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那些男孩们》暮春小花

66、想谈恋爱

　　第三天下午黎老师让三班获得校级奖学金的本专业男状元李成浩通知我晚上六点到学院办公室去找他，同行包括李成浩本人及三班的女状元黄晓雯，以及我们班的严力。晓雯在我宿舍的楼上，我去找她一起与严力和李成浩在办公楼下汇合后上楼找到黎老师。话说黎老师是财大会计CPA专业的学生，因为保研的关系需要给学校服务做辅导员两年作为交换条件。不用考研那感情好啊，服务就服务，还有收入，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他让我们等了他一会儿后，跟我们简单说了下他的想法。大意是目前我们刚进校，他也初当辅导员，通过入校档案选出了我们四个，暂定为二、三班的班长和团支书，支持他的工作。他还提出请我们吃串串先表示感谢，我们最初拒绝他却一再坚持，最后我们一行五人去附近吃了一顿。严力是附近一个直辖市重点中学过来的男生，高大虚胖人还不错，吃串串的时候还主动帮我挑选食材。他还偷偷跟我们说：“黎老师收入也不高，我们省着点吃意思一下差不多就行了。没吃饱的话，我们接下来再聚AA制就好。”我们点头同意了，所以这顿饭吃得有些拘谨而且没到位。饭后我们四人在学校里闲逛了下，天色已黑严力和李成浩就回学校另一头的男生宿舍了。我跟晓雯多聊了一会儿，得知她是平城旁边一个地级市的理科女探花，原本打算出国后来也参加了高考，还考的不错就先到财大读本科了。我说：“哎呀，你可别谦虚，你入校可是奖学金获得者，那可是给本可以上清华北大却花落财大的人准备的。”
　　因为我们专业三个行政班有120多个人，除了基础课和教室情况允许的是上大课以外，英语有关的科目全部改用入校英语测试后重新分的三个小班上课，而还有一部分课是分两个中班来上课。而被拆分的班就是我们行政二班，有一半跟行政一班在二班，有一半跟行政三班在二班，相当混乱。以致后来我们行政二班的人好多都跟行政一班或三班的人更熟，总之我和任小姐及园子被拆到了行政三班上中班二班的课程，而吴美女又是拆到了一班。这天计算机课上，我看到有同学挂着一个又企鹅标志的网上即时通讯软件，我才突然意识到我一直都没有网络聊天账号，真落伍。以前高中的时候很多同学都有这个账号，还常去网吧进聊天室或添加好友与虚拟世界的朋友热聊，还“老公”“老婆”的随心叫。我跟梅映雪有一次去过网吧查资料，看她十指飞扬与几个网友同时热聊，打字速度瞬间提升。但是我看她聊的话题都好无趣，便觉得没啥意思，满脑子都是高考就没想申请一个备用。可是现在大学的课程一下少了好多，感觉可以试试弄一个玩玩。谁料现在已经不能免费申请，必须通过手机向指定号码发短信花钱才可以申请注册。我们寝室唯一有手机的吴美女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且几乎没有什么课程是跟我们在一起上的，所以既无机会也很生疏。园子建议我找隔壁寝室来自经济发达省份的席瑶求助，果然对方爽快同意了，但我绝不会随便占人便宜，自己拿了现金给她交短信费用，她也没有推脱收下了。用上账号没多久，我就发现现实生活里找不到话题的同班网上有，现实有些尴尬的话题在虚拟世界里也不必畏惧，很上头啊。
　　英语二班的英语写作课早于一、三班，谢尔顿老师果然如传说中那般严厉。哥伦比亚大学双博士学历背景的他其实已经60多岁，却依然精神矍铄严肃认真。他头发雪白却依然被认真仔细地梳理，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夹克提着一个黑色公文包站在讲台上约法三章后，笑嘻嘻掏出一盒巧克力让大家分了吃。我和娇娇坐在第二排面面相觑不敢动，前排有两个男生真的接过后打开拿了两块就传给后面的人，谢老师说：“每人都可以拿两块，数量够的。”我差点没笑出声，谢老师真严谨啊，还提前数过，如果有人多拿就会露馅儿哦。我不吃巧克力，把自己的都给了娇娇，她劝我尝一颗，哎，差点儿没甜齁死过去。谢老师发了一轮又一轮的资料，让我们课后阅读，我一看脑袋立马大了一圈，这下可有得干了。