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世境》Ashes烬灰

87、月光城

　　市丸银看过梦境守则之后，有些意外。里面的内容让他了解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但又没完全了解。多少让他有种心态崩了的感觉。看样子编这个册子的人是个打太极的高手啊。

　　看完小册子之后，两个人互通了一下信息，当然周防绯知道的信息都是在可允许范围之内透露的。

　　市丸银：“所以你变成了NPC之后，以你现在的状态是无法完成任务的，对吗？”

　　周防绯点头。

　　市丸银：“那你不觉得奇怪吗？第一，你的任务失败之后，为什么没有直接接受惩罚？而是变成了NPC？第二，就算你成为了NPC，应该也是一个被边缘化的NPC，你为什么还活跃在这个任务之中？甚至身为可能boss之一的艾德会和你交流？第三，这里面的设定是次生种是完全丧失理智的，你为什么会成为那个例外？第四，至今为止路西安都是作为一个背景版出现的，那么他的故事是什么？”

　　周防绯抱紧自己的小本本，远离市丸银：“不知道，别问啦，我脑子不好。”

　　周防绯觉得她给自己亲爹丢人了，也给尊和作之助丢人了，她的智商大概是随妈了，对不起她是不是内涵了自己老妈？撤回上一句。

　　市丸银有些意外，表情都僵了一下，随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挺有意思的。”

　　感觉自己被嘲笑了的周防绯郁闷的蹲的地上，做人就不能简单点吗？动脑子倒不是不可以，但脑子打结就大可不必了。

　　市丸银：“好，我们简单一些。我先给你分析一下，好吗？”

　　周防绯：“好，我脑子不好，你别骗我。”

　　市丸银应道：“好的，不知道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身上有一种能够让别人放松下来的特质。”

　　周防绯：“有，很多人，所以我原谅了他们时不时的打击和嘲笑。”

　　市丸银伸手摸了摸周防绯的脑袋。

　　周防绯：“不要摸我的头，会长不高的！”

　　市丸银：“也不用长特别高吧，你现在都快一米六了吧，慢点长也好。”

　　周防绯：“才不是呢，你不是说要给我分析吗？”

　　市丸银：“无法选择boss，那么我们就推测一下，杀死不同的人之后，剧情可能的走向。如果杀死艾德，那么整个月光城可能都会遭受到灭顶之灾。大祭司对于狼人的恨意已经到达了巅峰，他不会允许月光城继续存在。”

　　周防绯：“当然不能杀艾德！他不是一个坏人。”

　　市丸银：“那么如果杀掉大祭司的话，那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悲剧就将永远都是悲剧，并且大祭司死掉，艾德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或许他也不会好受，更有可能走向了一条黑化的道路。”

　　周防绯：“那这样也不行。”

　　市丸银：“杀掉路西安的话，是困难程度最大的一个，而且他是狼人始祖，对于狼人来说，他就像神明一样。如果我们攻击路西安，可能会遭受到整个狼人族群的攻击。甚至你也有可能被动的站在我们的对立面。而且还是那个问题，路西安的故事，我们并不知道。”

　　周防绯：“我们应该向谁寻问路西安的故事呢？”

　　市丸银：“恐怕谁也没有办法给我们解答，也就只能在月光祭典正式开始之后，接触到这个人才能有下一步的行动。”

　　周防绯和市丸银聊过之后准备去找茨木。他们两个都是任务失败的人，或许他那边会有什么其他的信息。

　　好在现在太阳还没下山。她和茨木都没有办法在阳光下行动，所以搜索的范围小了不少。最终周防绯在一个山洞里找到了闭目养神的茨木。

　　茨木这里果然还有其他的信息，他杀死过狼人也杀死过祭祀殿的人，两方在死后呈现出来的状态截然不同。但都没有人保存下完整的尸体。

　　狼人死后会化成飞灰，唯一留下的就是一颗狼牙。祭祀殿的人在死亡之后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身体的水分被抽干，最终整个人被胸前挂着的圣石吸干。

　　周防绯：“怎么会这样？”

　　茨木：“我们的任务都已经失败了，你想这些做什么？”

　　周防绯：“我的任务是失败了没错，可是我朋友还在啊。我想要尽力的搞清楚每一件事，失败者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会面临什么样的惩罚？做哪些事情会造成什么不同的后果？哪些可以做，哪些不可以做？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这么强大，可以避免梦境中的伤害，我的朋友之中还有一些并不强大的存在。”

　　茨木啧了一声：“你们人类就是麻烦。这样吧，看在你是萤草朋友的份儿上。这一次我什么都不做，直接接受惩罚，你可以联系到我吧？到时候我把我经历过的一切再告诉你。”

