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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是他吗? ...

  •   蝙蝠侠一步步走进大门,黑色的身影渐渐和蓝色荧光融为一体。蓝色光芒暗淡下来。

      房间里彻底陷入了黑暗,在这里,眼睛几乎失去作用,不被阳光照耀的地方放大了深藏的恐惧。

      尽管什么也看不见,女孩却扑哧一声的笑了出来,水流因此涌入,她却像是毫无知觉一样,弯起了灿烂的笑容。

      失神的双眸里,能轻易看见的,是喜悦。她真心的为三位超级英雄能平安离开而快乐,正如她一直坚持的那样。

      在这样寂静到连思绪都冻结的空间里,极致的寒冷不断侵袭而来,安迪的四肢都被冻得僵硬。

      不知何时,水流坠落的声音消失,意味着冰凉的水灌满了房间,女孩像是放弃般的减少腿上的力道,不再蹬水,她慢慢下沉,落到了地板上。

      女孩仍闭着气,她按着记忆里的方向,小心翼翼的攀着墙壁,向角落里前行,速度前所未有的慢,不仅是因为黑暗,更是因为,这一次,她没有了前进的理由。

      “哐。”女孩踢到了凉得刺骨的铁链,她或许被吓到了,不敢再向前进。沉重的镣铐静静的沉在地板上,阻拦着她的道路,明明可以轻易挪开,可安迪选择...原地停留。

      从她颤抖的身躯看来,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已经到达极限。

      寒冷带来了疲倦,她的每一步行动似乎都特别艰难,安迪缓缓下蹲,将后背贴紧墙面,双腿并拢着,靠双手环抱着自己。这样的姿势...总能带给她不少的安全感。

      距离大门消散已经有一会儿了,氧气即将消耗殆尽,在缺氧的折磨下,安迪开始放空自己,漫无目的的思绪里,第一个出现的...是那个小胡子男人。

      安迪不住的想着托尼斯塔克最后离开的模样,在柔光的保护下,脸色不再因为缺氧而变得惨白,小册子带来的温度让他又重新有了精神。

      她总算是...让爸爸高兴了一次吗?

      脸色苍白的女孩又笑了起来,明明陷落在这样的糟糕处境里,她脸上却不断的出现了许久没有过的喜悦,那样的笑容,像一个真正的孩子。

      还有...蝙蝠侠和红头罩,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英雄,索性,她成功的保护好了他们,那样优秀的人,怎么能在这里受到伤害呢。

      随着时间流逝,女孩或许是想到了什么美好又幸福的事情,她慢慢闭上了双眼,终是松了屏住那口气的力量,一个个泡泡从她的嘴边溢出,泡泡在上升,而她...在“坠落”。

      大量的水涌入身体,安迪痛苦的皱起双眉,窒息的感觉并不好受,可她没有试图挣扎,莫名的用了最后的力气压制住本能。

      在那一瞬间,从过往累积起的悲伤一同爆发,无处安放的记忆碎片开始一个个跳出来,一遍遍的播放着。

      斯塔克大厦的实验室里,爸爸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

      街边拿着礼物盒的妈妈,高跟鞋与地面接触的响声一点点消失。

      寂静无人的大桥之上,娜塔莎阿姨毫不留恋便离去的背影。

      深夜的快餐店旁,史蒂夫叔叔气得抬起却又压下的手掌。

      ............

      回忆不留情面的冲刷着安迪的大脑,心脏处缠绕许久的疼痛盘旋着,窒息的痛苦慢慢淡去,连心上的绝望都一点点消逝。即使她知道这只是意识副本,可那一瞬间,安迪竟然真的想放下一切。

      身体已经越来越冰凉了,女孩无意识的用着更大的力气抱紧自己,像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她靠在母亲怀里的姿势。

      安迪迷失了自己,在恍惚中,微微睁开了双眼,顶空耀眼的光芒折射进她的双眸。

      是...幻觉吗?

