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静夜飞仙

120、第一一七章 魂兮归来

　　“秋滢！你醒醒啊！”樊勇用力摇晃着秋滢无力的身体。
　　“你再这么晃，她就要真的死了！”郝文轩冲了过来，看了一下秋滢的伤口。
　　“子弹可能伤及心脏，需要立即手术，马上送到我们医院！”
　　……
　　康爱医院的手术室大门打开，郝文轩指挥着医护人员将秋滢推进手术室。躺在手术台上的秋滢毫无反应，面色发白，嘴唇青紫。
　　樊勇坐在等候区，痛苦地垂着头，用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口中喃喃道：“滢，都是我害了你，我对不起你啊！”
　　贾薇薇的眼泪也扑簌簌地掉落，她握起樊勇的手说：“勇，你别哭了。秋滢姐姐一定是吉人天相，她一定会没事的！”
　　旁边的昱辰、菲儿也都默默垂泪。
　　“她要是有个好歹，我也要随她而去。我们曾经发过誓，不离不弃，一生一世！”
　　“勇……”薇薇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安慰眼前几近崩溃的樊勇。
　　漫长的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这一个多小时对于手术室外面的人而言，就像是一年那样漫长。
　　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了，郝文轩目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大家迅速围了上去，问道：“秋滢怎样了！”
　　“弹头对心脏造成了一定损伤，手术前已经停跳。我已经为她完成了修补，现在她正借着生命辅助系统帮助恢复心跳。她能否复活，就看她身体的机能了！而且还要看天意！”
　　樊勇抓住郝文轩的肩膀，用力地晃了晃，用沙哑的嗓音喊道：“不要天意！你必须把她救活过来！”
　　郝文轩一把推开樊勇，愤怒地说：“你以为我不想救活她吗！我曾经那么深爱过她，要不是你，和她步入婚礼殿堂的就是我，你知道吗？我曾经警告过你，要好好地保护她，可你，到处树敌，惹来仇杀，害得秋滢生死未卜，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樊勇被郝文轩的斥责惊呆了，他什么也没有说，就要进手术室。郝文轩一把揪住了他：“你要干什么？”
　　“我要把秋滢喊醒，她一定是睡着了，她现在需要我。”
　　“你如果想让她彻底死掉，就进去吧！”郝文轩一把将樊勇推到了墙边。
　　贾薇薇不忍心地走到樊勇身边，安慰他道：“勇，秋滢姐姐会醒过来的。老天会保佑她的。”
　　“老天？”樊勇忽然想起了什么：“这附近是不是有一座庙，里面供奉的菩萨特别灵？既然需要天意，我就去为滢儿祈求佛祖，让她能够苏醒过来！”
　　贾薇薇刚要拦阻樊勇，被郝文轩制止了：“让他去吧，他离开这里可能还会好一些！”
　　樊勇站在手术门口对着里面深情地说道：“滢儿，你一定要坚强，我这就去为你祈福，你一定会苏醒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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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勇疯了一般跑出了医院，驾车向医院北方偏僻的山洼驶去。那座山洼里面确实有一座小庙，但却因年久无人光顾，渐渐成了风雨飘摇、无人看守的一座废弃的庙宇。连庙前的道路也因年久失修，车辆无法开进去。
　　樊勇跳下车，疯狂地向小庙跑去，跑过那条干涸的河床，就到了。
　　河床上面有一座拱桥，樊勇刚跑到跟前，就看到桥栏上倚着一个人影，在夜色下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待樊勇越走越近，发现这个人影竟是一个流浪歌手，挎着一把吉他，正在自弹自唱，歌手沧桑、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这片旷野中徘徊飘扬：