　　周防绯诧异的看向茨木，他还以为这个人不会很好说话呢，没想到也是一个好人嘛，不对是好妖。

　　周防绯：“我们也是好朋友的！”

　　茨木：“是朋友你倒是光明正大的跟我打一架。”

　　周防绯尴尬：“改天我可以带好吃的去大江山看你。”

　　茨木突然想逗一下小朋友：“人吗？”

　　周防绯惊恐：“你你你吃人？”

　　茨木：“你是对妖怪有什么误解吗？所有有灵力的东西都在我们的食谱范围内，比如你。”

　　周防绯可怜巴巴的抱紧了自己：“我不好吃，我的朋友也不好吃，真的！”

　　茨木没有再说什么，大笑着离开，很显然周防绯的表现娱乐到了他。

　　周防绯刚一回到艾德家里，就被艾德找上门了。

　　艾德：“晚上我会带你去祭典，抓住时机，你可以变回人类。但是切记，无论什么人喊你，你都不能回头。”

　　周防绯：“艾德先生，今晚路西安会降临吗？”

　　艾德：“会的。”

　　周防绯：“可是他已经好几次没有出现了，你怎么知道这一次他就会出现？”

　　艾德：“我猜的。”

　　周防绯：“那我还有一个问题，路西安是不是只能实现一个人的愿望？”

　　艾德：“这些不重要。”

　　说完艾德就离开了。

　　很快就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在这段时间内，周防绯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人。到了晚上，身披黑袍的艾德回来了。他手中提着的煤油灯让周防绯感觉有些刺眼，艾德的眼睛依旧是正常的颜色。

　　周防绯：“你不是狼人！”

　　艾德拿出了一个尖锐的狼牙，上面涂满了乌头草的汁液：“你拿着这个在祭典开始的时候杀死我，你就能够获得自由，顺利的话不仅是你所有人都可以获得自由。”

　　周防绯：“什么意思？你是祭品吗？为什么要杀死你？”

　　艾德：“按我说的做就好。”

　　周防绯拿着狼牙内心复杂，她还是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梦境会变成这个鬼样子。他甚至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办法理解自己需要做些什么。好像不是自己在探索剧情。而是被剧情推着走。

　　这段时间周防绯一直跟着艾德，直到临近子时艾德才站起身。

　　艾德：“不必为我悲伤，一切的源头是我，那么也应该由我来落幕。”

　　这或许是月光城第一次，夜晚的时候如此灯火通明，一圈穿着白衣服的信徒围在石阶旁。村民们也都被拉了出来，有些人的眼睛变成了狼人独有的绿色。

　　艾德步伐从容，一步一步的靠近石阶。

　　大祭司下令：“拦住他！”

　　白衣信徒将艾德团团围住，艾德的神色依旧不变。

　　艾德：“月光城的夜晚从来都没有像今天一样明亮过。”

　　就在艾德出现的时候，原本安静的村民一下子爆发了起来，石阶附近陷入一片混战。

　　周防绯趁乱和齐木楠雄他们汇合。

　　齐木楠雄：“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周防绯看了一眼手中的狼牙：“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完全理不清剧情了。”

　　黑崎一护：“通过一天的接触下来，我觉得这里的村民都很好，他们不应该就这样死去。”

　　大家都做好了决定和村民一起攻击祭祀殿的人，唯独市丸银和周防绯留了下来。

　　市丸银：“其实事情到达了现在这个地步，剧情是什么样子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手里这把狼牙可以杀的是谁？”

　　周防绯将狼牙背到身后，如果这个boss是坏人，她可以毫不犹豫的动手。但是一路上艾德都没有对他们表现出任何敌意，甚至想要用自己的死亡换取什么东西。

　　市丸银拿过周防绯手中的狼牙：“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有圆满的结局。牺牲是在所难免的，既然他都已经决定好了，我们应该做的是成全他。”

　　周防绯：“可是，我下不了手。”

　　市丸银：“那就将武器交到一个下得了手的人的手上。”

　　就在说话间大祭司落败，就在齐木楠雄即将给出最后一击的时候被艾德喊停。

　　艾德：“住手！”

　　众人诧异的看向艾德。

　　艾德：“月光城其实早就不存在了，何苦艰难的维持着这个幻象呢？向路西安许下最后一个愿望吧，让这里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说罢，市丸银手中的狼牙就飞向了艾德的胸口，艾德在涂满了乌头草汁液的狼牙作用下，迎着满月渐渐变成了一个狼人，洁白的月光染上了血色。

　　月光城的结界一点一点的消失，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荒凉而空荡，这是一座死城。村民们安静的闭上眼睛一个又一个的沙化消失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