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忘川》年唯

84、第八十一章 分离

　　“我……”浮竹急急开口想要说什么却被菵川捂住了唇。
　　“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站在静灵廷的位置上，这是正确的。”菵川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周围依然是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人们只看到这一对年轻的男女正深情凝望着对方，对他们或者感叹或者生出几分嫉妒，却不知道他们此刻所说的是生死这种残酷不留半分人情的话题。
　　“山本总队长向来不是什么仁慈的老头这你应该比我清楚，与其让我落入蓝染手中不如抢先将我这个不安定因素除去，在这种时候做出这样的判断是正确也是最明智的。”
　　浮竹拉下菵川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情况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山本老师只是……”
　　“所以你就自告奋勇来承当这个任务对吧——既保护我也在必要的时候将我除掉？”菵川平静地看着他，那种近乎冷酷的冷静让他感到心惊。
　　“菵川，我……”
　　菵川闭眼深吸了口气，一声呵斥：“笨蛋！”
　　“啊？”
　　“亏你还是真央灵术院的高材生、静灵廷的元老队长，竟然会为了这种事情动摇自己让自己如此狼狈！为什么每次都把事情吞进肚子里独自一个人承受？明明这次的事我才是关键人物啊！你就那么喜欢一个人痛苦一个人难受吗？”
　　“我……”
　　“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了？难道我会为了这种事情而怨恨你吗？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菵川瞪着他咬牙切齿，浮竹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缓过神来伸手将她抱紧。
　　“抱歉，对不起。”
　　“又道歉！你以为每次都装老好人我就会心软放过你吗？”
　　浮竹轻叹一口气道：“我真的害怕，失而复得的喜悦让我到现在还觉得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切，我真的害怕了，会再次失去你……”
　　菵川将脸埋在浮竹的肩头，闷闷地开口：“如果真的到了那种时候你会杀了我吗？”
　　浮竹痛苦地皱眉，动了动喉咙道：“我会想尽一切办法……”
　　“你是静灵廷的队长。”
　　浮竹身体一僵，菵川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继续道：“不要忘记你是静灵廷的队长，是护庭十三队的队长，你没有资格感情用事……”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就杀了我吧……我会很高兴死在你的手里的……”
　　她明白他在挣扎着什么，但是浮竹远比她来的勇敢，在不能躲避痛苦的时候便去拥抱它，用自己的力量去化解一切，如果可能的话。
　　没有让浮竹将话都说出来，因为她都明白。浮竹向来清醒但这次却没能做到，所以就让她推他一把吧，感情用事在这种时候实在是一种过分的奢侈。
　　话题戛然而止，浮竹或许还想再解释些什么但是菵川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于是两人达成某种默契没有再提及一个字，但是游玩的心早已没了，所以在外吃完饭便踏上归途。
　　路上想要去便利店里买些晚餐的材料却意外地碰上了同样外出采购的乱菊与织姬。
　　便利店的冷气很强，但是在乱菊无比露骨的揶揄下菵川还是觉得脸上冒起了热气。
　　“哎呀，你们感情真是好呢。”
　　“是啊，浮竹队长和菵川小姐很般配呢。”织姬提着篮子笑得很无害，菵川也只好扯扯嘴角表示回应。
　　“呐呐，织姬，我们就不打扰两位甜甜蜜蜜的二人世界了~”
　　“啊，可是还有布丁没买……”
　　“哦，是啊，走走走，我们去那边看看，布丁是给队长准备的吧？”
　　“嗯、嗯。”
　　“说来队长一整天没见到人影了，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乱菊扯着织姬向另一边的食品区走去，一边还兴高采烈地挥着手道：“拜拜咯~两位好好享受啊~”
　　“啊！乱菊小姐！能否轻一点啊！”
　　菵川与浮竹对视一眼，不由一笑。
　　一边挑选着酱汁的浮竹一边道：“其实公寓之类的东西都是松本副队长替我安排的呢。”
　　“欸？”
　　“松本看起来比较有经验，所以我就拜托她来帮忙了。”
