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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 6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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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江鲤躲着巩元生解他裤子的手,脸涨得通红,“我是不是小便,是大便、大便……”
巩元生停手,又看了他一眼,转身放下瓶子,从茶几上拿了一只透明塑料袋,打开口,铺在床下的水泥地上。
江鲤再次风中零乱,这家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变的?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看来离开地下室,利用上厕所出门,这招行不通。
江鲤被打败了,结巴着说:“巩、巩先生,不麻烦了……我这样,上不出来,忍忍吧……”
巩元生觉得自己被耍了,蹲在地上,抬起眼睛看着他,目光变得幽深晦暗。
江鲤乖乖坐在床上,努力维持人畜无害的微笑,看着对方,表示自己真的会老实听话。
巩元生盯着他,看了好大一会儿,直到看得江鲤心里发毛,露出怯懦——江鲤从对方眼神中,感受到危险,努力维持小白花受惊的状态。
或许是他的演技太好,又让巩元生误会,他是软弱可欺的。
巩元生按着床沿欠身起来,屁股坐到床边,身体挪上来的时候,眼睛始终看着江鲤:“你逃不掉的,不要白费心思了。”
江鲤被他揭破心思,顿时觉得不安,再加上巩元生用充满侵略性的眼神看着他,朝他挪过来,江鲤汗毛倒竖,身体僵硬地往后挪,开口时嗓子都跟着发紧:“你离我远点……这是犯罪!你被抓住,会坐牢的!你……”
小小一张单人床,里侧是墙壁,江鲤的手脚都被绑得非常结实,根本无路可逃!他再怎么侧身去躲,也只能拉开一点微弱的距离。但是,巩元生只是轻松地往前一扑,就像凶兽按住了弱小的猎物。
“睡了你,坐牢也值了!”巩元生压在他背上,口鼻埋在江鲤后颈处,贪婪地嗅他身上的气息,手指用力掐住江鲤的脖子,把他按在床上。
江鲤因为恶心和害怕,身体不断地发抖:“住手!你放过我吧……剧组发现我失踪,他们一定会报警!你跑不掉的……你冷静一点,不要一错再错,这样吧!你放了我,我不追究你的绑架行为,再给你一大笔钱,好不好?你可以生活得更好,不用住在这间阴暗的小地室里……巩元生,你住手……”
巩元生似乎很愿意看到,他可怜无助求饶的样子,他越是挣扎,巩元生越是兴奋。
巩元生支起身子,手在江鲤腰上狠狠拧了一把,疼得江鲤叫了一声。
“我得录下来!”巩元生为这个想法,激动得面色潮红,“对,录下来……”
“……”
巩元生小声念叨着,三两步跳下床,从沙发的角落里摸出一支三角手机支架,把手机装上去,镜头对着床的位置。
江鲤的双手根本挣扎不开,眼前的局势令他心底,涌上阵阵绝望,真就在劫难逃了?如果真的逃不掉,他宁可一头碰死!
江鲤四下里张望,抬头撇见离房顶很近的小窗户那里,露出一张人脸,吓他一跳!
他仔细看时,对方竖起食指在唇边,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唐嘉旸!
江鲤惊喜交加,幸好巩元生在摆弄手机支架,侧后身子对着窗户,看不到窗外有人。
江鲤看到唐嘉旸朝窗户对面的门指了指,又摆摆手,接着又指了指巩元生,再次朝门指了两下。
江鲤立刻会意,他的意思是,门打不开,要想办法让巩元生去打开。
从里边看,就是一个简陋的小木板门,男生力气够大,撞开不成问题,唐嘉旸是怕一次撞不开,惊动了巩元生,拿他当人质?
江鲤看着巩元生的背影,点点头,示意对方,自己会想办法。
可办法怎么想呢?也来不及想,巩元生已经调好了手机,转身回来。
“巩元生!”江鲤不知道外边的地形,不能推算出唐嘉旸走到哪个位置,只好说,“你听听,外边是不是有声音?”
巩元生愣了愣,站在愿地没动,静默了几秒说:“哪有声音?”他说话的声音,明显比刚才轻,显然他也不确定外边真的没有声音。
江鲤害怕他把目标再对准自己,急着把他的关注点移开,并为唐嘉旸打开门,真切地说:“有!真的有,很轻的声音,你没听到吗?”
江鲤说得认真,巩元生不确定他是不是幻听,再次静下来听了凝神倾听,并轻手轻脚走到门口。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一会儿,巩元生才轻轻拉开门,从门缝里往外看了几秒,把门关上了。
“你听错了,没人。”巩元生嘶哑的嗓音下了定论。
江鲤急得差点喊出来:“有!真的有声音!我刚才真的听到声音了……”
唐嘉旸没有趁机闯进来,是太远了,这么短的时间绕不过来吗?
