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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壹 雪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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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和九年,那年开春安州意外的下了一场少见的大雪,整个城镇白茫茫的一片,及膝的大雪阻断了人们出行的道路。
许府后门的小厮使劲地呼着气,跺着脚想让身体暖和些。“吱嘎”门开了,小厮探头一看是前天新晋的姑爷。正谄媚地想上前招呼,不想李管家和府里的两个打手把姑爷推了出去,紧接着把一破旧包裹丢了出来。“这是许府可不是要饭的穷书生呆的地方。”管家说完“硼”地关上了门。
寒风袭来小厮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躲在门角搓着双手看着远处趴在地上的书生。前天书生来访老爷还热呵呵的笑脸相迎,府上的丫鬟们还议论纷纷说小姐好福气找了个相貌俊俏的姑爷,不想如今他已如同乞丐般被扔出了许府。
大雪纷纷扬扬如棉絮般漫天飘散,忽略其被口中的热气化成雪水,潘庆生幻想着被他们覆盖后如棉被般温暖,思绪慢慢地飘向远方……
“书生。”小厮见他躺在低上一动不动出声喊道,“书生快起来,不能睡这。”小厮在门前喊着,却不敢上前。
忽然间,耳中传来脚踩积雪的声响,小厮远远望去见一撑着伞裹着件火红色毛皮的姑娘缓缓想这边走来,看着她逐渐清晰的面容,小厮不禁张大嘴巴。
“咦。”姑娘惊奇地看着躺在雪地里的人,转身向小厮看去。小厮尴尬地低着头往门里缩。半晌不见动静,小厮抬头,眼前已不见人影,门口的雪地上只留下一浅浅的雪印……
当潘庆生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青灰色的帐顶,吃力的想支起身子,却不甚跌下床来。
“吱嘎”房门开了,抬头见是一端着瓷碗的大娘:“哎呀。这位相公正生着病,怎么能下地。”大娘急忙把碗搁在桌上,上前把他扶到床上。潘庆生靠在床头坐好后开口问道:“这位大娘是你把我救回来的,在下在这谢过了。”
“小相公,你这是什么话,难道病糊涂了不成?”大娘端起桌上的药让书生喝下,“你忘了自己是被自家娘子送来的,怎么说是救了。”大娘接过空碗,正觉得奇怪门开了。
“沈大娘,我家相公醒了吗?”首先传入耳的是空谷幽兰般干净而又清丽的女声,接着入目的是白色金莲,随着摆动的下摆,目光上移是位穿着红色流苏纱裙披着皮草的少女,皎皎如明月的脸上,似远山的眉,深如潭水般幽静的双眸带着雅致的笑意,开启朱唇,“原来已经醒了,太好了,都昏迷了三天三夜真怕你睡过去了。”
小娘子进屋,缓步移至床前,望了望书生的脸色说道:“看上去气色好多了,麻烦大娘照顾了。”
“没什么麻烦的,你家相公刚醒定有不少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了。”说着出去关了门。
屋中一片沉默。不久书生开口:“多谢姑娘相救。在下姓潘,名庆生,字子中。敢问姑娘贵姓?”
“我叫妖娆。”她笑的妩媚。
潘庆生蓦地涨红了脸,接着战战兢兢地开口:“刚才听大娘的话,怕是误会了,等会我就去解释清楚。”
“不用了。”
“可是那关系到姑娘的清誉。”
“没事,我不在乎这些,解释了反而招人闲话。”
又一阵沉寂,妖娆开口问道:“不知公子有何打算。”对于他的事她多少有些眉目,不过人类的事她不想多加干涉,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办。
潘庆生怔怔地盯着床尾发呆,打算?原本父亲临终前答应要来许府与二小姐解除婚约的,可那许老爷见他提起婚事就马上变脸,说当年只是个口头承诺玩笑而已,说完就把他赶了出来。家道中落各人的嘴脸他也见过不少,可连父亲他亲如兄弟的好友也如此,不由的让他感到心寒。他缓过神道:“五月便是京试,在下要赶去京城。”
“进京赶考,公子要考状元。”
“十年寒窗苦只为今朝。”
“去京城的人可多?”
“人满为患。”
“……京城我还没去过,那我们就结伴而行吧。”
“可……”还没等书生反对,妖娆就跑出去了。“你好好养病,我这就去安排。”
书生受的只是些皮外伤,静养几天就好了。五天后,他们就告别了沈大娘雇了辆马车北上国都――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