快上完第一节课时，谢老师问班长是谁，我们这个被拆散后重组的班并没有任何一个行政班的班长，我见状就自告奋勇举起了手。谢老师便认定我是班长，其他同学也没有异议，我就这么临危受命了。第二节课后他还要了我邮箱地址方便联系，这个严肃但不失幽默活泼的大爷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英语视听说的老师不是师姐们口中相传的中年女教师，而是一个刚研究生毕业没两年的美女老师。这个现代媒体教室比崖城一中的更大更精致，课堂上踊跃发言的人真不少，我一下被带动了，主动举手不计其数。娇娇课下对我说：“你发言也太勤了吧，有时候对话我心里都没底。”
　　我说：“平时成绩也重要啊，你不还想拿奖学金吗？”她便点头没再多说什么，美女老师知道我是班长就嘱咐我领取分发材料什么的，也没因为我不像班里好些来自大城市的红男绿女而轻视我。她鼓励我：“清凌，你的英语发音比较偏英式，挺好的。”
　　“可是现在都流行美式的，主要还是中学都跟人教版和新概念走，那是纯英式的。”我有些窘迫的样子。
　　“流行是一回事，英式的官方大气也很好。我现在就是改不回去了。”美女老师笑盈盈看着我。
　　英语精读课的老师也是外语学院派过来的，是一个30多岁的男老师。他的发音虽然不够磁带纯正，但是词汇量很大，我还挺满意。只是后来从吴美女那里听说，他们一班的老师，以前出国英语考试牛气冲天，词汇量大到吊打班里每个同学，我就有些神伤自己不够资格遇到这样的老师。也怪自己没想过去蹭听一节课，看看老师间的差别。不过大家虽然分不同的班上课，倒的确交叉重叠的上课时间挺多，难免顾此失彼，所以干脆还是随着自己的课表走吧。
　　第一周还没结束，午间围着几栋教学楼的路上就摆满了各种协会招新的牌子和展台，我跟娇娇到处逛逛看看有些好奇。协会骨干都是大二大三的师兄师姐，他们热情招呼我们并给我们资料和礼物，让我们加入他们的协会并帮忙宣传。这不过几百米的道路两旁全是各种协会，眼花缭乱之余自觉囊中羞涩，便想着最多参加两个协会一文一武就好，因为协会会费不低啊。斜对门寝室的余骁来自运城，因为地理位置紧挨平城，方言简直一模一样，我们在计算机课时无意中聊天才知道对方是真邻居。她实在是一朵奇葩，高考数学88分，连及格线90分都达不到，但是英语接近140分，总分600出头依然考上了我们专业。这实在是给我打开了另一扇门，从一开始给我灌输不偏科思想的小学罗老师到高中班主任涂老师，一直都强调我要把弱势科目扶起来，不然考不上心仪的好学校。可是看看人家，两门功课加起来也就是里每科120分的均分不远了啊。余骁对数学就是不感冒，补不起来那就不补，听之任之，喜欢英语就搞英语，这样下来心情不错，成绩也没太差，何乐而不为？听说她现在通过室友赵倩认识的本院师兄进入了学院网络部，每周都有两次免费上网的时间，我艳羡不已。
　　这天余骁跑到寝室找我小声地说：“今晚网络部有活动，你想免费上网就跟我去吧。”
　　哇，我心花怒放的同时担心给她带来麻烦就问：“我可以去吗？我不是你们网络部成员，这样贸然去会不会不太好啊？”
　　“我让赵倩向师兄请示过了，现在是招新期间，你要愿意可以去的。”于是晚上我就跟余骁去了学院的机房，赵倩的同乡师兄胡鸣见到我点头表示欢迎，我坐下后看到其他人熟练操作电脑和网页，瞬间已经忙得不可开交，自己着实有点白痴。胡师兄走我旁边经过时，看我手足无措的样子，就在键盘上敲了几下，问我想干嘛？我还能想干嘛就干嘛？那我就上□□看看吧，可以加上旧同学也能认识新朋友。师兄大约看出我是来混免费电脑和网络的，笑笑没多说什么就走开了。余骁忙着跟赵倩在制作网页什么的，好像很懂的样子。我分别在初、高中同学的邀请下进入了班级□□群，我又分别加了一些同学，这下联系更方便了。只是他们的网名简直了，一个比一个奔放飞翔，我必须备注好了才能识别谁是谁，果然虚拟的世界谁都要跟现实生活背道而驰才不算白来过。因为可以网上联系留言通信地址之类的，就不必再打长途电话，倒是的确可以让钱袋子轻松一点。我跟乔希就是这么再联系上并开始通信的，以前读高中时和陆琪通信，现在她也毕业回崖城了。我还在一个聊天室跟一个来自江西的叫“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的网友认识并加了好友，幸亏以前读高中没用聊天账号啊，很难不上瘾啊。
