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聚》matthew

12、第 12 章

　　光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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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聚-青春笔记 3

　　一直都是这样的他总是静静的在一旁腼腆的笑着
　　对于一切他都感到新鲜好奇甚至是羡慕
　　但从不轻易尝试
　　总是很有礼貌的观望总是很客气的拒绝
　　我总能看见 他羡慕的眼光背后隐藏的哀愁
　　为什么呢?
　　究竟是为什么?
　　在这样虚弱的躯壳里
　　住着怎样的一朵灵魂
　　为什么看似温柔幸福的他
　　会有一个深不见底的缺
　　为什么那双总是泛着光芒的眼睛
　　在人群之后会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哀愁
　　高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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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元瑜睁开眼睛是一片模糊不清还有已经很习惯的心电图的声音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又被困住了，点滴心电图还有氧气罩 ，然而这样习惯的感觉却是一种他自己很不喜欢的习惯。
　　伸出没有受困的右手，他很熟练的扯下了氧气罩，深度的近视让他看不清楚东西，只是很习惯的往身旁的桌面上摸，寻找自己的眼镜，努力了很久还是找不到。

　　静与冷是对医院的一种熟悉，从小他都在说服自己要去习惯，后来他发现，人很容易去习惯无可奈何的事情，却不容易习惯因为无奈引起的寂寞和孤独。就如同这个时候，孤单的面对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还有门外传来的…熟悉却冷漠的声音。

　　[你要知道，今天是多么重要的日子，这一通电话一来，如果是潘先生接的他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神处理股东的事…怎么你连轻重都变的分不清了?]淡漠的的女声，不高不低的声音不容反驳

　　[太太，我知道…只是，元瑜少爷已经有半年多没有这么突然发病的情况而且因为昏厥还撞伤了头部，伤的不轻….我担心事情严重所以才…]老杨，是潘家专门照护潘元瑜的管家

　　[高医生怎么说…]
　　[可能…是因为考试压力太大，因为疲劳触发血压升高造成晕眩…继而心律不整…]

　　[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最快要后天，明天还要再做一次心导管、显影检查…]

　　[老问题了，你应该注意的，累就不上课不是说好的吗?怎么还有这种事情发生。压力大，你觉得潘先生帮得了吗?帮的了他的是医生，不是潘先生。我以为你很清楚。]

　　[是。]老杨低着头听着女主人的训斥

　　[明天，潘先生跟我会直接飞纽约处理分公司的事，这里就交给你。有任何事都先找我，不要再有今天的事情发生，明白吗?]

　　[是。]

　　病房门开了，美丽的妇人走了进来，带着温柔的笑容但总是保持距离。是的，所谓的潘太太并不是他的母亲，而是继母苏华苓。

　　[好多了吗?]

　　[aunt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他愧疚的望了老扬一眼

　　[别这么说，只是我们说好了不舒服就不上课的，要说到做到喔!瞧，把你杨叔急的…长大了事情要多想，不能任性，何况是身体不好呢。]

　　[知道了~]

　　[明天，爸爸跟我要去纽约，处理一些公事，之后就直接到多伦多，再回来就圣诞节了。]

　　[嗯!]习惯性的接受这样的安排

　　[你先休息吧，我还得赶回公司，有任何事就跟杨叔商量，他知道怎么处理。有什么要我转告爸爸的吗?]

　　潘元瑜轻轻的摇头
　　苏华苓，再跟老扬交代一些事情之后便优雅的离开
　　看着美丽的继母离开，潘的胸口却冒出了酸酸痛痛的感觉，很轻微却很明显

　　她是个好女人，聪明干练正直，对于这样多病的继子，她的态度是从容的接受的，从不会刻意去讨好，她总是很进责的嘘寒问暖，对于一个继母的身分苏华苓做的非常称职。即使是弟弟又湟出生她对待他的态度依然完全没有改变，只是太客气了，客气的让人无法再靠近一部…总有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隔阂。

　　因为她与又湟的互动跟潘是截然不同的!

