想不通。
他是赤灵,最能共情别人的痛苦,他能感觉到千途现在对生活的不安和对迟铮的渴望,还有他正在忍受的病痛,虽说众生皆苦,但那可是夙辞啊。
他以前救了那么多那么多生灵,报应就是重入轮回继续吃苦吗?
岑天河是心里憋不住的话的人,在出了千途家门后给迟铮的手机发信息,请他对千途好一点。
迟铮刚刚劝千途去睡觉,自己整理行李收拾客房,看到信息后他第一次及时回了岑天河的消息。
岑天河分毫不觉得自己在掀迟铮的逆鳞,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同为灵师不忍心千途这么好的灵师好人没好报,他忍不住催迟铮:【你差不多就行了,他就是喜欢你,想和你谈恋爱,他现在只是个普通男生,想谈恋爱这太正常了吧,我当年过得那么惨,还想恋爱呢,你要是没什么正事儿做就去跟他谈啊,你又不忙!】
迟铮:“……”
没什么正事儿就去跟他谈,说的跟喝水一样轻松。
迟铮真的非常嫉妒这些丢失记忆的人,一个比一个活的轻松快乐。
无论如何,岑天河想助攻的表现还是让迟铮没那么讨厌他了,迟铮懒得多言,但说的话柔和了很多:【你懂个屁。】
【我当然不懂,毕竟我当年也没追上我喜欢的女神。】
岑天河空有诸多情感理论知识但也没什么经验,干巴巴的回复:【可能……是我同病相怜吧,我没追到喜欢的人,看他追你追不到,我心里也有点不是个滋味,迟铮,你留意过他看你的眼神么?那种眼神。】
迟铮没懂,蹙眉回复:【什么玩意儿?】
想起自己那无疾而终的初恋岑天河叹气,【那是看自己初恋的眼神,我可太了解了。那是一个人第一次看到海边日升的眼神,是一个人第一次见到彩虹的眼神。】
天生和浪漫绝缘的迟铮理解不了岑天河这形容,他觉得有点麻心,【日出有什么好看的?天天能看,你意思是我就这么不值钱?】
岑天河怜悯的摇摇头,觉得自己外甥这种睁眼瞎真可怜,活了几辈子,人生最大享受和乐趣可能就是杀恶灵和找夙辞。
岑天河若有所思:【不过……大部分时间里我是搞不懂你的想法和行为的,见了他以后我懂了,千途他确实和别人都不一样。】
岑天河不敢再用他干瘪的形容词来描述千途,想了一会儿干巴巴道,【我这算是第一次面对面的见到他,确实有种很不一样的感觉,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他绝不是一个普通人。】
岑天河一想起千途来还是觉得情绪微妙,眼泪差点又决堤,【明明灵力那么弱,但让人不敢轻视,哪怕我知道他刚刚逗过你跟你调情过,我还是觉得他圣洁的不行不行的,像个没长大的神明。】
【正常。他还是夙辞的时候,凡是被他救过的生灵,就没有不喜欢他的,不管是哪种喜欢……】迟铮垂眸看着手机,打字飞速,【神明如果长成弥勒佛那样,大家对神大多是敬重依赖。但要是跟千途一样,长成英俊的少年神明,那感觉又不一样了,起点别的心思很正常。】
岑天河呛了下,求生欲很强,【你知道的,我现在还是喜欢以前那个女孩子,我对千途绝对没别的想法,我也不敢。】
迟铮语气冷漠但平静,【随便你,你喜不喜欢他都没什么。他绝对不喜欢你,他不喜欢性格正常人格健全的。】
岑天河干笑,心道你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样。
迟铮不动声色的把话题带走,【虽然几乎没灵力了,但他身上属于他的那种感觉还在,就是招人喜欢,让人不自觉的信任他愿意接受他,这也是他还是灵师时的一种能力,不然为什么那么多恶灵更愿意让人窥见自己的过去?你不用多想。】
岑天河一想也对,恍然,【对哦!怪不得我看着他就想哭,那恶灵看着他也想哭想诉苦,这不也是一种灵师的天赋吗?!】
