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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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嘉旸的眼神黑得发亮，透着一些痴迷。
听到江鲤问，他目光闪了闪，立刻垂下去，脸上红晕更浓，小声道：“您的心情似乎不错。” 不然，也不会跟他多说几句话，还笑了。
江鲤被他刚才的眼神看得不舒服，心想：你从哪看出来的我心情好？我是心情不好，才躲出来的。
江鲤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脸上的笑容很快散尽，恢复以往的疏离。
唐嘉旸立刻感知道，江鲤不高兴了，心下略慌，急忙说：“江老师，你别生气，我、我只是……闻到你身上的香水味……很好闻……”
江鲤“嗯”了一声，抬起头，看到头顶的天幕，被灯光夜色染成了带着橘调的灰黑色，一颗星星也没有，顿时闷得不行。
出来吹风的散慢心思也没了，热空气直往身上扑，汗又冒出来，确实不如空调底下凉快。
“快去吃饭吧，我也该回去了。”江鲤转身往回走，走了几步，没听到唐嘉旸的动静。
驻足回身，看到唐嘉旸还站在原地，呆呆愣愣地看着他，江鲤再次皱眉——这孩子平时挺机灵，这会儿怎么有点呆卡萌呢？
唐嘉旸对上他的视线，隔着这几步远，不甚明亮的庭灯下，江鲤都能看出他的眼神明显亮了，忽然镀上了一层光彩。
“江老师……”他脸上堆笑，如果此刻他的身后有尾巴，大概会摇个不停，“江老师，还有事吗？”
江鲤揉揉额角，说：“晚一点，你有时间吗？”
唐嘉旸期许地点点头：“有，我随时有时间！”
“……”这孩子还没喝酒，倒比他这个喝酒的还上头。江鲤说：“你先去吃饭，别饿着肚子。晚一点，我有事情想和你说。”
唐嘉旸笑眯眯地说：“好，我吃完饭去找您。”
江鲤点点头，转身走了。
大厅里的人，喝得尽兴开始放飞自我，乱哄哄的。江鲤没进去，拐上走廊去了洗手间。
出来时，走廊有人打了个响亮的酒嗝，隔着几步远叫他：“江鲤。”
是苗绪。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整个脑袋像红透的大号烂番茄，眼睛似乎也睁不开了，眯着才能聚焦。
此时，苗绪的脸上，正堆满他特有的标示性黏腻笑容，朝江鲤招了招手，摇晃着走过来。
“苗总。”江鲤虽然厌恶他，还是秉持着礼貌打声招呼，想错身过去。
苗绪可没有让路的意思，脚步跟着他动，手撑在墙上，把他的路挡住了。
“苗总有事？”江鲤不动声色地退开两步，警惕地看着对方。
“有事啊！”苗绪关系很好似地往江鲤面前凑，“想你啦——我到处找江鲤小宝贝都没有找到，原来你在这里，特意等我吗？”
苗绪喝得眼睛都是红的，说话时嘴里全是酒臭，异常熏人。
江鲤恶心得想吐，再次退后错开站位，敷衍道：“苗总，不用找我，我又不会喝酒，胥导他们能喝，肯定能陪你喝个痛快。”
“跟他们有什么好喝的？那些老棺材瓤子，哪能跟你这种溜光水滑的小鲜肉比？”苗绪又腆着脸往他身上贴，“小江，这才几天没见，我看你，又帅气了？在剧组养得挺好啊！”
江鲤压着心里的火，没理他。
苗绪老毛病又开始犯了，压低声音朝他挤眉弄眼：“苗哥手里有两个一线大牌代言，正考虑人选呢，你有没有兴趣？嗯？晚上来苗哥房间，咱们商量商量？”
这他妈能是正经商量的意思？
“我现在的心思，只有一个，把这部戏拍好，别的暂时不考虑。你要没什么事，我就先失陪了。”江鲤说着，快步绕开他，打算赶紧离开这个有“味道”的地方。
他的脚步快，苗绪的反应更快！
苗绪没动地方，只是靠在墙上把腿一抬，脚蹬对面墙上，就把他的路挡住了。
江鲤及时刹住脚步才没有撞他腿上，饶是如此，也被晃了一下。
苗绪腿脚停的高度位置很缺德，他还一脸贱笑地盯着江鲤的裆部看：“呀，差一点就能贴贴了。”
