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张：关于一个好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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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尼走在前面，你和利威尔并行走在后面。
即使在地下街这个地方，他看起来也还是格外的瘦小，不过精神面貌比起动画里刚出现的干尸样子感觉已经好多了，最起码能让你看出来后期人类最强的感觉。
他注意到你在看他，嘁了一声，然后...把怀里的面包分了一半给你。
...其实你刚刚真没在看他手里的吃的，你甚至都没注意到那玩意能吃。
你拿起这...看起来用料十分原始，比法棍都硬，散发出发酵的气味而不是面包香味的...面包，咬了一口。
真香。
比起翻垃圾桶吃的好多了。
你狼吞虎咽地把半块面包吞下了肚。
“真脏啊。”他看着你垂下来的头发上缠着面包屑上嫌弃道。
你感受到自己脸内侧的青筋突起了。
你这辈子还真没被人如此直白地嫌弃过。
还不是怪那日了狗了的尤弥尔。
把人传送到地下街，是拜托别人拯救自己该有的态度吗？
自说自话的混蛋。
“喂，小鬼。”凯尼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你知道他是在叫你，“进来。”
你听话地走进了街边随处可见的一栋平房内，利威尔也跟了进去。
这里比起人贩子办公室，更像是一个空了好久的房间。
除了几把武器和最基本的家具之外，没有任何的生活气息。
不过放在桌上的酒瓶的保质期让你知道了，现在是832年，离玛利亚之墙被突破，还有十三年。
“小鬼。”凯尼给你扔过来一件衣服，“去洗澡，左边的门打开。”
他看到你疑惑的眼神，嘴角勾出一个欠揍的笑容：“怎么，你不会真以为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卖出什么好价钱吧？”
...不，我怕你是萝莉控，行了吧。
你丢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去了浴室。
果然，这个时代是不可能有能出热水水龙头的，浴缸底下有个排废水装置就够不错了。
你叹了口气，认命地添上柴火，铁锅炖自己。
***
你泡在浴缸里，心想这果然是日本人搞出来的漫画世界，就算，地下街，这种贫穷的饭都吃不起的地方，泡澡浴缸是不能省的。
而且，其实铁锅炖自己挺舒服的，像恒温浴缸一样。
你叹了口气，想像想要是这旁边摆个红酒，浴缸还能按摩，就简直是在自己家了。
而此时，隔你一墙之外，俩人正在大声密谋。
“为什么带她回家。”是利威尔的声音。
“怎么？为你的未来着想，这女孩收拾收拾姿色也算不错的，如何？青春期的小鬼？”是凯尼欠揍的声音。
“嘁。”是利威尔不想理他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凯尼打开了什么带碳酸的瓶子，大概是酒瓶，“对了，今天她和你一起睡。”
“哈？”
“怎么？吃穿都得依靠着我的小鬼没资格反驳。”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哈哈哈哈，就保持着这个劲头，对了，你再出去多买点面包回来，。”是铜钱碰撞的声音。
“嘁，你不是说你没今天的晚饭钱吗老头？”
利威尔的声音穿出来过后没几秒钟，又传出了大门被关闭的声音，然后空气恢复宁静。
你想着大概也听不到什么再多的信息了，于是打算起身洗头。
然后你听到了一声似有似无的呢喃。
“保持这个劲头，就很好。”感觉似乎是凯尼发出来的声音，但和刚刚的语气很不一样，“就这样，靠着自己活下去吧。”
看来不仅现代人，古代人也都得靠自己。
***
你洗好澡，穿上大概是利威尔的衣服，虽然他看着小，但实际上衣服还是大了不少。
往好了想，穿过来也算是免费减肥了。你安慰自己。
“呦！”凯尼的声线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欠揍，“摇钱树，开饭了！”
你坐到餐桌上，“いただきます”三个肯定不是日本人的人说了只有日本才会有的饭前用语，然后开始干饭。
利威尔大概是在青春期的缘故，比起和正片里的“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的圣人都不吃饭一样的节制的印象，吃的到意外的算是挺多的，而凯尼泽水以酒为主食，面包为辅。
这么说来，你上一次非商业性地和别人一起吃饭是什么时候回来着？大概是去年和徐兴贤他们一起去露营观星的时候一起在篝火钱吃的那顿了吧。
今年一年实在是太忙了，你晋升为部长，为了压制住那些不听你话的老员工们和背后看不惯你因为性别升职的其他部门领导，你几乎牺牲了自己所有的自由时间。
