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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想不想转运? ...

  •   这一天早晨,安心又是被椒图叫起床的,准确来说,是被椒图提前闹钟一分钟叫起床的,起来以后安心对照了下标准北京时间,发现她亲爱的小闹钟居然慢了刚好一分钟。

      一起出门,一起走过从住处到公交站的短短几百米路,一起在路边的小摊上买煎饼果子当早餐,最后一起等车。安心不断接收到从旁人处飘来的目光,她很自觉的避开身子,让椒图暴露在那些目光下。

      目光不断,安心一避再避,在接收到右前方二十度角左右某位热辣女郎的视线时,安心准备再向后退开一大步,她刚迈脚,却被椒图一把揽住手臂。

      “后头有积水”椒图低醇的声音在安心耳边响起,温和的气息拂上安心的脸颊。

      “多谢”安心有点不好意思,偏过脸朝后一看,果然,身后的地面因为排水不畅留下了个污水坑。

      椒图的手还停留在安心的胳膊上,安心觉得那里就像被火烤着般的热,这股热沿着手臂蔓延到全身,她又脸红了。正尴尬时,好在车来了,安心急忙甩开椒图,说声我先走了就匆匆跳上了车。

      椒图在的时候,安心还能稍稍分心不去多想方言平的事情,可一旦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的思维就像是磁石南极,呼啦一下直奔着与方言平的纠葛那个磁石北极去了,安心拿出电话,没有未接来电,没有未读短消息,整整一天两夜,方言平就像把她遗忘了一般。

      可是方言平终究没有遗忘她,中午的时候,安心收到了方言平发来的内部邮件。

      内部邮件,新,发送时间X年X月X日12点44分,发信人:方言平
      标题:我们谈谈
      内容:晚上有空的话,一起吃个饭,下班后我在楼下大堂等你。

      看着这措辞略显严肃的封邮件,安心忐忑不安,特别是当她发现韩黛今天精神不错的时候,这种不安变得更加强烈。

      挨到下午十七点三十分,安心抓起包就离开了位置,她走的时候,李通仕在后头叫了声:“安心,你电脑没关”

      “啊,那麻烦你关下”话尾还没落,门口已经没有安心的身影了。

      大堂里人很少,这栋写字楼里的公司,下班时间大多在下午五点半到六点半之间,安心下来得确实算是早的。她站在大堂中,看了数十次手机时间,当她等到第十十三分钟时,方言平出现了。

      方言平看着安心露出笑容,试图让彼此之间的气氛轻松一些,可是他这种勉强的笑容给安心带来的,只能是更加凝重的心情。

      “想去哪吃?”这一次,换方言平征求安心的意见。

      “我不想吃,”不妙的预感愈发强烈,安心根本打不起精神去考虑吃什么:“你想好了?”

      “还是先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好不好?”方言平沉默片刻,低声开口。

      大堂里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也有不少是他们公司的同事,在这样的环境下不管谈什么终究都是不合适的,所以安心咬着下嘴唇,同意了方言平的建议。

      吃饭的地点最后还是方言平决定的,他挑在了安心家附近一间楼,这间茶楼可以吃饭可以品茶,有许多供二到四人安坐的小隔间,很适合两人之间的私密谈话。

      茶楼里的灯都采用了温暖的色泽,金棕两色复古装修的空间茶香雾袅,使得这里有一种温馨而雅致的感觉。如果是以往,安心很喜欢和方言平一起到这样的地方来,喝喝茶聊聊天,又有情趣又管饱,可是今天,她觉得这个地方糟透了,狭小的隔间实在是让人透不过气来。

      茶楼里的人都注意着言谈间的分寸,没有高声喧哗,没有嬉笑追打,这样,就使得安心清清楚楚的听见了从方言平嘴里说出来的那声对不起。

      “这就是你的决定?”安心麻木的吐出这句话,下意识的捏了捏鼻子。今天这家茶楼的空气真的很差,全是空气清新剂喷出来的茉莉花香,不但空气差,就连提供的自助食品看起来也格外不新鲜,猕猴桃、鱿鱼丝、烤鸡翅膀、奶油蛋糕,没一样让人看了有食欲。

      “是”方言平正视着安心,眼眸中的情绪难以捉摸。

      “因为什么?”安心的头脑几乎已经停止了运转,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机械的把脑袋里最清晰和迫切的问题逐一问出来。

      “那是我的宝宝,我不想让他的童年和我一样”方言平总是能很清楚的分析问题,如果要对于一件事情做决定,他会在心里列两个表,左边写着益处,右边写着害处,两相对照得出决定。一旦决定,他就不会再犹豫。

      “你喜欢她吗?”

