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第一章 第一节偶遇 ...

  •   梦,又是梦,几乎总是做着一样的梦,为了这个梦,何介从小就被人看成是怪物,不受欢迎的他,竟然连父母都不待见。
      在何介的记忆里,自己每天都会被父母打成紫茄子样,他心理很不舒服,所以便叛逆成不良少年。也许是不服输,也许是破罐子破摔,但不管是因为什么,他就是没办法成为那个最好的。
      其实,在他的心里,是多么渴望成为最好的,有钱,有权利,可以前呼后拥地成为人上人。可是从小到大的他,别说成为人上人了,就连想有个朋友都是奢望。为此他怨恨命运对自己太过刻薄,一世的不幸,竟让自己再一世沦为不幸,家庭的离散,生活的困难,都是他报复社会的理由。
      被劳动改造了四年,没想到在他走出监狱当天,却被自己的哥哥嫂子无情地扫地出门了。理由是他气死了自己的父母,不忠不孝到不配有家庭。
      羞愧的他几乎没办法在乡亲们面前抬头,可是一心想要重新做人的他,不的不带着自己的铺盖,留恋在村外。知道有一天,听说他出狱的姐姐,胆战心惊地跑过来,偷偷地往他的口袋里塞了2000块钱,仅匆匆地交代了一句。
      “离开这里吧,好好混出个人样。”
      姐姐惊恐地逃离时,让何介羞愧难当。这么多年来,也只有姐姐还对自己有一点念想,姐姐的情谊何介不敢忘,为此他听了姐姐的话,默默地告别生他养他的村子,悲哀地远遁他乡。
      火车一直南行,从家乡平海市直达广州,中途有很多暂停的车站,何介几乎都是无动于衷的。知道车在也不动了,广播里播报着一道终点,何介不得不在空空如也的车厢里站起身。
      “请问师傅,这车就不在往前走了吗?”
      “不走了,如果再走的话,就是返回平海了。下车吧小伙子,再等一会车站出口都关门了。”
      何介悻悻地抬起头,王者天边的圆月,喃喃道。
      “难道,家乡的平海以后就真的成了念想,而我就成了路人。”
      他有点不甘心,但有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四海为家,四处漂泊的命。
      摸了摸口袋,知道自己身上还有几个小钱,要想将这些小钱利用好,他决定先找个廉租屋,让自己踏踏实实地在这个城市里住下来。
      广州,固然是美丽的,但跟四季分明的家乡相比,他更喜欢亲情的味道。但人人都说,广州是淘金者的天堂,不知道他这个不幸的外乡人,能否在这个城市里,实现自己梦。
      走在街上,看着城市上空的灯红酒绿,何介有些眼花缭乱。但这种生活曾经是他那么想要的,那种纸醉金迷的快感,似乎是从骨头缝里透露出来的似的,让他心理慌慌的。
      在街头转了两三天,还是决定用身上仅有的钱,在周边最便宜的地界,为自己找了间廉租屋然,后便倒头大睡。直到睡醒后发现肚子饿了,才想是否该找份工作。
      人活着就需要吃饭,没家没业的他,想要吃饱肚子就的自己想办法。刚刚走出监狱大门的他,不想在回头又走回去了,于是便天天忘大街上跑,出出进进地就是为了找份工工作赚钱。
      可是跑来跑去的已经有十几天了,竟然什么工作都找不到。理由很简单,不是嫌自己学历低,就是嫌自己没有工作经验。干体力活都需要亲戚朋友担保,着却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
      在这个城市里,何介不认识任何人,只有独来独去的自己,呆呆傻傻地坐在天桥下,心如死灰地看着认来车往的城市,发呆。
      “哎!小伙子,你也一个人啊,我来广州这么多天了,才发现广州这个地方,不如意的时候真是太多太多。你看,走在街头那些花枝招展,表面上看溜光水滑,意气风发的人,其实他们可能和我们一样,都是落魄的人。只是他们很勇敢,他们在人前从不表现出胆怯,然后抬头挺胸地走在大街上,为的就是能让我们这些更加落魄的人,羡慕他。”
      何介听了,很是心酸地摇摇头,他没有说话,但心里却突然间大号主意。于是他站起身,很是郑重地拍了拍陌生人的肩膀,友好地笑了笑。
      “老兄,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不甘心总是灰头土脸的何介,便努力寻找帮人做杂工的活来维持基本的吃喝。吃饱了肚子,便将在街边捡到的破旧的二手电脑修好,开始用业余时间写自己喜欢的文字。
      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GDP一路飙升的广州,人气永远同天气一样,热得让人透不过气。信心百倍,却囊肿羞涩的何介,每天也只能吃一两包泡面,艰难地度日。
      广州,其实还是可以为很多外乡人,和有理想有追求的人提供很好的场地的。何介一心想要重生,也只能在这个城市的街头,每一处寸土寸金的地方,寻找机遇。
      别人头上的光环,永远都那么耀眼,何介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拥有同样的彩色,同样的光环在人群中,驱使所有人都将脸转向自己,投过来羡慕的眼神。所以彻底改变是必须的,但到底从哪方面去改,何介心里还没有数。
      于是他,也只能暂时做一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卑微打工者,生活在城市生活的最底层,苟延残喘地活着。
      这一天,当他马不停蹄地奔走在地铁3号线及家的范围行程里时。因为疲倦,也因为太匆忙,穿大街过小巷的他感觉到有点不舒服,心里再坚持坚持的时候,突然间便晕倒了。
      就在他倒下去的时候,脑袋里还模糊地听到行人的惊叫,以及身边人躲避不及的咒骂声。
      “喂,喂,怎么回事,怎么横冲直撞的。”
      “天哪,这人怎么啦!”
