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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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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山连绵起伏云雾缭绕,在满目的郁郁葱葱间有个称为申谷的小山谷,这里零星的散布着几个村落,在西面的村口只有一条羊肠小道爬行在各个陡峭的山壁中,那是与外界的唯一牵绊。
当第一缕晨曦照进山谷,让一切充满生机时山坡上清脆悦耳的鸟鸣,在欢快的枝桠间跳跃,树叶在风的召唤中将阳光磨成碎片,亮的宁静而又温暖,从树荫里延伸出的绿意夹杂着无数的艳丽奔向山脚蔓延,铺垫。
“娘,那只狐狸又来偷鸡了。”响亮的童音打破了村庄的和谐。
当拿着木棍的母亲在呼喊声中赶来时,只瞥见一团火红的狐影。
火狐在灌木丛中穿行,跑上山腰见已无人追赶,便放下口中叼着的母鸡,垂谗着准备饱餐一顿,咬住鸡翅吐出一嘴毛,三两下就把毛弄干净了。
“你不是已有百年修行,怎还如畜生这般吃食。”火狐惊觉,压低身形向出声处望去。
树荫遮着面容,只见他修长的身躯惬意地靠着树干,嘴角逸出笑声,那笑声陡然近身,在无察觉之际就觉额头上被人一弹,身子轻飘飘地打着卷,落地,抬头间已有了一副娇好的面容,流苏长裙火红地裹着她年轻的身躯。
“人样倒是还不错。”俯视着对她代价而估的青年俊秀的脸上展露出迷人的微笑,墨绿的眼眸中闪动着狡黠的光芒。弯腰,俯身捡起地上拔光的母鸡,向林边的小溪走去,火狐迫于他的力量,只得猫着腰尾随而行。
洗净,打火,上架一连串动作驾轻就熟,不久就飘出阵阵香气,火狐躲在树后,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在他投来的目光中,尴尬地红了红脸。
“给,这是你的那份。”他一扬手半只烧鸡就准确地掉入她手中,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只是低头吃食,自己也跟着坐下专心地撕咬起来,直到美滋滋地啃完最后一块骨头,才发现有人已经站在了眼前,他宠溺地笑着,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她怔着在他为自己擦干嘴角后红着脸向后缩。“好,擦干净了。”他笑着起身,望着在太阳下越见清晰的山谷开口:“以后你负责打食,我负责下厨,可好?”许久不见回音,转头见她正对自己点头,笑的灿烂。“你不会说话。”再次点头回答,“那没关系,以后我教你,还有许多别的东西,我会让你都学会的。”他撩起一缕长发饶有兴致地喃喃自语。
于是,火狐真正的修行开始了,各个村庄中众多的家禽都祭了两个非人类的五脏庙。
又是一个春天,丝丝寒风中带着些许暖意走遍了山谷的每一个角落,躺在草坪上的红色身影安逸地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想着等会去东村的黄家抓只羊,很久没吃烤全羊了,上次的滋味现在想起都让肚子蠢蠢欲动。好,现在就去瞧瞧。刚起身就见那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身边了,正想着开口跟他讨论今晚的大餐,却被他打断:“我要走了。”他望着蔚蓝的天空笑了笑,随着一声“再见”便如云雾般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那晚东村黄家的山羊依旧被偷了。按照他以前烤羊的步骤终于成功的烤制了烤全羊,坐在草地上啃着羊腿,突然间潸然泪下,那种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与角落深处被淹埋的记忆缓缓重合,他们都离她而去了……
人逝物非,昼夜的交替经久不变。
直到某天才发现,当初叫嚷着自己偷鸡的孩童已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原来恍惚间已经等了将近百年。
站在当初相遇的树下,望着以前他看过的风景,把一切印入脑海。于是,随着它向西村口的纵身一跃,申谷中的最后一只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