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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镯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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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鸣人睡得超好。若不是太阳公公晒到屁股了,才极不愿意睁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
“惨啦•••’刚用手撑起身体的鸣人突然想起伊鲁卡今早要找水门,以最快速度起身、着衣,鸣人一把拉开房门。
“你起来啦。”水门还是一身素白的长袍,蓝色的眼睛微微弯起来。照在身上的阳光随着大门被关上而切断,但没有丝毫影响温暖的释放。
“你出去了?”鸣人抱着侥幸的心理问道,心里一万个希望他说没有,尽管白痴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嗯,去见伊鲁卡了。”水门的一句话简直将鸣人打入十八层地狱。
“你干嘛不叫醒我啊•••”鸣人嘟着小嘴,大为不满。
水门看着鸣人,微微地笑了起来,把手伸到鸣人的头上用力揉了揉,“见你睡得很熟就没把你叫起来啊,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把头转向一边的鸣人没有注意到对方那深邃的眼眸里瞬间的黯然。
身为杀手,就有着杀手该有的警惕,一般都是绷紧神经,时刻准备拼搏的职业。以防被人偷袭,就连睡觉都很浅眠,不管自认为那里有多么安全,都必须保持充分的敏锐。这是一个准则,一个杀手必定遵守的准则。
——鸣人,这五年里你有多少次是这般安心入睡?
••••••••••饭桌前•••••••••••
鸣人看着桌子上的食物,目•瞪•口•呆•
——不是在做梦吧?
然后他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脸上传来入骨的疼痛感,仿佛在告诉他:这一切不是在做梦。
水门失笑地看着鸣人:“你又不是没吃过我煮的东西,干嘛一脸白痴相啊?”
“是没想到还能吃到啊。”那清脆的声音似乎让人听见口水滴落到地上的滴答声,在鸣人的印象中,水门煮的东西是无人能比的。
水门晃了晃脑袋,好笑却又无奈地说道:“那你就多吃点吧。”
“对了,水门•••那个•••伊鲁卡老师跟你说了什么?”鸣人吞吞吐吐地把整句话说完。
闻言,水门怔了怔,嘴角浮出一丝坏笑,“你希望他跟我说什么?你该不会在这五年里干了什么‘好事’吧”
“呵呵•••怎么可能。”居然被你猜中了,什么人啊。鸣人抬起左手,习惯性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打算装傻混过关。
这时,衣袖就在鸣人抬手那一刻滑落,一个银光色的镯子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水门一怔,拉过鸣人的左手,细细研究那个雕刻着奇异花纹的手镯。而当事人早在对方拉住自己时就呆住了。
“怎•••怎么了?”鸣人小心翼翼的问道,因为鸣人分明看见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泛出凛冽的冷光。
“没什么。”水门闭上眼睛深吸口气,再次睁开时,剩下的就只有柔和的目光。“这个东西你以后就不用戴了。”说着轻柔且快速地脱下鸣人手上的镯子。
鸣人歪着脑袋,大大的眼睛里充满疑惑,不解的问道:“红豆姐姐不是说这是用来证明我是你的属下啊,”
水门一脸无所谓:“你觉得经过昨天那件事后,还有多少人不知道我收了个新人?”而且,木叶的杀手消息相当灵通,说不定自己在外面出任务的属下昨晚都知道了,尤其是繁星和月影。
“不戴真的可以吗?”鸣人头上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但心里还是甜滋滋的,他很不满•••不,是非常不满那个镯子,他又不是女孩子,干嘛要戴这些装饰啊,碍手碍脚的。
“嗯。在这里,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看着对方一脸懵懂,水门明白他根本不知道这个镯子的含义,也不打算多说。
•••••••••••••••••木叶 大厅••••••••••••••
四楼的走廊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静,鸣人暗暗叹了口气。若非刚到二楼水门就被三代目招去,自己还真的不想一个人走上这里。鸣人踱步到门前,正要开门。
“站住。”
急切的声音划破沉静的走廊,鸣人的身子下意识侧向一旁,一条飞毛腿凌空出现,踢向鸣人方才所站的位置,四周气流也随之往前扑,可见其力道。鸣人身心重重一怔,如果不是闪得快,这一腿足以让自己吐血而亡。
“谁。”鸣人冷下脸,阴沉的问着眼前那个十五六岁,身穿绿色紧身衣,顶着一个西瓜头,浓眉大眼的男孩。
“我们才想知道你是谁呢,难道你不知道这里不许外人随便上来的吗?”闻言,从男孩背后走出一个成年男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不,鸣人此刻努力忍住嘴角地搐动,整个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
——他们是父子吗?
只见来人一身与男孩无异的紧身绿衣,顶着个一摸一样的圆形西瓜头和一副浓眉大眼。但唯一不同的是,成年男子裂着嘴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浑身渗透着说不出的自信。
“我当然知道。”
鸣人一边回答,一边在思考。眼前这两个男子绝不是暗部的人,暗部的人着装向来是万年不变的黑衣加动物面具,而且要是暗部的话自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应该也不会是直接递属四代的属下。将心里的想法一一排除,鸣人大概知道对方是刚出任务回来报告情况的杀手。
稍稍放下戒心,鸣人开口说道:“我是四代目新收的•••下人。”
下人•••鸣人没有说错,他说的是‘下人’。
其实鸣人自己心里清楚,像自己这样的新手绝对称不上是对方的属下。可以说一般的刺杀任务都是由红豆这些助手在一楼负责分发;但相对而言要行刺高级人员,瓦解对木叶有害或者想除掉木叶的组织,出动的则是暗部•••由他亲手分配,那些他信得过而且有实力的人来完成。这•••就是他的属下,可是,自己什么都不是。
‘像你这样的新手只会碍事’这话鸣人还记忆有新,的确,向自己这种新手,什么都不能做,不是碍事还是什么?所谓的冷血,只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鸣人苦笑:在你心里,我算是什么呢?
“下人吗?”成年男子以手托额,半信半疑地问道“有什么证明吗?”
鸣人深深吸口气,将烦乱的思绪埋藏在心里。‘证明•••证明•••’鸣人努力回想,究竟有什么东西可以作为证明。
——这是什么?
——算是在四代身边的证明吧。
一滴大汗珠挂在鸣人的脑袋上,能证明自己的•••应该就只有那个被水门拿走的镯子了,“有是有•••”鸣人有些懊恼,要怎么告诉对方这个问题。
“是什么?”
“一个镯子,不过被四代目拿走了••••••”
“哼•••”成年男子还没听鸣人说完就不屑地发出了个鼻音,“你撒谎功夫还没到家嘛•••不过能查出信物是手镯,我该夸奖你了。”
鸣人正想反驳,但看到对方认真的表情,记忆霎时涌上脑袋:红豆的忧郁不安,水门的凛冽目光•••那个镯子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