　　一向善感的潘，总是平静的面对。
　　他知道有些寂寞是与生具来的，有些情感是可遇不可求的。
　　早逝的母亲，对他而言更是模糊，唯一有记忆的是茉莉花的香味，那是来自于母亲身上的气味。

　　总是忙碌的父亲看见他总会有哀伤失落的神情，也许是因为他遗传了母亲的样貌，更也许是因为他病弱的身体。他一直很害怕去面对父亲这样的眼神。虽然他一直想让父亲因他感到骄傲，而不断的努力。只是，太过脆弱的躯体，总无法实现。

　　寂寞…就是这样无可避免的深植在他的世界，生活上孤单精神上寂寞，从来没有离开过他。
　　然而他也一直在适应，在习惯。

　　[帮你把眼镜拿来了，你昏倒的时候摔坏了，我配了副新的来，幸好没割伤…]老扬心疼的看着他，帮他戴上

　　[杨叔对不起…]

　　[傻孩子，头还疼吗?]

　　[不疼..]

　　[往后，我们还是得量完血压再出门，不能光量体温好吗?]

　　[好…]

　　[明天，不能出院吗?我…]他的心还悬念着孔琳颜

　　[明天还要做检查，有事我帮你去瓣…等你高叔叔说可以出院了，我们才回家，好不好?]

　　[没事…只是有些担心学校的功课…]

　　[还担心功课呢?先担心你的身体吧!]高医生进来插话了

　　[高叔叔…]

　　[老扬，先帮他向学校请假1个星期，住院检查他还得休息一阵子…]

　　[可是我…我担心…会跟不上学校的进度…]

　　[你呀!学校不是刚考完试吗?那么担心功课干嘛?身体都顾不好了还顾到功课呢!身体要好好保养，现在你使用过度，怎么去迎战之后的大学联考，现在还学不会去应付考试功课压力，就更别说之后的大考了。]

　　[我知道了]潘黯然的接受，一个星期…想来真是漫长

　　[那好，明天检查完就可以回家休息，星期六再来看报告。]高医师写了病历便离开

　　[高医师，真是谢谢你。]老杨连忙道谢

　　[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的睡一觉。]老杨帮他拉了拉被子

　　[杨叔，我想打个电话…]突然的请假，还真是让他措手不及，身为班长的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拨了一通电话给高倬

　　[对不起，我明天起要请假一个星期…所以有些事情要请你帮忙处理…]

　　[你…还好吗?]高倬亲眼目睹了他昏倒的那一幕，直到现在连书都没有办法温

　　[我还好，对不起又要麻烦你…]

　　[不麻烦，有什么要我做的…]~``请假一个星期，你怎么了…生病很严重吗?``高倬心里真正想问的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生活周记本要发回，薛老师说化学课要上实验所以明天要提醒同学要去实验室，后天要上英文选读明天要提醒同学带，还要提醒岳群，请308杜学长做篮球裁判，还有一件是我的私事，请你到116找徐蓓蓓同学，这几天我没有办法帮他配伴奏了。琴谱我明天会请家里的人送过去给她。真的很抱歉…这么麻烦你…]

　　[不..别这么说，还有别的事情吗?]

　　[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好像气氛怪怪的…]

　　[白苹把颜颜的衣服剪坏了，颜颜打了白苹一耳光，之后尹肖杨跟颜颜吵了起来，然后宋凯若帮颜颜挡了尹肖杨一拳…]简单的解释着一件很复杂的事，高倬自己说的零零落落，一边冒汗还一边庆幸不是与潘面对面说话

　　[好像很复杂…那，你们还好吗?]潘温温的笑了

　　[不好，全班被老师训了一顿，事情的始末清楚了只是颜颜气坏了一直没回来…]

　　这个坏脾气的女孩，潘无奈的苦笑

　　[事情会过去的，你别担心…]潘安慰着

　　``我担心的是你~``

　　[这么晚打扰你，真是抱歉!谢谢你的帮忙!]

