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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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外的骚动声渐渐远离，不知过了多久，四周又渐渐恢复了安静，只有远处还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传来，菵川身上的汗早已被夜风吹干，坐在走廊边缘，撑着手望着地面发愣。
唉……
“愿意与我说说吗？你的烦恼？”
“啊？！”菵川惊得转头看他，月光下，蓝染的脸显得越发柔和，“我没有呃……”
“可是，”蓝染稍稍地顿了顿，“你刚刚叹气了……”
诶？！她以为她刚刚只是在心里叹气……
“你一定很烦恼吧？不然也不会这么晚跑出来……所以，愿意与我说一说吗？有时候说出来会让心轻松一些。”他微笑着，然后略带狡黠地眨了眨眼，“我会保密的哦。”
像是感觉到地上的凉意，菵川将腿收起，又以一种抱膝的姿势坐着，下巴抵着膝头，良久才呢喃道：“……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是有什么很难决定的事情吗？”
菵川轻轻摇了摇头，又将头埋进膝间，双手紧紧地抓住两侧的衣服，在黑暗中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闷声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蓝染看着她，沉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起身走到菵川身旁轻轻跪下，抬起手覆上菵川的头，道：“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如果遇到不能抉择或者令你痛苦的事情，就随你的心去吧。”感觉到手下的人身体已经不再那么紧绷，温柔地笑了，“听从自己的心，它永远不会欺骗你……”
心吗？
菵川缓缓抬起头，眼中有些迷茫，发上还留有余温，可是身旁早已没人了。
转头在四周望了一圈，却依然没有看到蓝染。
“蓝染副队长？”忍不住轻声唤道，刚刚明明人还在身边，为什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四周依然飘散着蓝染独特的气息，温厚，令人心安，却带着一丝捉摸不透。
起身在小小的前庭中绕了一圈，只有淡淡的月光撒了满地，再没第二个身影，菵川有些紧张，又轻声唤道：“蓝染副队长？”
站在原地，流光铺满了她全身，一头秀发在夜色中如同黑曜石一般闪闪发光。
心中有一丝惊慌，菵川又在庭院中扫视了一圈，向后倒退了两步，却跌进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菵川猛地转过头，长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看到身前的人，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没有注意到蓝染轻轻揽着她肩头的手，菵川忍不住略带嗔怪地道：“您刚刚去哪儿了？为什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吓了我一跳。”
蓝染依然平和地笑了笑，眼眸中流过一丝光芒：“抱歉，我去拿了点东西，想让你一个人先静一静的。”
菵川微微侧身，目光越过蓝染的肩头，看到走廊上多了一个放着小酒壶和酒碟的盘子。
舒了一口气，菵川露出一个笑容，“我还以为刚刚是做梦呢，您怎么走路都没声的啊？”
蓝染却不答，只是盯着她不动，启唇低低地吐出两个字。
“……很美……”
“啊？您说什么？……”菵川有些疑惑地望着他，却见他只是笑了笑，牵过她回到走廊坐下。
给菵川的酒碟倒了一点酒，“这酒有舒眠的功效……”又抬手为自己倒了一碟，“喝一些不碍事的。”
清新的酒香很快充满了四周的空气，菵川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果然觉得精神放松了许多，她虽然不嗜酒，但是对于好酒也不是一点不沾。
接过酒碟，菵川尝了一口，醇香的味道顿时充溢舌头的每一个角落，带着清甜的香味，并不太像一般的清酒，反而更像她前世喝的一些果味饮料。
“这酒叫什么名字？”
“栀酒。”
“栀酒？是用栀子花酿的吗？”
“是用了一些栀子花。”蓝染笑着看她，又为自己倒了一碟酒。
“诶？这么说，这酒是您自己酿的吗？”
“是啊。”