　　吴美女和她来自高中的男友虽然在不同的学院和专业，但是总是相约吃饭和上自习，所以跟我们寝室另外三人互动不多。而任小姐和园子因为有很多小班课是一起的，所以我成了单飞的娃，时不时跟娇娇还有余骁混。偶尔还参加协会活动，倒是也算充实。吴美女还参加了一个英语电影班，看原版电影学地道英语，这不就是三年前我参加英语口语班时后来新增的那种班吗？想到又是一笔大开支，我连连劝退自己。吴美女每周一晚上准时去参加，因为那是一个“看美女老师给我们放电影还可以学英语”的好去处啊！这当然是个好去处，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烧钱，所以我还是不去了。吴美女在这个班里倒是认识了不少新同学和朋友，听她最常提的就是有一个与隔壁寝室女生同专业的男生，既帅又有才华，简直要盖过吴美女的现任高中男友似的。反正我没见过，倒也不稀罕。说到隔壁寝室那个女同学范欣，唯独她不是我们专业的，说是她被分错了专业寝室。后来我仔细一想，她就读的专业是财大最近两年很火爆的新专业，估计是最初疏通关系时为了掩人耳目，先按原计划录取到我们专业，最后临门一脚给调剂到更好的专业也未可知。总之她跟我们专业的女生都不太熟悉，只是一个人来去匆匆到另一个专业上课。
　　隔壁寝室简直是一个神奇之所在，因为四人就集聚了三个大美女，范欣自不细说。第一次班会就给大家留下班花印记的周珊珊很快就跟那个来自安市的帅哥苏伟走到一起，俊男美女格外养眼，时常看到苏伟骑着自行车载着班花周姗姗在学校的浪漫小路上飞驰而过。另外一位就是用手机帮我申请了聊天账号的席瑶，这也是南方水乡的美女，举手投足之间颇有富养大家闺秀的范。所以另外一个平城本地的女同学因为平平无奇，反倒被人遗忘在自己的地盘上。因为吴美女的男友老是来找她吃饭和上自习，周末更是整日厮混在一起，所以有一次当他在寝室楼外等不及时跑到我们在底楼的寝室窗口高呼：“吴娜，你快一点儿啊，我都等好久了”时，园子直接对他喊：“你拐走了我们寝室的美女，你要请客！”吴娜忙着对镜贴花黄，就随口敷衍他“马上”。哎，我真的不明白，已经天生丽质的吴美女为什么还要化妆？再反观自己，破罐子破摔，我就啥也不捯饬了，根本没意义。
　　我上着不多的课程和晚自习，安排上传下达，除此之外闲暇时间一下多了，反倒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周末的时候，经常觉得空虚无聊寂寞冷。想谈个恋爱吧，班里乃至专业内的男生本就属于稀缺的粥，我要啥没啥根本就没有竞争力，还逞强对父母说：“财大的男生太娘，我瞧不上。”陆达倒是真的给我写了一封信，虽然只有一页但字迹还很工整，简单说了下他在北方的学习和生活，还提到了同在一个城市读书的季晓旭。我周六上了自习后，寻思着反正有时间就多写点儿吧。可谁料我是个一挥笔就碎碎念的人，两页纸都盖不住我的文思泉涌，写完学校写老师，写完课程写同学，再抱怨几句迷茫的大学生活，我洋洋洒洒写了三页多纸。园子看了直呼：“你这是写小说吗？”
　　“哎，哪有？花了一次信封和邮票钱了，可不得多写点吗？”我解嘲似的答道。
　　“他还真给你写信了，你们是不是也跟吴美女和她男友一样，不过异地而已啊？”
　　“你别想太多了，真没有。”
　　“如果是普通同学，为什么他还要打到你父母家里问你宿舍的电话，还给你写信？”
　　“又不只有他，理工的廖不凡不也给我打了电话吗？写信这事，不还是你让别人开始的吗？”
　　“解释就是掩饰，让他弄点我们那儿的特产过来解解馋。”园子果然不失吃货本色。写完给陆达的信，感觉意犹未尽我又给乔希写了一封，并催她回信。
　　大二的师兄师姐忙着学院的迎新晚会，除了抽调金嗓子刘梅担任独唱以外，还选了几对俊男美女参加舞蹈秀。吴美女因为身高比较高，找不到合适的男生配她，再加上她一心系在男友身上，便没有参加。除她以外，基本我们专业的帅哥美女是倾巢出动，争芳斗艳。而我们寝室啥也没捞到，都是“平平无奇”惹得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