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是个混蛋》隔壁野白菜

10、第 10 章

　　房间里除了被吓得躲在沙发下的笑笑发出的呜呜声，安静的有点奇怪。
　　韩旭不确定里面的疯子在干嘛，“喂，洗好了赶紧出来。”静等了两分钟，也没听到回应，“你再不说话，我就进来了啊。”
　　小心的推门进去，拉开淋浴的帘子，韩旭吃了一惊，躺在浴缸里的男人低着头，冰冷的水刷刷的打在他头上，却一点也不见他有反应。
　　该不会出事了吧？忐忑的用擀面杖戳了过去，还是没反应。
　　韩旭有点急了，这疯子要是在他家里出了事请，指不定又要把他和小旭扯进去。
　　关掉水龙头给男人披上浴巾想把他拉起来，想不到这人还挺重，韩旭只好先把他拖到抽水马桶上。
　　奇怪的是他明明是睁着眼睛的，却又好像没有意识一样。看起来和之前亢奋着上蹿下跳的疯样判若两人。该不是在装傻想诈我吧？接着又想起这男人在自己儿子面前就敢亲过来，可不就是在诈我！于是一个巴掌甩在他脸上，虽然不是很重，但一个男人的力气总还是在的，李默的脸上立刻起了个红印子，可他还是没反应。韩旭心里就纳闷了，就他跟李默接触的几次来看，这男人看起来挺爱面子的，在外面不一定乱来，私底下谁惹到他，这下场他韩旭可是深有体会啊。
　　现在居然被自己打了一巴掌都不还手，看来真是病的不轻啊。接下来要怎么办。
　　瞥见地上的衣服，韩旭想起这男人另外的两个朋友，可翻遍了所有的口袋，什么都没有。真是糟糕的要死，已经过去好久了，天气虽然还没太冷，但刚一直在冲冷水的人，到现在都还是一脸呆滞，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身上的皮肤都已经有红变紫。
　　韩旭叹气，不管这男人之前怎么样对他，要他现在把人丢大街上去还真有点下不了手，毕竟精神病人在大街上乱晃也影响市容不是，还是明天直接把人送风华去好了。

　　打定主意以后，韩旭现在就只盼这男人能继续保持这呆样，否则要还是今天刚见面时那样子，他还真吃不消。
　　折腾了这么久，估计儿子也该差不多消气了，打算热点菜再去跟他解释。

　　直到听到厨房里传来的声音，韩小旭才睁开眼睛，他总是不喜欢在房间里开灯，呆在黑暗里才让他有种不会被人发觉的安全感。
　　从有记忆起他就非常非常讨厌那个女人，不管他在做什么总能听见她的声音，认为他吃得多干得少的抱怨声，和别的女人聊八卦的碎碎声，和门口的保安挤眉弄眼的低笑声。。。
　　有一天，他忍无可忍的尖叫起来，因为那女人的儿子总是喜欢用哭叫来让她妥协，于是他也跟着这样子叫起来，然后他记得那女人在他的高分贝下冲进来，几个巴掌甩在他脸上，那时候还很小，但他就是记得，于是他终于还是了承认了她的话，自己和她儿子是不一样，因为那里不是他的家。自那以后，他更少说话了，偶尔也从别人的口中拼凑出他的家应该是个什么样。
　　后来韩旭出现了，他很庆幸韩旭只有一个人，也一度怀疑可能当年韩旭也是因为受不了女人的声音才选择去坐牢的。小孩子总有些天真的想法，即使韩小旭认为自己不是个一般的小孩。哦，孩子总认为自己是不一般的。
　　韩小旭喜欢叫韩旭的名字，而不是爸爸，他觉得只有叫出那个与他相似的名字，才能抓住那种和他在一起的感觉。
　　因为爸爸这个名字，实在太普通了，普通到和超人一样，在韩旭出现以前，不管他是叫了一万遍还是一亿遍，最终都没有人会回应他。
　　而当他叫着韩旭的时候，总是能听到老男人不厌其烦的诱哄声，“小旭乖，要叫爸爸。”
　　对于之前对李默所做的一切，只不过就是报复罢了，他没觉着不对。
　　男人的再次出现不会让他感到害怕，但是他和韩旭的亲吻却会。

　　韩小旭心里隐约觉得两个男人那样的亲吻是不对的，小孩子的脑袋还没关注过这么边缘的问题，但失去韩旭的感觉却是真实的——他会怕。
　　门外传来韩旭的声音，讨好的意味一如既往的明显，然后是小心翼翼推门进来的动作。
　　“已经睡了吗？”
　　韩旭轻轻的靠近床沿，突然床上的小人一下子跳起来，撞进他怀里。
　　面对儿子第一次这样热情的拥抱，韩旭有点措手不及，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半响，怀里的小脑袋才抬起头来，“你会不会不要我？”
　　看着儿子大睁的双眼，韩旭认真的回答他：“当然不会！绝对不会！”是他之前太粗心了吗，第一次看见儿子这么没有安全感。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做个称职的老爸。
　　得到保证还觉得不放心的小孩把两只胳膊也紧紧的缠住韩旭的脖子久久不肯放开。
　　父子两仿佛第一次那么靠近，韩旭欣喜终于和儿子有了更亲密的关系。韩小旭则埋在韩旭的颈窝里，挑衅的望着已不知何时站在客厅里的李默。
　　一切似乎尽在不言中，又好像才开始了一场看不见的心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