      扑通一声何介晕倒了,晕倒前他似乎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重重地砸在一个人身上,然后又重重地摔在水泥地上。
      “喂!小心。”
      被何介砸到的路人,只本能地冲上前来,承接他身体的好心人。没想到何介那将近一米七的身高,一百多斤的体重,却实实在在地将那个好心人给砸倒了。于是那个路人,便同何介一起重重地摔在水泥台阶上,两个人几乎同时都昏迷。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人群突然间分散,再聚拢,路人才迷迷瞪瞪地爬了起来。
      路人看上去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五官端正,肤色白皙,气质高雅又不失贵气。一头披肩短发,穿一身质地很好衫裙。
      她一爬起来便分开众人,上前检查何介的情况。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好像有人晕倒了,”
      “好像砸到了人。”
      中国人,永远都是爱凑热闹的。人群开始有惊无险地围过来,以何介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圈。
      有好心人似乎还想上前帮忙检查看看,幸灾乐祸的,冷眼旁观,沾沾自喜的,同情叹息的,都站在边上,所有人都在猜测,所有人都在静观事态发展。
      “喂!谁给谁砸到了。”
      有人好奇,自然就有人喜欢演说,有人善良,自然也就有人喜欢看热闹。但大多数国人,还是有基本同情心的。
      人们都在远不近的看着,在这不远不近的距离里,便产生了善良与丑恶,热心与冷漠的嘴脸。
      “会不会是碰瓷的,”
      “不知道,得看看再说。”
      “那个女人是他得什么人?”
      “什么人都不是,因为是路人。”
      路人议论纷纷,惊魂不定,站在圈里不停地发表议论。
      女人单腿跪地,不卑不亢地对着伤者进行人工呼吸以及心肺复苏。看着女人气喘吁吁得样子,大颗大颗得汗珠从头上流下来。女人想必已经很累了,满脸通红得她,却没停止手上得动作。
      掐人中,找穴位,拍胸脯,推拿按摩,知道坐骑心肺复苏,人工呼吸,几乎一整套的急救措施都用上了。看着她的娴熟动作,有人开始猜测她十有八九是专业的。。
      女人几次在台阶上坐下来,调整呼吸,然后再继续施救。
      可昏厥的何介身体一直都直挺挺着,跟僵尸似的躺在水泥地面上,从体温到地表,都是冰冷冷的。
      “醒醒,醒醒... ...”