　　菵川点头，乱菊确实比较常在现世走动，而且过去也常带一些现世的化妆品之类的回静灵廷。
　　“这么说，你的眼镜还有衣服什么的……”
　　“啊，都是乱菊小姐置办的，她说这个样子看起来比较符合现世现在的衣着习惯。”
　　确实很符合，但似乎过头了一些……菵川想起那些觊觎的眼神就觉得心里一阵不舒服。
　　“那那个恰比的围裙……”
　　“松本说那个是女协特别推出的纪念版，特地为我留了一件。”浮竹笑着将挑选好的东西放进篮子，“她说还有拖鞋袜子毛绒耳朵内衣之类的……都给我留了一份放在柜子里了，据说在静灵廷里非常火爆，不过我还没去看过……”
　　浮竹没有留意到菵川现在微妙的神情，话说毛绒耳朵？那是什么？还有内衣……不会都是统一的粉色系吧？
　　“啊，对了，松本似乎说过你应该会喜欢，还特别嘱咐是送给你的礼物。”
　　乱菊那个家伙……菵川抽搐着唇角，那种东西她绝对会埋在箱底的！
　　不过纯良的浮竹君并没有发现其中奥妙，拖着菵川走向下一个货物架，“松本也有准备你的衣物，等会回去看看吧？”
　　菵川看着浮竹的笑脸，忽然滋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据说浦原与夜一都已经开始了对茶渡以及织姬的修行，菵川并没有前去探看，虽然期间为了处理衣橱里那几柜贴有“私物”的衣物而跑了一趟浦原商店，但是并没有急迫地要见在地下修行场的浦原。
　　她愿意多花一些时间留在那间公寓内，大概是那种相处时间不将长久的预知让她深切认识到眼前人的珍贵。
　　决战在即，菵川自知她也不过是在极力争取那一点点可怜的时光，不过一切都结束得很快，在浮竹收到静灵廷的召回书的同时。
　　由山本总队长亲自发出，似乎发生了某些变动，现世的两名队长必须抽回一名。
　　菵川温柔回望浮竹带有愧疚的目光，浮竹轻轻揽住她道：“在这里，等我回来。”
　　“好。”
　　这个承诺菵川没有丝毫犹豫便许下，但是她明白能够应践的可能并不算高。
　　她笑着看着他的身影隐没在穿界门的光芒里，地狱蝶不过在她身边翩飞几圈便一同离去。
　　公寓不大，原本便是由一对老夫妇留下的，一切摆设几乎没有过变动，菵川自从搬进来后还未好好打量过，但是这一次她竟然觉得这间公寓竟然大得空旷。
　　连空气都冷寂沉淀下来。
　　抱着软枕坐在榻榻米上，菵川沉默地坐着看着墙壁出神。
　　“哟？怎么看来这么寂寞呢？”
　　空气中的宁静瞬间被打破，菵川一惊向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那个娇小的女孩就这样从空间的裂口中稳稳走出，没有一丝预兆。
　　“怎么看来很吃惊的样子啊？”夜羽乱站在她身前不远的地方看到身形欲动的菵川连忙打了个手势。
　　“欸，你可千万别动哦！”
　　菵川行动一滞果然没有再移动半分，神色凝重地望着她，夜羽乱摇着头口中啧啧有声。
　　“看来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笨蛋这句话确实是真的啊……不过你可别想在这种地方动手哦，虽然我知道你不弱，但是如果你不安生一些的话外面那个小鬼可能就会冲进来了，到时候可就不好玩了哦。”
　　菵川皱了皱眉，定下心神道：“你想做什么？”
　　“咦？你问我做什么？呐，这我可要好好想想了。”夜羽乱一个手指点着下巴想了想，又道：“好吧，我还赶着回去呢，就跟你长话短说好了——我嘛，说起来其实也就是来给你一个警告而已。”
　　“警告？”
　　“是啊是啊。”夜羽乱一边点着头瞄了一眼阳台外的夜色，菵川注意到她的视线明白她是在确定一直守在外的冬狮郎是否注意到公寓内的不对。
　　“我只说一次哦——劝你还是乖乖地不要反抗好了。”
　　“反抗什么？”
　　夜羽乱轻笑起来，如银铃一般的笑声充满了整个空间，但是菵川知道这些动静外界都无法得知，因为从夜羽乱一进入这片空间便已经设下了某种结界，隔绝了内外的空间，以至于菵川连她的到来也没能够及时察觉。
　　这种结界并不像是破面所做出来的东西，反而更像是……
　　菵川面上不动声色地直视着她，夜羽乱同样观察着菵川的神情一边继续道：“我只是友情提示而已，因为要回去了所以来跟你这个老朋友道个别，这个就算是小小敬意。”
　　老朋友？菵川挑眉：“我不认为我们已经熟稔到了这种份上。”
　　“哎呀，你要是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夜羽乱口中说着可是目光却一直定在阳台外，“阿拉，看来那个小家伙已经察觉到了呢，那就不能久留了。”
　　菵川面色一动几乎瞬间便施展瞬步一动到她身边，但是夜羽乱早已察觉她的动态先一步退回黑腔的裂口中，闭合的开口极快地抹去了她的笑脸还有挥着的手。
　　“我们还会再见的哦！”
　　周围的结界似乎在一瞬间剥裂，菵川还站在墙边没来得及收回原本欲抓夜羽乱的手，一阵凌厉的刀锋却忽降而至。
　　“混蛋！又让她给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