窗户外边,早就没有了唐嘉旸的人影,再次陷入无尽的黑暗,似乎刚才是他的幻觉。
巩元生重新关紧门,还把里边的门闩插上了。
“外边真的没人吗?”江鲤喃喃自语。
巩元生冷笑着说:“这里不可能有人。”
江鲤打个寒颤,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你把我带到哪里来了?”
“西郊,烂尾工程。”巩元生再次坐回床边,开始脱鞋,“前年就嚷着拆了盖高楼,拆了一半,项目公司黄了,其他人卷钱跑路,领导去吃牢饭,这里就没人管了。”
江鲤往另一边挪着,不甘心地说:“就算烂尾工程,来这里的路上也有监控,警察一定可以找到这里!”
巩元生无赖地笑着,盘腿坐到了床上,像看一个傻子:“等他们找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肯定早睡完你了。能睡到你,死了也值了!”他朝江鲤爬过来,“江鲤,我真的惦记你很久了。”
江鲤靠坐在墙边,猛地抬起双脚踹他,巩元生捞住他的双腿,抱在怀里:“别挣扎了,你今天晚上躲不掉了!”
江鲤的脚抽不回来,只能由着他抓着,嘴上却说:“你等等,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把我带出来的?我真的想不通,晚上剧组的聚餐,提前通知酒店做好安保,进出都要凭证件,你是怎么混进去的?又是怎么出来的?”
能拖一时是一时,只求警察能再快点赶来。
说到这些,巩元生似乎得意了,抓着江鲤的脚踝说:“我还用混吗?大模大样就进去了。”
“不可能!剧组的工作人员都有工作证……除非,你偷了他们的证件。”
“我没偷!”巩元生翻起三角眼,生气地喊道,“是我捡的!”
江鲤不信,立刻问道:“你从哪捡的?工作人员有没证件进不去酒店,一定会倒回去找的!”
巩元生被他的态度刺激到,大声吼道:“就是我捡的!他们站在门口说话,走了以后,我看到地上有东西,过去捡起来,发现是剧组的工作证。谁说没有工作证进不去?那个人丢了证件,跟着苗总就进去了!酒店也没有把他赶出来!”
“苗总?”江鲤又一次震惊,“苗绪?”
“你们公司不就那一个苗总?他之前还报警抓过我,也找人威胁过我。”
江鲤的脑海里走马灯似地,飞快地把所有已知信息过了一遍,有一个可怕的猜想:“巩元生,你的意思是,说话的那几个人里有苗绪?他是不是看到你了?”
巩元生想了想:“看到了吧?我也不确定,不过,他确实我往这边看过。”
江鲤心里可怕的猜想,得到证实,如坠冰窟,露出无奈地冷笑:“我明白了——难怪他今天晚上反常。先是他的助理刘威叫走了宁语,接着他又撞洒服务员手里的盘子,弄了我一身油。我去洗手间清理的时候,就落了单——因为他看到了你,他知道你的目标是我,他在给你制造机会!”
巩元生不太明白:“他不是你的老板,一直保护你的吗?之前,还为了你,报警抓我。”
“我现在和佳视闹解约,我和他也翻脸了!”
巩元生想了一会儿,忽然笑了:“难怪他看我的时候,还冲我笑了笑——把我给吓了一大跳!以为他在警告我。我当时都在犹豫,要不要放弃?正准备走的时候,他们先走了,也没有保安过来找我,我才决定继续冒险……”接着,他激动地问,“原来他真的发现了我,还把你的助理支开?他这是在帮我?哈哈,他把你送给我了?”
“……”虽然这是事实,但江鲤被恶心得不行,无力地点点头,“是啊!他打得一手好算盘,手不沾腥,就把我送给了你,也把我送上了不归路!”
“哈哈……”巩元生高兴得近乎癫狂,“难怪事情这么顺利,原来是这样!下回我要见到苗总,可要好好谢谢他,哈哈……”
巩元生笑了一阵,又说:“我惦记了这么久,竟然还是他帮我……哈哈,我真是太高兴了……江鲤,你别这么说,虽然我因为你坐过牢,对你有过怨气,也想过抓到你以后,怎么折磨你……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杀你!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地让我爽,我一定不会伤害你。”
江鲤愤恨地瞪着他,质问:“这和让我死,又有什么区别?”
巩元生脸上的笑逐渐消失,目光开始变得凶狠:“睡不到你,我宁可你死!”
“你这是犯罪,你知不知道?绑架、非法拘禁、侵害,你后半辈子都要在牢里过了!”
巩元生目光一变再变,恢复了他跟踪时的阴沉狠厉,他眼睛微微上翻,盯着江鲤,像一头恶狼盯着它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