      人群聚拢又分开,一波摇头叹息地离开,一波又兴致满怀地挤过来。然群越聚越多,大有作壁上观之势。女人一直没吱声,似乎很是晚饭我地用心施救这。
      “唉,有没有哪位好心人帮忙拨打120啊,病人情况紧急,是因该送医院吧。”
      终于有人良心发现了,大声喊了出来。于是有人便好心底拨通电话,喂喂喂底喊了半天。
      “120打通了,很快就过来,在坚持坚持啊。”
      一句坚持坚持,是多少人的期望,似乎这句话完全不仅仅是在鼓励施救的女人,同时也是在鼓励生死一线的何介。人生的坚持,或许真的就是在那些无动于衷中产生的热切,岌岌可危中猛然清醒。
      女人微笑了一下,下意识底点点头,也许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这是谢谢的表现。但是人们却不明白了,救人的是她,善良的是她,尽心尽力努力坚持的也是她,不负众望,依旧感谢的还是她。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啊,在120急救车呼啸而来的那一刻,不堪重负的她,同时也瘫软在地上。
      “大家都让让,让让,”
      何介还没醒过来,女人也慢慢底晕倒了。120随性便一块,将两人台上救护车,一路送往医院。
      广州市城区医院的急救室里,120一起送进来的两个人,被放在同一间急救室里。急救过来后,又被送进同一间观察室,因为是路人,院方只能等待两个人清醒后方能通知你家人。
      观察室里里面,静悄悄的,医生护士在旁边的工作室里,通过电脑观察病人的时刻情况。
      女人显然是太疲惫了,经过输液后便清醒过来,睁开眼环顾左右的她发现,自己是在医院的病房里。稍微镇定了一下,便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于是她左右看看,正好看见身边不远处还昏睡未醒的何介。
      人生路短,却有着不期而遇的缘,女人笑了笑,疲惫地又闭上眼睛。就在她似乎很想再睡一会的时候,看到她情况的医生带着护士从另一间走了进来。
      “你醒了,身体没事,就是虚弱了点。但是跟你一起送过的男人还没有醒,他的情况要严重一点。营养不良,贫血,低血糖。”
      医生护士很负责任地向她汇报了下情况,然后问她是否要帮忙通知家里人。
      女人摇摇头,表示感谢地指了指旁边的手机,意思已经非常明了了。医生很自然底又帮她检查了一下身体,觉得确实没什么大碍了,才带着护士又转到何介的病床旁。
      昏迷不醒的何介,脸色已经慢慢恢复了血色,没长任何胡须的脸,显的有点铁青。
      女人转过头去也跟着看了看,感觉那张脸,似乎什么地方看着有点面熟。她仔细认真地想了好多遍,依旧想不起来。
      “天哪,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
      何介是在医生护士帮他检查的时候,突然间清醒的。一点没有思想准备的他,开始显然是吓了一跳,当他看见一群从医生护士围着自己,便大惊小怪地叫喊起来。
      “喂,你刚才在街上晕倒了,是这位女士久了你,你还砸伤了她。是120将你们送来医院的,知道吗?”
      医生简单地回答着他,并快速地帮他检查完,吩咐护士可以转去病房了。于是何介同那个女人,又被推送同一间病房,两个人谁都没有吱声,躺在病床上,任由她们怎么办。

      “对了医生,刚才你们帮我检查时,是将衣服都给我脱了嘛?”
      “是啊,不然怎么做全身检查,再说你自己已经船上病号服,难道看不出来。”
      “可是,可是我。”
      “男性荷尔蒙弱,女性激素多吗?我们知道了,如果你想多了解一些自己身体方面状况的话,可以直接去找医生。我们是护士,只负责给你打针吃药。”
      说着从药瓶里取出几粒药,不容分说地塞进何介的嘴里,然后低了一杯水给他,让他端着喝了后,竟空杯子接了过来。
      女人听他们的话有些意外,不知道护士小姐说的身体方面的状况是什么意思。下意识间,她摸了摸自己,觉得有必要也去找一下医生,了解清楚。
      医生办公室不远,就在病房外面的一几米远的对面,女人静悄悄地走进去,同医生大概了解了一下。可当她在转回病房时,本来是躺在冰川上休息的何介不见了。
      以为何介去了洗手间的她也没多想,便又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近黄昏,就开要下班的医生护士开始交接班。于是一大群医生护士都进病房,看到病房里只有女人一人,便问道。
      “他呢,他人哪去了。”
      女人这才发现,隔壁病床上的人不见了,空空荡荡的病床上丢着一套病号服。
      “我以为他去洗手间了,也没注意。”
      “洗手间,厕所不都在里面吗?病号服都脱下来,想必是自己走了吧。”
      “自己走了?”
      女人有人有点狐疑地走起身,还在担心他的身体状况是否吃得消。
      “是啊,医药费都没结,恐怕是逃跑了。”
      女人皱起眉头,一句话都没有说,心里恍惚了好半天,沮丧地说道。
      “没关系,我来付。”
      颓然躺倒在病床上的她,心里乱七八糟的,有点不舒服。

  • 作者有话要说:  冥冥中,自有一份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促使两个从未见过面的人,在茫茫人海中相识。这就是缘,与生俱来的缘,是奇妙存在的。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