　　在梦里我常常和你相拥
　　抚摸你的秀发
　　感受你的温柔
　　你充满爱意的眼神
　　倾诉着情意绵绵
　　一瞬间我忽然明白
　　你和我都愿意为彼此付出一切

　　然而当我睁开双眼
　　看到的却还是我一人的孤单
　　但是我明白
　　总有一天你会出现在我的身边
　　因为我坚信
　　上天正在安排这一准确的时间

　　天你能不能让她远离风暴
　　永远平安
　　当漫天飞雪
　　你能不能让她感到温暖
　　当黑暗降临
　　你能不能将光明带到她的身边

　　天你能不能让她感受到我永恒的爱恋
　　让她知道即使所有人都已走远
　　她也不会感到孤单
　　让她知道只要轻合双眼
　　就能感到我就在她的身边

　　我祈祷那一天的出现
　　让我们感受到彼此心跳的快慢
　　我会一直等待
　　不论白昼无期，长夜漫漫

　　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出现在我身边
　　因为我坚信上天正在安排这一准确的时

　　听到这里，樊勇热泪涌出，他冲上前去，一把抓住那个流浪歌手的衣领，喊道：“你到底是谁？上次在上海的一个地下通道里我就碰到过你，你怎么今天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歌手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只是一个流浪歌手，你我能两次相遇，只能说是缘分。”
　　“你翻来覆去就唱这首歌，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樊勇放开了抓住歌手衣领的手：“我的未婚妻现在生死未卜，我到这里为她祈祷，希望老天能够让我们续完这份尘缘。”
　　“只要你用心祈祷，奇迹就能发生。”流浪歌手望着樊勇，坚定地说。
　　“谢谢你，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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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勇冲进小庙，一头跪倒在佛像面前，望着慈眉善目的佛祖，泣不成声。
　　“佛祖，请你保护我的妻子，保佑她平平安安，我们俩曾经一起发过誓，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如果真的不能兼得，那就请把我的生命拿走吧，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换取她的平安……”
　　樊勇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站起身，在香火台东翻西找，终于找到了几根长短不齐的香，他毕恭毕敬地点燃这几根香，虔诚地插在香炉中，庙宇中飘起淡淡的青烟，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氤氲缭绕。佛祖在青烟的后面，向樊勇微微地笑着。
　　樊勇虔诚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默念着“南无阿弥陀佛。”
　　已经是第几千遍了，樊勇已经记不清。他看见香烛已经燃尽，青烟逐渐散去，他用颤抖的手拨通了贾薇薇的电话：
　　“薇薇……秋滢怎么样了？”
　　“勇，你回来吧。已经半个小时了，滢姐姐还是没有恢复心跳。”
　　“为什么？为什么……”樊勇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
　　“勇，郝医生说，心跳停止跳动时间越长，恢复的可能性就……”
　　樊勇把手机扔出了庙外。
　　他默念着：“佛祖，如果你能让滢儿的心脏跳动起来，我愿意为你重塑金身。我知道你是嫌我不够虔诚，那我就一直为你磕头，一直磕下去，直到滢儿醒来……”
　　樊勇虔诚地向佛祖磕着头，一下、两下……
　　慢慢地，他的额头渗出了血迹……
　　慢慢地，他倒在了佛像面前，再也没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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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勇好像回到了一片美丽的冰原，一个白衣少女被冰狼追逐的四处奔跑，他出手将她从狼嘴中救了下来，笑道：“你一个小新人跑得有点太远了！”白衣少女回答道：“你才是小新人呢！我是暗雪。”“好、好，那我就叫你暗雪女士。”“那我叫你追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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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仿佛已在冰原里守候了七天七夜了，自己已经被白雪覆盖成一个雪人。就在自己万念俱灰、准备离开这个世界时，一只纤细温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肩上，“风，是你吗？”熟悉的声音从耳际直接撞入心房！他哽咽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一把将暗雪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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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然又感觉自己好像躺在暗雪的怀里，周围是升龙帮总坛巨大的石柱。暗雪心痛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风，你醒醒！带我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我们去百兽谷看风景，去海边看日出日落……风！”暗雪俯下身去，将她嫣红的唇轻轻地吻在追风的唇上，泪水顺着脸颊流进他和她的唇中，他们在苦涩的泪水中品味着爱的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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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仿佛又回到和秋滢相认的那一个夜晚，秋滢看完了自己为她精心编辑的动画，泪流满面，低着头，轻轻地啜泣。自己走到她的面前，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拥在怀里。秋滢说：“昨天晚上，在游戏里，我说了很多让你见笑的话。”“呵呵，都是表扬我的，表扬得追风差点吃樊勇的醋了。”“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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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仿佛又看到，自己和暗雪在月老前虔诚地肃立，月老慈祥地问暗雪：“暗雪，你是否愿意嫁给傲月追风为妻？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暗雪坚定地说：“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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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仿佛又回到三亚的那个夜晚，自己壮着胆子闯进了她的浴室，静静地欣赏着上天在他眼前打开的这幅精美的画卷……他问秋滢：“你为什么不遮挡？”“……我早晚是你的人，既然你都闯进来了，我也就没有必要向你掩饰什么了……”但短暂的热吻之后，秋滢却推开了自己，她低着头轻轻地说道：“我的身体早晚会属于你，但不要在今天，好吗？我希望在新婚之夜，由你温柔地揭开我的红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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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像又回到了向秋滢求婚的那个夜晚，秋滢被自己精心安排的求婚场面感动得热泪盈眶。他说：“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别忘了？”“什么事儿？”“帮我生一对龙凤胎，每天我一回到家，就有两个小天使冲上前来，抱着我的腿，‘爸爸、爸爸’地叫个不停！”“你这个坏蛋。”秋滢在自己的胸前捶着：“如果真有了孩子，最好是个小姑娘，就叫她囡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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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勇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今天上午，刚刚和秋滢领取了结婚证书。当他提议今晚到新房去体验一下时，秋滢羞赧地说：“三年都等过来了，还差这三天吗？”“唉，还得等。那好吧，好饭不怕晚。”秋滢伏在自己的胸前，说：“勇，从现在开始，我永远是你的人了，你一定要好好待我。”“生死不离。”“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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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庙外的冷风吹了进来，樊勇从昏迷中慢慢苏醒，他回想着刚在在脑海中浮现的一幕幕画面，忍不住轻轻唤道：“秋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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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爱医院的手术室里。秋滢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身旁的一台心跳监视器始终画着一条白色的直线。
　　突然，这条线充满力量地向上跳起，在屏幕上画出了一个世间最完美、动人的波浪……

　　================ 全文完=======================

　　2009年9月4日12：45 完书于飞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