      光芒离得越来越近,同时带起了水的波动,因为突如其来的光亮,安迪偏开了头,试图缓解眼睛的不适。

      可安迪的视线却止不住的看着接近的光芒,心中残存的希望开始遐想。

      那光亮越来越近,似乎...是一个人?

      一只有力的手臂托住了女孩的腰肢,在隐约对于外界的感知中,安迪只知道自己在上升,她在脱离黑暗和冰凉,不知是不是错觉,身边的人充满着温暖,是那种从心底里传来的暖意。

      安迪用尽所有的力气睁大眼睛,试图想要看见是谁,最后,留在脑海里的...只是下巴硬朗的弧度。

      在刺眼的光芒和让人觉得不真实的温暖里,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这一觉,安迪睡了很久,再次醒来,睁眼就是卧室熟悉的布置,估摸着已经早上了,可以看见阳光从外面铺满了窗帘。

      “唔...统统?”安迪撑着床沿起身,她摇了摇仍然晕眩的大脑,窒息的触感还停留在身体里,真实得可怕。

      “早上好!安迪!”化为虚拟的系统突然出现在空中,满脸兴奋。

      安迪被神出鬼没的系统吓了一跳,她后仰着跌坐在床上,呼吸都没有那么均匀了,连刚刚起床的迷糊都被吓没了。

      “你.....你下次出来,先吱一声。”安迪心神未定的按着胸口说。

      “吱——”系统满脸无辜的看着女孩,还眨了眨眼睛。

      安迪:“......”

      女孩在心里无奈叹了口气,蠢系统!不过,安迪上下打量的看着面前眼睛都“冒光”的虚拟统,这家伙...心情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没等安迪继续猜测,就听见系统几乎兴奋到要破音的话,“安迪,我给你找了个帮手啊!”女孩立刻懵在了原地,睁大双眼看着系统。

      “还记得是谁救你吗?”

      这句话勾起了安迪所有模糊的记忆,耀眼的光芒,有力的臂膀,温暖的体温,还有...使尽了力气也看不清的脸。

      系统没有立刻揭晓答案,它撑着脸等着女孩的答案。

      安迪紧张的咬着嘴唇,一个不可能却又坚定存在的答案在心里浮现。那种...熟悉的暖意,是他吗?

      女孩不确定的看着面前的系统,眼睛里有太多的犹豫,更多的是不敢相信,她试探着开口,“是...蝙蝠侠?”到最后,声音甚至变得越来越小,几乎不能听清。

      在听见安迪回答的瞬间,系统同步揭示了答案,“回答正确!”

      原本还有些胆怯的女孩顿时懵住了,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这样的跳动,安迪一直很熟悉,它总是意味着蔓延到全身的疼痛。

      可现在,牢牢占据心脏的锁链好像微微的松开了一下,不再是让她恐惧的疼痛,取而代之的是...让人上瘾的暖意。

      安迪立刻做着深呼吸,压下心中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有些事情,本就是虚妄。

      她将心中的刚刚燃起的小火苗彻底扑灭,转而认真的看着系统,“为什么...他会救我?”

      一直兴奋着的系统突然闭上了嘴巴,眼神飘忽不定,开始顾左右而言他,“那个...这次我们副本成功啦!世界修复了百分之二呢。”

      安迪看着系统着急到连话都说得磕磕盼盼的模样,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好脾气的放过了统统一次。不过,有些问题是跑不掉的。

      安迪笑得温柔,“嗯,真厉害。但是,你设计的副本,有点意思哈?”

      系统僵住了身体,“那个...安迪,你好好休息,我,我还有事。”只丢下这句话,系统消失不见。

      安迪好笑的摇了摇头,到底被整得这么狼狈的是谁啊?怎么她反而像个坏蛋了呢。

      “嘀——”是手机通知铃的声音。安迪迅速蹦下床,跑到了桌边,看上去心情还不错,她拿起手机查看。

      她慢慢收敛了笑容,手机来电上赫然是“爸爸”的标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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