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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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甚尔变脸变得贼快，刚还觉得人家像只奶猫似的挺可爱的，现在涉及到了金钱问题，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险恶了起来。
九条明江本来嗓子就疼得要命，勉强说了一句话以后，又是跟有刀片划过似的，生生地被她尝到了一股血腥味。
不管是还在不知道什么地方虎视眈眈的诅咒师，还是面前这个人，都让她感觉糟心极了。
她把手里没抠开的罐装啤酒往前一递，无言地看着他。
禅院甚尔的表情顿时变得更莫名其妙了。
他轻轻松松地拉开拉环，同时语气贼差地问她：“就因为这个原因？”
冰凉的啤酒滋润了火烧般的喉咙，九条明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叹息。
她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啤酒罐的边缘，没有回答，反而向他抛出了一个问题：“你知道做保镖的基本要求是什么吗？”
“我这不是保护你了吗。”他不耐烦地说道。
九条明江语重心长地说道：“不只是保护雇主的人身安全，还要保障雇主的身心健康，像你这样，万一人被吓死了怎么办？”
“我这个人的内心超脆弱的。”九条明江特地举起来，让他看自己还在不停发抖的手指，“我现在手还软着呢，万一有个什么事，我一个不好，那不光是这单的尾款，就连诅咒师你都等不到了。相当于打了个白工啊，太不划算了。”
前面铺垫了这么久，她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所以下次你要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好歹也帮我一下吧。”
没错，这才是九条明江最介意的地方。
别以为她刚才没看出来，这家伙虽说是出手了，但后面明显就是恶趣味地在等着看戏呢。
虽说九条明江是掏钱的那个，但是在她没有其他选择，性命又危在旦夕的情况下，他俩之间的主导权是颠倒的。
她要依靠禅院甚尔，才能保护自己。
这点从方方面面都能看得出来，要换个有责任心的人那还好，结果这人行事风格相当随心所欲，性格又恶劣，这就让人很没有安全感了。
换而言之，禅院甚尔对她来说，就是一个花高价买回来，却不可控的人形自走武器。
虽说这武器强是挺强的，但是这种身家性命都掌握不在自己手中的感觉，着实不太美妙。
至少希望他能够听话一点呢……
九条明江若有所思地想着，现在他一些小事上能顺着自己，那是他觉得无所谓，说句不好听的，就跟成年人能够容忍小孩子无伤大雅的任性一样。
但是万一关键问题上，两个人之间产生了分歧呢？
或者是再极端一点的情况，如果在这人眼里，只要她活着就算完成任务的话，那在必要的情况下，缺胳膊少腿也没关系？
不得不说，至少在这个问题上，九条明江的感觉是完全正确的。
毕竟这人刚开始的时候真惦着打折她的胳膊腿，扔出去当诱饵来着。
所以此时她的目的是，通过这件事，至少要给他形成一个“九条明江需要小心呵护”的概念。
就不指望他真的爱岗敬业得跟正儿八经的保镖一样了，至少多在意她这个雇主一点吧。
不管内心是怎么样的，在说话的时候，她的确是在有意识地示弱的。
她的语气带有些微的嗔怪之意，又像是雇主的抱怨，又像是朋友之间因为被忽略了而闹别扭似的。
总之是个不管往哪个方面去理解，都没什么障碍的语气。
之前也说过，九条明江长得很好看。
此时她微微抬起眼睛，眼角还泛着些红色，看上去就挺委屈的样子，很能激起男性的怜惜与保护欲。
奈何在她面前的，不是具有怜弱心理的一般男性，是个彻头彻尾的狗男人。
禅院甚尔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一会儿，语气不明地感叹了一句：“看不出来你这么弱啊。”
作为被评价为“弱小”的雇主，九条明江忍住了想翻白眼的冲动。
他理所当然地朝九条明江摊开了手，她瞅瞅这人的手掌，又瞅瞅他，试探性地把手往他掌心一搁，跟他握了握手。
“那就……达成共识？”
然而令九条明江没想到的是，禅院甚尔居然“嘁”了一声，另一只手比了个金钱的手势。
“你这单比我预想的还要麻烦，这个价钱不划算了，得涨钱才行，至少也得这个数。”
三倍吗……
九条明江不着痕迹地咬了咬牙，脸上笑眯眯地说道：“涨到三倍的话，那这段期间涉及到诅咒师的问题上，你想要制定什么计划，要先和我商量。”
“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禅院甚尔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最后耸耸肩，同意了九条明江的条件。
“行啊。”
有了这层保证以后，九条明江终于松了口气，想要收回手，撑着地板站起来。