菵川哇了一声，带着崇拜的眼神望着蓝染，又拿过酒壶为自己倒满，菵川仔细地观察着碟中的酒，酒本身是淡淡的杏色，在月光下流光浮动，再加上那萦绕不散的清香，菵川有些舍不得喝下了。
这样的酒，就是看着都觉得是一种享受。
蓝染看着她呆呆盯着酒碟的模样，笑道：“喝吧，我想回去也能做个好梦。”
“嗯。”菵川点点头，“谢谢您，蓝染副队长。”
蓝染但笑不语，转头看向夜空中的明月。
菵川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感觉到有人将她轻轻抱起，那个怀抱很温暖，心跳很稳，让她忍不住靠近来汲取更多，似乎有人在她耳边低低地笑，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脖颈间，但很快菵川便陷入更深的黑暗，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菵川站在一片黑暗当中，带着疑惑。
她刚刚明明还和蓝染在五番队舍喝酒来着，怎么一下子就到这里来了？
再一次转头，菵川发现周围已经不再只有黑暗，在这个黑暗的世界当中出现了很多人，有些熟悉的面庞，她看到了那个每次看到她都会脸红的十三番队队员，也有很多不认识的陌生人，他们都向着一个方向缓缓前行。
菵川随着人流往前奔跑起来，并且四处张望着，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卯之花队长！”菵川眼睛一亮，连忙跑上前拉住卯之花烈，可是卯之花却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她一样，兀自前行。
“卯之花队长……”菵川任由她的衣角从自己的手中滑落，看着她越行越远的身影，呆愣在原地，一个个熟识的队员从她身边走过，却没有人再看她一眼。
怎么……会这样？
这到底是哪里？菵川皱紧眉头，拔腿跟上，她不停地奔跑着，在人流当中穿梭，究竟要去到哪里？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不能停下。
身边的人渐渐稀少，她看到了京乐和丽莎，还有白哉，可是他们都与卯之花队长一样，根本没有理睬菵川。
似乎已经到了人流的尽头，菵川看见那个银发的少年独自一人走在最前面，一瞬间的狂喜涌上心头，菵川正想跑向他叫出他的名字，可是却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迫使她停住脚步。
菵川焦急地转头，却看到了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一如往常地对她微笑。
“菵川，如果你有什么事，我希望你能想到我。”
“浮竹……”菵川怔怔地望着他，她发现他的神情似乎与往常不同，有些她不懂的东西在他的眼中闪烁。
回过神转头再向前看去，那个少年已经行去很远，菵川有些着急，想挣脱浮竹的手，“浮竹队长，你先放开我，我……”
可是浮竹的手却没有半点放松，反而如同钢铁一般地紧紧将她钳制住，脸上温柔的表情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无奈与悲哀。
“菵川……”浮竹的双眼渐渐变得漆黑，忽然手上一用力，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不停地在她耳边，如同咒语一般，低吟着她的名字。
菵川大惊，连忙伸手去推他，“浮竹队长！你、请你先放开我……”一边忍不住向前张望，她要追上去啊！她不能停在这里！
“听从你的心吧，它永远不会欺骗你……”蓝染忽然出现在她的身后，菵川猛的一震，一瞬间停下了挣扎。
远处的那个少年似乎也听到了什么，忽然停下了脚步，菵川惊喜地想要叫出他的名字，却在他转过身后一瞬间哽住了咽喉，一丝声响也发不出了。
银依然是笑着，银色的短发泛着柔和的光芒，映衬着他白净的面庞，他正望着菵川，用一种悲哀而绝望的眼神。
菵川如同掉进了冰窟，从头顶冰冷到了脚心，手指忍不住地颤抖，有什么，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银动了动唇，似乎说了什么话，可是菵川根本听不到，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阻隔着，让他们的距离无限地拉长。
“不要……”菵川艰难地发出了一丝声音，却是干哑难听。
银血红的瞳眸仿佛有魔力一般，将她吸住，可是她在他的眼中却只看到了黑暗。
他笑着，转身。
那一瞬间，菵川终于看清了他的唇形，恐惧，害怕，惊慌在一瞬间漫过心头。
再见。
他说，再见。
菵川只能无力地推着紧紧箍住她的浮竹，除了这个，什么也做不了。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