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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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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意思是有血,所以碰他会脏了她的手?
君秀秀不在意地笑了笑,一把拉起他,问道:“真的没有受伤吗?”
被狗咬到可不是什么小事,万一得了狂犬病什么的就完了,试想,一代枭雄大反派本来死在瘴气里就够丢脸的,如果现在死于狂犬病,这也更悲剧了点。
谢奚奴摇了摇头,他没有突破封印强行使用灵力,只不过情急之下画了几道符,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有些晕沉沉的不舒服。只能脚底虚浮地随着君秀秀往前走。
南竹林离家不远,没多久便走到了。
门口被胡乱地扔了一堆包裹与一篮鸡崽,是君秀秀早上买的,鸡崽被堆挤在笼子里,七嘴八舌地叫唤着,君秀秀捞起篮子将它们安置到了院子里。
又回柴房烧了大锅的热水供谢奚奴洗去一身血污。
板凳上放了一叠新衣服,谢奚奴犹豫了一瞬,还是换上了,看得出是比较好的布料,裹在身上轻轻柔柔,不似粗麻布那么糙。
衣服稍微有些偏大,需要将袖口挽起几折,才不至于拖到手心,但比谢铁生的旧衣服还是好上不少。
谢奚奴的头发还没干,发上的水雾落在衣襟上化开,透在心口,微微有些发烫。
君秀秀正往灶膛塞柴火,听到响动,回过头,发现谢奚奴正靠着门框静静地看着她。
刚洗完澡,他白皙的脸上还泛着雾气,脸颊比起刚刚的苍白稍微有了点血色。
君秀秀看着他,心想,这身衣服还挺衬他。转而又想,之前破破烂烂的衣服他穿的也很好看,果然还是都看脸。
“啊对了。”拉了一下风箱,君秀秀倏然想起忘了把糖人给他,忙放下活,进屋从包裹里搜了出来。
索性现在天气还算凉快,又被油皮纸袋包裹地严实,除了龙尾巴稍微有些变形外,并无大碍。
突然被塞了一手糖人,谢奚奴没有反应过来,错愕地握住了竹签。
“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买了这个。”君秀秀有些不好意思地将碎发挽到耳后。
她表面淡定,内心激动地等着系统播报,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抬眸发现谢奚奴依旧拿着糖人没有动作。
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在这里,他不好意思了,君秀秀笑笑道:“你慢慢吃,我先去做饭。”
糖人在光线下泛着透褐色的光泽,像一条随时会腾飞的龙,却因为伤了尾巴,颓然地落在竹签上一蹶不振。
谢奚奴翻转着竹签,静静看了很久。
他曾经尝过糖人的味道。
在一片残肢断体中,他一节一节拨开死人的手指,从血污中捡起了变形的糖人,糖稀与泥土鲜血融在一起,尝不出一丝甜味,他只尝到了满嘴的腥味。
傍晚的时候,君秀秀喂完鸡崽,准备拉起栅栏关门,却看到青石板的缝隙中爬了一长道黑漆漆的蚂蚁。
而长道尽头的花盆边正插着一支半化的糖人,在夜风中孤零零地晃着,已被蚂蚁噬去半边。
君秀秀沉默了很久:“说好的加好感呢?”
【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
“你是不是太久没有更新,版本落后了?”
被质疑了能力,系统有些着急【宿主你别急啊,马上就给安排附加剧情了】
君秀秀一愣:“什么附加剧情?”
【可以理解为新手大礼包】系统解释【在前期,宿主没有完全融入这个世界的时候,主系统会匹配一定的新手礼包,帮助宿主有更好的穿书体验】
哟呵,太挺人性化。
“所以你为什么不早说←_←”君秀秀一语中的。
系统言简意赅【忘了】
“算了。”君秀秀不在意道,“那新手礼包里都有些什么?”
【伤害无效化x1】
【自定义剧情x1】
【剧情卡x1】
“听起来好像没有用的样子…”君秀秀表示怀疑。
【怎么会!伤害无效化会在宿主在收到致命伤害时抵消伤害,自定义剧情就是我刚刚说的附加剧情,剧情卡则能在宿主触发关键剧情时,解锁剧情介绍。】
“那如果没有受到致命伤害比如高危截瘫这种程度,还能抵消伤害吗?”
【不能】
“那自定义剧情可以由我自己来决定剧情内容吗?”
【不能,剧情随机发送,成功完成剧情,理论上是可以附加反派好感度的】
“那叫个鬼的自定义剧情啊!”君秀秀被气得头痛,缓了一会儿又问,“剧情卡可以指定看哪段剧情吗?”
直觉告诉她,也是无用品。
果然——
【不能,必须当宿主触发了隐藏剧情,才会相应地激发该剧情的前尘】
……也就是说,这个新手大礼包必须要她去死一次,还得为了“理论上”的好感度去走陌生剧情,最后所谓的剧情卡还就是个隐藏剧情的前情提要……
有个屁用啊摔!