结果抽了一下，没抽动。
她抬起头来，只见禅院甚尔脸上带着笑意，反握住了她的手掌，象征性地摇了两下。
“那就合作愉快啦，大小姐。”
说完，他轻轻一拽，就把九条明江从地上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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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算是非正常手段的杀人事件，但出于一个合法公民的角度，九条明江还是报了个警。
放下电话，就见禅院甚尔好像很稀奇似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
“感觉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正常的雇主呢……”嘴角带疤的黑发青年一脸的古怪，“反而觉得奇怪起来了。”
“你以前的雇主都是什么人啊？黑手党？还是什么违法分子？”九条明江无语地看着他。
“无可奉告。”他张开双手，懒散地说道，“保证雇主的隐私可是业界常识。”
“倒是你，尸体在你家被警察看到没问题吗？”
“什么业界，杀手界吗？”九条明江一边说着，一边去找客厅里有没有什么吃的东西，“一般来说没关系，真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从上层把消息压下来就好了。”
“啧，官商勾结么。”
九条明江惊奇地扭过头看着他：“没想到这个词会从你嘴里说出来。”
“怎么，我不能说吗。”禅院甚尔撇了下嘴。
“没什么，不用在意，就是给我这么种感觉……”
九条明江甩了甩手，遗憾地发现客厅被人收拾得太干净了，一点能吃的都没有，唯一能入口的居然是冰箱里堆得满满的啤酒。
不过已经一个晚上加一个早上都没怎么吃东西，再拿酒解饱的话，那就真的跟自己的胃过不去了。
所以——
“你会做饭吗，禅院甚尔先生？”
九条明江笑容满面地问道。
对方回答得超级迅速：“不会。”
“能煮个速冻食品也可以啊，我不挑的。”九条明江指了指厨房的方向，“里面好多了。”
禅院甚尔反问道：“你确定你吃得下被尸体运上来的东西？”
“……”
说句实话的话，她一点都不想，甚至一想起这茬就想吐。
九条明江彻底没指望了，把自己瘫在客厅的沙发上：“那就只能等一会儿再说了……”
念叨着，她瞥了一眼茶几上被吃空的便利店便当盒，又有点牙痒痒，干脆扭过头不去看了。
或许是因为九条明江事先描述过现场模样的关系，警方的人来得很快，后面还跟着两个穿着笔挺的蓝色制服，腰侧挂了把长剑的青年。
从出示的证件上来看，这两个青年来自东京法务局户籍科第四分室。
当然了，这只是官方上的说法。
九条明江对着证件看了几眼，让开了路，让他们进到屋子里来。
而自称是不喜欢跟条子打交道的禅院甚尔，早已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来到这里的巡查撩起盖在那堆衣服上的床单，查看了一番现场，最后又打开了那个本来被作为早餐送上来的漆盒。
饶是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年轻的巡查也被盒子中的惨状吓了一跳。
“这，这是！”
为了防止自己脆弱的心灵再次受到伤害，九条明江已经提前把自己的眼睛挡上了。
反倒是那个穿着蓝色制服的眼镜青年，相对淡定地接过那个盒子，对着盒子里看了一眼，开始指示后方同事调出监控。
对着监控的内容比对一番之后，伏见猿比古向九条明江确认道：“在这个人上来的时候，你们经过了对话交流吗？”
九条明江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是屏幕里播放的是这个人早上推着运输食品的推车上来的片段。
九条明江试着抛开令人不适的部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我记得他当时没说话，就是一直低着头，把食盒给了我就进厨房了……”
说到这里，九条明江突然停了下来。
她突然想起来，当时她开门的时候，禅院甚尔一直盯着门口看来着……
很好。
九条明江面无表情地想，合着这人一早就知道上来的是个什么东西了啊。
身穿蓝色制服的青年皱着眉头咂了下舌，把手中的监控交给身后同事，简单对着警方派来的巡查交代了几句之后，又叫了几个人上来收敛尸体。
将现场处理干净以后，伏见猿比古扭过头，看向九条明江，说了几句极具官方色彩的安慰话。
最后临走之前，他又说了一句善意的提醒。
“如果之后再想起什么其他的线索，请随时联系我。至于这里——”
他瞥了一眼墙壁。
这里虽然没有血迹，也不是案发现场，可以说房间意外的干净，除了食盒与衣服以外，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换个住处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