【人如果太执着于眼前的事情的话，就会看不清世界的哦。】徐兴贤这么说过。
那时候你还嘲笑他假文艺，说他佛系天文助理教授不懂得狼性企业的苦。
但现在，你有的，却是不甘。
你在那个世界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尝试过，好多地方没有去过，之前微博上日系博主推荐的那家烤肉店你存了几个月了，你最想去看的巴拿马蓝洞又存了几年了。
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会去珍惜，就比如眼前这个看起来已经像个人样的可以独当一面的利威尔，应该想不到，最多还有几个月凯尼就要离他而去了吧。
“你看什么。”利威尔瞪了你一眼。
“没什么。”你好笑地回答。
想起来韩吉说他是一只不亲人的猫咪，真的是一点都没说错。
但是，这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你又不是巨人角色厨。
***
你在凯尼家住了三天，基本上的内容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其实如果有书你还挺想翻阅一下的，可崇尚力量的凯尼显然不认为这种东西有必要。
利威尔一直在睡椅子，你一开始还挺不好意思，但被他骂过“别碰我”之后就决定尊重他的决定。
都是马上要独立的人了，要为自己的选择和说出的话负责。
果然，第二天过去之后，他就直接把你从床上踢了下去。
“你是猪吗？”他这么问你。
“是啊。”你回答，“你知道吗，外面的猪可都是按脂肪分布定价的，分布的越均匀卖的越好。”
比如梅花猪。
说着说着你想吃肉了。
农耕文明就是这点不好，全尼玛是碳水。
“嘁。”你知道他是对你的有手有脚卖身路线表示鄙视，“你不怕将来再被扔到这个腐っている的地方？”
“那我一定再过来找你。”你这么说，笑了，“你可别搬家。”
你说的不是假话，下次重生，你的确还得找他。
“嘁。”他没否认，你知道他这等于答应了你。
你突然有点罪恶感，你知道，最起码在这条命中，你大概不会再下来了。
希望他在自己在地下街的这段时间内，能早点遇到法兰和伊莎贝尔吧。
等他之后就会知道，那段クソ一样的日子，正是他人生中最自由，最快乐的时光。
虽然，这和你也没啥关系。
***
三天下来，你头发也黑了，脸颊也饱满了。
胖了大概五斤，但是有人样了。
凯尼给你带回来了一个黑色的小洋装，很衬你白皙的皮肤。
“买家找到了。”他跟你说，“对方表示今天就愿意见一见你。”
你搭配这套衣服见了一个东洋人的脸型才适合的空气齐刘海，配上洋装，洛丽塔cos完成了。
你看着镜子中的你，不禁羡慕。
年轻就是好。
你在修理后面的头发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胳膊，见到留下一道血痕。
凯尼欠揍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怎么了？到了现在怕了？”
你淡定地接过来利威尔手里的绷带，一本正经地回答：“这叫战损，在一部分人里面很有人气的。”
凯尼不置可否。
很明显他没有这种xp。
然后你成功又给自己划了一道。
你确实怕了，现代这么开放，什么事情你没干过。
被人包养这事你确实没干过。
***
晚上，或者说应该是晚上，因为这里没有太阳，分不清白天黑夜。
训练完的利威尔和你们吃完了最后的晚餐，然后利威尔留下来看家，凯尼领着你出了门。
你的东洋人脸孔还是太过瞩目了，所以他给你套了个麻袋。
其实应该是斗篷，但这材质，就是麻袋没跑了。
“那，再见了。”你对着利威尔，绽放出了一个七八岁小女孩能造出来的，最纯真的笑容。
记住我吧。你内心是这么想的。好好把这一幕印在脑子里吧。
利威尔偏过头去，不去看你。
目送一个纯真的小女孩即将成为别人的玩具，确实足够令人痛心。
然后你深吸一口气，准备朝着你的第三次死亡迈进。
愿意买东方小女孩xp还正常的贵族，这叫自相矛盾。
愿意买东方小女孩xp不致人死伤残的贵族，这是你的目的。
关键是你也没其他地方可以待，利威尔走出这里都用了二十九年，你在这里哪可能有未来。
“怎么？”凯尼似乎是感受到了你的心肺都在发抖，“怕了？”
“走吧。”你没正面回答。
***
你们谁也没说话，一路走到了地下街通往上层的楼梯口。
“好了。”凯尼放开你的手，“我们来谈谈条件吧。”
他勾起欠揍的笑容：“怎么？你不会真以为我是个好人吧？”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二张：关于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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