君秀秀表示很累,太累了。
这一整天真的是精疲力尽。
临睡前,又听到系统卡顿的播报声【特别提醒:反派好感度长期处于负值,已进入黄牌提醒阶段】
才三天,急什么。君秀秀闭上眼睛装淡定。
夜晚的村落很安静,月光如一匹顺滑的绢布打在窗台。
墙钉上的纸糊灯笼已经燃烬,除了落在窗台的月光,屋内漆黑一团。
谢奚奴立在床头静静地看着熟睡的人。
昏暗中,是君秀秀恬静的睡脸,似乎做了噩梦,她的眉头微微皱着,嘴唇张合,似乎在说些什么,凑近了听,她的声音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小猫,又轻又尖,她反复地说着:“我想回家……”
谢奚奴退了半步,打量着她。
她不是周秀秀,他很肯定。
周秀秀此人性格一向如烈火轰雷,对他更是颐指气使,非打即骂。一个人即便再怎么伪装也改变不了原来的行为举止生活作风。
但是她不是周秀秀又会是谁,接近他又有什么目的。
他不喜欢事物脱离掌控的感觉,无论时好时坏。
死人是不会有威胁的,这是死亡的美德。
半梦半醒的迷糊中,君秀秀忽然听到脑海一阵炸开的警示音,声音疯狂地撕挠着头皮,像极了前天差点被反派掐死的时候。
等等,反派,掐死?
君秀秀猛地睁开双眼,一双漆黑的眼睛正在更漆黑的夜里直瞪瞪地盯着她。
君秀秀头皮发麻,脑海里的警报声和她心底里的尖叫声融成一团,拼命叫嚣。
这……他妈是什么限制级的惊悚片啊!
君秀秀吓得心脏都差点骤停。
过了很久,她强忍着恐惧,装作刚睡醒迷糊的样子,含糊地问道:“阿奴,你大晚上不睡…是不是饿了?”
黑暗中那张苍白的脸完全没有被抓包的局促,反而很浅地笑了一下:“是啊。”
“……”
他都这么说了,君秀秀没办法,只好起身。
刚刚躺在床上她只能看到他略微慎人的表情,坐起身君秀秀才看到闪人的刀光,吓得差点没跳起来。
谢奚奴反手将刀柄递了过去,脸上一副怯懦童真的模样:“本来不欲打扰嫂子的,但是没有找到菜在哪里。”
君秀秀干笑着接过刀:“没事,你去坐着吧,嫂子去做碗面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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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又燃起一盏油灯。
君秀秀将两碗面放在桌上,拄着下巴看着谢奚奴小口的吃面。
谢奚奴抬起眼皮:“怎么了嫂子?”
“啊,没有。”她忙低下头,埋到碗面上,装作喝汤的模样,心里却是欲哭无泪。
“系统,他是不是又想杀我?”
系统道【显而易见】
她觉得她活不到明天了…
君秀秀含着眼泪抬头,对上谢奚奴的视线,她伸手捂住了眼睛,泪眼婆娑道:“烫到舌头了…”
透过指缝,她看到谢奚奴咬着面条一脸无语地瞟了她一眼。
面汤有些寡淡,只放了几条干煸的青菜。
但或许是因为真的饿了,谢奚奴吃得很快,最后甚至搬起了碗小口地抿着汤。
雾气拂到脸上,温温润润,将睫毛也粘得湿朦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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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威胁过于强大,第二日一大早君秀秀就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爬了起来。
为了安全起见,她在院子里立了座试衣铜镜,直不楞登地就盯着那面镜子,以防反派突然出现从背后给她砍上一刀。
对此,谢奚奴只以为她在院子里摆了什么阵……
有鸟飞过,她吓得跳起身,有驴车从院落口经过她更是吓得差点炸毛。
总之背后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就草木皆兵。
“不行了,系统,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快要神经衰弱了……”
虽然现在她有伤害抵消券,但谢奚奴是谁啊,大反派大变态啊,杀人之前还有折磨人的癖好啊,万一他就喜欢把她断手断脚但偏偏就是不杀她,伤害抵消券也起不了作用啊!
退一万步说,他要杀她,但是他现在还是个小屁孩,用不了什么灵力妖力的,也没有什么蛮力,拿着生锈的钝刀,一个不着力将她砍了个半死不活的重伤怎么办。
对于自己的小命,君秀秀珍惜得很。
又念叨了许久,系统始终没有出声。
自从清早系统说要更新重启,加载附加剧情后就一点声响也没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卡机了。
君秀秀就这么自言自语神经衰弱到午饭后,饭刚下肚还没消化完,她脆弱的神经又被吓了一跳,伴随着一声重响,她摆在院落里的铜镜“啪——”的一声倒在地上。
伴随着这声重响,脑海中熟悉的系统声终于重新启动。
【系统正在加载中,请稍等……】
君秀秀听着系统卡顿的声音,将目光望向院落中央,只见从门外唰唰地来了四五个彪形大汉,满脸横肉地扎在院落里。
为首的是个癞子头,正一脚踩在铜镜上,粗拉着嗓子大喊:“快交保护费!”
“保护费!”旁边的小弟跟着喊了一句。
癞子头:“不交保护费的拿孩子抵债!”
小弟:“抵债!”
癞子头:“没有孩子的,一律杀无赦!”
小弟:“杀无赦!”
“……”君秀秀表示很无语,这老掉牙的狗血剧情不会就是她抽到的“自定义剧情”吧?
按照套路,这个时候她是不是应该冲过去义无反顾地护在反派身前说些肉麻的话?
赖子头没给她思考的时间,跨着步子踢开铜镜,两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瞪着她。
他身形魁梧,比君秀秀高处一个头,离得太近,压迫感极强,君秀秀甚至能闻到他腋下令人窒息的味道,熏得她眼睛发酸。
君秀秀退了几步,眨着眼睛逼回了被熏出的眼泪,大义凌然道:“钱没有!孩子我也不会给你们的!大不了你们从我尸体上跨过去吧!”
随后,转过身,看向谢奚奴略微错愕欲言又止的目光安抚地笑了一下:“别怕,嫂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