迟铮淡淡哼了一声,收起手机,没再说什么。
岑天河能自圆其说,这挺好。
在迟铮在客房收拾好东西,自己化为白灵,穿墙而过,直接进了千途的房间,坐在了熟睡的千途床头。
回忆千途方才睡前没心没肺同自己调情的样子,自己那无力憋火的样子,迟铮突然想这可能就是报应。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只是角色对调,如今囿于种种问题,不敢说不敢做的那个人成了自己。
当年在岛上那几个月,夙辞估计也像自己如今一般,天天憋火憋的内脏疼。
要这么说起来,千途比自己强多了。
他现在再随心所欲无所畏惧,也只是想正常跟自己恋爱而已。
千途可没强迫自己什么。
迟铮看着面前熟睡的千途,想起了被他刻意丢在记忆深处的一段不堪过往。
几十年前的小岛上,十五不管不顾……几乎是半强迫的同夙辞做|爱后,被夙辞用几道粗如手臂的灵力链条紧紧捆在了一棵树上。
夙辞待十五一向温柔,不是十五做太过分的事情他不会同十五动手,那天夙辞是真的气疯了,他甚至想跟十五动手,最后几番犹豫,想起十五根本不通人性,想起十五前些日子在那些白灵手里受的罪,还是没忍心,只是甩出一道灵力十五捆在了树上。
那是十五第一次被捆起来没生气,他眼中还带着餍足,甚至都不试图挣脱。
十五性情十分好的被捆着,看着夙辞勉强收拢好被自己撕的乱七八糟的衣服,看着夙辞脖颈上胸口遍布的吻痕和他腰侧青紫的掐痕,还有夙辞泛红的嘴角和仍湿润的眼角……
夙辞身上的一切都让十五十分喜欢,十分满意。
如神明一般圣洁的夙辞,全身都是自己的痕迹,随便谁看到夙辞,都能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随便是谁,都能知道夙辞被某个人做过了什么。
夙辞因为怒极气竭胸口一直断断续续的起伏着,眼神也少有的多了几分凌厉,看向十五的眼神十分复杂。
夙辞喘了好一会儿后才平复过来,一开口,声音还是沙哑着,“你从哪儿学得……”
“除了你给的镜子,我有别的办法学吗?”十五倒打一耙一向是熟练的,“你自己想让我学的,对吧?”
“滚蛋!”夙辞少有的骂了脏话,“我什么时候……”
十五心情非常好,故意说,“不然呢?还是你觉得,是那些虐待我的白灵教我的?”
夙辞怔了下,随之眸子一颤,“他们!他们敢……”
“没有。”十五忙说了实话,“他们什么也没教过我,也没对我做过除了虐待以外事情。”
十五是喜欢故意说一些折磨的夙辞的话让他更在意自己,更心疼自己,但也仅限于此。
他不会真的在精神上虐待夙辞。
他不想让夙辞有这种误会,只得道,“……我没那么好脾气,能受的了别人对我这样。”
夙辞闻言稍稍心安,但更生气了,“你也知道别人受不了!你这么对我!!!”
十五努力控制,还是笑了。
“别人不行,你可以。”十五看着夙辞,嘴里全是歪理,“我只愿意这样对你,你也只能接受我。”
夙辞懒得理会十五,他周身不适,隐秘的位置更是疼的他坐卧不安,夙辞抬手一抹自己身边多了一面镜子,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
夙辞抬眸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瞬间又受不了的把镜子隐去了。
十五在一旁尽力忍着嘴角笑意,然后他感觉自己脸颊和颈侧疼了下,应该是夙辞隔空抽了他一巴掌,得到这个认知后十五是实在忍不住了,笑出了声。
十五抿了抿自己被抽疼的嘴角,火上浇油,“夙辞,你刚才怎么没这么大劲儿?”