      “不讨厌”茶楼里是禁止吸烟的,可是方言平还是忍不住拿了烟出来,用手指夹着,几次想要送上嘴边。

      “对不起,安心”方言平愧疚看着安心失魂落魄的表情,努力克制着不要后悔,他一边重复着这句对不起,一边试图平静的握住安心平搭在桌面上捏紧的拳头。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安心的手背时,安心猛的一抖,突然清醒了。

      “因为你们的过错,所以我要被这样对待?”清醒过来以后的安心不仅伤心,而且气愤:“好,既然你决定了,我无话可说。”

      到底是不是真的清醒了,安心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只知道她夺门而去之前褪下了左手食指上的戒指狠狠砸在了方言平脸上。

      这个戒指,是个笑话。

      安心跑了,方言平没有追,戒指砸在他的脸上,然后掉在地上,滴溜溜滚到门边,又撞上门框才停下,他的目光就追随着这枚戒指,然后凝聚。

      安心觉得,她把戒指褪下来砸在方言平脸上,多少让自己畅快了些,不然,她也许就会哭着回去了。

      打开门,屋里漆黑一片,椒图没有回来。安心突然觉得自己很孤单,就像是被全世界都遗忘了的那种孤单,她把门关上把灯关上,蜷进沙发的角落,把电视音量开到能震得耳朵嗡嗡响的程度,用屏幕上的灯红酒绿歌舞升平让自己好过些。

      二十二点,安心还蜷在沙发里,椒图还没有回来。

      二十三点,除了电视里的画面声音有所改变,一切照旧。

      二十四点,安心缓过一点劲,心里开始隐隐担心。

      凌晨一点,安心动了,移向家里的固定电话。这个时候,门的方向发出咔嗒一声。

      椒图打开门的时候,险些被迎面而来的声浪冲得退开几步,他有点诧异这个时候屋里的电视还开着。

      灯打开的时候,安心才发现椒图回来了,没来由的她的心里突然就窜出一股火:“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刚才连报警查找失踪人口的心都有了!”

      “我带了电话,你可以随时找到我”对于安心突如其来的怒火,椒图的反应很平静,他走到桌边拿起遥控器,第一时间调小了电视音量。

      “我不打给你你就不会先打个回来吗!?”其实安心明白,她这是强词夺理这是迁怒,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今天晚上她看什么都不顺眼,包括屋里那只无辜的电话。

      “遇到什么事情了?”椒图在安心身边坐下,声音仍旧温柔:“心情这么糟糕”

      安心的怒火对上椒图的温柔,就像拳头打在了棉花墙上,不疼不伤手没有反作用力,而且还能卸了她的劲道。

      没了劲道,安心的语气也平缓了很多,她把头埋进曲起的膝盖中,恹恹的说:“我被人抢先一步给甩了。”

      一只手落在了安心的头上,从上往下抚摸着,安心抖了一下,没有避开。其实椒图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个被甩了的姑娘,他这么做,只不过是记得天庭中的灵兽们喜欢这样的安抚罢了。他一边抚摸着一边思考安心到底喜欢什么,等他想到的时候,他从安心早上给他准备的文件夹里抽出一只信封。

      “今天出去就直接上班了,事情很多,所以这么晚才回来。”和风细雨的解释被用作开场。

      “我预支了薪金,准备先交房租。”对于安心来说,椒图这句是句必杀句,她忽的抬起头,两眼亮晶晶的看向椒图。

      真的是亮晶晶的大眼睛,不是激动,是因为安心眼睛酸,她正埋在膝盖里为方言平和韩黛的事情悲愤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使劲忍使劲忍,不想让眼泪落下来。终于眼泪还来不及落下,她就被椒图一句话给刺激得抬起了头。

      “神仙找到的公司,果然不一般。”安心抬手在眼睛上揉了两把,喃喃道。当天求职当天上班,然后还成功预支了薪水,不知道是哪家公司,效率这么高待遇这么好,还有,工作量这么大。

      “是一家从事风水研究的工作室,老板姓东方”椒图总是能准确抓住安心语句里的疑惑。

      “东方风水工作室,在T市挺有名的。”安心小小的激动了下,转眼又颓废下去:“唉,你就走运了,我被运被得都快没运可被了,好惨。”

      “运气不好?”椒图起身在安心的二室一厅中走了一圈,最后面向阳台背对着安心说:“那你想不想转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想不想转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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