贴你一个大耳光！要不要啊？
江鲤恼怒地瞪着他，握紧了拳头，苗绪不在意地说：“你再敢打我一下试试？立马把你这部戏停了，让你回家接着抠脚去。”
江鲤之前打过他一回，两个人翻脸，他被雪藏了一年半。
这次……江鲤再三压火，才没把拳头抡过去，但是已经没了刚才的耐心，冷着脸质问：“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想让我干什么？”苗绪说话的时候，眼睛来回在他身上巡视，还别有深意地冲江鲤挑眉、挤眼。
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江鲤懒得再给他好脸色：“苗绪，你不要欺人太甚！”
苗绪盯着他的脸贴过来，扯起嘴角，自以为很有威慑力得冷笑着说：“江鲤，你打算装清高，装到什么时候？真打算一条道走到黑？你是苦头没吃够吧！圈子但凡混得风生水起的，谁背后没个靠山？都他妈的跟你学，早就糊得查无此人了！狼多肉少，好资源大家抢破头，凭什么摊你身上？”
江鲤鄙夷地瞪着他，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
苗绪不屑地哼了一声，拿出破罐子破摔的无赖样，指着他：“你别以为你弄几张破照片，就等于抓住了苗哥的小辫子，哪哪都随你摆布。真到了豁出去的时候，大不了我脑门上多贴一个‘烂人’的标签呗！圈子里的烂人多了去，也不多我一个，只要我手里有资源，你信不信？照样有大把大把的小鲜肉，小小花往上贴，我又不靠脸吃饭，苗哥凭的是‘本事’！”
江鲤呼吸一窒，他当然明白，圈子里没有不透风的墙，苗绪是什么样的人，想必大家也有所耳闻。对方之所以还能嚣张，确实因为他有靠山，也有所谓的“本事”。
苗绪看他垂着眼睛不说话，料想说中他的弱点，得意地笑了两声，继续施压：“你是不是想说，那些和我上床的艺人知道了会怕得发抖？那是肯定的！本来这个圈子里竞争就狠，被多少同行盯着，有的黑料不曝则已，曝出来就是个死。不管是他们自己，还是他们的经纪公司，出事的时候会怪谁呢？确实会怪我几句，但他们又能奈我何？毕竟他们当时也爽过了，不能事出了，全赖我身上吧？他们骂完我，转脸就要问候你江鲤的祖宗十八代了！他们全部都会记恨你，是你拍了那些照片，曝光他们，害他们完蛋，他们要算帐，第一个也会是找你！明白吗？”
江鲤不知道是苗绪真的想明白豁出去了，还是酒喝多了无所顾忌，什么都敢说——不管是哪种，他都觉得状况不太妙。
苗绪半眯着眼睛，脸上是仍是那幅无赖又黏腻的奸笑，关心地问：“江鲤，你不会只打算拍这一部戏吧？你和公司签的可是十年约！付不了违约金，你还有什么选择？”
苗绪压低了声音，用自以为充满诱惑力地声音说：“小江，想在圈里混好，可别死心眼。你今年26还是27？你这样的大龄青年，往老腊肉上奔了，还能红几年？新生代的小鲜肉，都是17、8进圈，再小的童星也多的是，你拿什么和人家比？要不是你这张脸看着嫩生生的，苗哥也没功夫和你耍嘴皮子。”
苗绪说着抬手去捏江鲤的下巴。
刚才还是小鲜肉，现在就是大龄青年？话可都让你说了。
江鲤厌恶地侧头躲开，脸色因为气愤而涨红：“说完了吗？”
苗绪发现自己说半天，江鲤没有丝毫要低头的意思，瞬间动了怒，气到五官扭曲：“江鲤，别给脸不要脸！我能给你这部戏，也能断了你的资源。一部戏爆火以后，消声匿迹的，有的是！十年长约，现在才过了一半，除非你以后不干这行了！”
江鲤忽然想起一年半之前，苗绪把自己堵在会议室里也是这样警告自己，彼时油腻的小人嘴脸和眼前丑恶面相重叠，愤怒、恶心，还有对于职业生涯的茫然无措油然而生！
还是要被这个小人欺压吗？他不信！
看到对方得寸进尺地再次带有压迫性地逼到自己面前，江鲤握着的拳头举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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