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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爱,是众叛亲离的孤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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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绝望的眼,看着父亲。头一次发觉自己的亲人也可以用来利用。我冷笑着离开。
“黎梓,你给我站住。你听爸爸给你解释!”
我摇摇头,哭着跑开了。
满大街都是陌生的嘴脸。让我烦躁。我狠命的想要忘记那些曾经的屈辱不甘。我拼了命想要忘记机场送别前他拉着我郑重其事的告诉我,一定要早点回来!
我迷离着双眼望天,奈何天下之大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我想大醉一场。
抬起脚,想走。我又哭了。肚子里的生命已经学会动了。每动一下都牵扯我的心。
没时间倒时差,我又连夜回国。想跟他彻底了断。
那天去A市的航班已经飞走。只能定了飞往S市的机票。
我失魂落魄般游荡在南方的城市。乌龟一样躲在了这座城市。整整七天。身上的现金也快花完。我那个决定还是无法实施。
终于我像是下了最后的决心。迈出了最后一道坎。
因为没有多余的钱,我只能选在一家简陋的诊所,结束他的生命。
水泥地面的走廊里,有俩个十六七岁的女孩。虽然打扮的妖艳但还是难掩青涩,其中一个问另一个,“喂,疼吗?”
另一个回答,“不疼!习惯就好了!”
很快这个说不疼的女孩就走了进去。半个小时之后还是惨白着一张脸出来了。
看着她蹒跚离去的背影,我心里隐隐作痛。
“二十一号。二十一号到了没有。”
我看了看手里的小牌。
摇了摇。“这!”
我进了所谓的手术室。一间简陋的屋舍。不算明亮的光线。房间被隔成两大间。外间放的是一个大大的桌子,上边摆放着针药,器具。
我走进了里间。里间就一个专用的手术台,手术台旁是一张桌子,桌子下就是一个垃圾桶。别无他物!
“快点,还愣着干什么?”
我不解。
“脱了衣服赶快上去!”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妇女在桌子前在为器具做着简单的消毒。
我很不自在地爬了上去。
闭上眼睛我听到铝制老式饭盒的盒盖开了又关上。我听到了各种小玻璃瓶撞击的清脆声响。此时,却像是利刃狠狠扎在我的心上。
我的耳朵灌满了泪水。我睁开眼睛。目光定格在角落。
我看到了,角落里结了一张大大的蜘蛛网。不知道蜘蛛网被什么东西撞破。而蜘蛛也被悬在半空,用仅有的一根丝线维系生命。
它在挣扎。不停的挣扎,只因它不想放弃每一丝生存的机会。我看到它好不容易上升了一段,不知什么原因又重新降落到更往下的半空。但它还是不知疲倦,固执着不放弃生命。
或是感应到的什么。肚子里的生命也动了一下。
那一瞬间我被深深震撼。
背着我的白大褂中年妇女也转过身来。我慌乱地拿着衣服裹住了自己。
“快点!后边还有人等着呢!”
我不说话。
“姑娘,第一次都这样。快点!”她的声音放轻了很多。可听到我耳中还是狰狞。
我越过手术台。在另一侧翻了下去。
“我不做了!”套上衣服,我慌乱的跑了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遍遍说给自己听。同样也说给未出世的孩子。我知道无论我多么恨他,而孩子是无辜的。
身上的现金彻底花完。我不想动用卡里的钱,因为那样他会很快找到我。我不知道我这样乌龟的躲在这里到底是害怕什么?
繁华闹市区路边一家婴幼儿用品商店前。
我捏着手里的信用卡。站在商店橱窗前愣神。
“你好,欢迎光临!”导购小姐站在我身边两米开外。我左右回头看看,确认没有第二个人的时候我才浅笑着点头。
导购小姐看得我有些讪讪我只好笑着说,“我随便看看!”
说完,我冲着幼儿衣服那去了。
衣服很小,只有巴掌大。质地也很柔软。我用两根指头撑起衣服的肩部,小小的软软的,真是可爱。
“小孩的衣服一般都采用纯棉面料。透气性好,不伤皮肤!”我抬头,看到导购小姐耐心详细的为我介绍。一时间,忘了身上没有钱的尴尬。
“这,会不会太小了!”我指着仅有巴掌大的衣服问。
“不小。小孩子一般也就是2.5KG——4.5KG之间。这件衣服新出生的婴儿刚穿也会大!”导购指着我手里的衣服说。
“我记得我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好小,好丑。全身上下都是红红的皮肤。白色的细细的绒毛。真的像是一只小猪。也很可爱!那个时候我还真不敢抱她。生怕弄疼了她!”导购小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溢满幸福。
我问:“那,生孩子会痛吗?”
小姐看看我微微隆起但还不明显的肚子说,“等你生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不管是多大的痛,在孩子到来的那一刻,你都会感觉其实那些痛根本就不算什么!”
一来二去,我跟这个小姐谈得相当投机。她告诉我经常用的婴幼儿用品的品牌,性能,质量。告诉我带小孩子的经验。
期间,我挑了一些好看的衣服。好在衣服都小,设计的都很中性。不管将来男孩还是女孩都能穿。
结账时,我不得不动用了信用卡。面对小孩子的东西,我承认我禁受不住诱惑。这张信用卡是跟他的手机绑定。也就是说,我这边产生的消费,他那边也是第一时间知道。
这几天我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不知道这样做是在惩罚我,还是惩罚他?好几次我都很想知道他到底在不在乎我?又不敢打开手机。
纠结中,我坐在广场边的座椅上。已经好半天了。
我暗暗的下定决心,一定要跟他做个了断。
于是,我开了机。
电话很快就响起。盯着那个从不主动给我打电话的陌生而又熟悉的号码?我有些心慌。电话响了好久。我纠结于到底是接还是不接?很快电话停止了震动。紧接着一阵又一阵催命般的铃声又响了起来。
电话接通。
我听到那边咬牙切齿的声音,暴躁的像一头狮子,“黎梓。你给我听着。我限你半个小时之内在我面前出现!”他从不连名带姓叫我。从没有过。有很多时候我都怀疑,假如别人问他他老婆的全名。他会喊不上来!呵呵,看来是我错了。他不仅知道,而且还清楚的很。我真是很庆幸,我们家人的名字都让他惦记到骨子里。恨得牙痒,还要在我们面前装作无所谓。
我笑,“不可能,S市到A市最快也得三个小时!”
我感受到他在那边隐忍着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