十五说完这句话,感觉真个小岛都震动了下。
夙辞平生大概第一次怒火攻心到这种程度。
十五怕夙辞憋出毛病来,认真的同夙辞说,“你现在怎么打我,我都不会反抗的,你消气就好。”
但夙辞并未再打十五,他走远了。
十五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夙辞再打自己,他挣开了绳索,走到了躲到了小岛另一边的夙辞。
他们在小岛盖了好几处简易的房子或是帐子,这边就有一个夙辞用藤条编的帐子,十五走了进去,狭小的帐子里,夙辞蹙眉靠在藤编躺椅上,嘴唇上还带着一点血迹。
十五蹙眉,慢慢的走近。
夙辞肯定能感觉到他,没一个灵力巴掌把他赶出去,那就算是允许他靠近了。
十五走近,看了夙辞一会儿,犹豫着想要不要掀开夙辞的衣服看一眼,他担心夙辞不舒服,又怕夙辞误会自己精|虫上脑还要折腾他。
犹豫之间,夙辞缓缓睁开了眼。
“我……”
十五自己理亏,刚才因为太开心还敢跟夙辞斗嘴,这会儿看着夙辞十分不适的样子他没了底气,迟疑着想,是不是应该把夙辞捆起来再看他的伤势,一想又觉得不对,这岂不是误会更大了……
夙辞重新闭上眼,并不理会十五。
十五抿了抿嘴唇,定在原地,不敢靠近也舍不得离开。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十五罚站站够了,正要靠近,听到夙辞皱眉低声道,“过来……让我靠会儿。”
十五松了一口气,缓缓靠近,坐在了宽大的躺椅上,小心翼翼的揽着夙辞让他靠在自己胸口。
夙辞似乎是真的很累很困,不一会儿真的睡着了,十五小心翼翼的调整着夙辞的姿势,让他睡得更舒服一点。
夙辞醒来后,看到的就是十五还维持着自己睡前的姿势,一动未动。
“你不累么……”夙辞一动浑身就疼,忍不住又想跟十五动手,“你……”
“你好点了吗?”十五皱着眉,“你梦里一直不安稳,我担心你做噩梦了,一直想把你叫醒的。”
夙辞摇头,“没做噩梦……”
夙辞不好意思说,他梦里还是十五,又被十五活活折腾了一顿,夙辞咳了下掩盖住脸上异样神色,担心十五又瞎说话,先提前警告道,“不要说话,我还没消气。”
“为什么生气。”十五眼中闪着光,“是你自己跟我说的,你喜欢我,你想要我。”
夙辞磨牙,“我不是这个意思!而且是我想要你,这是我想要你?是吗?!是谁在折腾谁?!”
“夙辞……”十五知道这话说出口绝对要挨打,但他就是控制不住,他提前攥住夙辞的手腕防止挨巴掌,“我刚才其实……根本没指望能做什么。”
“我只是想亲你一下,但是你没反抗,没……”十五自己也理亏,“没怎么反抗,我知道自己打不赢你的,所以原本想的是……有多少便宜占多少,我总不能吃亏的,我没想到……”
夙辞简直要怄气怄死了,他认命,静了好一会儿道,“没想到,我根本不反抗,对吧。”
十五不敢跟着说是。
夙辞磨了磨牙,懒得跟他较真了。
方才……
夙辞也确实没想到十五胆子这么大。
夙辞其实也是半推半就,十五前些日子受了太大的委屈,夙辞实在心疼,所以明明知道十五对自己的心思同自己对他的不同,还是纵容十五亲吻了自己。
之余后来的事儿……
夙辞底气并没那么足,他承认自己纵容了十五,给了他不该有的暗示和默许。
只是他没料到十五能得寸进尺到这种程度。
在十五的行为准则里,一件事只要做了不会死。那就可以做。
夙辞头疼,十五不懂事,自己也不懂吗?
为什么搞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