　　[哪里!]

　　[晚安~BEY!]

　　[BEY!]

　　结束了高倬的对话 脑海中总是不断的浮现出孔琳颜负气离去的那一幕，一直都是这样的她总是以很鲜明的方式出现，深刻的烙印在潘的记忆里。
　　翻落的扉页
　　孔琳颜是那一阵不受拘束的风，而潘便是被风轻轻掬起的茉莉花瓣~
　　星期五
　　午后　 阳光艳丽风很轻白云悠悠的
　　做完了例行检查潘坐着自家的豪华轿车在回家的路上
　　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牵着脚踏车缓慢的行走。

　　纤细高挑长发披肩身上是卫理高中的制服在应该上课的时间这件制服的出现非常明显
　　让老杨把车停下 果然是她孔琳颜

　　[琳颜…]

　　美丽的女孩，停下脚步，娇俏的看了车上的人一眼

　　[嗨!你家到底还要多久才会到…我已经很累啦…]

　　潘笑开了，还看见她额角上薄薄的汗水，绯红绯红的脸颊让孔琳颜更加明美动人

　　[上来吧！我们载你…]

　　[的确很吸引我….但是，我不能丢弃我可爱的脚踏车…]琳颜嘟着嘴甚是可爱

　　[杨叔，你先回去吧！我跟我同学一起…]

　　[可是…还有段路呢…]老杨有些担心，因为他今天的血压低的吓人

　　[没事的…]他慢慢的下车。果然…是好热的温度…

　　看着老扬的车离去，他看了琳颜一眼

　　[你翘课阿?]

　　琳颜，看着他额头上的贴布。反问他…

　　[你打架阿?]

　　潘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腼腆的笑了笑…

　　[我还真希望我有这样的机会…]

　　[你还好吧?]他今天看起来特别的苍白，在阳光的曝晒下，看不见健康的颜色…

　　[很好阿…]潘总是笑的软软的

　　[你怎么会来…而且还翘课…]

　　[我来道歉阿…翘课来，显得比较真诚~]

　　[道歉?怎么啦…?]

　　[我撞到你，没说对不起就跑到掉了…我是个有礼貌的人，做了这种事，晚上良心谴责到睡不着…所以今天特别来道歉的!]琳颜的神情极为严肃

　　[我是自己跌到才受伤的，跟你没有关系的…]潘信以为真的认真的解释起自己额头上的伤口

　　琳颜噗哧的笑开…
　　潘这才发现自己上当受骗

　　[潘真好玩…也好善良…]

　　[也很愚蠢…]潘元瑜自己接着说

　　[不上课..真的没关系吗?有请假吗?来这里家里的人知道吗?]

　　[停停停…问题太多回答不了，而且 现在的我又累又渴…善良的潘…我们赶快到你家，喝点什么吧…再这么呆在这火烤的大太阳下…我再10分钟就会被晒干罗….]

　　潘一听，急忙的加紧脚步往前走

　　[你载我吧，这样比较快…]琳颜把脚踏车推给他

　　[你害怕跌倒吗?]潘接过脚踏车很认真的问

　　[为什么这么问…]琳颜不解

　　[因为…我没骑过脚踏车…]潘倒是一附想试试看的勇敢模样

　　[够了，你这个纨绔子弟…上来吧，我载你…]琳颜抢回脚踏车

　　[就这么怕摔阿?]

　　[当然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可爱惜的很…]琳颜身手矫健的跨上车卖力的骑着

　　潘则舒服的坐在车后，闻着她的发香

　　[先说好喔…载你到家，我要喝两杯饮料你还请我吃中饭喔!!]

　　[没有问题我连甜点都想好了…]潘笑的很开心，仰望蓝天…

　　阳光虽然刺眼，但是有凉风吹弗…

　　最重要的是….
　　琳颜的发丝，在盛夏的阳光中，程着风飞扬在潘的脸庞….

　　[抓紧喔~前面有斜坡!!]

　　潘的双手本来是紧抓着脚踏车的椅垫，猛然的听到琳颜的警告，一时不知道该将手放哪?
　　哗~的一声重力加速的脚踏车下了斜坡…
　　身子一倾整个人就靠在琳颜的背上，害羞的他赶紧移开，脚踏车也因为他的大动作而左右摇晃，为了不使跌跤，琳颜紧急的把车刹住!这一连串的大震动使得潘脆弱的心脏顿时隐隐作痛再加上毒辣的太阳，此时他早已觉得头晕目眩了。

　　[就跟你说要抓紧的，你看…我们差点跌倒!]琳颜下了车笑着

　　潘也笑了，阳光下琳颜的脸红扑扑的，就在刚刚轻轻碰触下，他也感觉到她身上薄薄的汗水，青春健康是多么的华丽，而他却可以想像自己此刻的模样又是多么狼狈惨绿!
　　还想说些什么，希望可以因为言语遮掩一些自己的苍白病态，只是连笑容都勉强了，怎么还说的出只字片语。

　　琳颜发现他的不对劲，迅速的掏出手帕不断的帮他扇凉，表情凝重却不慌乱。

　　[能不能走路?我们到树荫下你会舒服一点…]琳颜小心的扶着他

　　潘只是软软的笑着，似乎没有太多力气，但是庆幸没有吓坏者个女孩。
　　他等着恼人的晕眩过去，他还想让这个女孩骑着单车载着他跟他一起回家。

　　[想不到你看起来这么瘦，还挺重的嘛!!]聪明的女孩总是能巧妙的面对尴尬

　　潘还是笑着，眼神流泄的澄明，这双眼睛镶在着样苍白的脸上是那么的令人不舍！
　　琳颜打开手帕，遮住了他大半的脸，拿开了潘的眼镜!

　　[潘你知道吗?你有一双很有力量的眼睛喔!]说完便帮潘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潘舒服的闭上眼，他闻到了手帕上淡淡的香气，很享受琳颜的特殊待遇
　　凉风又来
　　就像魔法一样，吹走了他的晕眩

　　[你错了…我有的是一双大近视眼…]潘自嘲着

　　[多大的近视眼??]视力一点二的琳颜不知近视之苦

　　[1100度，你觉得呢…这样大不大….]

　　[很难体会~像我们现在大约距离50公分，你看的清楚我吗?]

　　[看不清..]潘温柔的摇摇头

　　[这样呢?]琳颜又再靠近一点

　　[模模糊糊的…白白的脸…]

　　[那这样呢?]琳颜几乎碰上他的鼻尖了

　　潘忽然定住，默数着自己的心跳。
　　琳颜轻轻的在他唇上一吻

　　[这样呢？看见了吗?]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仿佛把时间空间都停留。但是在潘的耳边还是听的见凉风吹动树叶的声音，还闻的到盛夏柠檬般的恋爱气息。
　　尽管他明白自己身体是多么的脆弱，尽管他知道这可能只是琳颜淘气的玩笑，但是他知道，清楚的知道，他是喜欢她的!他知道自己是喜欢琳颜的!

　　[看见了…]

　　琳颜把眼镜戴回潘的脸上，笑的美丽。

　　[永远记住我现在的样子，这是我最美的时刻!希望你真的看见!]

　　他们肩并着肩，坐在大树下，不急着离开，享受着渐渐萌芽的爱情

　　[你说，这夏天是不是没完没了的…热的让人心烦!]琳颜问

　　[我还真希望…这是个没完没了的夏天…]潘的眼光还是很羞涩

　　[傻瓜!]琳颜掠了掠自己的长发，脸颊冒着湿气这夏天热起来还真是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